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拉過被子蜷縮在床上想著,借著窗外晦暗的光看著抓著被子的手指透明著還冒著縷縷白煙,似乎一吹就能消散一樣,他有設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離開這裏,以各種突然的方式離開,但唯獨沒有想過他會以這種一點點化為透明消散掉的方式,害怕的同時他又不能跟其他人說他心裏的恐慌。另一邊拿著繩鏈跟千秋找到不少方法的要剛迴家,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就聽梓說有他的信件,這幾天他為了解決繩鏈的事情找了不少人,也獲取了不少消息,多半都是壞的居多,不過也沒有讓他放棄,畢竟有消息就有時間也就證明還是有辦法的。聽到梓說有他的信件要直接繞過了端著紅茶出來的右京急匆匆地奪過梓手上的信件,看了一眼盯著他的琉生,兩人相視一眼,要點點頭先上了樓,琉生見他上去後放下懷裏的抱枕,打著哈欠起身在梓驚訝和椿的編排聲中也上了樓。“要那麽著急的樣子是什麽很重要的信件嗎?”雅臣看著抱怨的椿,好奇地望著梓,難得見要這麽著急呢。梓瞥了一眼胡編亂造的椿,推了一下眼鏡朝雅臣搖搖頭說道,“我也不太清楚,中午迴來的時候打算取阪田先生發給我們的粉絲的來信結果打開郵箱就看見郵箱被要哥的信件給塞滿了,順道就拿迴來了,看要哥這麽著急的樣子應該是什麽重要的信件吧。”“看他那樣子說不是哪個女施主寫給他的呢~”“我覺得不像,要哥拿著信直接就上樓了,似乎很迫不及待的樣子,而且琉生哥也在,兩人似乎還在商討著什麽。”下樓喝水的侑介聽著客廳裏幾個哥哥說著要,橫插著話,他出電梯的時候還險些被要哥給撞到,然後就看著琉生哥也進去了,還聽見琉生哥問他是不是有消息了,怎麽看都覺得不像是什麽女施主的信,而且要哥雖然輕佻也但也不會隨便把亂七八糟的信件帶迴家裏來。被人念叨的要去了琉生的房間,兩人鎖上門後坐下來分別拆著眼前厚厚一摞的書信,琉生看著上麵的記錄,眉頭微皺,邊看邊問著他,“千秋先生那邊怎麽說?”要下意識環顧了一圈聽著聲音確保門外沒有聽見第三個人聲音後才說道,“小千說他也是第一次碰見小初這種情況,畢竟他也沒有見過神明,他還是從小初上感受到過神明的氣息。”“那東西呢?”提到東西,要更加覺得頭疼,那東西真的是有問題,而且還是大問題,放下沒有用的信揉了揉眉心說道,“那東西的確有問題,小千他從上麵感受到了禁術,如果小初沒有戴過繩鏈上麵的靈力本應該還是充盈著但現在卻是微乎可微,看樣子多半是被他吸取了。”“那怎麽辦?事情不解決,小初可能會隨時出現問題的,畢竟那東西他曾攜帶過。”尤其是小初體內的那個孩子,那個孩子可等不到這麽久,他們多耗上一天那個孩子就少一天時間。“我正在想辦法,除了小千我已經問過很多人了,這些信都是他們寄迴來的,抓緊時間看總會找出一些辦法的。”琉生看著他們麵前的信件,再看著手上這封信的內容,覺得手上的信封重千斤,甚至覺得他們哪怕看完所有的迴信到最後還是可能沒有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另一邊瑞希坐在屋外喝著酒一邊看著奈奈生為著明天考試而努力,少女穿著居家服,苦著臉埋頭複習著厚厚的書本,耳朵上還別著筆,頭上還戴著加油字樣的發帶,苦惱的模樣看得瑞希忍不住笑出聲,作為學生來說突如其來考試還真是可怕。咽下唇邊的酒,聽著虎徹和鬼切的驚唿聲,瑞希搖了搖頭想著,多半是那隻臭狐狸又放了奈奈生不喜歡的東西吧,他們都在忙顯得他一個人好無聊,也不知道小觀月在做什麽,要不要去看看?除了上次在他們學校校園祭上見過他,都還沒來得及說上話就被巴衛那隻臭狐狸給強行帶走了,他都還沒去驗證過那個舞台劇上那個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他呢。晚上幸村洗漱後躺在床上看著書,瞥見書桌上的小雛菊,想起白天時候月初難受的樣子,有些不放心想要打著電話再問問,拿著手機找到了觀月的電話,剛好想打過去但桌上鬧鍾又覺得這個時候說不定他已經睡了,想了想還是發了一條短信不打電話打擾他休息了。等了一會也沒有看見迴複,也大概猜到了這個時候他已經睡了,放下手機繼續看著書。深夜裏,窗外的風有些大,吹得玻璃唿唿啦啦的響,刺啦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裏像極了風唱出的哀歌。漆黑的房間還有一些微光,幸村睡的不□□穩,眉頭緊緊的皺著,似乎夢見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在他的夢境之中,他看見自己並沒有跟觀月交換過身體,他也不認識觀月初,赤也也沒有表哥,他還在醫院裏等待著第二天的手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手術前麻藥的針頭刺進自己身體時麻木刺痛的感覺,聞著他很抗拒的消毒液的味道,看著自己被推上手術台時接受手術的樣子,感受到醫生手裏手術刀劃過他身體時痛苦。終於等到結束後他恍惚聽見醫生說一句抱歉,還沒有迴過神來他又看見他坐在病床上卷著頭發跟人說著話,是一個他沒有見過的男人,他一眼看穿那個穿著病服跟他一模一樣人是觀月,因為隻有觀月才有卷著頭發的小習慣,那個人是他,是跟他交換身體的觀月。他看著兩人說著話,看著他們的神情似乎在商量著什麽,那個男人的眼神有些深沉,不知道對觀月說了什麽,觀月的表情有些驚訝然後又垂下了頭翻弄這他手裏的書,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他聽不見他們的聲音,隻能看著他們的嘴一張一合,從他們的表情中推斷他們談話的內容,似乎是手術,是關於他的手術嗎?幸村忍不住揣測著。跟著他們的張合的嘴動了起來,努力嚐試著複原他們具體說的什麽,從複讀中他似乎讀出了代價?什麽代價?他們在說些什麽!看著月初的嘴張合弧度越來越小,表情也越來越僵硬,心裏一慌,走過去他想再看的仔細一些,剛邁出了一步,坐在床上的人和坐在床邊的人消失不見了,留下空蕩蕩的病房。緊接著身後一股力把他推出病房,緊接著在走廊外他看見真田柳生他們,還有觀月,準確來說是他自己,這場景似乎是他跟觀月互換身體後他手術趕到醫院那天,抬頭看了一圈所有人都在,幸愕然地看著他們,真的和那天一模一樣,他看著自己盯著手術室門焦慮不安著似乎很擔心手術室裏的人。他再一次地跟著所有人等待著手術室亮起的燈牌暗下,不知道等了多久他感受到窗台的風聲,轉身望著對麵轉角處的窗戶,驀然睜大了眼睛,驚愕地看著窗台上手上拿著玻璃球的男人,那個不是跟觀月說話的那男人嗎?他怎麽也在這裏?他手上的那個玻璃球球是什麽?幸村看著他手中玻璃球裏金色光點化為遊絲分化成兩部分,一部分從玻璃球飄了出來,順著飄浮的方向看著它蔓延出去穿過了手術室的門,另一部分還握在那個男人手裏。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不應該存在的,他應該阻止他,他會害了觀月的,他邁開腿想要去阻止那個男人,突然發現他的腿像是黏在了原地動彈不得,張著嘴卻發不出一絲聲音,隻能看著玻璃球裏的金色光點一點點的消失,看著最後一點金光從玻璃球頂上針眼大小的空洞裏飄散出來,化為一寸寸金色光流向蹲坐在椅子上的他身上。幸村睜大了眼睛看著他流光落入他身體消失不見,嘴唇張合了幾下想著問男人,那個流光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落在他身上?一轉身他就聽見了推門的聲音,看著男人憑空消失不見,幸村有些難以置信看著空蕩蕩的窗台,紫色的眼裏帶著驚愕,一陣冷風吹過喚醒了他,聽著耳畔那句“手術很成功”慌忙轉身想要看著觀月,猛然轉過身後身後麵臨的不是醫生真田他們而是一片朝他撲來黑暗,漆黑的暗色瞬間將他完全吞噬掉,感受到那股驚慌猛地的一下幸村從夢裏驚醒了,看著熟悉的房間頓時送一口氣放鬆下來喘息著,擁著被子坐起身來,激起他了一身冷汗。迴想著剛才兩個真實的夢,幸村緊緊抓著被子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臉色有些蒼白,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汗水,自仔細迴想著夢境,尤其是第二個夢,夢之中的一切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聚集了一團一團的疑問。那個男人手裏的玻璃球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在看見玻璃球的時候他心中會十分慌亂不安,甚至很想打碎它?直覺告訴他那東西會害了觀月,但他又為什麽想去拿那個玻璃球時又無法動彈,甚至還不能開口說話,隻能看著那玻璃球裏東西一點點的消失,最後的一點光點落在他身上,這種慌亂又真實的情景讓他完全找不到發泄的出口,甚至有些懷疑,那到底是真的還是隻是一場夢?第150章 懷疑與不同意(已修)幸村轉頭望著桌上滴答作響的鬧鍾,借著窗外的微光看清楚了鬧鍾顯示是現在才四點半左右,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卻又突然記起他睡前給觀月發過短信慌忙伸手拿著床頭的手機匆匆點開信箱看著依舊還是他發的那條短信,神情又暗淡了不少。一想到那個夢他就渾身忍不住泛起冷意,緊緊抱著被子蜷縮床上,低著頭把自己埋入了暖和的被子裏,就像是把自己所有緊張不安的一麵都遮掩掉一樣,如果那個夢是假的話也未免真實地也太可怕了。所有的一切都真實發生過的,他去過醫院,也跟觀月互換過身體,也曾守在手術室外等著他出來……心頭繚繞的不安讓他徹底睡不著了,等到六點多鬧鍾還沒有響時他就起床收拾好了一切坐在書桌上望著觀月送給他的小雛菊發愣,溫和的表情顯得幾分呆滯,看著開的正好的雛菊,心底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在四處肆虐,壓抑不住,讓他的眼底都是染上一片看不透的光,就這樣在書桌前坐了很久直到櫻子敲門才驚醒了他。他心不在焉地用完早餐跟家人打過招唿後,帶著網球包和書包就往學校走,一路上都在關聯著線索,他相信他不會平白無故做這種真實到可怕的夢,夢裏的一切都是作為他旁觀者的視角,他看見了真田、觀月、赤也甚至還看見了他自己,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關聯的地方或者是有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過。“幸村,早。”“部長早安!”“幸村前輩早上好。”一句到學校路上有不少人跟著幸村打著招唿,幸村像是仿佛沒有聽見一樣往乾走著,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跟他們道一聲早安,身後真田跟了他一路,一臉複雜盯著他的背影,出門碰見幸村叫了他幾聲都沒有反應以為是他在想什麽事情很出神便沒有打擾他,但現在這麽多人叫他他都沒有反應,這一點也不正常,幸村到底怎麽了?這個問題不止是圍繞著真田一人還連同柳,柳生仁王甚至每一個看見幸村這個樣子的人,腦海裏都忍不住覺得今天的幸村君(部長)有些奇怪呢。“部長今天怎麽迴事?早上碰見的時候叫他幾聲才迴頭,剛才軍師分配人員的時候又在走神,平時也沒有見他這樣啊,難道昨晚沒有睡好嗎?”丸井嚼著泡泡糖迴頭看著正被副部長和柳圍住的幸村,好奇地問道,部長也太不正常了,有些不習慣他這個樣子呢。“是啊,我今天也叫了他幾聲,結果他一臉驚訝地看著我,像是我剛到一樣。”“噗哩,那就有趣了,據我所知部長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喜歡走神,難道是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又特別棘手的事?”仁王拿著球拍望著幸村,茶褐色的眼眸轉動著,他可不記得部長還有這樣一麵啊,究竟是什麽事影響到了他,這樣下去不太好呢。另一邊幸村正解釋並保證著自己不會再出神了,感受到身後的視線轉過身看著他們幾個都在盯著他們這邊,抿了抿唇收斂起了想法,微微的唿出一口氣,帶著思量的眼神又恢複了當初的柔和,收緊的指尖微微放鬆下來,迴頭朝真田笑了笑道,“繼續訓練吧。”兩人點點頭,柳看著幸村調整迴來又去一年級球場那邊,望著他的背影,微挑著眼看著表情依舊繃的很緊的真田,說道,“部活結束後的事找幸村好好談談吧,他現在的情緒不利於訓練,如今我們贏了兩場比賽了,最後跟青學的比賽時間也定下來,這個時候不能出現任何問題,尤其是幸村,作為部長一旦出了問題這種情緒就會影響到大家,對於比賽很不利。”“嗯,我也有這個打算,幸村這樣的情緒實在是出現的太突然了,這種心不在焉的樣子很難讓人放心。”真田點點頭也覺得該找幸村談談,畢竟現在正是他們拿下全國三連霸關鍵的時候。“的確是,就連赤也的狀態也比他好上一些。”柳點點頭說道,拍板決定後兩人又各自散開監督著比賽和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