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比賽下來,不少班級淘汰。


    能否殺進決賽,就看今天這場比賽。


    南華三中近萬餘學生,一共有兩百多個班級,而參加少年足球賽的班級,隻有十五個班。比賽的賽製很簡單,就是一輪一輪的淘汰,因為是全市舉行比賽,一方麵還要進行教育,沒太多時間浪費在踢足球上。


    一場預賽下來,十五個班級到今天隻剩下八個班還要進行一輪的淘汰賽。十五是單數,因此,高二七班直接輪空一局,取得進入決賽的資格。校方都沒采取抽簽的方式決定,因為人高二七班有這個實力。


    今天會有四場比賽,到明天,隻剩下四個班級,然後再繼續三場比賽,最終決定由那個班級代表南華三中出線,參加南華市市教育局舉行的少年足球比賽。


    出線,對於任何一個班級而言,都是莫大的榮耀,高一三絕不會錯過,同時,也借此機會證明自己,他們付出沒有白費。


    一早,吃完早飯後,苟冬冬就帶著學生們趕到足球場,觀看其他班級比賽,他們班的比賽是在下午。多看看也好,吸取點臨場經驗豐富自己,若是在比賽場上,遇到類似的情況,也好更快效率的采取有效措施。


    “苟冬冬,你們班水平不錯啊!有人訓練就是不一樣。”見苟冬冬他們來了,蚊子上前招唿著。


    下午的比賽,高一三對陣高一二。


    蚊子自知贏得機會不大,不過他不在乎,輸贏沒所謂反正權當玩玩,蚊子看的開。這玩意兒就跟領導人選舉一樣,還沒開始比賽,大家就都心裏有數,知道最後贏家是誰。


    高一三班即使表現的不錯,也就那樣了,到最後勝出的終究是高二七。他們這些人,隻不過是陪書生讀書的書童,最後考取功名的,是那些書生,跟他們半毛錢關係沒有。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按照白皮豬的意思,根本不用浪費時間舉辦什麽球賽,直接讓高二七參賽得了。考慮到公平公正,再加上足球場剛剛建設好,在白曉琳的力薦下,方才有了這麽一項活動。


    旁邊有人歎息道。


    “校方不允許開盤,不然就好玩了,咱沒參賽的也可以通過賭球的方式參與其中,這樣會比較有趣點。”


    “我也覺得,有人開盤的話,我肯定賭高二七班贏,還能掙不少錢花花。”


    “切!就你知道,誰不清楚高二七班的實力,出線的肯定是他們。”


    這話,苟冬冬就不愛聽了。“比賽還沒結束,你們怎麽就知道贏的一定是高二七?你能掐啊!”


    出線不出線,施滿江的懲罰,苟冬冬他們不在意,他們在意的是把高二七班那幫人踩在腳下,在足球場上戰勝他們。


    “說這話,你還別不愛聽,真的。林鵬華他們班的實力,咱有目共睹,我估計啊!學校搞這什麽比賽,八成是想借這機會,好好的磨練他們,然後在全市比賽上取得一個好的成績吧!”


    “苟冬冬,”


    蚊子嘴角泛起一抹難以琢磨的笑容,詢問道。“我聽人說你跟林鵬華打賭,誰要輸了,就當著全校師生的麵,在這足球場上給對方跪下磕頭認錯,有沒有這迴事兒啊?”


    為了營造聲勢,讓全校的人看苟冬冬,看高一三班的笑話,林鵬華故意把這消息散發出去,其目的就是為了讓苟冬冬難看。


    俗話說蘿卜青菜各有所愛。


    足球這項運動,也並非所有的人都喜歡,所以,林鵬華故意提前把消息散發出去,到時候肯定全校的人都會來看他們的比賽,看他林鵬華是怎麽把高一三班踩在腳下,看苟冬冬跪在他林鵬華跟前磕頭認錯的樣子,有多麽的滑稽可笑。


    林鵬華要讓這恥辱,伴隨苟冬冬終生,讓所有的人都親眼目睹跟他林鵬華作對的下場。


    苟冬冬頓了頓,神色有些凝重。


    說真的,確實沒有太大的把握,高二七班的實力擺在那,要贏他們,很難。就目前為止,高一三班唯一的依仗隻有老黑。隻要老黑保證不讓他們進球,高一三班就有機會贏。


    當著全校師生的麵下跪,對於他們這個年紀而言,這賭約不可謂不重。


    但是,苟冬冬心裏憋著一股氣,攥著一股勁。即便再難,也要博一次,即使這次跪了,丟人了,最起碼他拚搏過。


    這些天,除了吃飯睡覺之外,苟冬冬沒日沒夜都在訓練,不強求別人,隻求自己盡力。“沒錯,我確實跟他打賭了……拭目以待吧!”


    還是那句話。


    “不到比賽結束,誰也不能斷定贏的人是誰。”


    即使沒有把握,苟冬冬依舊信心十足,全力以赴。


    “嗬嗬!”


    蚊子笑了笑,沒再說話。


    至於蚊子更看好誰,從他的表情不難看出。隻怕到那個時候,苟冬冬肯定要丟人現眼了。


    旁邊有人給出建議。“輸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別磕頭下跪就行,他還能把你怎樣?”


    苟冬冬搖了搖頭,若是抱著這種心態,還沒開始比賽就已經輸了一大半。


    笑了笑,苟冬冬抬頭說道:“不如我們打個賭怎樣?”


    要玩就玩大點。


    “如果我們班贏了,到時候你請我擼串喝酒,如果我們輸了,我請你,怎樣?敢不敢。”


    蚊子他們還沒吱聲,這時,苟冬冬耳邊傳來一聲刺耳的笑聲,林鵬華居高臨下瞅著苟冬冬,蔑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媽是撿垃圾的吧!哦!不對,是清潔工,不好意思我記錯了。”


    “清潔工哦!那麽我想問下,你媽撿一個月的垃圾能掙多少錢來著?你一天跟人在這兒打賭,考慮過你媽的感受沒?”


    提起苟冬冬的母親,林鵬華越發來勁了。“那什麽,姓狗的,迴頭你跟你媽吱一聲,我們宿舍有不少塑料瓶子呢!你讓她來我們宿舍撿唄!都給她。”


    苟冬冬臉色陰沉的嚇人。“林鵬華,你最好給我閉嘴,我媽做什麽工作的管你屁事兒。”


    是,苟冬冬的媽媽確實是環衛工,小的時候家境不好,沒念過書,沒什麽文化。然後呢?又怎樣?環衛工就不是人,環衛工就該低人一等,就丟人現眼了?


    想到李威,苟冬冬挺起胸脯昂首說道:“沒錯,我媽確實是個環衛工,也有撿垃圾,但是我媽沒偷沒搶,所有的錢都是靠她辛辛苦苦掙來的。不像某個人,連媽都沒有,不對,有個後媽,聽說比你大兩三歲吧!哎喲!真好。”


    國強家才能富裕起來。


    以前林鵬華家也很窮,村裏的,不種田成天偷雞摸狗,遊手好閑。後來又被抓去坐牢了,窮的一塌糊塗。直到他爹出獄,在南華做起生意,當生意有了轉機,風生水起後,林鵬華他爹把他媽那黃臉婆一腳踹開,娶了個年輕漂亮的。


    提起這個,林鵬華臉色鐵青,猛的直接上前推了苟冬冬一把,揮拳要揍娘了。


    “怎麽,想幹仗?”


    “來,你特麽動下試試。”


    張強歐星漢他們立刻圍了上來,虎視眈眈。


    膽敢欺負咱高一三的,皮子夠緊嗎?


    林鵬華點了點頭,呲牙咧嘴,指著苟冬冬鼻尖叫囂道。“姓狗的,你行,我記住你了。”


    若不是因為施滿江,林鵬華現在不踢死他,一個環衛工的兒子,嘚瑟什麽?“我希望你今天能贏,到時候咱賽場上見,希望你跪在老子跟前的時候,還能這麽嘚瑟。”


    臨走前,末了,林鵬華又添了一句。“別人怕你班主任,我林鵬華不怕,真把老子給惹毛了,有你後悔的。”


    林鵬華他爹林永康表麵上是中建運輸公司的老總,背地裏卻幹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怕?


    在林永康的字典裏就沒有怕這個字,為了利益他什麽事兒都幹得出來,不想招惹施滿江是因為一點好處都沒有。這就好比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去招惹一條瘋狗一樣。


    別說一個小小的施滿江,縱然是陸天豪,林永康也未必放在眼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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