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代教主令?”周世雄兩道眉快擰成了麻花,沉聲說道,“薛雅芝的代教主令不是已經用過了嗎?”


    “那塊令牌不是薛雅芝手裏的那塊,是白啟明的,”大神使輕聲說道,“當時,因為先前的大戰引來很多人,所以,屬下也不敢造次。”


    聖島神使之首,在周世雄需要的時候,是這位副教主的承歡的女人,但是,提上褲子之後,在周世雄麵前,也是自稱屬下。


    “白啟明?!”周世雄臉沉了下來,“這個狗東西手裏也有一塊代教主令?”


    “爹,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難道就讓他們這樣把白鳳心救迴去不成,那,豈不是完全無視爹的存在,敢不尊爹的命令。”周青山在一旁煽動說道。


    周青山現在很著急,別自己到頭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白歡喜了一場。


    “白啟明出示代教主令時怎麽說?”周世雄冷冷的問道。


    “白啟明當時手持代教主令說,聖女身份高貴,絕對不能當小妾,”大神使看著周世雄的臉色,緩緩說道,“而且,當時,鳳有芝也出聲道,聖女迴來之後說過,古天青不是常人,他就是神!當時所有人都很震驚,屬下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有些六神無主,正好先迴來了。”


    “開什麽玩笑,古天青那個雜種,怎麽可能是神?如果他是神?又怎麽可能被二娘你擊殺,這些混賬東西,完全就是草包,連這個也相信嗎?”周青山怒吼道,“爹,鳳有芝這個女人,也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了,這些人公然違抗爹的命令,就要把他們全抓起來燒死。”


    周世雄臉色很陰沉,半天才緩緩說道:“好,既然,白啟明這個狗東西,手持代教主令,說聖女不會嫁給青山做小妾,本座就讓他得逞一迴,但是,空口說古天青是神,這不足為信。”


    “爹,您說什麽?”周青山驚聲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娶白鳳心了?”


    “娶,肯定要娶,本座決定的事情,沒人能夠更改,隻是,要先稍微委屈青山你一下,”周世雄緩緩說道,“你先把你現在的女人休掉,等把白鳳心娶過門再說!”


    大神使和周青山頓時石化,半晌,周青山輕聲問道:“爹的意思是,我還沒娶小妾,就先把正室休啦!”


    “這隻是暫時的,白鳳心嫁入周家,以後就由不得白啟明夫婦的了,再說,這兩個人,本座也絕不會讓其留在世上。”周世雄冷冷的說道。


    “教主,屬下這就去辦,將這二人從島上抹去。”大神使冷聲說道。


    “不,先不急在一時,”周世雄冷冷笑道,“既然這次沒有燒死薛雅芝,那就姑且讓其再多活一陣,開始下令燒死這個女人後,本座也有些擔心,聽說白鳳心性情剛烈,擔心她會在其母死後抵死不從。倒是古天青幫了本座一把,現在已經沒有了這樣的顧慮。那白啟明夫婦,目前活著更有價值。”


    大神使會意的點點頭,讚道:“教主聖明!”


    想要去掉自己教主前的那個“副”字,一直是周世雄夢寐以求的夢想,可是,這樣的想法,周世雄卻隻能一直深深的埋在心裏。


    而,大神使,這個聰明的女人,自從某一次在受到周世雄寵信之時,試探著將副教主前麵那個“副”字去掉後,感受到周世雄突發的瘋狂,就明白了周世雄的內心。


    所以,在隻有“自己人”時,大神使就沒有再把那個“副”字再加上。


    而,不久之後,原代教主指婚嫁給周世雄的大老婆,周青山的母親,在剛生下周青山未滿月,就因練功走火入魔,撒手人寰。


    這個二夫人正式成了周世雄的“大”老婆,而且,還慢慢成為了周世雄之下的一人。


    而且,大神使對周青山很好,周青山也是被這個二夫人,養大成人,教其做人。


    “爹,你的意思是,要把白啟明夫婦抓起來?”周青山問道。


    “目光短淺,如果大婚當天,白啟明夫婦沒有出現,其他人會怎麽想?會私下怎麽說,”周世雄笑道,“大神使,這件事情,你去辦好,讓白鳳心和白啟明夫婦成為相互的牽絆,本座要青山結婚那天,全島一片喜慶。”


    “是!”大神使躬身往下退,再次被周世雄叫住,“但,還是要派人監視白啟明一家的動靜,不要讓其逃走。”


    大神使已經退下,周青山輕聲問道:“爹,我真的要休了現在的女人?”


    “恩,馬上就去辦,要讓全島都知道,你已經休妻,已經是無家室之人,希望,你的‘誠心’能感動白鳳心這個女人,讓其能溫順些,也打動白啟明一家,讓他們不要玩花樣,或許這樣,本座會讓他們死的沒有痛苦。”


    鳳有芝在古天青走後,顧不得去攔住古天青,轉身去找白啟明夫婦,最後,終於找到,往大神使的方向趕來之時,正好是古天青大戰大神使的時候。


    古天青被大神使擊中,掉下幻海之時,剛好鳳有芝和白啟明夫婦趕到。


    在三人的心中,古天青,那是必死無疑。


    被大神使擊中,就算是白啟明,都不能保住性命,更不說,當時已經那樣虛弱的古天青。


    看到如此場景,白啟明對古天青還有的一些成見,頓時煙消雲散,而,薛雅芝和鳳有芝兩個女人,都不由的留下了眼淚。


    古天青對自己的女兒,這是何等的真情,真是能感天動地。


    薛雅芝淚流滿麵,都想撲上去從幻海中撈起死去的古天青。


    可,想到還要救自己的女兒,薛雅芝強行忍住了自己的衝動,一個勁的在心裏念叨:孩子,伯母對不住你,是伯母對不住你啊,投胎去做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別再來聖島了。


    然後,三人要帶走白鳳心,被大神使攔住,白啟明最後隻得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那塊代教主令。


    這塊代教主令,是白啟明在兩年前,被代教主破例接見,後者直接把他的實力從鬥聖初期,提升到鬥聖中期後,賜予神使令牌時,同時賜給的。


    這跟薛雅芝得到代教主令的情形極為相似,隻是,薛雅芝是被提升為聖老而已。


    當時,感受,觀看到空中大戰的聖島之人也全都圍了過來,也正好目睹了白啟明手持代教主令帶走白鳳心的一幕。


    鳳有芝抱著白鳳心往迴走,途徑聖島邊緣,走到一處子母樹林處,突然聽到有人傳音,頓時,臉上神色大變。


    虛弱的古天青被大神使一掌擊中,狂吐一口鮮血,昏迷前一刻,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有最後的攻擊力,天玉精王。


    可剛從戒指中放出了玉王,就兩眼一黑,從空中栽落。


    玉王剛出來,還不知道所以然,就跟著古天青一起,墜落幻海之中,被幻海波濤淹沒。


    在這種情況下,昏迷過去的古天青,就算未被大神使打死,幸運不死於反噬,最後也會溺死在無盡的幻海之中。


    可,掉入幻海之中的古天青,並沒有被溺死。


    一人一玉精剛被海水淹沒,玉王終於反應過來,身體一熱,一個玉色的氣罩驟然出現,形成一道屏障,將一人一玉精罩著其中,把海水隔絕在外。


    氣罩裹著古天青慢慢向幻海深處下沉,遠遠看去,就如一個巨大的玉繭,而且玉繭散發出來的威壓,讓周圍的遊魚驚恐的逃竄。


    古天青靜靜躺在玉罩中,血順著其嘴角緩緩下淌,在氣罩中形成一條小小的血溪。


    片刻之後,靜躺的古天青,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痛苦之色,而且越來越明顯。


    顫抖,古天青渾身開始劇烈的顫動,豆大的汗珠,從其額頭上一瀑一瀑的往下滴落,整張臉,都在痛苦中扭曲變形。


    古天青開始在玉色氣罩中痛苦的翻滾,整個氣罩,也隨著翻滾,不斷的變幻著形狀。


    受到大神使一掌震蕩後,封閉在蒼白之心中,被天地靈氣包裹禁錮住的那一滴妖血,此刻也突然變的狂暴起來。


    周圍的遊魚更加驚恐的逃向遠方,什麽時候,幻海中,出現了一個這麽恐怖的怪獸。


    而,此刻,幻海之上,遠遠地飛來百餘名聖老,他們在仔細的搜尋,查看幻海上的每一寸地方。


    這些人相信,就算古天青現在死去,屍體還沒有漂浮上來,可,古天青臨死前中了大神使一掌,至少會有鮮血,應該是會留大量的血跡,能把一片海水染紅的血跡。


    可,搜尋了一天,硬是沒有任何發現,也沒有找到漂浮起來的屍體。


    而,現在,漂浮在深海中一個玉色氣罩中,發髻散亂,渾身是血,衣衫已經被撕扯的稀爛的古天青,也終於停止了翻滾和扭曲,靜靜的躺在玉罩之中。


    反噬,強烈的反噬,終於沒有要了古天青的性命,到最後,那狂暴的妖血,也被古天青拚勁全力,再次壓製住。


    可,現在的古天青,實在是太累了,這一刻,更是極度的虛弱,終於沉沉睡去。


    而,那很長時間不曾出現的夢境,將古天青再一次帶入其中。


    還是那個臉色蒼白,臉龐棱角分明,劍眉,朗目,挺鼻薄唇的冷峻青年男子,仍是那個能讓天下男人沉淪,妖豔嫵媚的女子,依舊是那張朵朵白雲匯成的雲床。


    雲床上,正進行著春色無邊的漏點,似乎比以前更加的激烈,而,古天青此刻也感覺,似乎也更加真實了一般。


    或許,這跟古天青,已經是一個明白個中滋味的男人有莫大的關係。


    睡夢中的古天青,臉上發紅滾燙,喉結一陣上下運動,那,明顯是在咽口水,狂吞口水。


    身體某處,也不受控製的支起了帳篷,帳篷頂起的布匹,開始發出若有如無絲絲之聲。


    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絲絲的聲音也越來越明顯,就如帳篷要隨時破開一般,而古天青嘴裏,也發出低低的吼聲。


    良久之後,睡夢中的古天青虎吼一聲,臉色終於恢複了過來,而那帳篷的布匹,也終於在破裂的最後一刻,得以保全。


    夢境,已經到了蒼白男子跪在一個虛幻老者麵前的時候,而,老者手上那耀著星光的圓石,卻讓夢境中的古天青感覺是那般的親切,就如,那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一般。


    而,以前,那聽不見的老者聲音,這一刻,卻清晰的傳入古天青的耳中。


    “孩子,我現在時間不多,能量馬上就要消散,你一定要仔細聽我說的每一句話,”老者聲音有些沙啞,虛弱的說道,“此物名叫宙石,傳說這是自有現在這個宇宙後,孕育出的最神奇……之物,在天界,引起所有……天神的搶奪。為父也是……也是……正撞天運,才無意得到……此物,卻無命讓其……認主,最後關頭,以……為父……的生命……為代……價,從天界……迴到人間,就是要把……此物帶……迴來給……你。”


    虛幻的老者說完,身形再次虛幻了一些。


    老者輕輕的遞過手上的宙石,冷峻男子雙手接過,仰頭看著老者,淚如泉湧。


    老者慈祥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冷峻男子,柔聲說道:“別哭,孩……子,別哭,爹能……能把……宙石交……到你的……手上,爹,值得。”


    “可,爹還是……要說你……”老者看了一眼蒼白男子身邊那妖豔的女子急聲說道:“你身邊……這個女人心術不……正,孩子,你……一定要……萬分小心,最毒……婦人……心。”


    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那妖豔的女子,想要對女子出手,卻擋不住能量的消散,虛幻的身體漸漸消失。


    “孩……子,自……己……珍……重。”老人終於消散。


    “爹!爹!!!”蒼白男子嚎啕大哭,撕心裂肺的喊叫,可卻喊不迴那消失的虛影。


    那是失去至親的痛苦,如萬劍穿心的痛苦,夢境中的古天青,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一刻,就如是自己失去了親人一般。


    氣罩中的古天青此刻也是眼眶濕潤,快要流出淚來。


    突然,跪在男子身邊的妖豔女子,嫵媚的臉龐變得麵目猙獰,夢境中和現實中的古天青,都大叫一聲,“小心!”


    但是,那臉色蒼白的男子,隻是痛哭的唿喊著消失的虛影,沉浸在失去至親的痛苦的漩渦之中,毫不知道致命危險的臨近,死神的鐮刀已經揮向自己的咽喉。


    女子狠狠一掌擊中男子的頭頂,另一掌擊打男子的後心,男子頓時狂噴一口鮮血,倒在地上,陣陣抽搐。


    就算是這蛇蠍女子全力攻擊,在男子毫無防範之下,也未能將男子擊殺。


    而,男子用盡最後的力氣,顫巍巍的伸出雙手,卻將噴上自己鮮血的宙石,壓到自己胸口之下。


    “你,你這……個……賤人。”男子嘴裏的鮮血如泉向外湧,“為……什……麽?”


    妖豔的女人見到此景,並不說話,臉上露出猙獰恐怖的冷笑,手中突然出現一把劍,狠狠的劈向男子的脖頸,然後,切向四肢。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氣罩中的古天青突然挺身坐起,雙目睜開,眼中爆射出兩道精光,森然的殺機瞬間充滿了整個氣罩,讓氣罩中的溫度急劇下降。


    本來在一旁不明就裏,已經很害怕,再被古天青的怒吼驚嚇的玉王,看到古天青眼中那恐怖的精光,和氣罩中那刺骨的殺氣,都渾身劇烈的抖動。


    古天青眼中的精光緩緩消失,半晌,那冰冷刺骨的殺氣,才緩緩散去。


    原來還是個夢,自己,又做了這個夢,古天青淒然一笑,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每次隻要睡著,都會做這相同的夢。


    而且,這次的夢境,幾乎跟完全現實一般,這,一次又一次出現的夢境,到底是要提示自己什麽?


    原來,自己也並未死去,而且,現在,已經傷愈。


    臉上微微一喜,現在,古天青感覺到,自己的修為,已經邁入到了宙帝中期。


    雖然,隻是剛剛跨入,但是,古天青有信心,自己,現在再對上大神使,一定能將其擊敗,甚至是擊殺。


    心宙中,在宙帝初期,就凝結形成的世塵核數目,又少了不少,而,世塵核的體積,也大了很多,現在,就如一個個懸浮在心宙中的土西瓜。


    而且,古天青感覺到,心宙中的宇水和宙火,與自己,似乎多了一絲絲聯係,就如,變親切了不少。


    到底是怎麽迴事,目前古天青沒有時間去細細琢磨,現在,周世雄也讓鳳心嫁給周青山,自己,是一分鍾也等不起。


    自己不知道昏迷了多少天,可千萬不要錯過,讓自己後悔終生。


    古天青目光變的越來越冷,周青山!我古天青,來取你性命來了。


    轟,波濤洶湧的幻海,突然衝出了一道人影,巨大的海浪隨著人影衝起十丈有餘。


    這一刻,古天青就是出海的蛟龍,聖島,將會再次迎來天星聖尊的駕臨。


    (今日兩更合在一起,兄弟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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