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的意思是?”陳子遊不太明白,難道瑞陽王另有打算?

    “這件事情越早解決,城裏的百姓就越多一分保障,相同的事情如果再一次發生,這城裏人心惶惶,說不定會引起大亂。”瑞陽王考量了許多原因,這裏和青塢城不一樣,這裏是京城,是天子腳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可小覷。“玉棠的情況如何了?”

    陳子遊忽然就反應過來了。

    瑞陽王的意思是,要讓玉棠出麵幫忙了。

    他很擔心,有他的顧慮,“王爺,玉棠的情況還不是很好,她......”

    “如果玉棠願意出麵,你認為能否盡快查清整件案子?”瑞陽王要的是答案,不是借口,他已經沒時間去顧及他們之間的惺惺相惜了,如果不能盡早解決,一旦在此時引起大亂,那便是滅頂之災。

    “......能。”陳子遊站在一個理智客觀的角度上,給出了公正的答案。

    如果玉棠能夠出麵,光明正的去查這件案子,比他和鄭鈺、禹策三人尋找線索,肯定要多一些助力的。“玉棠辦事穩妥,而且她有足夠的經驗,加上她與我們配合多年,早有默契。如果她願意出麵的話,必定事半功倍。可是王爺,玉棠現在的情況不穩定,她的情緒很有可能會再一次失控,不宜在眾人麵前出現。”

    “沒有什麽不宜的。”瑞陽王已經決定了,“眼下情況危急,陳公子應該明白,如果此時京城大亂,那麽會是什麽樣的後果。不管尹玉棠現在是否情況穩定,身為大榷人,她有這個能力,就必須立刻調整好她自己,為大榷而戰。你接著忙吧,本王親自去請玉棠出麵。”

    “王爺!”陳子遊已經將尹玉棠的情況告訴了瑞陽王,依舊不能夠阻止瑞陽王打消念頭,他就知道,他改變不了瑞陽王的心意了。當下情況確實嚴峻,可是玉棠的情況也不樂觀,真不知瑞陽王此舉,到底是會帶來好運還是噩運。

    ......

    瑞陽王到的時候,尹玉棠正站在樹下。

    遠遠的看到尹玉棠,瑞陽王並未急著尋過來,反而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看著。

    一隻雛鳥從樹上落下,張開了翅膀卻沒有飛起來,掙紮了一下,反而落在了尹玉棠的肩膀上。尹玉棠微微一笑,將雛鳥捧在手心裏,“你啊,還沒學會飛呢,急著離巢做什麽。”

    或許,她是在說自己。

    瑞陽王低了低頭,想到尹玉棠身上發生的這許多事,確實心裏苦澀得很。

    她撫摸著雛鳥的頭,雛鳥重新振翅,這一次,努力地飛了起來......

    尹玉棠很欣慰,看著雛鳥飛起,奮力高飛,卻目露辛酸。

    “玉棠。”瑞陽王喚了她的名字。

    她側過頭,才看到瑞陽王。“王爺。”

    “怎麽了?”瑞陽王吩咐跟在身邊的人去院子外麵等候,獨自走向了尹玉棠,“一個人站在這裏發呆?”

    “我出生的那一年,父親在後院種了一株海棠,我父親說,海棠花姿瀟灑,花開似錦,自古以來是雅俗共賞的名花,素有解語花之稱。但他沒有告訴我,海棠花又稱斷腸花,因為海棠花在生長過程中不畏懼嚴寒,而且在寒冷的冬天裏會獨自開放,所以它有一種令人敬佩的頑強意誌。海棠象征著苦戀中的男女,還被常常用來比喻遠在他鄉的親人,凡是身在遠方的人們,都會經常思念自己的親人,思念自己的故鄉,遊子通常都會用海棠花來表述自己對親人的一種思念之情。不能夠在父母身邊的人們都有過這種思念,所以離別時候的一些愁腸情緒也會深入人心。”尹玉棠說。

    “那後來呢,想必那株海棠一定生得極好。”瑞陽王可以想象,由尹玉棠的生父親手栽種的這一株海棠一定得到了精心的照料,今時今日想必......

    “它死了。”然而,世事總是出人意料的。“它原本種在後院,可是那一年,尹家的變故,一場大火......都燒沒了。它如今枯死在後院,我竟連去看它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若不是看到了胡林公主府裏的這一株海棠,她或許都忘了。

    “不要緊,那一株海棠死了,但是你這一株卻生得格外好。”瑞陽王明白她心裏的苦,如今時過境遷,尹家......她失去了太多,想來是因為這海棠花寄托了尹老四太多的心願,才會為她取名玉棠吧,希望她如海棠一般嬌豔,卻不成想,真的養成了嚴寒之中獨自生長的這一株。

    她輕笑,這真是最好的安慰了。

    待情緒漸漸平複下來,她問,“王爺今日過來,應該不隻是探望我這麽簡單吧。”

    “本王知道你聰慧,來的時候,既希望你能自己看出來本王的來意,免得本王要做這個壞人,親口說出。又希望你永遠都看不出來......”瑞陽王心裏也是矛盾的,隻是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的事情已經鬧得很大,又是在剛剛除掉了江太尉為首的這股勢力之後,唯恐卷土重來。“玉棠,京城出事了。十分棘手,你的朋友怕是很吃力,本王需要你出麵幫忙解決,隻有盡快解決,才能讓京城裏的百姓放下心來,才能穩定當前的局勢。”

    “這麽嚴重?”她眨了眨眼睛,“是因為那個在道觀裏遇害的女子?”

    這件事她是知道的,至於人皮燈籠的事她還沒聽說,眼下正在等程子陵的迴話,看看那位泰山神是否要見她。

    “今早,有人將一盞燈籠懸掛於城門。”瑞陽王如實道出,“而那燈籠,正是用那遇害女子的人皮製成。守夜打更的更夫在突然驚嚇之後,已經故去。”

    “人皮燈籠?!”

    尹玉棠當即背脊便是一陣寒意。

    用人皮製成燈籠......

    “子遊兄應該已經檢查過那燈籠了吧,他可有證實確實是那遇害女子的?”尹玉棠懷疑,前夜方才陳屍,昨夜便已經製成了這人皮燈籠,兇手的狠毒超過了她所能想象,恐怕......

    瑞陽王點頭,給予了肯定。

    “王爺希望我做些什麽?”尹玉棠明了瑞陽王的來意,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不是逼到了一定的程度,相信瑞陽王不會在這個時候前來找她幫忙的。

    既然瑞陽王開了口,她便不會駁這個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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