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月，開啟無影。”月初眯了眯眼看這顆球的威力，臉色不由得一沉，人年紀看起來倒小，下手卻這麽狠辣，一來就對準了揮拍最脆弱的地方攻擊，這是想廢了觀月的手腕吧。“無影開啟！”觀月默念著無影腳步輕點地麵，一個轉身迅速拉開了與網球的距離。此時，一道破風聲傳入觀月的耳中，那淩厲的精神力衝破了風刃直接像是在空中撕裂出了一道口子迸射出一絲光影，一個超快的黃芒的倒映在了觀月的瞳孔中，由上而下，讓觀月的唿吸都亂了幾分，成為美國隊對長敢挑戰各大網球部的人，實力不會差到哪裏去，所以現在是被逼急了吧。單腳對著地麵上猛的一踏，觀月一個側身墊腳跳躍到了空中，揚起球拍將網球猛地扣壓而下，觀月緊抿著唇，力量匯聚著猛然用力一揮，碰撞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手臂的麻木和刺痛，一道驚人的氣浪撞擊震起，爆發而出層層熱風將整個球場上被這熱風掀起了陣陣漣漪，微卷的頭發吹拂著遮住了眼鏡下微深的眼神。第96章 戰（下）“接下來，該我了。”觀月抬起頭看著史密斯詫異的眼神，唇角微掀，眼底帶著陰沉，下手這麽淩厲，那他也不需要客氣了，白皙的小臂肌肉緊繃，手裏的球拍拉開，輕輕一揮瞬間擦球擊拍，砰的一聲脆響，黃色的網球瞬間化為了一束流光以勢不可擋的氣勢衝刷出去。頓時一股氣浪瞬間卷起，網球摩擦引起幾抹灼熱的氣流，滾熱的氣流形順著球路分散成為了緊密相依的陰陽魚，從天而降的氣流將一臉詫異的史密斯籠罩在黑白流動的太極圖裏。“居然還能迴擊，這家夥果然不一般，拚精神力，嗬，一個領域就想困住我，簡直就是做夢！”史密斯看著突然黑下的空間，眉頭一皺，冷笑了一聲，集中精力尋找著破綻，一個封閉空間就想解決他，未免太小看他了。“憑他想破暗夜兩極，等兩年再說吧。”月初看著拿著拍觀察暗夜的史密斯，嘴角噙著冷笑，他的暗夜兩極有那麽容易破解那他也不必花將近兩年的時間研究出來了。“該死的，居然看不見、聽不到，這領域究竟是什麽東西。”史密斯努力分辨著網球的風聲，手裏的拍子捏了又捏，手心裏滲出一層薄汗，著到底是什麽球，為什麽他的精神力在流逝。網球濺起的氣流形成一張太極八卦圖，迴溯的陰陽魚遊走在金發少年身上，穿過球網的氣流將他死死困束在狹小密封的空間裏，整個視線區域裏一片黑暗，睜大的湛藍色眼睛像是蒙上一條黑帶，視線所到之處獨剩下他一人。逐漸感知緩慢下來，聽覺停頓片刻，拿著球拍的手不由得再緊了緊，都過了這麽久他還是看不見，聽不到，什麽也感受不了，唯一的慰藉流逝手裏的球拍，幾秒鍾後手裏的球拍變得輕飄飄，手裏仿佛不曾拿過拍，史密斯抿了抿唇，壓下心頭湧現著恐懼，他現在什麽都體會不到了，偌大的空間裏似乎隻有他一個人，黑暗緊緊包裹著他，緊繃的神經開始發散，慢慢勾起了他永遠不想迴憶起的記憶。外圍，赤澤看著陷入暗夜裏掙紮的史密斯，微紅的臉色變得泛白，額頭也聚集了不少汗水，眼中還帶著憤怒，手裏的揮拍不停揮舞著，嘴角還念念有詞，絲毫看不出之前的倨傲。赤澤舔了舔幹涸的唇瓣，目光看著底線位置拿著拍背對著他的觀月，眼鏡下的桃花眼帶著冷意，溫和的氣息此刻也帶著幾分淩厲，上次見觀月這個樣子還是和亞久津仁的比賽上，這次，觀月依舊沒有留情，史密斯恐怕是破不了暗夜兩極了。球場上強大具有壓迫性的精神力還未退卻，看著困在黑暗封閉空間裏的史密斯，赤澤不由得同情他一下，他千不該萬不該挑釁他們網球部，尤其是指名道姓要觀月，觀月自從縣大賽開始他的網球已經有所改變了，都大賽後他的球風尤為明顯。氣流穿過緊密的網線，兩抹陰陽魚直接穿了過去，一黑一白的氣流迎接他手裏緊密的網線，細膩的氣流迅速穿過後又立馬聚攏化為了一顆變形的網球直落身後球區，嘭的一聲在寂靜的球場裏炸開，陷入暗夜裏的史密斯渾然不知還在繼續掙紮著他內心裏隱藏的恐懼。“你現在打不過我，將來更打不過我。”“還來？你還mada mada dane!”“你父親敗給了越前南次郎，你又輸給了越前龍馬，你們還真不愧是父子倆，十年前和十年後結果都一樣！”史密斯耳邊不斷想起形形色色的聲音，有男人的，女人的，熟悉人，陌生人都有，嘲笑，諷刺，一一都讓他想起他拿拍時父親說過的話，越前龍馬的話，隊友的表情，還有他堅持下去的動力都在這一刻動搖了，整個人陷入了癲狂之中，不停地搖著頭，念叨著。“你拿拍的目的就是為了越前龍馬！”“放棄吧史密斯，你不是我的對手。”“你已經輸了，再比也是一樣的結果。”“不，我一定會贏，一定會，我不會再輸給你了，不會的，這次我一定會打敗你越前龍馬的，一定會！”腦海裏一次次迴放著之前網球大賽少年組時那個帶著棒球帽的少年眼神，碧綠色的琥珀大眼裏帶著同情，似乎再說他不自量力。不，他不是，父親輸給了越前南次郎，他不可以再輸給他兒子，不可以！觀月冷眼看著陷入內心恐懼裏的史密斯，嘴角噙著暖笑，清潤的嗓音帶著遮掩不住的冷意，“嗬，美國隊長不過如此，欺負我網球部的人，我會讓他後悔下這個決定，聖魯道夫的人，外人還沒資格欺負呢。”“一顆暗夜兩極就喘不過氣來了，赤也都比他強至少他緩過來了，執念太重遲早都會吃虧。”月初瞥了一眼出不來的史密斯，剛才那顆球的確很不錯，不過可惜執念太重了經不起精神力的壓迫，反而害了他自己，想從暗夜兩極裏出來再等半個小時吧。“阿初，阿初，你沒事吧！”觀月剛撤下拍迎麵撲來了一陣風，抬頭就看著圍著他轉的瑞希，冷峻的臉色柔和了不少，朝他搖搖頭，除了手臂有些酥麻外，沒什麽事，有事的可不是他。“還好吧？”轉身望著愣神的赤澤，伸手拉他起來，又彈了彈他身上的灰，溫聲問道。赤澤借著力道站起來，朝他笑了笑，又扯到了手上的淤青，麵色扭曲了一瞬，聲音幹啞的說道，“我還好，你沒事吧？”“有事的是他，不是我。嗯哼，你怎麽會遇見他的？”觀月看著他手上的傷，掃著史密斯輕哼了一聲，低頭看著手上滲出血絲的傷口，轉身翻著網球包找著藥膏上著藥，看著七七八八的淤青，不由得慶幸有瑞希在，不然等他找到赤澤時都不知道被史密斯虐成什麽樣了。上一刻火辣辣的傷口下一秒就被清涼給代替，刺痛也逐漸平複下來，赤澤臉色緩和了不少，看了一眼半跪在地的史密斯，神色複雜，解釋著，“我本來實在車站等你們，你們沒有等來卻等到了他，一來就問我我們學校怎麽走，又打聽著你的消息，後來等動起手我才知道他就是那個挑戰東京各大網球部的人。”“所以在你知道他打聽網球部的事後就把帶他來這裏來想一個人解決這件事，悄無聲息避開網球部，嗬，這想法挺不錯的，一個人換網球部平靜，我還真不知道部長什麽時候有這麽大的膽量，一個人敢單挑美國隊的隊長的，看樣子最近的訓練很不錯，迴去以後部長的訓練翻倍！”聽著赤澤的話，觀月的臉色冷了下來，抹藥的手一頓抬頭看著他，忽視掉他的躲閃的目光，將他的想法毫無保留的顯露出來，皮笑肉不笑看著赤澤頭皮發麻，緊接著又低頭將傷口粗略地處理了一遍，確保不會感染後提起兩人的網球包就走，餘光都沒有留一個。瑞希看著觀月走了，正準備追上去，腳步又停了下來後退了一步目光看著皮膚微黑愣在原地的少年，搖了搖頭，聽阿初的語氣少年接下來的幾天似乎不好過呢。觀月陰沉著臉丟下赤澤一個人出了門又門口等著他，掏出手機給柳澤和野村他們發了一條短信後眼睛盯著手上的網球包心裏的鬱氣不上不下。赤澤那家夥簡直就要氣死他，笨蛋一個，還真以為他一個人解決掉史密斯他就不會來網球部踢館了嗎，傻！美國隊很顯然帶著某種企圖又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關東大賽前七的網球部，不過經過今天的比賽，凱賓史密斯也應該有所顧忌了，他們網球部應該能避免其他網球部的後果了。“觀月，你的手還好吧。”月初看著臉色黑的嚇人的觀月，為赤澤點著蠟燭，接下來的幾天赤澤恐怕不會有好日子過了。觀月抿了抿唇，想著他剛才看見赤澤手臂上的淤青，眼底一暗，聲音微啞，“我沒事，月初我們有必要加上訓練了，這次能對赤澤下手，下次不知道會是誰，我們的實力還不夠，還需要努力才行，才有機會保護想保護的人。”“我會加強訓練的，我說過我會陪你走下去，去見證一切，直到最後一刻。”月初愣了愣沒有說話，沉默了一會才說道，聲音依舊帶著當初的約定，微側著頭看著觀月表情，遲疑和不安逐漸平和下來，緊抿的唇邊漾出一抹堅定和釋懷。之前有五月在，他還有希望迴家，現在五月也靠不住而他這個世界能相信的也隻有觀月一人了，所以他也有想要的東西和想要去守護的人，他也會盡力幫他，直到他無能為力為止，因為他們是摯友，他說過他會陪他見證他們網球部的腳步，他會用一切來幫他們完成他們所期望的。月初眨了眨酸澀的眼，長舒了一口氣，他沒了四分之一的生命，所以還不知道能在這個世界裏堅持多久，能看著觀月走到哪一步，也不知道網球部會不會如他們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不過現在他很滿足，這一切的艱苦他曾親自嚐過，所以他不後悔，若日後那一天真的迴不去消散了，大概他也不會後悔他做的一切吧。觀月看著赤澤出來，抬腳就往車站的方向走，柳澤他們已經在網球部了，至於赤澤還是一幅茫然不解的樣子，等他什麽時候想通他做錯什麽再跟他說話。赤澤跟了出來，看著現在門口的觀月，眸子深了深，張了張嘴，嘴邊的觀月還沒有叫出口就看著他又撇下他一個人走了，臉色還是很難看，摸不透他突然間怎麽又生起氣了。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看著觀月的臉色，赤澤悻悻地收迴嘴邊的道歉，等什麽時候觀月臉色好多了他再去吧，現在道歉恐怕他的下場會更慘。觀月拿著包先上了電車占著位置，目光關注著赤澤，見他想通了臉色緩和了一二，又不見月初說話，忍不住戳著他，溫聲問著，“怎麽突然不說話，在想什麽？”“我在想我還能陪你多久。”聽觀月一問月初撐著頭下意識說道，話音一落，就看著觀月臉色又難看了不少。“怎麽會突然想這個問題，我會讓你迴家的，一定會的，相信我。”觀月證來幾秒，深邃眼眸裏的情緒讓人看不透，微咳了一聲掩住自己的情緒，神情凝重地說道，他一定會讓月初迴家的，一定會的。他一直沒有忘記他做的這一切額目的，為了月初為了網球部，他還需要努力才可以，說好的要讓月初迴家，他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