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垂著眸子看著手塚手裏的書，默默聽著，然後冷不丁就聽見了這麽一句，抬頭對上手塚的目光，笑著說道:“他們不一定會輸。”他倒是不覺得他們會碰見四天寶寺，要是換成以前他當然信他們會遇上，但現在的聖魯道夫可不是當初的聖魯道夫了，有觀月初在，他們不一定會輸。“如果萬一呢，白石藏之介不比其他人，哪怕是我對上白石也不一定能贏，白石什麽水平觀月什麽實力我們都清楚，不管明天比賽結果如何，我們要做好跟四天寶寺比賽的打算。”手塚看著不二，微微擰著眉頭，毫不遲疑地說道，越到後麵的比賽他們就越不能大意。對上手塚的眼神，不二歎了一口氣妥協地說道，“那我去通知阿乾做好菜單吧。”“嗯，麻煩你了。”看著不二離開，手塚垂下眼瞼看著手上的人間失格，微抿著唇角，不二的意思他懂，但是如果隻看觀月一個人，說不定他們有機會，但比賽看的不止是他，而是他們所有人。另一邊幸村看著真田又看著柳，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桌上的名單上，開口說道，“既然明天是聖魯道夫最後一場比賽，那注定他們和四天寶寺之間有一個學校會出局，一旦出局，意味著決賽的學校就又多了一個，所以不管是誰我們都要做好比賽的準備，立海大三連霸的箴言能不能達成就看我們了。”“知道了，新的訓練菜單我已經修改下發了，接下來就等他們結束後我們跟青學的比賽了。”柳點點頭，他之前跟觀月交換過資料已經將新做的菜單發給柳生他們了。真田聽到幸村這麽說他迴過神來，反應倒是快，“那明天的比賽豈不是就要決定第五名的學校了？”“嗯，之前的比賽已經陸陸續續決定了不少學校最後的名次，其中就有不動峰、比嘉國中、山吹國中、銀華等學校，剩下沒有名次的就是聖魯道夫、青學、冰帝、四天寶寺和我們。”柳翻開了筆記本上，看著上麵記錄的已經決出勝負的學校拿著筆勾畫著，瞥了一眼真田點點頭說道，末了又繼續補充著，“所以現在其他網球部都在說今年的全國大賽上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就是聖道魯夫了，從都大賽到關東大賽再到全國前八強如今又一路再殺到前五名打敗了之前不少排名在他們前麵的學校。”幸村看著筆記本上被圈畫出來的學校，眼底劃過一絲了然，對於這種話他們當初剛從前輩手裏接過網球部拿到全國大賽冠軍時也聽的不少，現在隻不是換了一個對象而已，淡淡說道，“這些話我們聽過就可以，不用擔心太多。”“明天他們的比賽我們都去，給觀月他們加油同時也看看四天寶寺的實力，說不準還會跟他們再來一場決賽。”真田點點頭，他沒什麽意見，看著柳又補充著，“嗯，那就明天網球部集合吧。”“好，柳你別忘了提醒赤也，讓他英語不要掛科了，不然後麵的比賽我真的會考慮取消他的參賽資格的，當然我也不介意讓這周補習的柳生沒收他的遊戲，等他什麽時候補考過了再考慮還他。”“他英語又掛了？”起身的真田一愣迴頭望著幸村，驚訝著，同時又黑著臉，臉色十分難看，他們都給他補習了這麽多次就不能及格一迴嗎，哪怕一迴也行。柳看著真田黑著臉的表情沉默了一下，思考著要不要說，突然想到就算他不說真田作為副部長最後還是會知道的，於是坦白了，“昨天部活的時候他遲到了半個小時原因就是他們班上午測試的英語卷子下發了，很不幸運是不及格的人裏就有他，所以不出意外地是被齊木老師留了下來補習了。而且不止是英語掛了，連我這裏最近也陸陸續續收到了關於他近幾門課測試都不及格的消息。”“那家夥是想被禁部活嗎！”被柳這麽一說，真田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厲聲說道，一副像是恨不得教訓赤也一頓一樣，都現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居然還掛科而且還是多門課，他平時上課在做什麽。“弦一郎，冷靜下來，赤也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幸村看著氣的徹底黑下來的真田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冷靜下來，又朝柳點點頭讓他先去通知其他人。關於最近赤也狀態不佳的原因他多少猜到了一些，所以這麽久他一直沒說什麽隻希望他自己能夠自覺一些，直到昨天齊木老師找他談話後他才知道他不止是英語掛了，就連其他課也都掛了，這也是他為什麽對柳說那番話的原因，目的就是想警告赤也，不然他真的會考慮的在和青學比賽之前換掉他讓其他人上，他是不會因為赤澤一個人的原因而做出讓步的，如果還想比賽參加訓練的話，他自己是有這個意識的。又安撫了真田幾句後，看著真田火氣沒有那麽大他才停了下來，轉移著注意商討起關於和青學比賽額名單的事，畢竟好話說的再多也總有聽膩的一天，適可而止才是最好的。“明天的比賽你們都清楚了嗎？”月初看著被他留下來的正選們再次問道，手上還拿著一份名單。看著他們都沒有提出來，月初卷著頭發輕哼了一句繼續說道，“就算你們有意見，人選我也不會改動了，慶祝明天是我們最後一場比賽，今天我請客，大家再聚聚吧，等我們進入決賽後我們再請網球部所有人聚一次。”同時也當做是我跟你們的告別吧，趁著現在有機會，說不定哪一天就來不及了呢。“好耶！”“誒？不等比賽結束後慶祝嗎？現在慶祝不是太早了吧，萬一我們輸……”秋園看著前輩們高興的樣子，摸了摸頭突然來了一句，話剛落下頭就被千葉狠狠你拍了一下，一副你傻啊的樣子看著他，秋園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著大家臉上的笑容停滯了幾分，瞬間明白了狀況，慌忙打著哈哈轉移話題繞過了這個插曲。千葉一把拉過秋園的手將他往後麵拖，壓低了聲音說著，“不會說話就少說話。”“哎哎，輕點，輕點，我剛剛不是沒反應過來嗎，下次不會了。”秋園掙紮著想從千葉手裏掙脫出來，他剛剛沒反應過來才說錯了話，他現在錯了還不行嗎，練過的人手勁兒怎麽這麽大。“難得大家都心照不宣一次，你就能不能別再破壞氣氛了。”“知道了，錯了還不行嗎。”赤澤看著被千葉拉走的秋園送一口氣，表情緩和了不少，感歎著秋園還真是什麽話都敢說啊，轉過帶著笑意，身看著月初忍不住打趣著，“居然這次這麽主動請客？少見啊觀月。”“嗯哼，你也不用轉移話題，我們兩個還需要這個樣子嗎，秋園說的對，但不管明天我們是輸了還是贏了，該慶祝地還是要慶祝，就當做是提前犒勞我們自己這麽久以來做的努力。”月初白了他一眼說道，赤澤的小心思他比誰都清楚，不用顧及他的情緒和怪秋園，這本來也是他的私心。赤澤癟癟嘴，看了他一眼，觀月還真是這麽直接啊，望著其他人看著他們聚在一起討論著晚上吃什麽，又忍不住勾起了唇，不過也好，辛苦了這麽久也就當做是給大家休息的機會，比賽什麽的，明天再說吧。放縱的後果就是晚上的時候他們鬧得很晚，尤其是柳澤，秋園組織著大家玩遊戲，一群人鬧到了一點多，最後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倒頭就睡，留下清醒的月初看著他們，再將人一個個扶迴房間後又迴來收拾殘局。收拾好客廳後，月初才解下圍裙還沒有放下手裏的圍裙就感受到頭暈目眩，他下意識撐著牆，大口喘著氣，喉嚨像是被人緊緊扼住了一樣，唿吸十分困難，臉色一片慘白，手上冒出了不同尋常的光點開始擴散，飄出的光點甚至還穿過了牆麵。月初來不及仔細觀察著自己目前的狀態，一手撐著牆麵一手抓著自己的衣領想要緩解著喉嚨裏的難受，唿吸急促著，慢慢朝自己房間走著，他怕自己萬一倒下後萬一嚇到在客房休息半夜下來喝水的其他人到時候就說不清了。撐著牆慢慢摞動著，額頭上的冷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每走一步他都要喘息幾次停一會才有力氣繼續走著，困難地像是在走什麽刀山火海一樣，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花在了迴房間的路上。好不容易迴到房間反鎖上門，腳步一軟直接倒在了地上，趴在門口張著嘴微微唿吸著，緊緊著一股惡心的感覺湧上來，堵在喉嚨壓迫他的唿吸，幹咳了一聲瞬間嘴角和鼻間溢出一股血，止不住的血開始順著唇角下頜下滑，滴在了他的衣服上和地板上，腦海裏都眩暈刺痛的感覺比之前幾次還要強烈不少，疼的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著轉，抓著衣角的手逐漸用力，眩暈感和耳邊的嗡嗡聲音不停迴放著，不知過了多久逐漸感覺眼前的視野一片灰暗，最後直接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月初才恢複意識，睜開眼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在看著地上一片血，衣領前也沾滿了幹涸的血，動了動嘴感受到唇邊的黏糊，又伸手摸了摸，似乎沒有流血了，慢慢抓著門邊的衣櫃站了起來，打開燈看著地上的狼藉，身上的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看了，不是一片灰就是血跡。今天的感受格外的明顯，似乎看了化成一團光點即將消散的自己，應該是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才會看看見光點吧，說不定就是這場比賽之後他……他就要跟赤澤他們說再見了。月初微垂著目光靠在牆麵低頭想著，眨了眨眼逼退眼眶裏打轉的淚花，笑了笑又朝著浴室走去，打開水龍頭洗著臉上的血跡，看著鏡子裏白的可怕的臉色，又使勁地揉了揉臉看著臉上紅起來後才肯放過，又去了臥室拿著管子的衣服，直接把身上這一套已經不能再看的衣服脫掉丟在地上，花灑的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掛在髒衣簍上淺紫色的襯衫也被花灑落下的水打濕往外淌著一層帶著被稀釋後的血水。洗完澡後月初坐在床上吹著頭發，想著明天怎麽瞞著他們，又祈禱著比賽的時候千萬不要想剛才那樣，不然恐怕會嚇到其他人，又給赤澤他們添亂了。吹完頭發後他還是一無頭緒，拔掉吹風機就直接倒在了床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心跳，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不知不覺間就睡著了，夜晚除了風聲外就什麽都沒有也沒有人知道他剛才又在忍著什麽痛苦。早上的時候月初是被鈴聲吵醒的，起床收拾後又急忙下樓看著客廳沒有留下痕跡，看了一圈沒有留下什麽痕跡時他才長舒了一口氣，又轉身進了廚房做好了早餐才叫醒了赤澤他們，匆匆地吃完早餐一群人又急急忙忙地帶著網球包和其他東西前去集合的地點跟著後援團們一起前往比賽場地。“還好沒遲到。”看著場上已經坐滿了人，柳澤站穩後拍了拍胸口猛然地鬆了一口氣，說道，“下次一次真的不能玩到這麽晚了，比賽都居然差點遲到。”“還不是柳澤前輩你的提議，不然我們怎麽可能玩那麽晚的真心話大冒險，還導致我們差點錯過比賽。”“什麽啊，怎麽都怪我，我提議的時候你也不是舉雙手讚成的嗎？”柳澤瞪大了眼看著把責任推到他身上的秋園，他記得他提議玩遊戲的時候最積極的就屬他了吧，怎麽一出事就把鍋扔給他了呢。被兩人爭辯吵的頭疼的木更津，一手拉著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兩人，把他們分開又看著他們上一秒箭弩拔張下一秒又統一戰線轉望著他了，木更津揉了揉太陽穴，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倆能不能都別互相甩鍋了，吵的我頭疼，再說了我們沒遲到就好，下次注意就行，關於這個有什麽好爭論的。”一旁的裕太和橋本看著木更津頭疼無奈的樣子相視一眼，遠離了又開始爭起來的兩人。另一邊月初和赤澤前去交名單，關於比賽順序他們這邊安排的是單打一裕太，單打二橋本，單打三是他自己，雙打一是金田和野村他們，單打二十木更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