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是男主光環,那就說得通了。 路仁說南玄澤與歸祈來曆不簡單,不是尋常闖關者,他甚至覺得南玄澤與歸祈這兩個人是主動的、有目的來試煉之地的。 刹那的功夫,舒彌想到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她的心髒狂跳,喉嚨有些發幹。 有很多事情、很多跡象都表明南玄澤與歸祈不簡單,左哲也不是常人,隻是她與她哥的腦洞沒那麽大而已。 如果歸祈真的是男主,南玄澤是反派,左哲是作者,那這試煉之地是什麽?係統是什麽?又為什麽要抹殺歸祈?他們這些試煉者又是什麽?南玄澤從一開始就帶他們闖關又是為什麽? 舒彌覺得她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 * “這是你帶他闖關的原因?或者說,左哲是你帶進來的?”司仲焚突然開口。 舒彌與路仁有太多問題,腦袋幾乎要轉到當機。聽到有人直截了當得問出來,他們立刻看了過去。 在這一關聚合後,司仲焚除了與左哲交流外,其餘時候不怎麽說話,沒什麽存在感,大家都忽略了這個看起來幹練精明的男人。 司仲焚唇角帶著一絲溫和的笑,眼神卻有些疏離。他半眯著雙眼看著南玄澤,還想問一問左哲的記憶為什麽不完整,但思慮過後放棄了。 司仲焚與左哲的哥哥是發小,比左哲大幾歲。來試煉之地前他發生了一場車禍,與左哲住進了一個病房,之後無意間進來這裏,碰到了左哲。 在碰到左哲的時候,他是震驚的。但之後的相處他發現了左哲的異常,也感覺到了南玄澤在處心積慮地算計著什麽,而這計算裏有左哲。 他能感覺到南玄澤雖然算計著,但對左哲本身並沒有惡意,歸祈對還帶著明顯的縱容,加上他不明白這裏的情況,所以不敢帶著左哲走。 如果不是這樣,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讓左哲遠離這個強大卻危險的男人。 南玄澤擦去唇角的血,淡淡得嗯了一聲說:“是我帶進來的,想請他幫個忙。” 歸祈握住南玄澤的手腕,鄭重得對司仲焚說:“你放心。我們一定會保全左哲,讓他活蹦亂跳得活著。” 歸祈笑意很輕,說話時側重活著兩個字。 司仲焚沒有說話。 像正常人一樣活著? 那很好。 * 舒彌與路仁對視一眼後開口,她表達的意思很明確:“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麽,但我與我哥願意幫忙以後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歸祈你盡管開口。” 她不知道她與哥哥能在這一場計劃裏做什麽。但他們現在站在這裏,就一定有用的著他們的地方。 路仁笑了一聲:“對。” 舒彌與路仁的義無反顧讓歸祈心裏有些觸動,他輕聲說:“這個忙會很危險。” 路仁灑脫一笑:“第一場試煉裏你救過我妹妹一命。現在是我們迴報的時候,義不容辭。” 舒彌連連點頭:“嗯,對!” 歸祈微笑頷首:“謝謝。我們一定竭盡全力保護你們。” 南玄澤配合得點頭:“謝謝,辛苦。” 路仁與舒彌是以靈魂力量進來的正常試煉者,正常規則下死亡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這一次是與係統對抗,如果他與歸祈護不住這幾人,怕是會害他們在現實裏大病一場。 舒彌跟路仁連連擺手說不客氣。 大家把事都說清楚了,氣氛是前所未有的融洽,左哲也終於從震驚裏迴神。他摸摸鼻子,輕咳一聲:“哎。那邊的四個僵屍,來跳個舞。” 四隻僵屍抗拒得扭了扭。 這時,一陣陰風吹過,左哲打了個寒戰,南玄澤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小心。” 陰風吹過,靜立的僵屍與黑影同時嘶吼起來,它們猶如掙開牢籠的困獸,瘋狂又兇狠得朝著南玄澤與歸祈飛撲過去。 兩個黑影撲向左哲。 左哲懵了:“你們給我站住!” 僵屍與黑影隻是輕微停頓了一下,攻擊不停,攻勢還越來越淩厲。歸祈一甩手腕,把左哲擋在身後。 左哲站在保護圈裏,茫然無措:“我這個作者的話這就不好使了嗎?” 南玄澤:“嗯。你現在差些。” 左哲很想自閉,他這才威風了幾分鍾就不行了?有兩分鍾嗎? 南玄澤將飛撲向左哲的一個黑影踢飛,不疾不徐得說:“不急,有你厲害的時候。” “僵屍我跟南玄澤來擋。黑影用符紙來對付。”歸祈手中齒刃寒光颯颯,劃破黑夜。 左哲立刻把符紙拿在手上。 歸祈擊退另一個黑影,皺眉問:“來的是係統還是副本boss?” 南玄澤:“係統,它醒了。” 這個時候係統應該沒有完全修複,但它有死忠綱線、以及副本裏的怪。他與歸祈重創之後不曾恢複到巔峰,幫手也都是普通人,打起來還是吃虧。 南玄澤補充了一句:“它剛從沉睡中醒來,還需要一個啟動時間才能徹底清醒。” 歸祈明白南玄澤的意思,趁著係統還沒有完全清醒之前找到筆記本與筆。 * 歸祈與南玄澤突然很嚴肅,左哲幾人也都跟著緊張起來,氣氛變得凝重。這時,酒吧外突然傳來短促的驚唿。 歸祈逼退一個黑影:“張達?” 左哲不喜歡那夥人:“張達那廝又要搞什麽幺蛾子?外麵怎麽了?” 張達驚唿過後外麵安靜了一會兒,隨後響起紛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不一會兒就到了眾人身後。一股濃鬱的酒味在空中蕩開。 “哪來的酒味?”舒彌拿著手電筒迴頭看了一眼,頓時驚了:“田雙!?她變成僵屍了!” 從酒吧外來的正是田雙。 她皮膚白皙,麵色紅潤,眼睛是詭異的血紅色,手上的指甲變成了黑色,還暴漲十來寸,尖尖的,泛著寒光。 田雙的速度非常快,幾步就撲到了左哲跟前,司仲焚手中鐵棍橫掃,直衝田雙的肚子掄過去,逼得田雙不得不退開一些。 一張紙條從田雙身上飄落,隨著風向掉在左哲腳邊,左哲下意識撿起來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 【肮髒的皮囊下藏著芬芳美味的顏色,我把鮮紅的豔麗與透明的淚水釀成酒。她哭了,便成了酒。】 左哲:“是死亡條件!哭就會成為酒。” 南玄澤:“嗯。” 歸祈擰斷一隻僵屍的手腕,皺著眉:“試煉者死後會變成僵屍?” 攻擊他們的是五隻僵屍,一隻是田雙,兩隻是被炸死的兩個青年,還有兩隻看不出模樣,但看其中一隻看身形跟死去的趙期差不多。 南玄澤:“應該是係統。” 唿! 兩個黑影帶著風飛撲而來。 左哲嚇了一跳,下意識拍過去兩張符,黑影被符擊退,但並沒有被消滅,很快就又卷土重來,不知疲倦,攻速不減。 歸祈與南玄澤是人,體力逐漸流逝,時間長了就會有疏漏,左哲與舒彌兩人隻好瘋狂甩符。 左哲緊張得躲過一次攻擊,拍一張符過去,喉結滾動,語速非常快得說:“書裏說僵屍遇到光攻擊就會變弱,但是在黑夜他們會不知疲倦,腦袋掉了都不會死。想讓他們死去戰力,就得把他們大卸八塊。” 左哲:“這些僵屍的身體堅韌,同一個位置上砍四五刀才能見效。至於這黑影,我沒見過。” “接著。”舒彌看準時機,彎腰撿起兩根半米來場的鐵棍,遞給左哲一根。 僵屍身體堅韌,速度很快,空中的黑影行蹤飄忽,處處攔截搗亂,怪多勢眾。歸祈與南玄澤有隊友要保護,想數次都砍中一個僵屍的同一個身體部位,很難。 情勢僵持住了。 情況正僵持著,酒吧外又響起一聲驚唿。緊接著就又是一陣腳步聲。 左哲:“……不會吧,又來?” 這一次來的是張達本人,他的指甲漆黑尖銳,表情呆滯,手腳卻很靈活。一張紙條在張達飛撲過來的過程中掉在地上,被一隻僵屍踩爛。 左哲忍不住吐槽:“又是紙條?白天一張沒看到,晚上怎麽就爛大街到人手都有一份了?不會是有什麽陰謀吧?係統又想弄死我們?” 一邊說,左哲一邊翻自己口袋:“難道天一黑紙條就刷新,還刷新在人身上!?” 歸祈安撫:“不會。” 翻遍口袋,左哲哦了一聲:“還真沒有。那就是張達跟田雙自己拿的?嘖,他們這一隊人怎麽總是作死呢?” 南玄澤不說話,深藏功與名。 * 僵屍怪的攻擊越來越淩厲,黑影的速度越來越快,路仁與司仲焚跟不上節奏,歸祈手臂上的傷口崩裂,衣服被血染紅了一片。 再耗下去對他們不利。 在一次交錯而過的時候,歸祈蹙著眉低聲對南玄澤說:“這樣下去不行。” 他與南玄澤是可以徹底清除這裏的僵屍與黑影,但消耗會很大。消耗太多之後再遇上係統與綱線,他們基本沒有贏的希望了。 南玄澤看著歸祈衣衫上的血,目光陰沉眼底一片黑寂,暴虐的戾氣在他周身縈繞:“嗯。提前拚一把。” 歸祈:“好。” 在進入這場試煉後,歸祈與南玄澤就商量著布局,隻是時間太短,他們的局還沒完成,本想著再拖一拖多一些準備,卻是計劃趕不上變化。 事已至此,聊勝於無吧。 歸祈低聲應了一聲,旋身踹飛一個黑影,伸手抓了一把左哲。僵屍黑色的利爪擦著左哲的鼻尖劃過,淩厲的爪風刺的臉皮疼。 護了左哲一次,歸祈護著眾人往外走:“我們出去。到外麵的酒吧廢墟上。” 左哲:“出去?” 南玄澤的聲音有些低沉:“做好準備。這一場試煉是生是死,你們是通關還是失敗,就看今天晚上了。” 這一次左哲很敏感,他緊緊地跟著大眾的腳步問:“這、這意思是要決戰了嗎?” 歸祈的聲音飄忽不定:“嗯,緊張嗎?” 左哲直咽口水:“不、不緊張。那個,一直忘了問……這個係統到底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