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爵看著傅東景將該簽的字一個個簽好,律師將顧蘇青與傅東景簽好字的東西都收好,傅東景衝大漢使了個眼色,大漢立即拎起傅東景的衣領,往外走去。


    傅東景一邊掙紮一邊大喊。


    “我已經按照你說的簽字離婚了!傅亦爵,你要是不放過我不放過經陽的話,你就不得好死!”


    傅亦爵聞言突然伸手攔住大漢,他眼裏盡是涼薄,看著傅東景許久。


    傅東景被傅亦爵看的閉口不言,小心翼翼的往門口退去,傅亦爵突然勾唇一笑。


    “我說過你若是主動離婚的話,我便會放過你。但是,你非得要我來逼你。”


    傅東景眼裏浮上震驚,傅亦爵話裏的意思很明顯——即便是你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但你這個人連帶著經陽集團,我照舊會壓製到底。


    確定傅東景聽懂了自己的話,傅亦爵一揮手,大漢立即拎著傅東景扔到了門外。


    病房內,顧蘇青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傅亦爵,半晌才開口道:“我……離婚了?”


    傅亦爵在她身邊坐下來,點頭:“對,沒錯。”


    說著傅亦爵抓住了顧蘇青的手,眼睛裏的神色叫人摸不清看不透:“以後,你就自由了。”


    別墅著火的事情很快就過去,顧蘇青與傅亦爵也很快便出院。


    醫院對麵的小巷內,傅東景惡狠狠的盯著從醫院裏並肩出來的兩人。


    這幾天以來,傅東景可以說是相當狼狽。沒有地方住也就算了,經陽集團瀕臨破產,不少債主派出了職業討債人來圍堵他,不光如此,還有公司的不少員工也開始起.義。


    而這一切,都怪傅亦爵與顧蘇青!


    傅東景看著傅亦爵與顧蘇青恨不得衝上去咬死他們二人,但想歸想,傅東景的理智尚且在線,他手裏握著相機,迅速而準確的按著快門。


    直到傅亦爵與顧蘇青驅車離開醫院後,傅東景才將相機裏的照片拷了出來,連帶著一封打印出來的信一起投進了當地的許多媒體。


    他知道事關傅亦爵,也許很多媒體不敢報道,但這麽多家,總會有一個要錢不要命的。


    一大早,顧蘇青便坐公交去了醫院。


    在公交車上,她便時不時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看,轉頭望去,卻什麽也看不到。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她在醫院附近吃早餐的時候,她才真正確定。


    因為路人的指指點點已經很明顯,背著她時的竊竊私語聲,也幾乎沒有收斂。


    “看著也挺清純一個姑娘啊,沒想到這麽有心計。”


    “人不可貌相啊,現在的人誰知道,為了錢有什麽不能做的。”


    身後再次傳來嘀咕聲,顧蘇青“蹭!”的站起來,兩步走到另一張桌子麵前,盯著那兩個中年婦女,冷聲開口:“你們究竟在說什麽?!”


    其中一個女人撇了撇嘴:“做了這種事情還不讓人說嘛,真是不要臉哦……沒想到傅氏集團這麽大的企業也會這樣……”


    一聽到傅氏集團,顧蘇青腦中的弦立即繃緊,她奪過兩人手中的報紙,一眼便愣在當場。


    “傅氏總裁另覓新歡,清純女孩為錢做代孕,原來竟是心機女!”


    關於傅氏集團的新聞幾乎是一夜之間火起來的。


    不管是電視新聞,經濟新聞或者是娛樂新聞,街邊的小報,高端低端的雜誌,所有的人幾乎是同時開始討論這件事。


    顧蘇青與傅亦爵動作親昵的高清照片被掛在所有能被人一眼看到的地方,這一次,傅氏集團受到的衝擊可謂是前所未有。


    公司辦公室裏,傅亦爵正大發雷霆。


    “我要你們這些人有什麽用?!養你們是讓你們做事,不是每天閑聊嗑瓜子的!”


    辦公桌上的石質裝飾品被傅亦爵毫不猶豫的擲出去,公關部部長站在原地,生生忍下。


    “總,總裁,”公關部長聲音微顫的開口,“以往有關您的消息媒體不敢報道,但這次不一樣啊,這次他們一起報道,是因為覺得您不可能將所有的媒體一起收拾……”


    一旁的喬特助一聽這話冷汗就滴了下來,這部長究竟會不會說話!


    果然,傅亦爵更加生氣。


    “每次有事都讓我處理報社處理媒體,那我養你們公關部做什麽?我直接用錢砸不就行了?!”


    公關部長咬著唇不敢開口。


    “半小時!我給你們半小時!擬不出一個有效的方案,不能將這次事情壓下去,你!就給我引咎辭職!”傅亦爵最終拍案怒吼。


    公關部長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是總裁給她的考核,當即下去擬定計劃。


    辦公室內,喬特助等著傅亦爵怒氣平息後才猶豫著開口:“總裁,這次的事情恐怕不那麽好處理。”


    言下之意,您對公關部長的要求有些苛刻了……


    傅亦爵眼神瞬間淩厲,狠狠的瞪向助理,喬特助脊背一繃,隨後看到傅亦爵伸手撫上額頭,才鬆了口氣。


    傅亦爵皺著眉正欲開口,突然放在桌旁的手機響了。傅亦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隨後立即掛掉。


    但很快,助理卻告訴傅亦爵,讓他趕緊迴傅家一趟。


    傅家別墅客廳裏,夏婉柔,傅亦爵,以及傅父和傅母,幾人都端端坐在沙發上,氣氛可謂劍拔弩張。


    “我不同意。”傅亦爵一字一頓。


    “你不同意也沒用!”傅父吼道,“你非要傅氏爛在你手裏才行嗎?!”


    傅父話音剛落,便聽傅亦爵倏地冷笑。


    “你什麽意思?”傅父怒瞪著傅亦爵。


    傅亦爵聳聳肩:“我自己有能力處理,不需要用您的方法。”


    用結婚的事情來壓製突然爆起來的醜聞,這種“堵”的方法,是傅亦爵最看不上的。


    傅父一聽傅亦爵的話頓時發怒,抄起煙灰缸往桌上一甩:“你個臭小子!你懂什麽!”


    傅母一看這爺倆都快打起來了,趕緊安撫:“亦爵,你聽聽你爸的話吧,你也老大不小了,這時候結婚本來就挺合適的。”


    傅亦爵嘴角勾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目光掃過在場眾人,卻仍舊是毫不鬆口。


    “結婚是不可能的,你們不用勸我了。”


    說著傅亦爵起身就準備走,但衣袖忽然被人拉住。


    夏婉柔的表情很是委屈,“爵,為什麽?我們不是本來就要結婚的嗎?”


    傅亦爵隻是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瞧著夏婉柔,既不抽手,也不開口,就那樣看著夏婉柔。


    不知過了多久,也或許隻是幾秒鍾而已,夏婉柔抓著傅亦爵衣袖的手緩緩放開,她沮喪的垂頭。


    傅亦爵一笑,灑脫的出門,隻留下客廳裏情緒不算高漲的三人。


    這幾天,顧蘇青甚至都無法正常上班與生活。


    總有些想要一手消息的狗仔跟著她是一方麵,每次病人一看到她,便嘖一聲轉身離開。


    顧蘇青將帽子與口罩帶好,提前下班。


    剛到公寓門口就被人給攔住。


    夏婉柔倚在牆上,兩手抱胸,氣勢淩人,看著顧蘇青眼裏全都是不屑。


    顧蘇青心裏有些打鼓,但不知為何她不願意在夏婉柔麵前輸了氣勢,於是便將帽子與口罩摘了下來,冷冷的迴瞪著夏婉柔。


    “顧蘇青,你臉皮可真是厚啊。”夏婉柔嘖了一聲。


    顧蘇青動作一僵,下意識不想聽夏婉柔接下來的話。


    但是如今這場景沒有她臨陣而逃的機會。


    夏婉柔看著顧蘇青有些變了的臉色,嗤笑一聲:“看來你的確是知道嘛,我還當你不知道呢。”


    “你知不知道你給爵帶來了多大的負麵影響,你知不知道你造成了傅氏股市多大的動蕩?你知不知多少人因為你不要臉的舉動而幾乎失業?可你呢?”


    夏婉柔說著一步步逼近顧蘇青,咄咄逼人。


    顧蘇青被逼後退,聲音有些微顫:“我,我不是故意的。”


    “嗬,”夏婉柔尖利的指尖戳上顧蘇青的胸口,“不是故意的就能否認了?現在爵處理你造成的爛攤子都到了焦頭爛額的地步,你卻還覺得自己委屈?爵才是受害者好不好?”


    顧蘇青知道這幾天傅亦爵的確是特別忙,她不懂公司的事情,但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嚴重。


    顧蘇青不是個會逃避的人,於是立即開口:“我應該怎麽做?”


    夏婉柔頓時笑了:“很簡單,傅氏會受到影響是因為你影響了爵的形象,因此隻要你離開爵就可以了。”


    顧蘇青怔住。


    離開傅亦爵……這樣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想過。


    甚至,其實她與傅亦爵的關係,也算不上報道裏說的“另覓新歡”。


    想到這裏,顧蘇青搖頭:“不,不可能。”


    夏婉柔臉上的笑收住,變成了鄙夷與諷刺:“果然,我就知道,你不就是為錢麽?”


    說著夏婉柔從隨身的小包裏掏出支票簿來,撕下一張,握著筆看向顧蘇青,“你說,你要多少才能離開爵?”


    顧蘇青愕然的看著夏婉柔手上的支票,在傅亦爵身邊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多少錢……


    夏婉柔一看她呆愣的樣子就覺得她是高興的忘乎所以了,一把推向顧蘇青:“你說啊,要多少錢才能離開傅亦爵,五百萬?還是一千萬?”


    這場景讓顧蘇青想起曾經無數次,傅東景侮辱她的話。


    為了錢你什麽都願意做!你真髒!不要臉!


    顧蘇青猛地一抖,一把推開夏婉柔伸到自己麵前的手,“不,我不會離開傅亦爵的!你給多少錢我都不會!”


    夏婉柔冷笑:“這時候你裝什麽清純高尚啊?以前不是為了錢連代孕都能做麽?現在又有什麽不能的?”


    顧蘇青一怔,代孕代孕……又是代孕!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聽說你連那男人是誰都不知道啊?是不是還有攝像頭在拍?你的身體有多少看過摸過?還給那人生了孩子?嘖嘖嘖,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麽待在爵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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