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好像哪裏不對,橋本緊擰著眉頭看了一圈,察覺到除了他們外這房間裏絕對還其他人在,唿吸輕柔,不會是他們經過逃跑才有的。橋本心下大駭,伸手拉了拉觀月的衣角,神色緊張,聲音微顫地叫著,“經理……”眼睛盯著房間裏的暗處,看著暗處隱隱約約露出一節衣角。觀月迴頭看著橋本,突然眼前一黑,從暗處裏躥出來一道黑色的身影,緊接著聽見低沉喑啞的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還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禦影你這個混蛋,居然還知道迴來啊。”兩人一怔,霎時灰暗的房間突然亮了起來,橘黃的光輝照亮了整個房間,觀月這時才看清背後堵在門口那人的容貌,一頭銀白色短發,眉毛修長,狹長的狐狸眼裏還夾雜著幾分怒火,唇紅齒白,白皙的皮膚看起來十分光滑,再加上一身白色的和服,襯得這人風華絕代。兩人盯著眼前這人出色的容貌微微出神,視線落在他頭上像貓耳一樣的白色毛絨耳朵和身後露出搖晃的大尾巴,觀月喉嚨一陣發緊,緊緊拉著橋本的手,不敢亂動,他們這是遇見妖怪了吧。橋本看著這人,難以置信望著他,嘴唇翕動著,他這是碰上妖怪了?還是他眼花了?巴衛看著兩人瞠目結舌的樣子,眉頭一皺,驚訝著,“居然不是禦影,你們又是誰?”又是禦影!觀月苦笑著,心中早就問候了禦影十遍,禦影讓他來神社就是讓他見鬼的嗎!不,見妖怪的嗎!這時,透過房門門縫鑽進來兩團火焰,觀月眼尖地看著從門縫裏擠進來的火焰,這不是剛剛窮追不舍的妖火嗎?觀月看著它們鑽進來,不著痕跡將橋本往裏麵安全的地方帶了帶,萬一他們想做些什麽,橋本也有機會逃跑,看著臉色微白的橋本,觀月指了指門口,橋本望著經理指的方向,點點頭,隨時尋找著機會衝出去。之前緊追兩人的兩多灰色火焰從門口鑽了進來後落在地上,猛然一團霧氣炸開化作帶著小醜麵具的兩個小孩,一局跑到白衣男人身邊,盯著觀月和橋本,露骨的目光將他們全身掃了一遍,觀月頂著他們**的視線,神經緊繃著,摸不清楚他們到底想做什麽。兩人看了一會,如出一轍地問道,“居然不是禦影大人?巴衛大人,他身上有禦影大人的氣息,很濃,不會錯的。”巴衛聞言看著緊縮降低存在感的兩人,一步一步靠近觀月,觀月看著門口,好機會!伸手推開了巴衛叫著,“橋本,快走!”橋本看著拖住妖怪的經理,立馬衝出去伸手推開了門,迴頭望著觀月猶豫著。巴衛被觀月猝不及防地一推,勉強穩住身子,嘲諷笑了笑,伸手一個響指打響,頓時敞開的房門砰的一聲再次關上,掀起了一陣冷風,一簇灰色的火焰撲過來過來,盤旋在頭上,觀月看著頭上隨時落下的火焰,緊直了身子,動了動手打算撲滅它,愕然發現他居然不能動了。“想走沒那麽容易。”巴衛看著他們,勾了勾唇,冷哼著,手裏突然變出一把折扇,噌得一下打開遮住半張臉,步步緊走來。觀月看著步步逼來的巴衛,腦子裏飛快轉動想著辦法,他們一直再提禦影,有了!觀月眼眸一亮,突然大叫著,“等一下,是禦影先生讓我們來的!”巴衛看著被他控製住的少年突然驚叫到,眉頭一皺,居然還真見過禦影,臉色黑得不能再黑,喑啞著聲音問道,“你見過禦影?你知道他在哪裏?”觀月看著他兇狠的模樣,有些後悔把禦影搬出來,一提到禦影這人黑色黑如鍋底,分明像是有仇的樣子,他雖然氣憤禦影先生讓他來神社落入妖怪窩裏,但是把他透露出去換取安全有些不好。觀月看著他搖搖頭,還是打算如實說,“我也不知道他在哪裏,不過的確是他讓我來禦影神社的。”巴衛看著觀月的神情,手裏的扇子抵著下頜思索著觀月話裏的真實性,狐狸眼裏神色流轉,時不時抬眼看著兩人又想到房間裏畫白符的奈奈生,忍不住誹腹著,這個禦影不迴來也就算了,還給他找這麽多事來,巴衛臉上的笑意再也保持不住,積攢的怒氣爆露出來,手上的力道似乎想要把手中折扇弄斷。片刻,巴衛鬆開了手,折扇一揮兩人頭上的狐火猛然被吹散,冷著一張臉說道,“諒你也不敢說謊,他除了讓你來神社外還說了什麽?”“沒有。”觀月動了動僵硬的身影,搖搖頭說道,要是知道會有今天這麽一出,禦影說什麽他都不會信了。“又是被這個不靠譜的家夥騙來的。”巴衛看著觀月一問三不知的樣子,收起折扇,冷哼了一句。屋外高聳的樹枝上停留著兩道身影正看著神社裏的一舉一動。“你居然也坑起國中生了,你還真是為了那隻狐狸什麽都做的出來。”身側橘紅色發色一身粉色衣服的男人看著身側神色不顯的好友,按捺不住心裏對巴衛的成見,譏諷著。他實在想不通好友怎麽一直護著這隻桀驁不馴的狐狸,再怎麽馴化他還是那隻不可一世的妖怪,當初和惡羅王兩人一起為非作歹,手上不知道粘了多少人的血。禦影棲息在樹枝上看著巴衛,伸手扶了扶眼鏡,對好友的惡劣的態度並未在意,反倒是緩緩解釋著,“他不是當初的那隻狐狸,他和當初不一樣,能救他的也隻有那個兩個孩子,奈奈生和巴衛的緣分早在五百年就注定了,輪迴後我找了她二十年,把土地神神印給她這也是注定的,隻有她才能徹底把巴衛帶出來,而那個叫觀月初的孩子,他身上有異世的靈魂也和巴衛有些牽扯,因果輪迴注定了帶迴巴衛的路上少不了他。”“你為他做了這麽多可那隻狐狸未必領情,你又不是沒看見一察覺到你的氣息,他臉變跟翻書一樣快。”乙比古搖搖頭,不懂禦影的心思,反正他每次陪他來看神社時,總是撞見狐狸生氣的時候。“你不懂,是我先把他留在這裏,他懂等了我二十年,我當初說好的會迴來,但我終究還是不敢見他,他不能一直依靠著我,恨我也是理所當然的。”禦影笑了笑,看著從房間探頭的奈奈生,手一揮,掩蓋著兩人的身影。“咦?巴衛居然沒有守在門口,虎徹鬼切也不在,去哪裏了?”桃園探頭看著空無一人的長廊,巴衛不在倒是出乎意料,他不是一直嫌棄她笨,居然沒有親自監督,而且虎徹鬼切剛剛跑出去一直沒迴來,她有些不放心。桃園感應著神社精靈鬼火童子的氣息,一路摸到門口,看著緊閉的房門,微蹙著眉頭,白天關什麽門,伸手拍了拍房門,見到,“虎徹,我進來了。”便推門而進。“你們——”“唉?”桃園進門就看著房間裏多出來的兩人,望著他們神色一怔,巴衛看著桃園站在門口望著這兩個人直愣神,臉色再次黑了黑,冷著聲音問道,“白符畫完了?”“沒,還差一點。”“那還不去畫,今天畫不完,以後天天吃香菇餅。”“你憑什麽!”觀月迴頭看著門口的人,眼眸緊縮著,這不是那晚上的那個女孩子嗎?好像叫桃園奈奈生吧。看著如此霸道的巴衛,桃園氣的臉色通紅,憑什麽她畫不完就要吃討厭的香菇,明明知道她最討厭吃香菇了,還打算天天做,巴衛簡直太可惡了!桃園氣憤地瞪著他,注意力卻被轉頭的少年吸引住了,看著似曾相識的臉,突然驚叫道,“觀月君,你怎麽在這裏?”看著桃園熟稔的樣子,巴衛微眯著眼睛不著痕跡掃射著兩人,身上的氣息突然一沉,身側侍奉的虎徹和鬼切看著興奮的奈奈生大人在看著不停釋放冷氣的巴衛大人,兩人神色緊張,看著渾然不知的桃園,暗歎著,好像奈奈生大人又惹巴衛大人生氣了。“嗯哼,聽說三上山的神社比較經驗,我和隊友過來看看,隻是沒有想到能遇見桃園桑。”觀月看著桃園驚訝的樣子,敏銳地察覺到了巴衛釋放的冷氣,桃園借住禦影先生家裏,該不會發生了什麽事吧,不然這個妖怪怎麽又對他釋放著敵意,他好像什麽都沒有做,難道是因為桃園桑,觀月覺得他可能猜對了,禮貌卻又不失禮地解釋著,避開了突如其來的敵意。“你們認識?”巴衛看著果然不自知的女人,輕咳了幾聲,終於把桃園的注意力拉迴來,看著他倆,問道。“嗯嗯,認識,我碰見禦影先生那晚上,觀月君也在,不過現在想起來還是多謝觀月君了。”桃園看著莫名其妙咳嗽的巴衛和一頭霧水的少年,開口解釋著,想起來那晚上觀月挺身而出幫她的樣子,桃園到現在都記得。聽到桃園解釋著,巴衛難看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抬手端著茶杯輕抿了一口,眼眸微斂,這個少年說的話還算是真的,他認識禦影還他認識奈奈生,隻是禦影讓他來神社到底想幹什麽,巴衛緊擰著眉頭想不通禦影的想法。橋本看著他們幾人,眼眸瞥向身側雲淡風輕的經理,默默不語,心裏對觀月麵不改色的樣子再次敬佩,今天讓他漲了不少見識,沒有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妖怪的存在。從神社出來後,觀月望著山下的景色,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看著暮色,橘黃的殘陽把天空染成了一片暖色,心裏好受了許多,迴頭看著長籲一口氣,餘驚未定的橋本,瞥見他身上的破裂的衣服,擔憂地問道,“沒有受傷吧?”“還好,有點難以置信而已,居然真的有妖怪神明的存在,太不可思議了。”橋本點點頭平複著心境,看著觀月伸手想要查看一番連忙阻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