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吹了吹他肩上散落的碎發,看著鏡子裏的月初,笑著說道,“已經好了,感覺怎麽樣?”月初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猛然一驚,琉生哥把他額前的頭發剪的細碎了一些,之前微長的碎發也剪短了不少,雖然和之前變化不大,但卻讓他驀然想起了他第一次見到觀月,那個時候的他也是這個樣子的。“謝謝琉生哥。”月初鬆開幸村的手,朝琉生笑了笑,然後起身深唿吸了一口氣才轉身麵對著要。“要哥……”“果然還是琉生的手藝最好,收拾好了我們出去說吧,這裏恐怕有些不方便。”要看著清爽的月初滿意地打量了一圈說道,眸光隱晦地看著一眼他身邊的幸村,那個小家夥似乎格外看他不順眼呐。“好。”月初點點頭應了一聲,知道要什麽意思,他實在顧忌幸村,恰好他也不想讓幸村知道,哪怕被幸村知道了他們會連朋友都沒得做,畢竟他現在是觀月,他一直用著觀月的身份跟他交流的,一體雙魂這種離奇的事沒有必要讓他知道。“觀月……”幸村看著月初這麽輕易答應朝日奈要有些擔心他,月初搖搖頭讓他不要擔心,又說道:“你先讓琉生哥幫你把妝卸了,真田他們還在找我們,有什麽事等我迴來再說,要哥不會害我的,不用擔心。”話落就跟著朝日奈要出去,看著門被掩上,幸村眉頭緊皺,他都這樣了為什麽還堅持跟朝日奈要出去?左思右想他還是不太相信那個穿著花哨的要君,正想跟出去看看就聽見琉生開口說道:“幸村君還是聽小初的話吧,為了小初好就不要去找他,等要結束之後小初也會迴來的,不用擔心太多。”“可是……”聽到琉生這麽說幸村很想反駁他,難道琉生君就沒有看見觀月見到要君後情緒就不對嗎,為什麽要阻攔他?礙於觀月跟琉生的關係幸村沒有這麽失禮直接質問他,深深唿吸幾下,幸村最後還是聽從了琉生的話坐了下來任憑他凍手開始卸妝,看著鏡子裏專注自己手上動作的琉生。幸村開始清理著思路,從琉生君問他是否相信用命換取健康後一切都像是蒙上一層雲霧一樣,琉生君不願意多說他倒是能理解,那觀月呢?他又在瞞著什麽?或者他在是害怕他知道什麽?另一邊迷路的手塚順著原路返迴瞥見月初的身影,雖然隻是一眼但他瞬間知道知道是月初,看著正跟他說話穿暗紫色袈裟的男人,手塚驟然一怔,那個男人又是誰?手塚看著他們,有些不放心月初便跟了上去。月初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繩鏈,看不出什麽表情,手指覆在光滑溫熱的繩鏈上,漆黑色的眼眸終究是變了顏色,那些色彩在他眼中撕扯掙紮著,最後一絲的光亮還是被那份陰沉所壓製住,有些不甘的退縮迴去,他抬手開始解下繩鏈,聲音有些沙啞地說道,“這麽說來他也是在騙我了?”要點點頭,雖然他的確是很不想告訴小初這麽令人難以相信的事實,但看著他現在這麽淡然的樣子,他敢斷定小初也認識給他這個東西的神明了,生氣的同時也很想不通為什麽神明會找上小初,居然還用這麽惡毒的方式來吸取一個十五六歲孩子的生機,手法實在太下作了。“這東西你戴了多久了?”要從他手裏拿起那串不起眼的繩鏈觀察著同時問著月初,探取更多的消息他才能想辦法解決這繩鏈,上麵珠子光芒暗淡但隱約附有一縷靈氣,雖然很弱但他還是能感受的到。月初抬頭看著要,漆黑的眼眸的暗色散開了不少,從另一處掏出了一串紅玉珠,指尖握著珠子輕輕一捏,有幾顆已經化為了粉末,月初看著被他輕易捏碎的珠子說道:“這個才是他給我的,你手裏的那個是假的。”那天被世界意識排斥的時候他就感受到了這串繩鏈的不同尋常之處,那種瀕臨死亡的痛苦他到現在忘不掉,隻是沒想到禦影給觀月這東西居然是抱著這種打算。他原以為禦影是真心想幫他們的,現在看來他們是互相利用吧,他利用禦影控製住五月,禦影利用他和觀月來幫巴衛君,難怪他見到自己第一眼時就認出了自己還願意幫他和幸村度過手術,現在看來他早就發現了他和月初的秘密了吧,願意幫他也是想從他身上獲得什麽東西。“假的?”要驚訝的看著月初驚唿著,瞥見他手上的那串紅玉珠,在看著自己手上的這串,對比著一眼就看出來哪串繩鏈才有問題。從他手裏拿過紅玉繩鏈,看著上麵的紅玉珠,要眉頭緊皺,東西上氣息有些古怪,伸手摸了摸光滑的紅玉珠,一股靈氣瞬間順著指尖湧上,瞬間手上的珠子化為粉末還留下了奇怪的條紋。要看著奇怪的條紋,覺得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隻能將它封起來打算打迴去跟小千討論討論,說不定能發現什麽,微微抿著唇角,在看著從月初手上解下的繩鏈,也的確是察覺到兩者太過於明顯的區別,試探性的開口,“這東西你什麽時候發現異常的?”月初靜靜地看著要把它隔離封印住,在聽見他這麽問也不到意外,倒是沒直接透露他是在被驅逐的時候察覺到的,反倒是模棱兩可的說著:“偶然一次的時候察覺到了不對勁就取下來了,要哥,這東西戴久了會有什麽危害?”要有些卡殼,看著月初眼底的平靜,唇角微抿,指尖收緊,心裏有些不確定月初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怎麽這麽直接問他,他還是不要說的比較好,知道的越少對他越好。月初看著他不說話為難的樣子,抿了一下唇先開口說道,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喑啞,“這個是不是吸取人的生機?”“……”看著要眼眸緊縮,月初輕笑了一聲,眼睫毛微微抖著,好像是沒有應付過這種情況,低低的唔了一聲,微微抬頭繼續說道:“嗯哼哼,你不用說我也知道它的壞處,不過好在我知道他的真麵目,這東西就交給要哥你保管吧,替我向千秋先生說一句謝謝,當初要不是他的忠告我也不會發現這個東西的作用,說不定到現在還傻乎乎地戴著它。”“小千?”這一迴徹底讓要驚訝了,怎麽還跟小千有關,也沒有替他提起過,小初見過小千也隻有那一次在淺草寺的時候他拖小千招待小初的時候,原來那個時候小千就發現了嗎,這麽久了他才發現,他做哥哥還真是差勁啊,要有些悶悶不樂地想起淺草寺的時候千秋的異常恍然大悟起來。“東西我收著,道謝我也會轉述的,不要擔心,這件事我會和小千想辦法的。”要覺得月初臉上的淺笑有些刺眼,抬手揉了揉月初的頭安慰著,同時也企圖讓自己安心,那東西小初沒有戴多久所以對他的影響也應該不大的吧。月初笑了笑沒有迴話,看著要眼底的擔憂,他很想說,不用再為他費心勞神了,哪怕想到辦法也沒什麽用了,他和觀月之間最後隻注定了的。取下的那串手鏈是他偽作的目的就是掩人耳目,千秋的話他當初有聽進去,所以對知道禦影欺騙他時心裏也沒有多大的起伏,也隻有觀月那個笨蛋才會相信這東西對他有用,一直戴著它,發現那串紅玉珠不對後他才弄了一串假的,目的就是使他安心。雖然說紅玉珠才是控製五月的東西,但他有沒有那東西都無所謂了,他時間本來就不多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觀月而已,沒東西控製住五月他也就少活一兩個月而已,對於一個隨時都撐不住的人來說,多一兩個月和少一兩個月的影響本質上是不大不是嗎。“好了,既然看出來這東西有問題了,那我們也就迴去吧,說起來小初的朋友似乎很不待見要哥我啊。難道我長了一很像壞人的臉嗎?”要起身收起東西,舒展著僵硬的脖子,看著月初又摸了自己一把臉說道,他自認為自己長得不像壞人啊,怎麽他身邊的朋友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看什麽壞人的樣子,再說了有他這麽帥的壞人麽。“那個,要哥……”“嗯?”要迴頭看著愣在原地欲言又止的月初輕嗯了一聲,難道還有什麽事沒有說出清楚嗎?“朝日奈家對我最好的就是要哥你,還有雅臣哥、右京哥和琉生哥他們,假如我不是觀月初,要哥你還會對我這麽好嗎?”月初立在原地看著他問道,唇角微微扯了扯,帶出了一個大概可以算是笑意的弧度,但遠遠的看去笑意有些薄涼。看著要臉色凝重,眉頭微皺起來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著他,月初意識但自己的話太過於直接,他微微一頓,下意識的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假如,假如我不是……”“嘶——”月初話還沒說完就結結實實地挨了要的一巴掌忍不住捂著頭吃痛著,抬頭不明所以地看著臉色難看的要,要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聲音帶著三分調侃七分嚴肅:“雖然要哥還算滿意你前一句話,但至於後一句——”“後一句的話別再讓我聽見,否則打的就不是這後腦勺了,一天有時間瞎想不見你抽空來日升公寓看我們,沒有什麽假如,你不是觀月初的話難道還會存在第二個第三個叫我要哥的觀月初?你當你要哥什麽人的事都會管嗎,居然還有給我心情胡思亂想,看樣子是由依她們長時間沒管你了讓你存在這種心思,看樣子我是該打個電話跟她們討論討論了。”“別別,要哥我錯了,我真錯了,你別給大姐二姐她們打電話!”月初慌忙扒拉在要的身上阻止著他,要是被二姐知道,他少不了被她們兩個念叨。要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真實了不少才收起手機,對上他的眼睛說道:“知道錯了就別再說這種話,在要哥眼裏,你不是觀月初還會是誰?”月初望著要那雙眼眸比茶褐色更加深一些的顏色的眼睛透露出的認真時愣了一下,一雙眼眸不住的眨著,似乎有些迴不過神來,後知後覺地點點頭保證著不會有下次。“你們在做什麽?”身後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們,月初和要順著聲音聞聲看去,瞥見盯著他們兩個人的手塚,月初有些意外手塚會出現在這裏。“呐,要哥的身上的確很暖和,也不介意你多扒拉一會,但小初這個時候再不下來似乎說不清了呢。”看著月初還扒拉在身上而且似乎那個茶褐色短發木著一張臉的少年認識,抬手拍了拍月初的背,讓他下來,他們這個樣子似乎是讓人誤會了。經要這麽提醒,月初慌忙從他懷裏起來又頂著手塚的複雜的目光,先一步打破了尷尬的氣氛,“嗯哼,手塚你怎麽會在這裏?沒和他們一起的嗎?”不過還好他們碰見的是手塚要是換成其他人恐怕更解釋不清楚。“和他們走散了,這位是?”手塚看著他淡淡地說道,堅決不承認自己迷路了,多數的目光還是落在要身上,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忍不住探究著兩人的身份。要倒是十分大方接受手塚的打量,笑著說道,“朝日奈要,小初的哥哥。”“青學手塚國光。”“你們走散呐,那就和我們一起出去吧,剛好我和要哥接幸村然後去找跡部他們。”月初倒是沒想多麽多,畢竟今天是校園祭人多容易衝散也很正常。“幸村?”手塚眉頭皺了皺,怎麽又是幸村看著月初自然地叫出幸村的名字,眼眸暗了暗,他們的關係比他想象還要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