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文化人。但蘇幕遮看他的眼神,已經帶著隱隱的敬畏了。而這天,周隱學也終於走投無路了。一大清早,蒯下書院發生了一件大事——鐵索盟的一位堂主,帶著一支打手隊伍上了門,踹開書院大門,對著驚慌失措的先生們笑了:“你們小周院長,將整個書院輸給了我!我打算在這裏開設賭場,煩請先生們今天就搬出去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周隱學抵押的是整座蒯下書院的地契,如今欠款逾期,鐵索盟便派人上來將書院重重圍住。npc人心惶惶之間,反倒是玩家們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來了來了,肯定是主線劇情到了!”“我就說周隱學是個重要npc吧,就是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作用……看上去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要打架了嗎?這是怪物攻城了?”“快看,連傅寒州也到了!”第8章 傅寒洲和周隱學是先後來到了前院。這裏已經涇渭分明地站滿了兩派人:蒯下書院的先生們、學生們;以及來自鐵索盟的討債者們。重要npc的到來引發了玩家們的竊竊私語,大家都在猜測接下來“主線劇情”會怎麽發展。傅寒洲仍坐在輪椅上,由蘇幕遮推著停在一旁。他一來就低低地咳嗽,雖然引得不少人忍不住側目,但起初並沒有參與到事情裏來。倒是周隱學在萬眾矚目之下,先是露了怯:“李堂主,你怎麽來了……”李堂主是個精壯的漢子,一身幹練的短打,腰後別著一把白鯊皮鞘的短刀,顯是來者不善。他聞言哈哈一笑:“按照約定,你將蒯下書院抵押給我,如今這裏是我的產業,我有什麽不能來的!”書院眾人都在用懷疑、譴責的目光看著周隱學,後者臉色極為蒼白,唯唯諾諾地說道:“我可以還上的,過兩天我這裏還有一筆生意,都說好了先把錢給我……”李堂主道:“小周院長……哦不,現在是小周公子,別人敢信你的‘生意’,我可不敢信,還是講書院收了實在!兄弟們可還要吃飯呢,哈哈!”他身後帶來的,都是高利貸收慣了的人,個個都透露著兇悍的氣息,聞言就齊齊上前一步,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周隱學。周隱學立時兩腿戰戰,帶著哭腔道:“求求你們了,不要收書院,我爹醒過來會殺了我的……”這位小周院長並不是書院當前的話事人,但他父親周院長今年中風、病得極重,便將一應事務暫且交給了寄予厚望的獨子。誰能料到,周隱學一筆筆地欠債,竟走到了如今這地步,偷偷將書院的地契都給抵押了!周隱學的目光,求助似的環繞四周:“我還能借點錢,多給我兩天,我可以先還三百兩,不,至少五百兩……對,還有傅先生,他有榮齋工坊的份額的,他有很多錢!”眾人的目光,頓時又聚集在了傅寒洲的身上。傅寒洲慢條斯理道:“前幾日不是還談過這事嗎?工坊份額是一年一分紅利,你如今硬要我手頭出錢,實在是強人所難。”周隱學實在走投無路,又看到旁邊告示欄上,還貼著一張尋人啟事和油燈的畫。“對了,我最近還在和還劍山莊的執事談生意!”周隱學慌忙道,“他們能給至少一千兩,你知道的!還劍山莊在招人——”“嗬。”李堂主冷笑了一聲,“劍神應龍城在整個蒯下府懸賞無名人,我們鐵索盟上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此等毫無線索的懸賞任務,就連我都不敢跟盟主打包票,就憑你?”周隱學道:“不不,我真的有眉目了。快快,去請石管事來!”他身後的一名小書童見勢不妙,連忙領命,從後門溜走了。周隱學還待再說,李堂主卻是不耐煩了。“來人啊,將蒯下書院的牌匾給我摘了!”李堂主指揮道:“這地方以後就是我鐵索賭坊了!老子不耐煩聽你們這些文人嘰嘰歪歪的,能還就現在當場還清,還不了?還不了就都給我卷鋪蓋滾蛋。別說我沒給機會——明早還沒收拾好的東西,都歸我賭坊所有了!”他身後的打手一聲令下,就走了過來,準備摘蒯下書院的牌子。不過,傅寒洲的輪椅剛好擋在麵前。其中一人走了過來,獰笑著捋起袖子道:“癆病鬼,讓開點,不然老子就踩在你頭上上去了!”帷帽的遮擋下,看不清傅寒洲的麵貌和神色。但他似乎有輕輕地笑一下,雙手撐在輪椅的扶手上,輕聲說道:“你是什麽東西,在和我說話?”這聲音很低,隻有打手能聽見。這一刻,不知為何,他竟有一種被絕頂殺氣鎖定的錯覺。刹那間,他寒毛直豎,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凍結住,但額頭上卻汩汩地冒出了汗水。旁人暫時還沒發現這裏發生了什麽,突然間卻有人打斷了這邊的氣氛。“哪裏來的賊子!!敢對我蒯下書院的先生們動手!!!”原來是教武場的李教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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