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祈鬆了口氣。 他是真怕癢,尤其是後背。 南玄澤:“條件是知道太多?” 歸祈點點頭:“嗯,我推測什麽都不知道才能活得久。” 歸祈晃了晃手裏的紙:“很可惜,我什麽都知道了。還知道得無比詳細。” “紙上的"你知道的太多"、"你死定了",是在說我。” 這是個沒空子可鑽的死亡條件。 他的武力值還不足抵抗係統的絕對壓製,在隻有他一個人觸發死亡條件的情況下,他很可能逃不過。 少年神色清冷,語氣淡然,似乎不把生死看在眼裏,南玄澤情不自禁地低頭親了親少年的發旋:“觸發就觸發了,誰來殺誰就是了。” 歸祈:“……” 南玄澤笑了笑。 係統這是下了一個套,它給了歸祈一個必須完成的抹殺任務,逼著歸祈去收集筆記。 找到筆記,歸祈自然會知道這個副本的所有劇情,知道太多劇情,就會觸發新手關卡的最後一個死亡條件:知道的太多。 這個任務完成與否,對接到任務的歸祈而言,都是絕境。 哐哐哐。 樓下的鐵門被砍得哐哐響,客棧老板身上的血腥氣已經飄到了樓上。 客棧老板很快就要上來了。 歸祈很聰慧:“係統想殺我?” 嘭! 鐵門終於壞了。 南玄澤:“有我在。” * 狂暴狀態的客棧老板武力值很高,但智商明顯有些跟不上,他拎著菜刀飛衝上來,繞著客廳就開始轉圈,各種亂砍。 歸祈在門後看準了時機,趁著老板背對他們,立刻上前,齒刃上的齒牙張開,帶著風聲就往老板身上招唿。 客棧老板被砍了個正著,頓時怒了。 他拎著菜刀扭身就要往歸祈身上砍,但他剛舉起菜刀,就被一把椅子砸了門麵。 嘩啦! 椅子散了架。 南玄澤扔下手裏的椅子,抬腿一腳踹在老板胸口,被砸得蒙圈的客棧老板噔噔噔連退三步。 不等客棧老板站穩,南玄澤就又拎了把椅子,追上去,掄起胳膊就砸。 嘩啦! 嘭嘭。 南玄澤猶如殺神,客棧老板被逼得連退十幾步,最後嘭得一聲撞在了牆上。 歸祈:“……?” 客棧老板暈頭轉向,手裏的菜刀在微微顫抖,南玄澤冷笑一聲,打開旁邊的窗戶,拎著客棧老板的衣領就往外送。 客棧老板意識到了南玄澤要做什麽,他雙眼兇狠得盯著南玄澤,嘴裏發出嗬嗬聲,身體也拚命掙紮。 但南玄澤的手就像是鋼筋鐵骨,任由客棧老板怎麽拚命都掙紮不開。 南玄澤目光冰冷,眸色暗沉如夜,看客棧老板的眼神帶著無邊殺氣。 “走好。” 窗外暴雨如瀑,客棧老板的上半截身子被南玄澤送出窗外,身子剛一出去就被大雨淋成了血霧,血肉不存。 南玄澤的手再輕輕一抬,客棧老板的下半身也被送進了窗外的暴雨。 下一秒血色飛濺。 窗外血霧飛揚。 南玄澤站在窗邊,身體被血霧籠罩,蒼白修長的手上沾染鮮血,背影蕭殺如修羅。 歸祈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 良久,南玄澤轉過身來,歸祈看到南玄澤臉色煞白,皮膚幾乎是透明的。第22章 新手關卡22 客棧老板的身體被漫天大雨淋成碎末,南玄澤淡定得關了窗戶,轉身靠在窗邊。 男人身材修長,半邊身子隱在陰影裏,一身黑衣縈繞著煞氣,皮膚毫無血色,細長的眼睛淩厲兇狠,整個人暴戾而蒼白,活像一隻剛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 歸祈定定得看著窗邊的人。 這一次絕對不是錯覺,南玄澤的臉色比最開始見麵時蒼白了很多,白的幾近透明,好像一碰就會碎一樣。 歸祈心髒一縮,立刻走過去。 就連他都能感覺到危機的客棧老板,一定不會是他剛才看到的那樣沒有反抗力。 應該南玄澤用了手段,壓製住了老板,而這個手段,也許就是透支。 看到少年皺起眉,南玄澤本能得感覺到不妙,他眯了眯眼睛,立刻抬起染血的右手支住了腦袋:“媳婦兒,我好像暈血。” 歸祈看著南玄澤白的不像話的臉,走到男人身側,握住南玄澤的另一隻手腕。 男人的體溫又低了幾分,平日裏寒潭浸透般的清寒,變成了凍人的冰冷。 歸祈緩緩收緊力道,麵上沒有表情,聲音不緊不慢地問:“是麽?” 南玄澤:“是啊。” 歸祈哦了一聲,說:“……暈血啊,剛才給我擦血的時候,你不是沒暈?” 南玄澤理所當然:“你特殊。” 歸祈又哦了一聲:“特殊到暈血的你可以克製生理反應,恨不得用舌頭給我清理傷口?” 南玄澤:“……” 媳婦兒太聰明,太理性也不好,不好糊弄,還說不過。 歸祈抬頭,漂亮的眸子看著南玄澤,說:“我不是豆腐做的,不會一撚就碎,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不許把我排除在外。” 南玄澤蹙眉,但是不等他說話,歸祈就又說了一句:“如果你出了什麽意外,我這十幾年的刻苦修煉還有什麽意義?” 南玄澤的心差點兒跳一下。 歸祈總結:“下不為例。” 南玄澤低頭,與歸祈額頭抵著額頭,聲音低沉地說:“我也是有把握才這樣做的。上次我說我有九條命,並不完全是騙你。” 歸祈:“你是貓精?” 南玄澤:“……” 歸祈:“不是就聽話。” 歸祈寸步不讓,南玄澤無奈:“好,你說了算。” 得到南玄澤確定的迴應,歸祈彎了彎眉眼,他放開南玄澤的手腕,左手下移,五指張開,與南玄澤十指緊扣。 歸祈垂眸看著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南玄澤,你知道衝喜婚禮上得知你死訊的時候,我在想什麽嗎?” 南玄澤扣緊歸祈。 “我想,我絕對不會給你陪葬。既然你敢一聲不吭的死,那就做好黃泉路上孤零零的準備。” 南玄澤不由得鬆開一些,若有似乎得撓歸祈的手心,低笑:“所以這就是你在這裏看到我,卻要非要跟我分居的原因?” 歸祈:“……” 不僅分居,還想補一刀。 南玄澤眼帶笑意:“所以這幾天我家小媳婦兒對我冷冰冰,是在氣我死了卻不帶他?” “……” 這人!歸祈拚命忍住抽刀的手,努力把話題往正規上引。 歸祈:“南玄澤,除了師傅,我的人生裏就隻剩下一個你,我也想保護你。” 南玄澤沒說話。 他突然什麽都不想說。 一直被壓製的心髒蠢蠢欲動,又忍不住要跳起來,南玄澤唿吸頻率逐漸急促,最終,他沒能抵過心中對歸祈的渴求,用力將人帶進自己懷裏。 歸祈也沒有掙紮,他順著力道傾身,把自己埋進男人的胸口,乖順得像隻被順毛的貓。 南玄澤扣著歸祈的腰,把人死死得困在自己懷裏,細密輕柔的吻落在少年的發旋與眉心:“好,那就一起吧。” 生或者死,都一起。 歸祈身體卻退開了一些,漆黑的眸子盯了南玄澤看了兩秒,他突然抬起手,白皙漂亮的手指捏住了男人的下顎。 歸祈逼近南玄澤,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究竟瞞著我什麽事嗎?” 南玄澤不慌不亂:“還不行。” 歸祈皺起眉。 南玄澤輕輕地笑:“我告訴了你,就會為你開啟一扇通往神奇世界的大門,門裏都是成年的社會人,你太小,我怕你經……” 歸祈沉默了片刻,然後什麽也不說,直接吻上去,把南玄澤話堵在嘴裏。 確切的說是咬上去。 南玄澤的唇是涼的,像是在寒潭裏浸泡了許久的玉石,寒涼細膩,觸感滋味都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