幾對情侶都是心滿意足,歡欣無限地離開了。半晌後,老道士有些茫然地倒出簽筒,數了一數,隨後大吃一驚:“啊呀!哪個賊子,把我簽子給偷了一半——!”青磚樓頭,姣姣月下。風裏鷹斜躺著身子,翹起個二郎腿,壓著滿街花燈的流光,自顧自一手抓著酒壺,喝了一口。他含糊地哼哼道:“‘喜歡就會放肆,但愛就是克製’……嗯哼?”一會兒,他百無聊賴地掏出一大把簽子,隨口道:“biubiu——”便將簽子像飛鏢一樣射了出去,擊中對麵簷角掛著的花燈,使它打了個數個旋兒。花燈照出那幾支簽文,卻寫道:【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惟將終夜常開眼,報答平生未展眉。】第74章 上元節。蒯下府一半是水, 水裏一半是燈,風一吹, 就像星河被搖撼下來, 落在碧波中蕩漾。整個城市像仙境,在靜謐的夜裏閃閃發亮。傅寒洲在樓上看天上的花燈,看水裏的花燈, 看街頭巷尾的花燈。一會兒,應龍城提了兩盞孔明燈上來,放在傅寒洲手邊。孔明燈下麵有個小鉤,掛著用來寫寄語的紙條。傅寒洲一字一句地寫:【百病皆消,萬事由人。】——本來, 隻想像往年一樣,希望母親的病能夠好轉的。但今年他好像特別貪心了一些……唉, 貪就貪吧。傅寒洲寫完了之後, 就將燈放走,看它在夜風中搖搖擺擺,迴過頭看著劍神。“你寫了什麽?”傅寒洲坐下喝了口茶,饒有興趣地問。應龍城淡淡道:“希望來年還與你在這裏看花燈。”“噗!”傅寒洲差點噴茶。應龍城:“?”傅寒洲道:“這燈還能收迴來嗎!你立的這什麽破g!還能不能好了?”再往窗外一看, 兩盞孔明燈已經晃晃悠悠地飛遠了。傅寒洲:“這g……咋整啊?”劍神十分困惑,看著傅寒洲。傅寒洲扶額道:“這樣吧, 來年不在這裏看花燈了, 去……你們靈州?去看……看大象去。”應龍城:“你想去自然也可,但靈州……並無大象,恐怕讓你失望。”傅寒洲忍俊不住, 雙手合十道:“不看大象,看企鵝吧!好了好了,g破除就好了,你下迴可讓我省點心吧。”應龍城:“?”悠閑的時間過得很快。兩人在樓上看了一會兒花燈,傅寒洲又拎了點夜宵,便啟程迴到了書閣。應龍城將他送到門前,卻是不走,靜靜看著傅寒洲。傅寒洲笑道:“怎麽了?”“你頭發亂了。”應龍城抬手,輕輕將傅寒洲頭上的簪子取了出來。傅寒洲挑眉。——沒想到吧!上次之後,他特地重學了挽頭發的技術,這迴就算被拔了簪子,頭發也不會輕易散開了!兩人近在咫尺,傅寒洲又覺想笑,又覺親昵,垂目看著劍神抿起的淺色雙唇。應龍城隻顧重新給傅寒洲簪迴發簪,一時不察,就又被他偷襲了一口,雙目頓時微微睜大。傅寒洲道:“好啦,我要休息了。明天再說吧,晚安。”應龍城隻得後退一步,看了他片刻,嘴角卻是帶起一抹極淺的笑意,說:“嗯。”然後,第二天早上醒來,傅寒洲重新整理頭發。將簪子取下來,卻發現已經被換了一根。以前他用慣了普通的桃木簪子,而這一根卻是白玉雕刻的一支小劍,劍身筆直、劍格通透,還配有一截恍若實物的劍穗。劍身刻著兩個小字:【寒洲】。口口開始了:“啊啊啊啊啊啊……”傅寒洲也沒理他,笑著找了個匣子,將發簪仔細地收了進去,道:“莊主手藝越發不錯了,怕是在用雕刻木劍的方式雕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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