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巡邏隊換班吃飯的時候,和尚就進來了。就像是一條壁虎,悄無聲息的趴在某個角落,一動不動。


    進來有幾個鍾頭了,他們用餐的時候,和尚也蠕動肥厚的大嘴唇子,啃了點能量棒,沒發出一點聲響,順帶著睡了會兒。


    保持充沛的體力,極為重要。


    和尚已經準備好打持久戰,三天五天的在這兒呆著,尋找下手的機會。


    霍百億父子兩人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全聽到了。


    他們要怎麽對付施滿江,和尚不在意,到時候老大自有辦法破解。尋思待會兒先切霍少安一隻耳朵下來過過癮。可是,當霍少安提起施可馨,要把施可馨,蕭月月……把施滿江身邊所有人百般折磨,肆意踐踏淩辱的時候,和尚終於動怒,眼角掠過一抹森然的殺意。


    蕭月月是肥狼的妹妹,肥狼走了,月月就是他和尚的親妹妹,比起一般的親兄妹感情還要更濃厚一份。


    還要施可馨。


    從軍入伍這麽多年,所從事的職業,高度危險,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死。子女,戀愛,親情……對於他們而言,屬於不敢奢望,也不敢去觸碰的東西。


    他們是軍人,是雇傭軍,隨時可能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


    他們不想把痛苦帶給親人。


    施滿江也是迴到南華後,才敢接受施可馨。


    饒是如此,睜開眼,第一次看到躺在繈褓中,脆弱的嬰兒時,施滿江的心依然悸動,不安,彷徨,驚喜。


    擔心自己給予不了施可馨平安和幸福的生活。


    就這麽一個小女孩兒,和尚也心疼的要死,每次看到施可馨嘟嘴扮鬼臉的樣子,和尚整個人頓覺被幸福填滿。


    霍少安想動施可馨,和尚不宰了他才怪。


    切他隻耳朵都算輕的,像霍少安這樣的人渣,畜生,若不是顧慮施滿江的計劃,和尚恨不能現在就把他拖到沒人的地方,千刀萬剮,一刀刀把他給片了。


    和尚殺意一動,旋即頓感不妙。


    蜷縮在通風管道內,和尚隻是豎耳旁聽,並不敢探頭去看一眼。因為他能感覺的到,大廳裏邊有強悍的存在。


    奔雷劍的氣場極大,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屋子裏關著一頭兇殘的野獸,一旦靠近,野獸便會張開血盆大嘴將你撕咬的粉碎。


    “昌平吳家,果然不同凡響!”


    和尚隻是動了殺念,便是被他發覺了。


    “唿唿!”


    吐出一口濁氣,和尚四肢,軀幹緊縮,像一條滑溜溜的泥鰍,從通風管道溜了出去。


    寒月如刀,夜如墨。


    和尚剛離開通風管道,奔雷劍以及一幹好手,已然出現在和尚麵前,將他團團圍困住。


    不遠處,源源不斷有保鏢趕過來。


    和尚麵無表情環顧一圈,以他現在的處境,如無意外的話,怕是走不了了。


    和尚精於追蹤,隱匿。


    六歲出家後,至今沒穿過鞋,他的那雙腳,腳掌生滿老繭,看著跟熊掌一樣,玻璃,釘子都難傷分毫。


    必要時,他的腳掌能夠像貓爪子一樣,老繭起到緩衝的作用,落地無聲,行走如風。


    和尚跑起來,腳下像生了風一樣,速度達到極致時,堪比捕食的獵豹,騰挪間,人已在數丈開外。


    若是一門心思想走的話,其他人,根本阻攔不了和尚,獨獨奔雷劍……麵對他,和尚一點把握都沒有。


    和尚的目光落在奔雷劍身上,他身形偉岸,長發飄逸,後背背著一柄闊劍,威武不凡。


    月光傾灑下來,給奔雷劍剛毅的臉龐上,鍍上一層冰冷的麵紗。他的雙眸射出兩道寒芒,如同利劍一般,洞穿人心。


    奔雷劍站在那,放佛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寒光肆意。


    既然跑不了,也就不跑了。


    和尚深吸一口氣,目光掠過眾人,隔著千山萬水,眺望著淩華山莊所在的方向。嘴角微微揚起,浮現出一抹淒慘的笑容,他想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不就是死嘛!沒什麽好可怕的,隻是沒想到自己竟會是如此的不舍,牽掛。


    腦海一一浮現施滿江,肥狼,狐狼,火狼,獨眼狼,暴狼……還有施可馨,蕭月月他們。


    有歡聲笑語,也有痛哭流淚過,所有一切美好不美好的過去,都永遠的烙印在他腦海。


    “就是他,這個雜碎,把他給我剁了喂狗。”


    霍少安跟霍百億也跑出別墅,遠遠的,霍少安指著和尚咬牙切齒,目光兇狠。幾個月前,施滿江在南華稱王的時候,在閻王的慫恿下,霍少安親自登門,送了一口棺材給施滿江。


    那天的畫麵,霍少安可是記憶猶新,當著那麽多人的,和尚一個大嘴巴子把他抽地上,隨後又把他推進棺材送出淩華山莊。


    他霍少安可是身價數億的公子哥,和尚算個什麽東西,居然敢抽自己耳光。


    霍少安盯著和尚的眼神,布滿陰鷙,如禿鷲一般,恨不能從和尚身上撕咬下一塊肉。


    既然是施滿江的人,還有什麽好說的。


    一想到和尚剛剛就潛伏在他父子兩人身邊,像一條盤踞的毒蛇,霍百億便是遍體生寒,汗毛倒豎。


    沒什麽好猶豫的。


    霍百億蔑視著和尚,鄙夷道:“夏蟬不知春秋,蜉蝣及夕而死!小小的南華王,居然妄想撼動我霍家,哼!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嗎?”


    “不知死活的東西,動手!”


    和尚沒吱聲,隻是冷眼瞅著霍百億父子二人,隻歎臨走前沒能把他們兩人帶上。“老大,我去找疤子胖子了,你多保重!”


    和尚摘下脖子上的士兵牌,將雕有鏤空狼首的士兵牌放在嘴角親吻,隨後捏的粉碎。


    身為一名雇傭軍,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的身影都出現在炮火硝煙之中,保不定什麽時候一顆炸彈落在腳下,便會將他們的身體炸的稀巴爛。


    又或者,在不知名的角落,一挺狙擊槍時刻瞄準他們的眉心,隻要輕輕扣下扳機,他們的腦瓜便會像西瓜一樣爆開。


    因此,銅質的士兵牌,是他們唯一身份象征。


    在戰場上找不到人沒關係,隻要找到士兵牌,基本上就可以確定他們已經死亡。


    狼巢成員的士兵牌經過肥狼的特製,在士兵牌上鑲了一個感應器,感應器一共有兩種功能。摁下中間的按鈕,便是向狼巢求救,信息傳達出去後,狼巢會在第一時間接受到,同時,也能夠將求救信號的所在方位,詳細的傳達到每一個狼巢成員手中。


    第二個功能,一旦士兵牌碎裂,也就意味著持有士兵牌的主人,宣告死亡!


    沒有人想死,和尚也不例外,隻是不懼罷了。


    隻是眼下,施滿江身在南華,其他狼巢成員,也大抵在中東,少數在四九城。


    即便發出求救信號,也來不及了。


    “撲棱棱——”


    和尚取出銅棍,手腕一抖,銅棍兀自轉動,發出清脆悅耳聲響。轉動間,上半截銅棍自動脫落,如同離弦之箭,破空陣陣,在夜幕中留下一道暗金色的殘影,夾帶著沉悶的雷音,射向奔雷劍麵門。


    狼巢成員所用的殺人利器,全部經過飛狼特製,改裝。和尚的也不例外,他這根銅棍重達三十多斤,一般力氣小點的人,連抬都太不起來。


    脫落的半截銅棍,夾雜著萬軍之勢,放佛從天而降的隕石,勢要將這天和地都砸出個大窟窿來。


    寒芒畢現,流光四溢。


    和尚的乾坤刀刀身細長,鋒銳的刀刃薄如蟬翼一般,在月光的餘暉下,泛著冰冷的光澤,宛如一塊通透的璞玉。


    隻是這璞玉,暗藏致命的殺機。


    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妙不可言的東西,但是對於和尚他們這一類人而言,卻像是一把雙刃劍,足以致命。


    和尚天生就是追蹤隱秘的高手,他專於此道。


    別說是西北霍家,就是防衛森嚴的美利堅白宮,他也能進得去。


    他的失敗,在於動情。


    若非因為施可馨她們的關係而動了怒,以和尚的能力,他就是在霍家大院呆個十天半個月的,也沒人能發現的了他。


    麵對著電射而來的半截銅棍,奔雷劍臉色如常,杵在原地腳步不動,似乎那銅棍並非是砸向他一樣。隻是脖子稍微偏了下,堪堪避開銅棍。


    “轟隆隆——”


    一聲巨響,銅棍砸塌半個院牆,把霍百億父子兩人嚇得麵如土色,連忙抱頭蜷縮在牆角下,瑟瑟發抖,跟見鬼了一樣。


    其他保鏢也都臉色蒼白,隻有奔雷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道:“施滿江還行,你……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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