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的一場大火一下子燒光了整個明月樓，有些人來得及收拾細軟家當，有些人卻來不及。夢茹就是其中一個，被外逃的人衝得上不去樓，被人硬生生給拉出來的，等到明月樓付之一炬後迴去找，也早就讓人趁亂都給拿走了。多年積攢的銀錢，一下子一無所有，她想要離開明月樓離開青塢城，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偷取其他姐妹的私己。
心蘭雖然隻是一個歌伎，但她名動青塢城，多少人不惜連夜趕路也要來看上她一眼。再加上她有尹家這麽一個大靠山，一定比其他姐妹還要富足一些。想到這，夢茹便正好遇見心蘭下樓，眼睜睜看著心蘭進了鴇母的房間，她就直接溜進了心蘭的屋子。
“你可還有偷其他姐妹的私己？”心蘭從未有過這樣惱怒的時候，她知道，這明月樓裏的姑娘看起來風光，但是想要攢下些銀兩實在很難。夢茹因為那場意外損失了她的私己，的確很慘，可如果因此連累其他姐妹，想要從其他人那裏彌補自己的損失，就實在無法令人原諒。
“沒有......”夢茹立馬解釋說，“真的沒有！原本隻是想想，今日見你房裏沒人，才敢......”
心蘭竟然成了她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心蘭，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要是媽媽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你又沒什麽損失，我......”夢茹知道，在明月樓裏如果偷了其他姐妹的私己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可我這些年攢下的銀錢也是有限的，你偷別人的固然不可原諒，難道偷我的就沒事了嗎。”心蘭自然氣不過，偷別人的沒事，偷她的就行了？這是什麽道理。
“可是你有尹家做靠山啊！尹公子斷不會讓你走投無路的，這裏誰不知道，你跟著尹公子必然得了不少的好處，隻要你開口，尹公子一定會成全你的。”夢茹認為自己命不如心蘭，如果她能像心蘭一樣，遇上這麽一個有錢有本事的男人，又心甘情願為她做一切，自己必然是要跟著人家走的，哪裏還會像心蘭一樣扭扭捏捏的賴在這明月樓。
“你認為我存下的私己，都是尹公子所贈？”心蘭豁然明白，她之所以能夠選擇自己作為“下手”的目標，是因為認定了她的錢來得容易。這明月樓裏，無論是走了的還是留下的，大概都是這麽想的吧，憑著她和尹公子的關係，自然可以更加容易的獲得賞錢。“你錯了。”
“不可能。”夢茹並不相信。
“你知道為何我可以坦然站在尹公子麵前嗎？你知道明明尹公子能夠為我贖身，可我為何要執意留下來嗎？你知道尹公子為何待我不同嗎？”心蘭接連拋出的問題，讓她啞口無言。“因為，我從沒有要過尹公子一文錢的賞錢。”
“怎麽可能！你別想再騙我了！尹公子那麽有錢......”夢茹以為她所說這些，不過都是用來唬騙自己的而已，又怎麽可能相信心蘭真的沒有拿過尹玉麟的錢呢。“如果你沒貪過尹公子的錢財，尹公子怎麽會三不五時的送東西過來給你！”
“沒錯，我可以收他的禮物，但我和你們不一樣。他記得我喜歡什麽，他會為了我費心思，這就足夠了。我不需要去攀附他什麽，所以，我站在他麵前才能夠理直氣壯的。”心蘭抬手捏起夢茹的下巴，讓夢茹不得不看向她。“可是你呢，你除了無端端的猜測我，詆毀我，你在一個男人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真的就能夠討好他嗎？”
心蘭說著，彎腰拾起地上的簪子，放進了夢茹的手裏。“這些，也是我靠彈琴攢下的私己。那日大火，未能帶出來很多，和你一樣，我也損失了不少。既然你這麽需要的話，那便贈與你了，隻希望你不要再去偷別人的，大家攢點錢都不容易。”
“你，你真的不會向媽媽告發我？”夢茹不知所措，她一直將心蘭視作眼中釘，嫉妒心蘭，現在是她有把柄落在了心蘭手上，難道心蘭真的不會趁機揭發她？
“你也是個可憐人而已，你我之間，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我何必為難你。”心蘭說完，轉身走開。“你走吧，如果這些東西能夠幫你過好日子，也值得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假的。可是卻讓夢茹更加不安，她感覺得到，心蘭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麽了。“你為什麽不問我？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隻是等到我拿著東西走了以後，再向媽媽揭穿我？！”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心蘭坐在桌邊，淡然一笑，倒了杯水淺飲一口潤了潤喉嚨。“明月樓成了這樣，你的私己盡數不見了，如今，明月樓要易主，你來偷我的東西。不就是為了想要攢點錢財，逃的時候用嗎？”
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夢茹想要借機會逃出明月樓是肯定沒錯的。因為偷其他姐妹私己的事情一旦被發現，免不了還是要遭到一頓毒打的，她能夠狠下心來這麽做，想必也是鐵了心要離開這裏的。早先，她的私己被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想要自己贖身也是絕不可能的，毫無疑問，夢茹是打算是偷了錢，等到深夜偷偷溜走。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還......”夢茹啞口無言。
“因為，和我無關。”心蘭淡漠地說，“那是你的事。”
“......”
好一個與我無關，不過，這話也隻有心蘭說得出來。
夢茹死死攥著她放進自己手心裏的一對簪子，似乎瞧著心蘭的模樣，也沒有之前那麽令人憎惡了。她想了又想，竟然走過去關上了門。“你若是能離開，也早些離開吧。”
這話......心蘭抬起頭看向她。
“那個曹夫人，就是那個想要買下明月樓的曹夫人......她不是什麽好人，留下來，會很麻煩的。”夢茹的話，讓人聽得更迷糊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想要離開這裏，隻是因為這裏要換主人了？”心蘭問。
反正遲早都是要換主人接手這裏的，是誰真的那麽重要嗎？
“她不一樣！她是來找麻煩的......那個曹夫人，她是......她是彥儒妻子的娘親。”
“彥儒？”
心蘭雖然隻是一個歌伎，但她名動青塢城，多少人不惜連夜趕路也要來看上她一眼。再加上她有尹家這麽一個大靠山，一定比其他姐妹還要富足一些。想到這，夢茹便正好遇見心蘭下樓，眼睜睜看著心蘭進了鴇母的房間，她就直接溜進了心蘭的屋子。
“你可還有偷其他姐妹的私己？”心蘭從未有過這樣惱怒的時候，她知道，這明月樓裏的姑娘看起來風光，但是想要攢下些銀兩實在很難。夢茹因為那場意外損失了她的私己，的確很慘，可如果因此連累其他姐妹，想要從其他人那裏彌補自己的損失，就實在無法令人原諒。
“沒有......”夢茹立馬解釋說，“真的沒有！原本隻是想想，今日見你房裏沒人，才敢......”
心蘭竟然成了她第一個下手的對象。
“心蘭，求求你了，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要是媽媽知道了，我就死定了！你又沒什麽損失，我......”夢茹知道，在明月樓裏如果偷了其他姐妹的私己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可我這些年攢下的銀錢也是有限的，你偷別人的固然不可原諒，難道偷我的就沒事了嗎。”心蘭自然氣不過，偷別人的沒事，偷她的就行了？這是什麽道理。
“可是你有尹家做靠山啊！尹公子斷不會讓你走投無路的，這裏誰不知道，你跟著尹公子必然得了不少的好處，隻要你開口，尹公子一定會成全你的。”夢茹認為自己命不如心蘭，如果她能像心蘭一樣，遇上這麽一個有錢有本事的男人，又心甘情願為她做一切，自己必然是要跟著人家走的，哪裏還會像心蘭一樣扭扭捏捏的賴在這明月樓。
“你認為我存下的私己，都是尹公子所贈？”心蘭豁然明白，她之所以能夠選擇自己作為“下手”的目標，是因為認定了她的錢來得容易。這明月樓裏，無論是走了的還是留下的，大概都是這麽想的吧，憑著她和尹公子的關係，自然可以更加容易的獲得賞錢。“你錯了。”
“不可能。”夢茹並不相信。
“你知道為何我可以坦然站在尹公子麵前嗎？你知道明明尹公子能夠為我贖身，可我為何要執意留下來嗎？你知道尹公子為何待我不同嗎？”心蘭接連拋出的問題，讓她啞口無言。“因為，我從沒有要過尹公子一文錢的賞錢。”
“怎麽可能！你別想再騙我了！尹公子那麽有錢......”夢茹以為她所說這些，不過都是用來唬騙自己的而已，又怎麽可能相信心蘭真的沒有拿過尹玉麟的錢呢。“如果你沒貪過尹公子的錢財，尹公子怎麽會三不五時的送東西過來給你！”
“沒錯，我可以收他的禮物，但我和你們不一樣。他記得我喜歡什麽，他會為了我費心思，這就足夠了。我不需要去攀附他什麽，所以，我站在他麵前才能夠理直氣壯的。”心蘭抬手捏起夢茹的下巴，讓夢茹不得不看向她。“可是你呢，你除了無端端的猜測我，詆毀我，你在一個男人麵前卑躬屈膝的樣子，真的就能夠討好他嗎？”
心蘭說著，彎腰拾起地上的簪子，放進了夢茹的手裏。“這些，也是我靠彈琴攢下的私己。那日大火，未能帶出來很多，和你一樣，我也損失了不少。既然你這麽需要的話，那便贈與你了，隻希望你不要再去偷別人的，大家攢點錢都不容易。”
“你，你真的不會向媽媽告發我？”夢茹不知所措，她一直將心蘭視作眼中釘，嫉妒心蘭，現在是她有把柄落在了心蘭手上，難道心蘭真的不會趁機揭發她？
“你也是個可憐人而已，你我之間，又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我何必為難你。”心蘭說完，轉身走開。“你走吧，如果這些東西能夠幫你過好日子，也值得了。”
看她的樣子，不像是說假的。可是卻讓夢茹更加不安，她感覺得到，心蘭已經知道她想做什麽了。“你為什麽不問我？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打算放過我，隻是等到我拿著東西走了以後，再向媽媽揭穿我？！”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心蘭坐在桌邊，淡然一笑，倒了杯水淺飲一口潤了潤喉嚨。“明月樓成了這樣，你的私己盡數不見了，如今，明月樓要易主，你來偷我的東西。不就是為了想要攢點錢財，逃的時候用嗎？”
不管是什麽樣的理由，夢茹想要借機會逃出明月樓是肯定沒錯的。因為偷其他姐妹私己的事情一旦被發現，免不了還是要遭到一頓毒打的，她能夠狠下心來這麽做，想必也是鐵了心要離開這裏的。早先，她的私己被一把火燒得幹幹淨淨，想要自己贖身也是絕不可能的，毫無疑問，夢茹是打算是偷了錢，等到深夜偷偷溜走。
“你既然都知道，那你還......”夢茹啞口無言。
“因為，和我無關。”心蘭淡漠地說，“那是你的事。”
“......”
好一個與我無關，不過，這話也隻有心蘭說得出來。
夢茹死死攥著她放進自己手心裏的一對簪子，似乎瞧著心蘭的模樣，也沒有之前那麽令人憎惡了。她想了又想，竟然走過去關上了門。“你若是能離開，也早些離開吧。”
這話......心蘭抬起頭看向她。
“那個曹夫人，就是那個想要買下明月樓的曹夫人......她不是什麽好人，留下來，會很麻煩的。”夢茹的話，讓人聽得更迷糊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想要離開這裏，隻是因為這裏要換主人了？”心蘭問。
反正遲早都是要換主人接手這裏的，是誰真的那麽重要嗎？
“她不一樣！她是來找麻煩的......那個曹夫人，她是......她是彥儒妻子的娘親。”
“彥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