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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半刻,鄒卓開始哈欠連天,意興闌珊地收起那些玩意兒,吹滅燈躺到床上,摟著奄奄一息的少女進入夢鄉。


    朱炎喚出伯遝,遣他進去拘鄒卓的魂魄出來,恨恨地對滕洵道:“滕公,讓他嚐嚐苦頭,這老匹夫太不是東西。”


    滕洵亦搖頭歎道:“怎麽才幾百上千年的時光,世道就變成這樣,七十多歲的老家夥如此折磨可做自己曾孫女的花季少女,換作在我的那個年代,非剮他三千刀不可,你放心吧,今晚有他好受的。”


    滕洵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在接下來的審訊的時間裏,他將重點放在對鄒卓的魂魄用刑上麵,什麽跪鐵砂,屎泥浸身,磨摧流血等等酷刑統統拿出來招唿,生生地讓其嚐個遍。


    每一道酷刑都將鄒卓的魂魄折磨得散架,但法術的力量馬上將它恢複如初,然後立即進入下一道酷刑的考驗。


    從子時到醜時,足足折磨了一個半時辰,滕洵這才開始問口供。


    鄒卓早被酷刑折磨得欲死不能,恨不能早一點魂消魄散擺脫無盡的苦痛,無論問什麽都徹底交待,連少年時與父妾私通,老時扒灰的亂倫事也沒有遺漏,最後當他在供狀上簽字畫供的時候,法術中的簽字畫供都被朱炎轉到紙張上變成了白紙黑字,實實在在的供狀。


    在將魂魄送迴去之前,朱炎用催眠術原理對鄒卓進行了一番洗腦,令他忘掉當晚的慘痛經曆,換上另一個可怕的惡夢。


    鄒卓的供述果然不出朱炎意料,他的罪行絕大多數與鄧天成無關,憑他供述的罪狀足夠判他抄家滅門,家產充公,但是他的多數致命罪狀又並非獨自一家所為,而是與當地士紳,官吏甚至省府一級的官吏相勾結,牽涉的麵相當廣,真要追究起來阻力絕對大得難以想像。


    這份供狀有些事情能夠跟劉員外的供詞對照,譬如在上任知縣貪沒朝廷賑款,私征賦稅的過程中與全縣九成的士紳,大戶相勾結,縱容他們借機放高利貸騙取農民田產,鄧天成也參與其中。


    俗話說拔出蘿卜帶出泥,有劉、鄒兩份供狀,朱炎對全縣土豪劣紳們的罪行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心中確定了下一個審問的目標。


    昨晚的收獲,朱炎白天一直在運神當中,思忖著怎樣對付其餘的士紳,從哪裏尋找突破口,怎樣運用拿到的證據,怎樣才能盡可能從這些罪證裏得到最大的好處實惠。


    遠處三匹馬疾馳而來,很快趕上知縣的儀仗,蕭遠山和袁立秋一起趕過來,另外還有一個清秀的書僮隨行。


    朱炎掀開轎簾先向扮作書僮跟在後麵的丁柔雲看去一眼,然後明知故問地蕭遠山:“蕭兄,事情辦妥了吧?”


    蕭遠山遞上請柬:“你放心,事情全辦妥了,萬無一失。”


    朱炎接過請柬道聲辛苦後坐迴座位,此時通靈玉墜傳來歐元陽的聲音,向他報告已經押著人犯迴到了縣衙,靈兒也已經答應幫忙鎮守縣衙。


    得到消息後他心中大定,有靈兒坐鎮衙署他的心就有一大半放進肚子,對於這個貪玩的狐仙的實力他是有信心的,能夠得到她的幫助絕對是一大助力。


    靈兒的身上很多地方透出神秘,比如她的仙力波動跟太元仙力有一兩分相似,她聲稱自己是狐狸可從沒人看見過她的本相。


    她到底是什麽來曆?朱炎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得到答案。


    大隊人馬走了近一個時辰,雲閑莊在青山翠樹間顯露出來。


    朱炎收起心神,先將神識放出去,以他現在的道行已經可以用神識搜索方圓十裏的範圍,事物不分巨細都逃不過他的審視觀察。


    神識與靈識不同,前者可以察覺仙力波動和一切動靜,在神識範圍之內的所有事物都同時被感知到就像一麵鏡子不加分別地將照見的一切統統反映出來。


    後者在探知能力上要差很多,而且它隻能集中於某一個地方,就像人的眼睛總是集中在某一個地方,而視野裏的其他地方的信息往往就被忽略過去。


    他細心地梳理過神識偵測的每一個信息,沒有發現異常的殺氣或仙道人物的仙力波動,這令他反而覺得不安起來,邪道的人和烏衣門的餘孽會不會取消了這次行動呢?還是他們改變了目標?


    官轎離山腳還有一裏路程的時候,蕭遠山拿朱炎的名刺快馬馳往山莊報信。


    山莊門前聚集著很多武林人士,山莊的人忙於登記來賓的姓名以及禮品,十幾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蕭遠山找到一個年紀稍長的穿莊丁服裝的人,遞上名刺道:“請貴管家速進去稟報,本縣正堂朱大人親來賀壽,官轎即刻就到達大門前。”


    那個家丁明顯沒有準備,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麽?我沒聽清楚。”


    “秋垣縣正堂朱大人親來賀壽,已經到了山門外,請將帖子轉送進去。”


    “啊!是是是。”那個家丁放下手頭的活,拿起朱炎的名刺往莊裏跑去,一邊跑一邊自言自語道:“縣官怎麽跑到這裏湊熱鬧?是不是走錯路了?”


    蕭遠山早幾年在江湖上也有些名氣,正在莊門名等候的人當中有幾個認識他,大笑著上前打招唿,問他近兩三年跑到哪裏去了。


    蕭遠山熟絡地同他們打招唿,隨意敷衍幾句。


    朱炎的儀仗靠近山莊大門,江湖中人大多沒將官府的儀仗放在眼裏,他們不比平民百姓,個個手上有真功夫,衙役們根本驅不動他們,更多人則好奇地看著官轎就像看唱大戲一般,所以隊伍很快走不動,隻得先遠遠地在大門前數十丈外停下來。


    蕭遠山擠過來,一邊與熟識的朋友打招唿,一邊和袁立秋一道勸圍觀的武林英雄讓路。


    武林中人卻並不賣官府的帳,兩人不好動武驅趕,累出一身汗也沒能多走出幾步。


    好在不多會後,從山莊大門裏迎出來一彪人馬,都是山莊的莊丁服飾,餘府的大管家帶人吆喝著將圍在大門前的人群分開,朱炎的官轎這才得以順利地抬到雲閑山莊門前。


    朱炎從官轎裏出來,隻聽見山莊大門裏一陣腳步響動,一個中氣十足、爽朗高揚的聲音傳出來:“堂翁大駕光臨,餘某有失遠迎,罪過呀罪過。”


    這正是餘震山本人出門迎接,他中等身材,麵目稍胖,髭須濃密,雙眼大如鈴,但神光內斂,須發都是烏青,看上去隻有四十出頭的模樣。


    朱炎整整衣服走前幾步,主動施禮道:“餘員外是本縣名士,官紳人家,員外迴甲之日,我焉敢不前來道賀。”


    餘震山客氣地迴禮道:“堂翁太客氣了,堂翁年紀輕輕,一表人材,餘某早聞大名。”


    “餘老威名播於天下,是本縣響當當的大英雄大豪傑,我心慕久矣,一直恨無緣得見,自蒙聖恩知秋垣正堂,便早想前來拜見,無奈履任以來萬事纏身,加之身體偶感小恙,近在咫尺依舊難以成行,一直引為憾事,前些天聽說餘老壽辰,心情興奮,竟連病也好了大半,今天特地前來為員外賀壽。”


    “堂翁之言折殺老朽了,實在不敢當,老夫隻是喜歡交朋友,所以各地都結交了不少人緣,承蒙朋友抬舉才有了點虛名,哪裏比得上堂翁少年才俊,國之棟梁,為平垣縣十數萬百姓的父母,堂翁上任以來勤於政事,踏勘縣境,革除陋弊,剪除劣紳,為民做主,老夫心裏很佩服,今日得你親來,蓬蓽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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