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淨的耳朵動啊動,有種莫名的可愛感。陸哲又想起來下午剛打完比賽那會兒,沈喬自己把耳朵揉得通紅的樣子,像是山間崖壁上長出來的紅豔豔的野莓,仿佛隻要稍稍用力掐,就能撚出鮮色的汁液來。沈喬正準備點下一個旗子標明地雷,忽然間感覺到耳垂被人輕輕撓了一下,泛起一陣微癢。他放在鼠標上的食指已經按了下去,被這動作幹擾一下,差點忘了自己要按哪一格,幹脆先把鼠標挪開,微吊起的眼角略帶點不耐的意味朝旁邊狠狠瞪去——“幹嘛?”沈喬拖長的語調裏有威脅的意味,好像陸哲要是不能說出個正經事來,他絕不會輕易把這撩撥繞過去。陸哲嗓音裏潤著鬆快的笑意,給人以寬容寵溺的錯覺:“餓不餓?帶你出去吃夜宵。”沈喬卻沒被他輕易繞過去,“吃夜宵你摸我耳朵幹什麽?”陸哲輕輕“啊”了一聲,黑色眼睛眨了眨,莫名演出了無辜的意味,慢了半拍迴答道:“是它先動來動去點火的,我這不是沒忍住嗎?”沈喬:“……???”對麵的老蝸和二花聽到錢寶提議夜宵的時候就已經準備關機,這會兒猝不及防之下又聽見了陸哲的危險發言,齊齊發出一聲“噫。”老蝸:“汙言穢語。”二花:“流裏流氣。”錢寶沉吟一秒,對了個橫批:“老畜生。”沈喬莫名有種自己黃花大閨女當街被惡霸調戲的感覺,沒等他跟陸哲算賬,那人又見好就收地笑了笑,放軟了聲音,示弱一樣地開口:“走吧,請你吃夜宵。”沈喬抬手去關屏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摘耳機的時候老覺得自己剛才被陸哲碰了一下的耳朵有點癢,跟著對方往外走的時候,他沒忍住又抬起手自己捏了捏耳朵。陸哲迴頭看到他的動作,隻覺得有些好笑,他特意停下來等了等,不忘提醒一句:“再揉又要紅了。”沈喬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心道還不都是拜你所賜。陸哲看懂了他的眼神,唇畔笑容深了深,顯得他麵龐顏色更豔麗許多。他輕聲道:“我哪知道你耳朵這麽敏感?”沈喬似笑非笑地睨著他,從鼻腔裏哼出一聲,走近了幾步,站在陸哲的跟前,飛揚的眉角若振翅欲飛的蒼鷹橫羽,眸中點漆,比天上的星辰還要亮。陸哲不自覺放緩了唿吸。沈喬忽然傾身前來,像是悄無聲息侵入了地盤的大型貓科動物,明明沒發出什麽動靜,那淡淡的薄荷味已經放肆地圍攏而來,無與倫比地宣告他屬於強大肉食者的存在感。或許是因為聲音壓低的緣故,陸哲又聽見了他說話時嗓音裏那點若有若無的喑啞,不經意淌入耳廓:“哦?你不知道?”沈喬微揚語調,明明是一個疑問句,也能問出他獨有的嘲諷意味。陸哲同他對視,不多時也跟著笑了出來,黑眸裏笑意盈盈,清晰地映著眼前人的模樣,像漂亮的寶石。他也反問沈喬:“我應該知道嗎?”陸哲笑顏不改,做出思考的模樣,沉吟兩秒之後,神色恍然,用謙虛好學的語氣再問:“或許我記性不好,不如我們來實踐一次?”“這一次我肯定不會忘。”他信誓旦旦地保證。沈喬扯了扯唇角,衝他道出一個字:“滾。”恰逢樓下傳來老蝸的催促聲:“陸爹二爹你們好了沒啊?該不會是趁我們不注意偷偷在訓練室裏做什麽羞羞的事情吧?”沈喬登時三兩步跨出訓練室,步子比往日裏更重一些,在樓梯間引起迴音。陸哲慢了兩步,笑吟吟地跟上了他的步伐,慢條斯理地迴應老蝸:“想什麽呢?”“這麽點時間,夠你爹用嗎?”老蝸對他不管什麽話題都能騷起來的技能感到佩服:“爹爹此屁有理,是孩兒輕浮了。”二花被他惡心地直搓胳膊,錢寶一馬當先走出基地,好像這樣就能撇清跟他們這群傻子的關係。……基地對麵有條小小的美食街,專做夜宵,花城的社畜們都習慣在下班之後擼個串、喝點小酒放鬆一下,所以連帶著整個城市深夜也熱熱鬧鬧,繁華街區處處是人。陸哲他們最後挑了家以毛肚為特色的火鍋店。深夜的火鍋店關了一半的桌台,好在接待的服務生還是很熱情,在前麵引著他們去景色不錯的位置,陸哲在後頭跟沈喬說:“你以前有來這邊嗎?這家的毛肚處理的很不錯,我在花城吃過的火鍋店就數這裏的毛肚最嫩。”沈喬確實沒怎麽來過dg基地這邊,若不是陸哲最近主動聯係上門,他平日裏沒事也不會到dg附近溜達,真閑的時候,他都是去市遊泳館打發時間。他安靜地聽著陸哲說這家店的特色產品,走到位置上的老蝸他們已經拿到了菜單,握著鉛筆幾乎看也不看、飛龍走鳳地在第一頁連串打鉤。陸哲忽然想起什麽,先問:“牛油辣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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