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自作孽不可活


    趙建輝還在頑抗,不過身體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他,那種感覺實在是讓人忍不住要興奮。


    這種時刻要是不興奮的話,那也不配叫做男人。當然,後宮裏麵侍候皇上老婆的那種男人除外,身在江湖的男人,嶽不群那樣的也不算數。


    感覺到了趙建輝身體的變化,楊丹丹笑嘻嘻的站起身,蹲在趙建輝的麵前,嫵媚的眼睛裏麵幾乎都能滴出水來。


    臨海縣縣委會議室裏,一幹常委們全都坐在裏麵抽著悶煙,誰都知道今天的事情和鄧誌浩的弟弟有關,誰心裏也都明白,這件事情恰好碰到了新來的趙書記,這件事情似乎有點很棘手,很不好處理了呢。


    鄧誌浩的目光中帶著一點殺機,心裏已經把鄧誌傑罵了n遍了。早就告誡過這個蠢材,千萬不要把事情做得太過火了,現在哥幾個的錢已經夠花幾輩子的了,市裏的領導已經換人了,在沒有摸透新來的趙書記脾性之前,不要再像以前似地那麽明目張膽。可是這個狗東西就是偏偏不同自己的勸告,總以為老子在臨海縣能夠一手遮天。據說這一次被趙書記親手修理了一頓,這次撞到了鐵板上了吧?自己雖然沒有看到他傷成什麽樣子,但據聽說好像已經送了半條命。


    真是氣死我了。你說你一個市委書記怎麽也跟流氓似地?你怎麽動不動就能打人呢?下手還這麽狠?


    “大家都說說吧,關於天香樓的事情大家是什麽意見?趙書記還等著下午聽匯報呢。”臉色陰沉沉的開了口,鄧誌浩也知道,就算是問了也是白問,趙建輝都親眼看到的,自己那個寶貝弟弟正在實施強奸婦女,就算這裏麵罪的都是自己人,他們又怎麽開口幫著自己說話?


    但是,這種話他還必須地問,其實問話的意思隻有他自己心裏清楚。楊森這家夥從來到臨海就被自己壓得死死的,手裏麵沒有一丁點的權利,難道他心裏就沒有怨言?自己名這是問怎麽處理鄧誌傑的事情,其實是在觀察楊森的反應,隻要這家夥不落井下石,就事論事的話,就算是讓鄧誌傑做幾年牢也是值得的。


    可是,如果楊森趁此機會反咬自己,那可就不僅僅是鄧誌傑坐牢那麽簡單的事情了,弄不好的話鄧誌傑就會被槍斃,而自己才是可能會坐牢的那個人。


    想想都覺得可怕啊,怎麽以前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就沒有想過會有這麽一天呢?


    “怎麽了?大家怎麽都不說話啊?你要因為鄧誌傑是我的弟弟大家就不好開口嘛?現在又不是封建的舊社會,就算是封建社會,也講究的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嘛,他鄧誌傑算是什麽東西?大白天的就敢當街打人,不管是不是他指使的,他總是有責任的嘛,那些人畢竟會都是他的手下,他也沒有什麽好開脫的。剛才政法委羅金亮書記說他還有強奸未遂的罪行,我真的很痛心啊,對自己的弟弟疏於教育,我也是有過錯的,下午我會親自去向趙書記認錯,請求組織上對我嚴加處理。我鄧誌浩不僅僅是他鄧誌傑的親哥哥,我還是受教育培養多年的幹部,不管他是誰,隻要是違反了國法,我們就絕對不能姑息,我建議,對鄧誌傑嚴格依法處理……”


    楊森的嘴角裏始終噙著淡淡的微笑,輕輕的瞟了一眼對麵危襟正坐的縣委副書記荊亮,從荊亮的臉上找到一絲不安的時候,楊森從內心深處感覺到一種幸災樂禍帶來的快感。忍不住側眼掃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常務副縣長雷鳴。看到這個一向和自己對著幹的家夥低垂著腦袋,楊森幾乎就想笑出來。


    作為臨海縣的縣長,外來戶楊森的日子實在是難過的一塌糊塗。那種時時刻刻被人架空,時時刻刻如同在泥沼中跋涉的感覺,時時刻刻心頭仿佛壓著一座大山的滋味,楊森已經整整在這種處境裏掙紮了六年。


    今天當他接到楊丹丹電話的時候,楊森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猛然就感到機會來了。所以,他毫不猶豫的發出了反擊的命令,讓嶽鵬帶隊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天香樓。事情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趙書記把鄧誌傑的處置權交給了自己一向看重的人。


    當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你鄧誌浩還假惺惺的冒充什麽大頭蒜?妄圖用鬥毆、強奸未遂這樣的小罪行糊弄趙書記?你真的是瞎了狗眼,到現在還心存幻想,覺得趙書記會放你一馬嗎?嗬嗬,就算是他想放你一馬,我楊森也不會答應。在你這口老鍋下麵柴火我都加好了,就等著下午見到趙書記再點一把火呢,你就再在書記的位置上陶醉一小會兒吧。


    快意的感覺往往短暫,楊森在一番快意之後,開始靜下心來,仔細的思索著該怎麽做,才能抓住這個機會,徹底地把鄧誌傑、鄧誌浩和鄧誌高三兄弟一起送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羅金亮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接聽之後,羅金亮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顧不得鄧誌浩還在順著他自己的思路胡扯亂說,站起身打斷了他的話說道:“對不起鄧書記,現在有意見十萬火急的事情我得向你匯報一聲,你的兒子鄧齊賢帶著五六十個民工正在衝擊縣公安局,揚言要把他叔叔救出來,您看這件事咱們該怎麽辦?”


    鄧誌浩正在講話,羅金亮居然站起來打斷自己,為了表示不滿,他正伸手去端水杯,想表示一下自己根本就不想再聽這委政法委書記說出什麽別的來。但是,這個消息還是深深的刺激了他的神經。


    我兒子帶著人去衝擊縣公安局?還想救他叔叔出來?小王八蛋兔崽子,你是不是港台電影看得多了,還是腦袋被驢踢了啊?gcd 的天下,現在還沒有誰敢公然造反的呢,你瑪麗隔壁的這是想幹什麽?不把你老子我送進去不甘心是不是?


    聽到了羅金亮這句話,原本還眯縫著眼想心事的楊森突然之間就臉色變得有點潮紅起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心現在什麽都不用想了,有這麽一個好兒子幫襯著,鄧誌浩想不出是都難了。還他媽的叫鄧齊賢,你離先賢差著十萬八千裏呢。


    鄧誌高在臨海縣經營多年,絕對可以算的上述樹大根深,不說社會上三兄弟的關係網盤根錯節,就是在常委會裏麵,臨海縣是一名常委裏麵,也就自己和羅金亮兩個人和他走不到一起去,其餘的那些人,哪一個在鄧誌浩的麵前,不乖巧地跟三孫子似地?


    但是,鄧氏三兄弟做事有點太不安眼了,不管做什麽都大膽到不需要遮掩的地步兒,給人太多的破綻可以抓了。子不過是鄧誌浩沒倒台,沒有人敢抓就是了。隻要上麵有決心要查,楊森手裏準備了幾年的黑材料,馬上就能派上大用場。


    正端著杯子的鄧誌浩也被羅金亮說的這個消息驚呆了,手一鬆,茶杯叮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雖然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但這一聲叮當聲還是有如震耳的鑼鼓一般,把在座的各委常委震驚的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


    能夠坐在這間會議室裏開會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笨蛋的,眼前發生的事情,馬上就讓他們開始在心裏開始了盤算,但是不管是怎麽算,大家心裏卻都覺得這下子鄧誌浩算是徹底的完蛋了。


    他老人家完蛋了,我們怎麽辦?分道揚鑣?還在還能來得及麽?縣委副書記荊亮、常務副縣長雷鳴、組織部長丁大可的臉色馬上就變得蒼白了起來。已經跟在鄧誌浩的身邊顯得太深了,隻要拔出鄧誌浩這顆大蘿卜,自己這緊挨著大蘿卜的泥土,無論如何也都是留不下來的了。


    羅金亮的眼神迅速的掃向了楊森,楊森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站起身陰沉著臉一拍桌子:“亂彈琴,難道臨海縣是他們鄧家的不成?羅書記,你馬上去縣公安局穩定局勢,如果對方實在是不聽勸告,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命令幹警開槍。”


    出了問題的是一把手的兒子和弟弟,現在楊森這個二把手站出來主持工作也算是名正言順,就算是鄧誌浩坐在椅子上看著楊森發威,聽到他說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警察可以開槍,也隻是嘴角動了動,什麽話都說不出來,直挺挺的向地上栽去。


    “你們幾個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的吧鄧書記送醫院裏去?”楊森揮手指了指荊亮和雷鳴,陰森森的又說了一句:“個人腳底下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是自絕於人民亡命天涯還是爭取立功表現寬大處理,就看自己怎麽打算了。”


    他這是在給雷鳴幾個人打預防針麽,你們幾個老小子心裏有鬼吧?要是想跑的話我現在手底下沒人看住你們,那也沒有什麽辦法,相當通緝犯一輩子流亡也在你們,想爭取寬大處理老老實實的交代罪行也在你們,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自己想好了就去做吧。


    可是,就在他的話音剛剛落地沒有多長時間,荊亮、雷鳴、丁大可那些人還沒有扶起鄧誌浩呢,會議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一隊穿著迷彩服,戴著鋼盔,手持黑黝黝亮光光微衝槍械的軍人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而走在最後的,赫然就是自己的那位本家侄女兒,市委常委、市委秘書長楊丹丹同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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