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誰?”月初撐起虛弱的身子看著禦影,繩鏈是他給的觀月斷了知道也挺正常,隻是它難道禦影能夠看見五月?月初被自己的想法給嚇著了,睫毛眨了眨,五月最近脫離了掌控難道和他也有關係?“你身體裏另一種力量,至於你一個異國人怎麽來到了這裏?”禦影起身楚瓷趁著月初沒有反應過來,抬手一把將他按住,微涼的指尖點了點眉心,頓時月初覺得渾噩的頭腦清晰了幾分。“你知道我不是這個國家的人?”月初驚愕看著他,清澈的眸子裏暴露了他的想法。“自然,隻是你不應該來到這裏,你來到這裏多半是因為它吧,少年,以後長點心,那東西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拿命換命的事最後少做。”指腹的靈氣遊走了一遍,禦影看著他眼底的沉思,開口說道,分離出來的靈氣也察覺到了他如今軀體的黑氣存在的根因,便鬆開了手重新坐迴椅子上。“我現在擺脫不了它,禦影先生作為土地神有什麽辦法嗎?”聽到以命換命,月初眼眸微鎖,也沒有否認,默了默,聲音低音的問了他一句。五月想剝奪時運無異於是以命換命,用幸村的時運換它迴家的路,他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能力能夠再幫幸村躲過五月,隻能重新想辦法杜絕五月打幸村的注意。“目前沒有,不過既然是它帶你來的,一時半會也會受製於你,目前不用擔心,隻是你要占據別人的身體要多久?”禦影看著他眼底的無奈,微微抿了抿唇角,挑著眉頭繼續說道。背在身後的手默默凝結著法印,在月初看不見的地方瞬間打入了他體內,一束金光無聲捆束著月初識海裏的黑點,有了他從桃園那裏借來的土地神印再加上乙比古的風神印和瑞希那裏夜之森留下的神印應該能勉強封住它一段時間。月初的動作微微一頓,有些卡殼,歪著頭看著禦影,怎麽突然間扯到了幸村身上了?想了想如實的迴答著,然後目光晶亮看著禦影,眼眸都舍不得眨一下,“等明天手術結束後看看有沒有辦法換迴去,禦影先生是不是有辦法把我和幸村換迴去?”“你們倆配合的不錯,現在換迴去怎麽解釋?”禦影抬起眼皮看著他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反而是問著無關緊要的話。他們倆換迴去是能夠換迴去,不過他這個身體似乎已經被死氣纏繞住了,有大劫將至,不過也能夠憑借他自身運氣也有把握渡過去,隻是要吃一些苦頭,但經過他這麽一鬧,這死氣也渡給這家夥一部分了,這副軀體的生命值縮減了四分之一,這家夥體內的那股力量果然不一般居然借他的手吸取別人的生命作為能量還掙脫點了他的繩鏈。月初歪了歪頭,眼底帶著兩分思量,問道,“那能不能安排手術康複後把我們換迴去?”“幫別人擋劫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確定手術康複後才換迴去?”禦影沒有動,微微眯了眯自己的桃花眼,感受著從月初身上傳來的氣息,眼眸微垂,眼鏡下濃密一樣的睫毛微微眨著,再次問著他,這家夥跟觀月初一樣傻,別人的劫恨不得攏在自己身上替其他人受過。“代價?什麽代價?”月初聞言睜大眼睛看著他,心裏莫名有股緊張感,似乎這代價跟他緊密牽扯著。“你的命的四分之一。”禦影看著他,眉頭輕挑,輕飄的聲音裏隱約帶著兩分凝重,金色的眼眸之中沉著一種讓人心悸的深沉,拿著帽子的手緊攥了一刻。若他真願意舍去了他四分之一的生命,巴衛那邊恐怕不好做了,桃園對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了,就怕生出什麽意外來,可他又不得不求助眼前這個從其他國家來的少年,他的灼智能夠幫助巴衛他們渡過難關。“我舍去四分之一的生命會死嗎?”月初心裏一驚,他代替幸村手術的代價是他的命嗎?又微微低垂著頭,心裏有些躊躇,下意識將頭蒙在了枕頭裏,片刻傳來甕聲甕氣的聲音。“目前不會,好好想想再做決定吧,但是我會來找你,那家夥的力量我暫且給你封印住,一定不要讓他吸收足夠的力量,不然這事情將會比現在更棘手的多。”禦影看著他猶豫不決的模樣,收起心思難得跟他多說了幾句,略微低沉帶著一絲懶散的聲音在空中落下,整個人又消失在了病房裏留下一層淺淺的銀輝。月初從枕頭底抬頭看著空無一人的椅子眨著自己的眸子,禦影真的來過?怎麽這麽快就離開了?他感覺禦影來去無影有些不真實。看著殘留的光輝,月初送了一口氣又放鬆下來望著頭頂的燈出神,眼眸渙散著,現在擺在他麵前有兩個選擇,一是立馬和幸村換迴來,二是繼續交換下去代替他完成手術,代價就是他四分之一的生命。單獨一個人在病房裏放空了腦海,不自覺想到觀月還有赤澤柳澤木更津他們,來到這裏已經有了兩年了,兩年的時間把他當初初到這個世界迫切想迴家的心磨滅了不少,現在比起來他似乎對家的留戀也沒有當初濃烈了。想到第一次見觀月初時他的震驚以及五月從頭到尾的欺騙讓他感覺反感,他到底是幫助幸村還是該怎麽辦,有誰能夠幫他一把。月初一手拉上了被子,將自己整個人蒙在被子裏糾結著,在這個陌生國度裏,他惜命但讓他眼睜睜看著幸村飽受病痛折磨然後還要體會手術失敗後的痛心疾首,他有又些不忍做不到如此麻木。月初想了一宿頂著微青的眼圈看著一大早上就聚集在他身邊的人,目光一一劃過他們緊張的臉,擠出來笑容,看著真田,“我做手術,你們怎麽比我都還要緊張。”“部長,我有些怕。”赤也看著月初虛弱的樣子,側著頭躲在了柳蓮二身後,不敢胡思亂想。月初看著海帶欲言又止又不敢看他的樣子,笑了笑,溫柔地說道,“怕什麽?我還在,不要多想,你們要等著我出來。”“幸村,我們會在外麵等你,一定要堅持,不要太鬆懈了。”黑麵神真田看著月初臉上強硬的笑,眼眸澀了澀,攥緊了拳頭,聲音沙啞的說著,還有半個小時就要手術了,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為他減輕一些痛苦。柳他們看著進來的醫護,為他們讓著路退到門口等著月初被推出來,看著笑得一臉溫和的月初,柳歎了一口氣,又補充著,“幸村,我們在外麵等你。”“部長,我們在外麵陪著你。”“部長,一定要加油呐!”“部長……”“真田,好好看著他們。”“赤也,待會他來了,告訴他,讓他別擔心。”月初看著他們紅著眼圈安慰著自己,對真田說道,忍不住也紅了眼睛,看著了一圈立海大正選都在,幸村也應該在來的路上吧。看著他們追了過來,月初閉上眼睛勾起了最明媚的笑,眼角滑落了一滴淚珠浸濕了他深藍色發絲。他故意將手術時間提前一小時,把錯誤的時間告訴了幸村,不過等他趕到時那時候他應該在手術中了,他很抱歉這麽做。他昨晚上想了一晚上,網球對於幸村來說是他的光,而這次手術成功率有些低落,萬一失敗了他無法想象失去光的幸村是什麽樣的,那麽溫柔強大的人不應該失去自己的光,失去自己熱愛的賽場,失去朝夕相伴隊友的資格,舍去四分之一的生命他還有四分之三這也足夠了。用四分之一的東西換取幸村明媚的一生,這筆生意不虧。另一邊幸村不停催促出租車的司機大叔開快一些,還不忘緊張的盯著手表知道觀月代替他的手術時間快了,抬頭看著前麵路段擁擠的車倆,臉上的焦急越發明顯起來。“拜托了,請快點可以嗎?”“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今天趕上昭和日,街道上到處都是慶祝的人,現在正好趕上了高峰期很擁擠的。”大叔看著幸村焦灼的樣子,會有無奈地說道,從他一上車就一直催促著自己來快一些再開快一些,想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麻煩了,對不起!”幸村看著時間總覺得胸口一股脹痛,將車費放在了座位上,拿著包看著可以停車標誌伸手打開了車門對司機抱歉地說道又快速地關上車門動作一氣嗬成,然後背著包一路繞過街上擁擠的人群衝向醫院。“喂,這很危險的!”留下司機大叔睜大眼睛看著幸村突如其來的動作,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嘟囔著。幸村一邊擠過人群一邊不停說著抱歉,眼眸緊緊盯著前麵,總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從他體內一點一滴的流逝。昨晚上他和觀月通過電話時又依稀聽見其他人的聲音,模糊聽見了檢查又發病了等字眼,昨晚上進行的檢查估計就是手術前的最後一次檢查了吧,但是觀月初他卻什麽都沒說,依舊安慰自己不用擔心還讓自己等他的好消息,越是想到觀月初瞞著他什麽,幸村越是擔憂。他的病卻讓觀月初代替他受痛,那家夥以為自己是什麽,超級英雄嗎?還反過來安慰自己,真是的,隻有30%的成功率,萬一真的失敗呢,逐漸靠近醫院,幸村腦子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抓著包的指尖緊捏著,心裏也在祈禱著,一定要等他,一定要,拜托了。作者有話說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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