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幕後黑手
他的話，矛頭直指歐長春和李文明，其實在座的常委誰不知道，當時提升閔建行的時候，就是李文明提議，歐長春一力支持的。
他的這番話，把歐長春一張老臉赫地通紅。李文明的眼裏閃動著陰沉的目光，可他們都什麽話也沒有說。這個時候，要是出言反駁也就太愚蠢了，擺明了今天是陶振國發威的時候，副書記也站起來搖旗呐喊了，自己這個組織部長本來就應該靠的書記更近一些，可是自己的屁股卻坐歪了，當時卻是嚴格的貫徹了歐市長的意圖，硬把閔建行提了起來，現在閔建行不爭氣，自己還能有什麽辦法？
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郭成啟卻接著說道：“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作為政法書記，我提名讓市委副秘書長趙建輝兼任市公安局黨委書記，代局長。這名同誌雖然剛來大運市沒有多長時間，可他的紮實作風和強烈的正義感、使命感，讓我覺得他是一定能夠勝任這個崗位的。這名同誌的任職經曆我也了解一些。他本身就是部隊轉業的副團職幹部，在黃海市那樣的省會城市擔任過市局黨委副書記、副政委、常務副局長的職務，在任職期間很是破獲了幾個大案子，好不容易才被咱們陶書記要到大運市這種小地方來的，哈哈，我說的沒錯吧陶書記？”
陶振國就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又恢複了那種牲畜無害、彌勒佛般的笑容。沒等其他人提出反對意見，他就已經充分發揮了一把手的優勢：“我看郭書記這個提名可以。”
市委書記都這麽說了，誰再提出反對意見，那就真的是有點喝老陶過不去了。
乍然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趙建輝不由得就是一愣，抬起頭來看了看郭書記，卻恰好看到黨委副書記羅仲禮眼裏閃過一道怨恨的神情，趙建輝心裏不由得一動，本來還想推辭兩句的，卻幹張了一下嘴，把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看來，羅仲禮說那些話的本意卻不是和陶振國站在一塊兒的，也許，他的目的僅僅隻是針對的歐長春。再不然的話那就是他想推薦自己人當這個局長，不料卻被政法委郭成啟書記強占了先機。
可是，郭成啟書記就是站在陶振國書記那邊說話的麽？還是本意就是不想讓羅仲禮想提的人當上這個局長呢？
看起來常委會上的這些人有點太複雜，一時半會兒自己還看不透漂浮在桌麵上的這層迷霧。
歐長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是他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組織部部長李文明，又瞟了眼常務副市長張守強，市委常委、副市長王信和軍分區司令員陳福根，見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也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時間，趙建輝已經明白了，李文明、張守強、王信、陳福根四個人才是他在常委會上的盟友，十一名常委他自己就掌握了五票，再加上副書記羅仲禮也不是和陶書記站在一起的，也就難怪他能夠一直把陶振國壓得死死的了。
“還有那位同誌有不同的意見沒有？好，既然沒有不同的意見，那就算是全票通過了。從現在開始，市委副秘書長趙建輝同誌兼任市公安局黨委書記，代局長，上報省公安廳。”
這就是陶振國，不缺乏鬥爭的智慧，又老而彌堅的一個人。他目光銳利無比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常委們，心說今天就不能讓你們舉手表決了，我老頭子也算是乾綱獨斷一迴，歐長春你能咬我啊？
隨後，陶書記又乘勝追擊，提出了幾個議題，也無一例外的得到了通過，並且就歐少華持槍事件提出了嚴肅查處的意見。
對於這些，歐少華也隻能忍著，涉及到自己的兒子，他就是想說點什麽也說不出來。但是，當陶書記說完了要嚴肅查處歐少華的話題之後，歐長春卻是第一個就表示了讚同。這既是表明自己並沒有受到兒子的牽連，不怕陶振國大動幹戈，又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歐少華怎麽樣我不管，可是歐長春絕對還是黨的好幹部。
也許是看到了歐長春臉上的沒落，市委組織部部長李文明終於找到了話說：“對於歐少華持槍事件要嚴肅查處我是完全讚同的，我也不認為歐市長這樣受黨培養多年的幹部會受到子女的影響。可是，咱們在處理事件中總應該一碗水端平才是，我聽說趙建輝副秘書長可是在當場開了槍的。剛才郭書記在介紹趙秘書長情況的時候也已經說了，你在轉業之前在部隊幹過副團長職務，還當過黃海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會開槍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但是，我就是很好奇，你的那支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他笑嗬嗬的看著趙建輝，眼珠子轉了轉，接著又笑嗬嗬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很好奇，難道在這個年代，還像六七十年代那樣，是受到領袖特批可以終身配槍的嗎？”
他說沒有別的意思，其實就已經表明了是有別的意思了。既然歐長春持槍要嚴肅處理，那麽你趙建輝總不會是經過領袖特批可以終生配槍吧？既然不是，那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那把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你這算不算是非法持有槍支？要不要嚴肅處理？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馬上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趙建輝的身上。是啊，李部長說的是有道理的，別人不能非法隻有槍支，難道你小小的市委副秘書長就可以了嗎？
這一刻，歐長春的眼神也亮了起來，心說就是啊，我怎麽剛才就沒有想起來呢？要是剛才就想起來的話，老陶想讓你當這個公安局長我是說什麽都不會同意的。唉，我這也沒說我同意啊，我隻不過是沒有反對而已！！
看來是因為關心到兒子，今天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了似得。不過，現在說說也不算晚，你要是解釋的不過關的話，這個局長你照樣當不上。
不要說是別人，就連陶振國心裏猛然也沒了底。他是知道趙建輝是誰的，可是知道你是誰，並不能說明你就可以有權力帶槍，更何況你還用槍傷了人。一旦把柄被人家抓在手裏，歐長春也不是吃素的人。
在大家的注視下，趙建輝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變化，他淡淡的笑了笑，從肩窩下拔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槍，食指挑著扳機的護套，手槍在趙建輝的手上咻咻的轉動著，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李部長，你真的想知道啊？那你打010xxxxxxx這個號碼問問不就知道了？哼，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趙建輝淩厲的眼神緊盯著他，刀子一樣的目光寒霜一般的逼視著李文明：“別說是我打傷了歐少華，就算是當場擊斃了他，也不需要向大運市常委會說明情況的。”
隨著他的話聲，在看著他轉動手槍的那種姿態，滿屋子裏麵的人不由得就都變了顏色。軍分區司令員陳福根更是多看了趙建輝一眼，就緊皺著眉頭低著頭吸煙。
在走出會議室的那一瞬間，歐長春的臉變成了茄紫色。
從今天開始，人們怕是要重新定位陶書記和歐市長在自己心目當中的位置了。這一輪較量，才算是展現了陶書記老辣果斷的風格。但是，趙建輝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怕是比陶振國和歐長春更加鮮亮的走進了人們的視野。不過，參加會議的哪一個人不是在官場浸淫了十幾二十幾年的老油子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可是有數的很呢。
“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人是愣頭青二百五。
這就是政治鬥爭地兇險之處，歐長春知道自已輸的不是簡單的一陣，而是一種大好的形勢，閔建行在他眼裏狗屁不是，王兵更加不是狗屁，在自己的陣營裏麵簡直就是可有可無。前者不過是個掛了政法委副記的公安局長，在市級領導層麵他說話和放屁一樣，王兵更隻是一個小小的區分局局長，在市裏更是連說話的份兒都輪不上。
但誰都知道這兩個人是自己的人，出了事情自己護不住他，卻會讓麾下的其它人心生動搖。老陶殺人的利劍已經出鞘，嚴妍書記已經接手調查閔建行、王兵、蔣國誌、李龍等人的案子，從閔建行在常委會上說的那些公子哥兒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還不定有多少人牽連到了裏麵呢。
而新上任的公安局長趙建輝表現出的強勢和淩厲也讓人眼暈，都不知道他依仗的關係到底是陶振國還是更上一層，尤其是他說的那個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是唬人的還是真的？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今天的鬥爭才隻是大運市班子爭權奪利的序幕而已，這一點歐長春還是有足夠的認識的。鹿死誰手現在還不能確定，既然老陶想玩那就好好的陪他玩玩好了。
坐在公安局長富麗堂皇的大辦公室裏麵，趙建輝不由得感慨萬分。自己從黃海繞了一個大圈子，從常務副局長到市委副秘書長，結果又轉悠迴了公安局。
他的話，矛頭直指歐長春和李文明，其實在座的常委誰不知道，當時提升閔建行的時候，就是李文明提議，歐長春一力支持的。
他的這番話，把歐長春一張老臉赫地通紅。李文明的眼裏閃動著陰沉的目光，可他們都什麽話也沒有說。這個時候，要是出言反駁也就太愚蠢了，擺明了今天是陶振國發威的時候，副書記也站起來搖旗呐喊了，自己這個組織部長本來就應該靠的書記更近一些，可是自己的屁股卻坐歪了，當時卻是嚴格的貫徹了歐市長的意圖，硬把閔建行提了起來，現在閔建行不爭氣，自己還能有什麽辦法？
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郭成啟卻接著說道：“其他的我就不說了，作為政法書記，我提名讓市委副秘書長趙建輝兼任市公安局黨委書記，代局長。這名同誌雖然剛來大運市沒有多長時間，可他的紮實作風和強烈的正義感、使命感，讓我覺得他是一定能夠勝任這個崗位的。這名同誌的任職經曆我也了解一些。他本身就是部隊轉業的副團職幹部，在黃海市那樣的省會城市擔任過市局黨委副書記、副政委、常務副局長的職務，在任職期間很是破獲了幾個大案子，好不容易才被咱們陶書記要到大運市這種小地方來的，哈哈，我說的沒錯吧陶書記？”
陶振國就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又恢複了那種牲畜無害、彌勒佛般的笑容。沒等其他人提出反對意見，他就已經充分發揮了一把手的優勢：“我看郭書記這個提名可以。”
市委書記都這麽說了，誰再提出反對意見，那就真的是有點喝老陶過不去了。
乍然聽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趙建輝不由得就是一愣，抬起頭來看了看郭書記，卻恰好看到黨委副書記羅仲禮眼裏閃過一道怨恨的神情，趙建輝心裏不由得一動，本來還想推辭兩句的，卻幹張了一下嘴，把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看來，羅仲禮說那些話的本意卻不是和陶振國站在一塊兒的，也許，他的目的僅僅隻是針對的歐長春。再不然的話那就是他想推薦自己人當這個局長，不料卻被政法委郭成啟書記強占了先機。
可是，郭成啟書記就是站在陶振國書記那邊說話的麽？還是本意就是不想讓羅仲禮想提的人當上這個局長呢？
看起來常委會上的這些人有點太複雜，一時半會兒自己還看不透漂浮在桌麵上的這層迷霧。
歐長春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可是他看了一眼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組織部部長李文明，又瞟了眼常務副市長張守強，市委常委、副市長王信和軍分區司令員陳福根，見他們三個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微微的歎息了一聲，也就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時間，趙建輝已經明白了，李文明、張守強、王信、陳福根四個人才是他在常委會上的盟友，十一名常委他自己就掌握了五票，再加上副書記羅仲禮也不是和陶書記站在一起的，也就難怪他能夠一直把陶振國壓得死死的了。
“還有那位同誌有不同的意見沒有？好，既然沒有不同的意見，那就算是全票通過了。從現在開始，市委副秘書長趙建輝同誌兼任市公安局黨委書記，代局長，上報省公安廳。”
這就是陶振國，不缺乏鬥爭的智慧，又老而彌堅的一個人。他目光銳利無比的掃了一眼在場的常委們，心說今天就不能讓你們舉手表決了，我老頭子也算是乾綱獨斷一迴，歐長春你能咬我啊？
隨後，陶書記又乘勝追擊，提出了幾個議題，也無一例外的得到了通過，並且就歐少華持槍事件提出了嚴肅查處的意見。
對於這些，歐少華也隻能忍著，涉及到自己的兒子，他就是想說點什麽也說不出來。但是，當陶書記說完了要嚴肅查處歐少華的話題之後，歐長春卻是第一個就表示了讚同。這既是表明自己並沒有受到兒子的牽連，不怕陶振國大動幹戈，又是在表明自己的態度：歐少華怎麽樣我不管，可是歐長春絕對還是黨的好幹部。
也許是看到了歐長春臉上的沒落，市委組織部部長李文明終於找到了話說：“對於歐少華持槍事件要嚴肅查處我是完全讚同的，我也不認為歐市長這樣受黨培養多年的幹部會受到子女的影響。可是，咱們在處理事件中總應該一碗水端平才是，我聽說趙建輝副秘書長可是在當場開了槍的。剛才郭書記在介紹趙秘書長情況的時候也已經說了，你在轉業之前在部隊幹過副團長職務，還當過黃海市公安局常務副局長，會開槍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但是，我就是很好奇，你的那支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他笑嗬嗬的看著趙建輝，眼珠子轉了轉，接著又笑嗬嗬的說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就是很好奇，難道在這個年代，還像六七十年代那樣，是受到領袖特批可以終身配槍的嗎？”
他說沒有別的意思，其實就已經表明了是有別的意思了。既然歐長春持槍要嚴肅處理，那麽你趙建輝總不會是經過領袖特批可以終生配槍吧？既然不是，那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那把槍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你這算不算是非法持有槍支？要不要嚴肅處理？
他這句話一說出來，馬上就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了趙建輝的身上。是啊，李部長說的是有道理的，別人不能非法隻有槍支，難道你小小的市委副秘書長就可以了嗎？
這一刻，歐長春的眼神也亮了起來，心說就是啊，我怎麽剛才就沒有想起來呢？要是剛才就想起來的話，老陶想讓你當這個公安局長我是說什麽都不會同意的。唉，我這也沒說我同意啊，我隻不過是沒有反對而已！！
看來是因為關心到兒子，今天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了似得。不過，現在說說也不算晚，你要是解釋的不過關的話，這個局長你照樣當不上。
不要說是別人，就連陶振國心裏猛然也沒了底。他是知道趙建輝是誰的，可是知道你是誰，並不能說明你就可以有權力帶槍，更何況你還用槍傷了人。一旦把柄被人家抓在手裏，歐長春也不是吃素的人。
在大家的注視下，趙建輝的臉上卻看不出一絲的變化，他淡淡的笑了笑，從肩窩下拔出了自己的那把手槍，食指挑著扳機的護套，手槍在趙建輝的手上咻咻的轉動著，讓人看得眼花繚亂。“李部長，你真的想知道啊？那你打010xxxxxxx這個號碼問問不就知道了？哼，就怕你沒有這個本事。”
趙建輝淩厲的眼神緊盯著他，刀子一樣的目光寒霜一般的逼視著李文明：“別說是我打傷了歐少華，就算是當場擊斃了他，也不需要向大運市常委會說明情況的。”
隨著他的話聲，在看著他轉動手槍的那種姿態，滿屋子裏麵的人不由得就都變了顏色。軍分區司令員陳福根更是多看了趙建輝一眼，就緊皺著眉頭低著頭吸煙。
在走出會議室的那一瞬間，歐長春的臉變成了茄紫色。
從今天開始，人們怕是要重新定位陶書記和歐市長在自己心目當中的位置了。這一輪較量，才算是展現了陶書記老辣果斷的風格。但是，趙建輝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怕是比陶振國和歐長春更加鮮亮的走進了人們的視野。不過，參加會議的哪一個人不是在官場浸淫了十幾二十幾年的老油子了？什麽話該說，什麽話不該說，心裏可是有數的很呢。
“是非隻為多開口，煩惱皆因強出頭。”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的。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沒有人是愣頭青二百五。
這就是政治鬥爭地兇險之處，歐長春知道自已輸的不是簡單的一陣，而是一種大好的形勢，閔建行在他眼裏狗屁不是，王兵更加不是狗屁，在自己的陣營裏麵簡直就是可有可無。前者不過是個掛了政法委副記的公安局長，在市級領導層麵他說話和放屁一樣，王兵更隻是一個小小的區分局局長，在市裏更是連說話的份兒都輪不上。
但誰都知道這兩個人是自己的人，出了事情自己護不住他，卻會讓麾下的其它人心生動搖。老陶殺人的利劍已經出鞘，嚴妍書記已經接手調查閔建行、王兵、蔣國誌、李龍等人的案子，從閔建行在常委會上說的那些公子哥兒的名字就可以知道，還不定有多少人牽連到了裏麵呢。
而新上任的公安局長趙建輝表現出的強勢和淩厲也讓人眼暈，都不知道他依仗的關係到底是陶振國還是更上一層，尤其是他說的那個電話號碼，也不知道是唬人的還是真的？
但是，不管是真是假，今天的鬥爭才隻是大運市班子爭權奪利的序幕而已，這一點歐長春還是有足夠的認識的。鹿死誰手現在還不能確定，既然老陶想玩那就好好的陪他玩玩好了。
坐在公安局長富麗堂皇的大辦公室裏麵，趙建輝不由得感慨萬分。自己從黃海繞了一個大圈子，從常務副局長到市委副秘書長，結果又轉悠迴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