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佩是誰？”二夫人問，稍候才想起，“曹文佩，曹夫人，難道她們是......”
“曹文佩是曹夫人和曹衍的女兒。”尹玉麟說。
“曹衍？他不是那個去年年末的時候，在青塢城外遇害的人嗎？”二夫人豁然反應過來。“難道，玉麟，難道這......”
“鄧知府特意拜托我家公子的，說是請公子出麵查清楚。”尹莊解開了二夫人的疑惑。“誰知道，這件事竟然這麽複雜。”
“尹家正值喪期之內，想必鄧知府一定是實在沒辦法，才會求到玉麟這裏吧。”二夫人無奈說道，但凡鄧知府能有辦法，也絕不會在這個特殊時候來為難尹玉麟的。“曹文佩是自盡的，如果當時曹夫人留下了她的魂，用蠱蟲暫且寄養，等到蓮兒恰好找上門去的時候，隻要騙蓮兒吞下蠱蟲，那麽就可以利用蓮兒的肉身飼養蠱蟲，蓮兒還是蓮兒，蠱蟲在一點點吞噬蓮兒的意識，讓曹文佩一點點取代蓮兒，所以她有蓮兒的記憶，卻體會不到蓮兒的情感。這應該也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真的是蠱蟲影響了蓮兒，那就是說，蓮兒的意識可能在蠱蟲的吞噬下一點點消失。假設，等到蓮兒的意識消失之後，我們再除掉想要替代蓮兒的曹文佩，那蓮兒是不是也都迴不來了。”尹玉麟對蠱蟲之事毫無研究，不想今日卻不得不麵對。
“那也未必，如若曹夫人以活人的靈魄去飼養她的蠱蟲，而曹文佩隻是寄居在蠱蟲之中，等著占據蓮兒的身體複活。或許隻要殺了曹夫人的蠱蟲就可以除掉本應該死去的曹文佩，將被蠱蟲吞噬的蓮兒的意誌恢複。”二夫人的話，打消了尹玉麟的顧慮。
尹玉麟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辦多了。”
“是擔心蓮兒出事，讓心蘭姑娘傷心嗎？”二夫人像是看穿了尹玉麟的心思一樣，笑說。
尹玉麟突然警惕，頓顯不自然，“尹伯，你去看看太夫人那邊如何吧。”
“是。”尹莊應聲離開。
“怎麽，尹莊不知道？”二夫人看出異樣。
尹玉麟隻得點頭默認，“原本以為，瞞住了家裏的所有人。卻不想，其實父親是知道的，太夫人也是知道的......”
二夫人錯愕。
“太夫人明明知道你的身份，這些年來，還一直對你極為嚴厲？”
在她看來，這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既然尹家的太夫人明明知道尹玉麟其實就是尹玉棠，這麽多年來為何還一直苛責尹玉麟處處做得不是。連她這個旁人看了，都覺得太夫人難免過於挑剔，對尹玉麟而言實則不公。
“太夫人，也是為了保護我。”尹玉麟說，現在，他已經漸漸放下了這個包袱，“也是太夫人告訴我，讓我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說了。”
“所以，你才會告訴我。”陳家二夫人這就懂了，“若是如此，太夫人也是用心良苦了。可為何，你沒有告知尹莊？”
“時候不到吧。”尹玉麟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托詞，越是身邊親近的人，他越沒有辦法坦露真相，尹莊陪在他身邊，看著他長大，最難說出口的其實就是尹莊。
“可我怎麽覺得，你對尹莊好像是刻意隱瞞。”二夫人卻拆穿了他，“玉麟，如果尹莊真的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理應信任他才是。”
“我也，不明白。可能是因為，一直以來都要小心謹慎的保守著這個秘密，尹莊跟在我身邊時間最多，所以也是本性使然，習慣性的對他隱瞞此事。”
尹玉麟對此，是這樣理解的。
“是啊，總是需要些時間去適應。”二夫人同意他說的話，“隻是，玉麟，你今日臉色恢複了不少，人也精神了。看樣子有事情做，對你來說也是好的。”
至少能夠讓他暫時分心，不要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
“是。”尹玉麟說。“子遊兄臨走前，特意來了一趟，留下了很多藥材，還特別囑咐尹伯，這是做什麽的，那是做什麽的，尹伯也就照著他留下的話，頓頓都少不了。”
這和陳子遊有著直接的關係。
二夫人微微抿嘴一笑，“是啊，子遊這個孩子，向來細心。可是，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向他說明了你的身份，你的秘密，他又會如何。”
尹玉麟的臉上，不免露出一絲陰鬱。這自然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如今，陳家大概隻有子遊兄不知了。”
“你的事，可還有別人知道嗎？”二夫人問。
“父親和太夫人是自己覺察的，二伯那邊，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心蘭是意外發現的，然後金枝那邊，是我說的。再來，就是您了。”尹玉麟一直都很小心，所以，他以為除了這些人，應該就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如此，你想要說明真相，必將承受不小的壓力。不過，你們是多年的好兄弟，相信大家也是慢慢可以理解你的，你的處境，你這麽多年來的隱忍，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你不要太擔心了。”二夫人好言相勸。
尹玉麟明白，她這些話也是在安慰自己。這麽多年的兄弟，卻瞞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任誰都需要時間才能接受吧。
“玉麟，”二夫人一直瞧著他的臉色，“是不是我的話讓你不安了，你看看你，剛才還說你的臉色好了一些，怎麽這麽快就變得蒼白。”
尹玉麟麵露窘迫，抬手摸了摸臉頰，毫無防範。
二夫人試圖從尹玉麟的反應上想要找出破綻。
但是，眼前的尹玉麟依舊是從前那個善良的孩子，他又怎麽會和羅刹女扯上關係呢？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可如果尹玉麟和羅刹女沒有關係，他的命數又怎麽會突然之間從不死書上失蹤了呢。而且那一頁分明是燒毀了，也就是說，從前是有他命數的，但是突然間他和生死之間的契約就斷了聯係......
莫非，陳老二當年也是為了尹玉麟的事，才會求得不死書？她一直以為陳老二是為了那個被羅刹女殺死的姐妹倆，但現在想來，卿州城的案子，尹玉麟和宋宇臣因故去了冥界，陳老二也做了必死的決心想要救他們，金枝在那前後覺醒，尹老四也是在他歸來之前身殞，所有的事，未免太湊巧了吧。
“曹文佩是曹夫人和曹衍的女兒。”尹玉麟說。
“曹衍？他不是那個去年年末的時候，在青塢城外遇害的人嗎？”二夫人豁然反應過來。“難道，玉麟，難道這......”
“鄧知府特意拜托我家公子的，說是請公子出麵查清楚。”尹莊解開了二夫人的疑惑。“誰知道，這件事竟然這麽複雜。”
“尹家正值喪期之內，想必鄧知府一定是實在沒辦法，才會求到玉麟這裏吧。”二夫人無奈說道，但凡鄧知府能有辦法，也絕不會在這個特殊時候來為難尹玉麟的。“曹文佩是自盡的，如果當時曹夫人留下了她的魂，用蠱蟲暫且寄養，等到蓮兒恰好找上門去的時候，隻要騙蓮兒吞下蠱蟲，那麽就可以利用蓮兒的肉身飼養蠱蟲，蓮兒還是蓮兒，蠱蟲在一點點吞噬蓮兒的意識，讓曹文佩一點點取代蓮兒，所以她有蓮兒的記憶，卻體會不到蓮兒的情感。這應該也是說得過去的......”
“如果真的是蠱蟲影響了蓮兒，那就是說，蓮兒的意識可能在蠱蟲的吞噬下一點點消失。假設，等到蓮兒的意識消失之後，我們再除掉想要替代蓮兒的曹文佩，那蓮兒是不是也都迴不來了。”尹玉麟對蠱蟲之事毫無研究，不想今日卻不得不麵對。
“那也未必，如若曹夫人以活人的靈魄去飼養她的蠱蟲，而曹文佩隻是寄居在蠱蟲之中，等著占據蓮兒的身體複活。或許隻要殺了曹夫人的蠱蟲就可以除掉本應該死去的曹文佩，將被蠱蟲吞噬的蓮兒的意誌恢複。”二夫人的話，打消了尹玉麟的顧慮。
尹玉麟終於鬆了口氣。“那就好辦多了。”
“是擔心蓮兒出事，讓心蘭姑娘傷心嗎？”二夫人像是看穿了尹玉麟的心思一樣，笑說。
尹玉麟突然警惕，頓顯不自然，“尹伯，你去看看太夫人那邊如何吧。”
“是。”尹莊應聲離開。
“怎麽，尹莊不知道？”二夫人看出異樣。
尹玉麟隻得點頭默認，“原本以為，瞞住了家裏的所有人。卻不想，其實父親是知道的，太夫人也是知道的......”
二夫人錯愕。
“太夫人明明知道你的身份，這些年來，還一直對你極為嚴厲？”
在她看來，這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既然尹家的太夫人明明知道尹玉麟其實就是尹玉棠，這麽多年來為何還一直苛責尹玉麟處處做得不是。連她這個旁人看了，都覺得太夫人難免過於挑剔，對尹玉麟而言實則不公。
“太夫人，也是為了保護我。”尹玉麟說，現在，他已經漸漸放下了這個包袱，“也是太夫人告訴我，讓我找個合適的機會，把這件事說了。”
“所以，你才會告訴我。”陳家二夫人這就懂了，“若是如此，太夫人也是用心良苦了。可為何，你沒有告知尹莊？”
“時候不到吧。”尹玉麟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托詞，越是身邊親近的人，他越沒有辦法坦露真相，尹莊陪在他身邊，看著他長大，最難說出口的其實就是尹莊。
“可我怎麽覺得，你對尹莊好像是刻意隱瞞。”二夫人卻拆穿了他，“玉麟，如果尹莊真的是你最親近的人，你理應信任他才是。”
“我也，不明白。可能是因為，一直以來都要小心謹慎的保守著這個秘密，尹莊跟在我身邊時間最多，所以也是本性使然，習慣性的對他隱瞞此事。”
尹玉麟對此，是這樣理解的。
“是啊，總是需要些時間去適應。”二夫人同意他說的話，“隻是，玉麟，你今日臉色恢複了不少，人也精神了。看樣子有事情做，對你來說也是好的。”
至少能夠讓他暫時分心，不要一味地沉浸在悲痛之中。
“是。”尹玉麟說。“子遊兄臨走前，特意來了一趟，留下了很多藥材，還特別囑咐尹伯，這是做什麽的，那是做什麽的，尹伯也就照著他留下的話，頓頓都少不了。”
這和陳子遊有著直接的關係。
二夫人微微抿嘴一笑，“是啊，子遊這個孩子，向來細心。可是，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向他說明了你的身份，你的秘密，他又會如何。”
尹玉麟的臉上，不免露出一絲陰鬱。這自然是他最擔心的事情。“如今，陳家大概隻有子遊兄不知了。”
“你的事，可還有別人知道嗎？”二夫人問。
“父親和太夫人是自己覺察的，二伯那邊，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心蘭是意外發現的，然後金枝那邊，是我說的。再來，就是您了。”尹玉麟一直都很小心，所以，他以為除了這些人，應該就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如此，你想要說明真相，必將承受不小的壓力。不過，你們是多年的好兄弟，相信大家也是慢慢可以理解你的，你的處境，你這麽多年來的隱忍，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所以，你不要太擔心了。”二夫人好言相勸。
尹玉麟明白，她這些話也是在安慰自己。這麽多年的兄弟，卻瞞了這麽大的一個秘密，任誰都需要時間才能接受吧。
“玉麟，”二夫人一直瞧著他的臉色，“是不是我的話讓你不安了，你看看你，剛才還說你的臉色好了一些，怎麽這麽快就變得蒼白。”
尹玉麟麵露窘迫，抬手摸了摸臉頰，毫無防範。
二夫人試圖從尹玉麟的反應上想要找出破綻。
但是，眼前的尹玉麟依舊是從前那個善良的孩子，他又怎麽會和羅刹女扯上關係呢？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可如果尹玉麟和羅刹女沒有關係，他的命數又怎麽會突然之間從不死書上失蹤了呢。而且那一頁分明是燒毀了，也就是說，從前是有他命數的，但是突然間他和生死之間的契約就斷了聯係......
莫非，陳老二當年也是為了尹玉麟的事，才會求得不死書？她一直以為陳老二是為了那個被羅刹女殺死的姐妹倆，但現在想來，卿州城的案子，尹玉麟和宋宇臣因故去了冥界，陳老二也做了必死的決心想要救他們，金枝在那前後覺醒，尹老四也是在他歸來之前身殞，所有的事，未免太湊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