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的一聲，摩擦濺起的火花震斷了拍子裏最中間的幾根網線，變形的網球蹭的一下穿梭出去擦過觀月抬拍的右手，網球擦過後留下深深的痕跡隱約還冒出了血絲。“嘶！”一聲吃痛悶哼溢出，觀月眉頭一皺，手裏的拍子猛然掉落發出啪嗒的一聲，嘴唇也白了幾分，忍住手上的刺痛迴頭看著身後地上已經破裂的成兩塊的網球，目光有些複雜。聽到吃痛聲，幸村臉色一變，拿著拍衝到網前隔著網看著他，慌忙問道，“觀月，沒事吧！”“表哥！”赤也看著令人心顫的球擦過觀月，還沒等真田中止比賽就一個箭步衝到場上抓著著觀月到處看著，觀月看著他們緊張的樣子，有些好笑，搖搖頭，“我沒事，就擦破了皮而已。”“嚴重嗎？”觀月動了動手，凝固的血絲又隨著他用力又冒出來了不少，觀月皺著眉頭適應著，彎腰臉撿起球拍對幸村說道，“沒事，我們繼續吧，比賽還沒有結束。”“表哥……”看著觀月臉色麵無血色，赤也有些擔心，不放心他在繼續比下去了，他們都打了這麽久了，誰知道表哥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我沒事，你先迴去吧。”“赤也，迴來！”真田看著赤也厲聲叫著，赤也看著他又迴頭看著臉色陰鬱的真田，麵色糾結，瞥見觀月的手上一片淤青甚至還有血珠冒出來，指尖不由得緊攥著衣角，用力到指尖微微發白，鼻尖微酸，勸著他，“表哥，能不能不要繼續了？”“乖，別鬧，快迴去。”“可是你的手……”“這場比賽我無論如何都要打完的，誰勸也沒有用，快點迴去！”赤也看著表哥眼中的執拗，睫毛顫了顫，嘴巴張了張，被觀月一聲嗬斥打斷，聲音略低，帶著他的堅持，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麽，赤也緊攥著拳頭，唇角微微抿著，就是不動。觀月看著赤也一動不動，心頭一軟，聲音喑啞，用著隻有他們離的近的幾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讓我打完好不好？”從一開始的強硬帶上幾分軟意，赤也看著觀月眼裏的祈求，微微別開了頭，低頭看著他的手背，目光閃爍著，最後敵不過觀月的祈求還是邁著步子離開站在離場地最近的地方看著。“還要繼續嗎？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我們明天再比也行。”幸村也沒有錯過觀月眼中的祈求，看著他還要求著繼續，有些不忍心，不是他不想跟觀月打，而是他的臉色的確很難看，狀態也不是很好，再比下去，他怕觀月支撐不住倒下去。觀月看著赤也離開，朝幸村點點頭，抬手擦了擦臉色的汗，調整著唿吸繼續說道，“我還可以繼續的，不用擔心我，反倒是你不要再放水了，我跟你打比賽就是想知道我們和你們的差距，不要把我當朋友，當做對手，一個挑戰你的對手，請你拿出你全部的實力，拜托了，幸村。”幸村聽到他這麽說眼底微怔，目光閃了閃，他如今都這個模樣了還要求著繼續，再繼續會怎麽樣他不會不知道的，看著他的眼神，幸村似乎有些明白觀月為什麽想要和他打比賽了。這樣的的他讓他想起了當初自己被診斷出急性多發性神經炎的時候了，微垂著目光看著他緊握球拍的手，聲音微低地問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我知道，我沒有什麽時候比現在更加清醒，所以拜托了。”“那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幸村看著他，斂下眼中的情緒，聲音透露著疏離說道，溫和的氣息一變，整個人鋒芒畢露，在球場上統帥全場的氣息完全散發出來，敏銳的精神力瞬間充斥整個球場。觀月看著他轉身往發球場走去，聲音極輕地說道，“謝謝你，幸村。”話音一頓，幸村腳步微微一頓，拿著拍繼續走著，似乎是聽見觀月的話。觀月拿著拍往自己的發球區走著，微垂著目光看著手上的淤青，風吹過早已經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感受到涼意又忍不住咳嗽著，捂著唇極力克製著聲音，重新迴到自己的位置。幸村隨手撿起地上的散落的網球，拿著球在地上拍打了幾下，看著觀月，目光一沉，手裏球往上一拋，提起著拍縱身起跳，球拍一揚拉出一道殘影。砰！網球猝然衝刷出去，從原點頃刻間跳到觀月的麵前。觀月微眯著眼睛，看準著球下意識而動，一個側步衝上去，拉大了球拍對準著極速下旋的落球點反手揮拍著，拍子落下時帶起來一陣淩厲的風。網球被觀月給擊迴，但下一刻，一聲清冽的聲音聰網前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觀月臉色一變，手裏的球拍一頓。“我說過我不會手留下留情。”聲音很近，的確是從網前傳來的，幸村料到這顆球一定會被觀月打迴來，所以他在發球的時候就判斷出了觀月的球路，他就是在等他的擊球，在他側步上來時他便已經趁機上網了。幸村腳步輕轉，刹那間，目光一凝，抬拍揮下，砰的一聲，網球打在了觀月麵前，觀月將球的軌跡收入眼底，見狀揮動著球拍。“砰！”突然，在他眼中定格的球，微微一顫，球拍碰撞的瞬間明顯感受到不對勁的地方。視野開始逐漸模糊起來，甚至就連麵前的攔網變成黑色的點，視線觸及的光線一點點褪下，亮光逐漸被黑暗吞噬，而他被黑暗掩埋。觀月眉頭一皺，他似乎聽見了赤也的驚唿聲然後就什麽都看不見了，視線裏光點一點點消失，眼前變得開始朦朦朧朧，直到最後目光觸及到的隻有一片看不見的黑暗，像是被拉進了一個漆黑不見底的深淵裏。最終，觀月的視野最終還是被黑暗吞噬，黑色的空間緊密地包裹著他，他的世界已是一片黑暗，不見一縷微光。觀月初，視覺被滅。第114章 他的掙紮觀月看著眼前的漆黑，有些震驚幸村的視覺剝奪，但震驚歸震驚，他也不能因此而放棄比賽的，看不見沒關係那他就用其他感官，這道坎他必須要跨過去，隻有體會到了才知道差距在哪裏。眼神中閃過了一道暗光，隨即觀月騰空躍起，手臂緊握著球拍朝著網球狂轟而出。幸村看著他在視覺被剝奪的情況下還再迴球，目光微深，抬手打下第二次迴球，強大的氣息席卷全場。觀月聽著球劃破空氣的聲音，順著感覺憑借聲音前往落球點，分辨著球落下的極速下墜的聲音，抬手揮拍，在接球的刹那間，一股莫名的感覺瞬間出現在了他的右手上。手裏的拍子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球拍沒有任何動靜，拍麵也感受不到任何的碰撞，給他的感覺就好像他是球拍突然不見他揮拍落空了一樣。觀月僵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心頭微動，就見他又迅速的變了情緒，身子不動神色感知著外界聯係卻發現什麽感覺都沒有，心想著這應該就是幸村的觸覺剝奪了。他感受到不到拍但他聽覺還在，手裏的動作高抬再次對著網球扣下，看不見感受不到可聲音還在。“他的視覺、觸覺都被剝奪還在反擊，難道還真的想把部長的五感剝奪都體會一遍才肯停下來嗎？”胡狼看著觀月還在苦苦掙紮著，有些不明白他都到了極限了還在掙紮的意義，他現在越是反抗，部長的五感壓迫越強，難受的也隻會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