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我可沒有守他們什麽好處，昧著良心做對不起大榷的事情啊！”知府大人急著撇清自己在這件事裏的一切關係，他聽聞過，青塢城和京城裏的關係不錯，萬一讓他們誤會了，他這官也就別想當了。“他們來到這裏，是有那個文書的，文書上清清楚楚落著大印……”
“即使落著大印，也未必不是他人造假。”
“那不可能……”知府大人擺擺手，笑說，“誰敢做這樣的事啊，除非活夠了，這事要是被翻出來，那以後一族都完了。”
“可他們當時，尚且年輕，一下子又是三個人都被特赦，你當時就沒有懷疑過嗎？”
宋宇臣的話問完，可以看到知府大人分明愣了片刻。
半晌後，知府大人才重新開口，難免有些為難，“不瞞你們二位說，其實當初……在看到劉大人的特赦文書之後，我的確懷疑過，邊境常年累月的打仗，大仗小仗不斷，正是用人的時候，按道理說不可能在這時特赦，把這麽個人放出來的。但劉大人說，他救過程將軍的命，程將軍為了報答他才會放他離開……我心想著，那程將軍可能也是體恤他的救命恩人，不忍讓他們在軍營裏戰死，所以……”
“可是這三個人，從軍營離開卻都帶著一大筆錢來到這裏，這一點怎麽解釋呢。”宋宇臣沒那麽好騙，這些線索如果一直都對不上，那就說明這件事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這……這我哪知道啊，也許是程將軍賞的呢，既然讓他們離開軍營去討生活，說不定，私下賞些錢財報答這些救命恩人，也是說得通的。”知府大人試圖找著借口解圍。
“這麽大一筆錢，可能會是程將軍賞的嗎？知府大人，這顧大人的書畫生意和趙大人的鏢局還好說，可是劉大人做的是玉石生意，你覺得一般的賞賜，足夠嗎？”
肯定是不夠的，如果劉大人家當真有這樣一筆財富，劉大人還用自己去戰場賣命嗎？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緣由。
“二位公子，您就別為難我了，我這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他們到底從哪兒弄的錢，我是真不知道啊。這劉大人來到這裏之後，就已經挺有錢的了，他的錢是怎麽來的，就算我問他，他也未必會告訴我啊。”知府大人當真是被逼得沒了辦法。
看來他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說說蘇大人吧。”鄭鈺突然提到，他們剛才一直在說劉淮顧晏和趙珣，還沒有機會說說這位蘇巍蘇大人呢。
“蘇大人……就更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是為了蘇夫人尋醫問藥來到這裏的，遇上了劉大人，起初劉大人說會幫他，他也就在這裏留下來了。一開始三位大人和他還有些來往，可是慢慢的，也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麽事弄僵了，再沒見過他們來往就是了……蘇大人在城裏沒有做什麽聲音，而且他的背景很幹淨，也並非是服役之人，我還記得，他原來也是一個做文書工作的人，後來……他住的那個地方被洗劫一空，要不是程將軍救了他，恐怕他早就死了。”
知府大人沒有懷疑過蘇巍，至於他們突然提起蘇巍的事情，原本就讓知府大人十分的可笑，“二位公子，你們要是調查，查到了蘇大人，我還是勸你們盡早換了吧。蘇大人不可能殺人的，就他那個樣子，不見得比他夫人強到那裏去，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中看不中用。知府大人對於蘇巍的評價亦算是中肯，蘇巍文弱的樣子，自然不似其他人一般，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能有辦法殺了顧大人和劉大人……
眼見自己說得玩笑了些，但宋宇臣和鄭鈺不為所動，知府大人慢慢收起笑臉，尷尬的問，“怎麽，您二位當真是在懷疑蘇大人？”
“也不是，隻是事情尚未理出線索，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宋宇臣倉促的應道。“知府大人，那你對於顧大人和劉大人遇害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我能有什麽看法啊，我隻知道，有人看到在他們二人被害時，都出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道士，你們想啊，發生在顧家的命案就已經很離奇了，那發生在劉家的命案就更加不可能是人做的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在你們百忙之中請你們過來幫忙啊。”
又迴到了那個道士的身上。
“這道士……之前出現過嗎？”鄭鈺問，“他是不是城裏的人？”
“不是，絕對不是。”知府大人說，“他要是城裏的人，早就被抓了，這城裏有不少人呢，但是每一個我都能記得，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奇怪的人啊。至於出現……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出現，唯一被人注意到的時候，恰好是這兩件命案發生前後，他都形跡可疑的出現在附近，肯定不是突然出現的。”
這麽說來，知府大人似乎已經認定，那個奇怪的道士就是殺人兇手了。
而他對於他們的一些猜測，自然不放在心上。
“舅父！”
一個女子憔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知府大人聽到聲音急忙起身去擋在了門口。
宋宇臣完全看不到被擋在外麵的人，隻能奇怪的看向鄭鈺。不知突然出現的這個女子，是否和他猜想中的身份一般。
“舅父，你就讓我見一見這青塢城來的人吧，我有些話要對他們說……顧郎是個好人，他不能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顧郎，這麽說……這門外的人果然是顧晏的妻子了。
“知府大人，出什麽事了嗎？”宋宇臣提高了聲音故意問道。
“……你說你這，這算怎麽迴事啊！”知府大人迴了迴頭，知道算是躲不過去了，他低聲向那女子抱怨一句。“算了，跟我來吧，當著二位公子的麵，你可不要亂說話啊。”
那女子也不知應了沒有，過了會兒，知府大人將女子帶了進來，他半個身子擋在女子麵前，似是有意保護這身後的女子，聲音也壓低了一些，同宋宇臣鄭鈺介紹說，“這是……我那外甥女，幾年前嫁給了顧大人為妻……這前些時候因為顧大人的事受了驚，我便一直將她留在府上照顧……”
“即使落著大印，也未必不是他人造假。”
“那不可能……”知府大人擺擺手，笑說，“誰敢做這樣的事啊，除非活夠了，這事要是被翻出來，那以後一族都完了。”
“可他們當時，尚且年輕，一下子又是三個人都被特赦，你當時就沒有懷疑過嗎？”
宋宇臣的話問完，可以看到知府大人分明愣了片刻。
半晌後，知府大人才重新開口，難免有些為難，“不瞞你們二位說，其實當初……在看到劉大人的特赦文書之後，我的確懷疑過，邊境常年累月的打仗，大仗小仗不斷，正是用人的時候，按道理說不可能在這時特赦，把這麽個人放出來的。但劉大人說，他救過程將軍的命，程將軍為了報答他才會放他離開……我心想著，那程將軍可能也是體恤他的救命恩人，不忍讓他們在軍營裏戰死，所以……”
“可是這三個人，從軍營離開卻都帶著一大筆錢來到這裏，這一點怎麽解釋呢。”宋宇臣沒那麽好騙，這些線索如果一直都對不上，那就說明這件事本來就是有問題的。
“這……這我哪知道啊，也許是程將軍賞的呢，既然讓他們離開軍營去討生活，說不定，私下賞些錢財報答這些救命恩人，也是說得通的。”知府大人試圖找著借口解圍。
“這麽大一筆錢，可能會是程將軍賞的嗎？知府大人，這顧大人的書畫生意和趙大人的鏢局還好說，可是劉大人做的是玉石生意，你覺得一般的賞賜，足夠嗎？”
肯定是不夠的，如果劉大人家當真有這樣一筆財富，劉大人還用自己去戰場賣命嗎？
這其中，一定有什麽緣由。
“二位公子，您就別為難我了，我這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他們到底從哪兒弄的錢，我是真不知道啊。這劉大人來到這裏之後，就已經挺有錢的了，他的錢是怎麽來的，就算我問他，他也未必會告訴我啊。”知府大人當真是被逼得沒了辦法。
看來他知道的，隻有這些了。
“說說蘇大人吧。”鄭鈺突然提到，他們剛才一直在說劉淮顧晏和趙珣，還沒有機會說說這位蘇巍蘇大人呢。
“蘇大人……就更沒有什麽好說的了。他是為了蘇夫人尋醫問藥來到這裏的，遇上了劉大人，起初劉大人說會幫他，他也就在這裏留下來了。一開始三位大人和他還有些來往，可是慢慢的，也不知道他們因為什麽事弄僵了，再沒見過他們來往就是了……蘇大人在城裏沒有做什麽聲音，而且他的背景很幹淨，也並非是服役之人，我還記得，他原來也是一個做文書工作的人，後來……他住的那個地方被洗劫一空，要不是程將軍救了他，恐怕他早就死了。”
知府大人沒有懷疑過蘇巍，至於他們突然提起蘇巍的事情，原本就讓知府大人十分的可笑，“二位公子，你們要是調查，查到了蘇大人，我還是勸你們盡早換了吧。蘇大人不可能殺人的，就他那個樣子，不見得比他夫人強到那裏去，也是一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
中看不中用。知府大人對於蘇巍的評價亦算是中肯，蘇巍文弱的樣子，自然不似其他人一般，任何人都不會懷疑他能有辦法殺了顧大人和劉大人……
眼見自己說得玩笑了些，但宋宇臣和鄭鈺不為所動，知府大人慢慢收起笑臉，尷尬的問，“怎麽，您二位當真是在懷疑蘇大人？”
“也不是，隻是事情尚未理出線索，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宋宇臣倉促的應道。“知府大人，那你對於顧大人和劉大人遇害的事情，有什麽看法？”
“我能有什麽看法啊，我隻知道，有人看到在他們二人被害時，都出現了一個形跡可疑的道士，你們想啊，發生在顧家的命案就已經很離奇了，那發生在劉家的命案就更加不可能是人做的了，要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在你們百忙之中請你們過來幫忙啊。”
又迴到了那個道士的身上。
“這道士……之前出現過嗎？”鄭鈺問，“他是不是城裏的人？”
“不是，絕對不是。”知府大人說，“他要是城裏的人，早就被抓了，這城裏有不少人呢，但是每一個我都能記得，怎麽會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個奇怪的人啊。至於出現……也不知道他是從什麽時候出現，唯一被人注意到的時候，恰好是這兩件命案發生前後，他都形跡可疑的出現在附近，肯定不是突然出現的。”
這麽說來，知府大人似乎已經認定，那個奇怪的道士就是殺人兇手了。
而他對於他們的一些猜測，自然不放在心上。
“舅父！”
一個女子憔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知府大人聽到聲音急忙起身去擋在了門口。
宋宇臣完全看不到被擋在外麵的人，隻能奇怪的看向鄭鈺。不知突然出現的這個女子，是否和他猜想中的身份一般。
“舅父，你就讓我見一見這青塢城來的人吧，我有些話要對他們說……顧郎是個好人，他不能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顧郎，這麽說……這門外的人果然是顧晏的妻子了。
“知府大人，出什麽事了嗎？”宋宇臣提高了聲音故意問道。
“……你說你這，這算怎麽迴事啊！”知府大人迴了迴頭，知道算是躲不過去了，他低聲向那女子抱怨一句。“算了，跟我來吧，當著二位公子的麵，你可不要亂說話啊。”
那女子也不知應了沒有，過了會兒，知府大人將女子帶了進來，他半個身子擋在女子麵前，似是有意保護這身後的女子，聲音也壓低了一些，同宋宇臣鄭鈺介紹說，“這是……我那外甥女，幾年前嫁給了顧大人為妻……這前些時候因為顧大人的事受了驚，我便一直將她留在府上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