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又上了一步。 鞋底與地板接觸後,鞋底因為承受過重的重量而發出的咯吱聲,都清晰可辨。 這一噔,路仁心裏一顫。 “迴屋。” 歸祈左手骨節泛白,刀刃已經刺入門縫,聽到路仁那裏有動靜,他頭也不迴得說了一句。 千鈞一發。 壓力再一次增加。 空氣轉化的軟膠又堅韌了一度。 歸祈的力量被卸了不少。 小帥哥!? 左哲跑到門邊看到歸祈跟南玄澤站在樓梯口,當下心髒猛跳,魂都快嚇飛了。 “迴屋,關門,別動符紙。” 南玄澤看了左哲一眼。 腳步聲再一次逼近。 左哲立刻扶起路仁。 舒彌焦急得看著歸祈他們。 阻力加大,空氣稀薄,體內內息瘋狂運轉,歸祈已經用了百分之二百的力量。 右手被自家少年扣著,南玄澤也不抽出,他的左手輕彈,一道黑光乍現,嗖得撲到門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沿著門縫鑽了進去。 嘭! 屋子裏突然一聲悶響,人體與地板親密接觸的聲音遮蓋了老板的腳步聲。 門內,身穿粉色襯衣的男生驚恐得倒在地上,一個拇指大小的黑色紙人蹬著長短不一的小紙腿,在男生臉上猛踩。 腳腳到肉,疼得男生齜牙咧嘴。 噔。 老板又上了一階,站在樓梯口的歸祈已經聞到了血肉腐爛的腥臭味,他手裏的齒刃已經砍在鎖上。 吱呀。 門自己開了。 歸祈手一頓:“?” 這時,南玄澤突然抬起右手,狠甩,扣著南玄澤右手的歸祈被帶動,身體微斜,就那麽斜進了房門。 壓力如潮水般褪去。 南玄澤:“快進去。” * 噔的一聲。 老板又上一步。 “你也給我進來!” 歸祈右腳踏進門,右側身體傾斜,借著南玄澤手腕甩出來的力道加力,動作利索得把南玄澤甩進門。 被甩進來的途中,南玄澤左臂一伸,搭上歸祈的腰,抱著歸祈進了門。 嘭! 這倆人生怕不能把對方甩進門,一個比一個用力,最終結果就是兩人進了房門後因為慣性刹不住車,雙雙摔倒在地板上。 南玄澤占據地理時機優勢,成功得墊在歸祈身下,做了人形肉墊。 吱呀。 小紙人關上門。 噔。 老板又上一階。 哢噠。 小紙人鎖上門。 與此同時,左哲也把死沉死沉的路仁拖進了房間,舒彌用她平生最快的手速關門上鎖。 咚! 客棧老板踏在了樓梯平台上。 剛才還非常熱鬧的走廊已經寂靜一片,隻有血紅色的霧氣在彌漫飄動。 * 房內。 歸祈壓在南玄澤身上,右手扣著南玄澤的手腕,眼神犀利:“你剛才是不是想著把我推進來就算了事?” 南玄澤躺在髒兮兮的地板上,右手被歸祈死死按著,左手摟著歸祈的腰,一雙幽暗深邃的眸子與歸祈對視。 南玄澤反問:“你最開始不是也想著把我甩進來就算了事?” 相對無語。 噔噔噔。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見歸祈目光犀利清冷,南玄澤突然笑了:“好了,告訴你一個秘密,你老公他有九條命,一關死一次都夠通關了。” 歸祈看著南玄澤,麵無表情。 突然,歸祈一口咬在南玄澤的修長的脖子上,尖尖的小虎牙咬磨啃挫,毫不留情,直到口中有了血腥氣。 “你還敢再死一次!?” 南玄澤立刻把懷裏的少年抱緊一些,哄道:“不敢不敢,以後不經過你同意,絕對不敢死。” 歸祈:“……” 咬死這人算了! 尖銳的虎牙刺破皮膚,被咬的南玄澤眉都沒皺一下,還縱容一般側了側頭,更方便自家少年使勁兒。 這一側,南玄澤發現他身邊不遠躺著個身穿粉色襯衫的男生,被紙人踩得鼻青臉腫的男生,目光憤怒又鄙視:變態。 南玄澤眸光深邃,輕笑一聲。 * 咚! 客棧老板上了樓。 鋒利的菜刀從窗縫門縫砍進來,小紙人護著門鎖,菜刀沒砍到人,也沒砍壞鎖,最終縮了迴去。 歸祈盯著門鎖上的黑色紙人,紙人扭七八歪,胳膊腿粗細不一,長短不同,慘不忍睹。 黑色符人,這是他師傅獨創的符紙用法,需要特殊的內息運轉方式,他都隻是學了個皮毛,南玄澤一個病弱總裁是怎麽學會的。 歸祈看向南玄澤的手。 因為自小體弱多病,南玄澤身上沒幾兩肉,手腕腕骨凸出,蒼白的皮膚透著一種病態的柔弱。 因為那份病弱,他一直以為南玄澤手無縛雞之力,但剛才南玄澤甩他的力道,可一點兒都不嬌弱…… 要知道,他紮馬步紮了十幾年。 菜刀來來往往三次,終於沒了動靜,樓道裏安靜了幾秒,02號房間的門被砍開,老板拎著菜刀走了進去。 咚咚咚! 隔壁傳來剁肉的聲音。 窗外夜色來臨,大雨依舊。 * 01號房。 南玄澤脖子上帶著牙印,背對瓢潑大雨靠在窗邊,目光鎖定了歸祈。 歸祈翻了床箱:“沒有。” 南玄澤:“隻能找老板了。” 歸祈扔掉手裏的椅子腿,到浴室洗了洗手,走到南玄澤身側說:“剛才我看了,老板手裏沒拿血布包。” 南玄澤沉吟:“也許在一樓,一樓空曠,除了桌椅板凳就是廚房。” 歸祈突然開口:“廚房暗門裏的東西會不會發生變化?” 南玄澤笑了笑:“去看過就知道了。” 5分鍾後,客棧老板拎著滴血的菜刀一步步下樓去了,門外走廊恢複了原狀。 南玄澤與歸祈又等了兩分鍾,也跟著下了樓去,一樓大門開著,大廳裏空空蕩蕩,廚房裏也沒有人。 客棧老板不知道去了哪裏。 歸祈與南玄澤在大廳、廚房裏尋找了一圈,沒有筆記本的影子,兩人把目光放在了廚房的暗門上。第19章 新手關卡19 歸祈與南玄澤確定廚房裏沒有筆記後,兩人就走向暗門。 暗門依舊在原來的位置,隻是顏色從之前的油膩灰黑變成了猩紅色,還散發著一種刺鼻的腥臭味。 歸祈走到暗門前方,拿過灶台上的木鏟,在暗門門框上戳著:“這門上的腥臭味,跟老板身上的味道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