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垂著眸遮掩住眼底的情緒沉默著，觀月不死心地再次問著他，“為什麽？”月初緊抓著衣角沉悶著，愣了一會苦笑著說道，“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我隻是比你更看的清局勢而已，先起來，已經起風了，他們還在外麵等你。”他知道他再沉默下去，觀月更加不會罷休了，看著笑出淚花的少年，月初還是狠不下心閉著眼再次衝破空間出現在他身邊，彎腰扶著觀月的手將他扶起來。微涼的手指搭在手背上觀月不由得一顫，隻覺得冷的透骨，身子緊緊繃著，順著月初的力起來又一手拍掉扶著他的手，後退了一步深深看著跟自己九分像的少年，相似蒼白的容貌讓他切切實實感受到少年為數不多的生機。觀月睜大了眼仿佛想要看透他心底真正的想法，咽著幹澀的喉嚨，聲音喑啞帶著苦澀，“我們當初說好了，說過會讓你迴去的，我們都在努力的，還有機會，我一定會拿下前四的，你為什麽……”“阿初，別胡鬧了，明天還要抽簽，迴去吧。”月初看了一眼手背上的微紅，再看著少年眼圈微紅的模樣，放軟了語氣溫聲勸著，與其把精力浪費在他身上還不如留給裕太他們，他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可是你當初說過你會見證我們的腳步那你現在又是什麽意思？半途而廢還是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觀月看著一點也不關心自己的生死，心裏莫名冒著火氣，聲音略微拔高了不少，聽起來倒有幾分詰問的語氣。“我從來沒有不信你，我也會一直見證大家的腳步直到最後，但這些現在不重要來不是嗎，赤澤很擔心你，他們依舊需要你，裕太和橋本也需要你，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了的，不要再給他們再給你自己施加壓力了，好不好？”月初緊緊攥著手心忍住嘴邊上湧的腥甜，溫聲說著，他現在強行出來已經是消耗了不少力氣，能有半條命拖著看著大家進軍全國大賽他就很知足了，沒有必要在為了他再給大家施加壓力，迴去和留在這裏對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我不信，你不可以這麽放棄的，我也不準你就這麽放棄，我說過的話我會讓它兌現，哪怕用一切來換都可以。月初，你不是很想迴家嗎，那等著我送你迴家好不好？”第110章 約戰月初看著他沒有說什麽，似乎有些不忍看著觀月失落的樣子，微微別開了視線，緊抿著唇，指甲已經在手心裏留下深深額痕跡。忍住心頭克製不住的味道，月初迅速的整理好情緒，將自己之前的不忍迅速的壓了下來，遠遠地看起來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唇角又是彎了起來，帶出一分看著有些勉強的弧度來，像是在勸不聽話的小孩子一樣，“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先迴去吧，赤澤他們在等你。”觀月看著他那雙微微被遮掩在黑色眼鏡框之下的那雙眼睛，霧蒙晦澀哪裏還看得見當初那般的明亮，神經微微繃緊，麵上雖然還是那副表情，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握緊的指尖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觀月久久地看著他，兩人僵持著，最後還是撿起拍子背起網球包從他身邊走過，路過他身邊時又停了一下，眼睛看著前方被風吹落的枯葉，聲音有些壓抑，聽不出到底是蘊藏著什麽樣的情緒，“本少爺要做什麽，誰也攔不住。”月初看著他執拗的樣子輕歎了一口氣，他比誰都清楚觀月的性格，越是勸他他反而會和你反著來，骨子裏都由一股不甘心的勁。看著觀月遠去，月初腳步踉蹌了一下，撐著桌子，頓時喉嚨裏一股腥甜上湧，點點滴滴的血花像是潑灑的紅墨一點落下濺在了他和觀月待的最多的地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絲，衣服上的血點襯得他臉色慘白，一幅時日無多的模樣，全身無力仿佛一陣風過就能把他吹散架了，閉上眼月初整個人再次消失在了網球部連同地上還未幹涸的血滴。從這一天後兩人像是陷入冷戰一樣，觀月拚了命的訓練，連同整個網球每天都處在高強度的訓練上，月初看著拚命的樣子也隻能看著，他現在說什麽觀月都不想聽。至於木更津跟赤澤他們開的什麽會，具體的內容也隻有他們幾個人自己知道了。全國大賽抽簽那天，觀月沒有帶赤澤，唯一帶了裕太和橋本兩個人，看著關西關東網球部都在，視線一一從他們臉上劃過，眼眸閃爍了一下，臉上又恢複了平時裏的一本正經，看著身邊裕太給橋本普及關西高校，聲音淡淡地說道，“待會抽簽就交給裕太了。”裕太和橋本正說著話，就聽見觀月猝不及防的一句，兩人都怔住了，裕太眨了眨眼，經理叫他去抽簽？可是抽簽一般都是部長去的啊，他現在還不是部長啊。“可是我還不是……”裕太有些困擾，赤澤部長還在職他就搶前輩的事，有些不太好吧。“不是部長？嗯哼哼，赤澤今天沒來，不你去難道讓我去？”觀月側眸輕睨了他一眼，原本以為他帶他們兩個人目的已經夠明顯了，現在看來似乎還不夠。“可是……”裕太還想說什麽身旁橋本先一步攔住他，朝觀月點點頭，“我們待會就去。”裕太看著扯住他衣袖的橋本，眼睛瞪大了一些，橋本他知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赤澤部長還在，他怎麽可以這樣做。“別忘了木更津前輩的話。”橋本看著裕太驚訝的樣子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話音一落，裕太臉上閃過一絲複雜，抿了抿唇朝觀月點點頭應下來。觀月瞥見他們倆的小動作裝作沒看見一樣，轉身往安靜一點的地方走去，看著其他人拿著數據本收集著數據。裕太看著觀月遠去，有些擔憂，“經理這個樣子讓人覺得有些不放心啊。”從昨晚到今天說的話一雙手就能數的清，早訓的時候還直接讓部長安排訓練，網球部低迷的氣壓像是壓在大家頭頂的一塊石頭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誰都不敢上前去問經理，隻能盡量減少自己訓練出錯，讓經理少操點心。可現在看來，似乎還是沒有解決，感覺像是問題不出在他們身上一樣。橋本拉了拉帽簷看著觀月一個人抱著筆記本寫寫畫畫，眼眸暗了暗，經理的狀態的確很不對，像是有事瞞著他們，訓練拚命不說，對他們的訓練要求隱約比得上立海大的訓練強度了，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事，像是在追趕時間一樣。觀月記錄了一會停了下來，撐著頭看著裕太代表他們網球部上前抽簽，在上台的網球部部裏觀月看見了幸村，要是幸村能用滅五感和他比一場就好了至少對他們網球部的比賽也有作用，在幸村的滅五感的打擊下，說不定整體極限能力也能提上去，觀月這麽想著，垂著眸子，不動聲色的將自己的情緒掩蓋掉。黑色眼鏡框下的那雙眼睛略帶些許的微光，“隻要有機會也應該試試對吧？”起身彈了彈身上的灰往橋本那邊去，裕太拿著號碼牌看著其他前輩一眼，心頭有些緊張，又迴頭看著橋本瞥見觀月也在心裏鎮定了不少。“哎哎，不二，聖道魯夫居然讓你弟弟去抽簽的喵，看見了嗎？”人群裏菊丸攢動著，看著抽簽裏的裕太，大聲叫著不二，沒想到他們部長居然安排裕太去抽簽，難道他們自己選出了下一任部長了？可這全國大賽都還沒結束，未免也太早了吧。不二自然也看看人群裏的裕太，眼睛眯了眯，笑著說道，“當然看見了，裕太最近長大了不少呢。”“那這麽說裕太君是下一任聖道魯夫網球部部長了，那經理會是誰？該不會是橋本君吧？”河村看著裕太身邊一圈，立海大的幸村君，自家的部長，不動峰的橘君等基本都是現任的部長，除了裕太君外，收迴師兄又望著另一邊，河村看了過去瞥見了觀月初身邊的橋本君。“有可能吧，畢竟橋本君對於數據偶爾也挺敏感的，再加上他的分析和洞察力也挺適合經理這個職位的。”大石也覺得他們下一任的經理有可能會是橋本君，畢竟他在友誼賽上的表現比起他們前輩們來也不差。桃城抬頭望了一圈，除了觀月初外都沒看見聖道魯夫其他人，癟癟嘴說道，“橋本君啊，也就沒什麽懸念了，觀月君看重橋本君大家都看得出來，不然這麽重要的場合也不會隻帶裕太君和橋本君了，就連部長赤澤君都沒來。”不二聽到桃城這麽說眼眸微微睜開了一瞬看著觀月以及他身邊的人，眉頭微微皺起，難得不見赤澤吉郎一群人跟他在一起。裕太看著手上的號碼牌流轉了一圈有些猶豫不決，有些緊張看著一模一樣的木簽，手塚看著身側矮一截的裕太一臉緊張的樣子，也沒有問他為什麽聖道魯夫抽簽的會是他，安慰著說道，“不用緊張。”“嗯，謝謝手塚部長。”聽手塚這麽說，裕太深唿吸了一口氣，伸手果斷地拿起倒數第三根木簽，看著光滑的木簽小心翼翼撕掉上麵的貼紙看著上麵的順序，愣了一瞬，從上往下看著下去臉色有些難看。他們的運氣也太差了一點吧，居然碰上了比嘉國中，名古屋星德，四寶天寺，這……這全部都是去年全國大賽前七的學校，他們這次真的是兇多吉少了。手塚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木簽便收迴了目光，注意到裕太臉色有些難看，心裏大抵猜出來了一些。橋本隔得遠遠地看著裕太的臉色，聲音略微有些沙啞的輕輕開口，“看裕太君的臉色不太好，我們的對手恐怕會很棘手。”觀月眯了一下眼睛，略微掙紮了一瞬，說道，“不管我們的對手會是哪一個學校，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聖道魯夫必須要衝進前四。”“衝進前四？”橋本抬眼驚訝地望著他，見他此刻眼神堅定，唇角微抿，看起來帶著幾分誌在必得的味道，但全國大賽前四……這實在是有些困難。他知道經理對這次全國大賽很重視，也很看重他們國三前輩最後的一次比賽，但是沒想到經理居然想要帶領他們進前四，全國大賽不比關東大賽，能進全國大賽的基本上都是關東或者關西大賽的前五名的學校，實力都很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