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泥土味，是指什麽？”尹玉麟問。
“你還記不記得，蘇家大小姐帶我們去見老夫人的時候，屋子裏都是那股奇怪的香味。”鄭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一點點的按照他發現的事情順序去解釋。“那個味道很......很，難受。”
“你是想說，當時老夫人房間裏異常強烈的檀香味很刺鼻？”尹玉麟頓時明白鄭鈺的意思。
“對，就是這個意思！”鄭鈺鬆了口氣，幸好尹玉麟和他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我和鄭鈺今天晌午也查到了老夫人住處那邊，然後，在徐媽的陪伴下進入老夫人的房間裏查證。當時房裏也有一股特別強烈的檀香味，可是從老夫人的住處出來之後，我看到鄭鈺的反應有些奇怪，我問他怎麽了。他告訴我說不太一樣。”禹策捋了捋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不一樣。今天房間裏的味道，和上次不一樣。但是，那個屍體身上......那個屍體身上的泥土味道裏，有之前房間裏的味道。”鄭鈺說。
“可是徐媽不是說，我們上次去的時候，是老夫人嫌棄房裏的藥味重，故意讓徐媽焚了檀香掩蓋房裏藥味的嗎？”尹玉麟說著，看向了蘇芊芊尋求答案。
“我也是記得如此。不過，此前幾次去到外祖母的房裏，確實也都聞到了一些檀香味，隻是並沒有我帶你們過去的時候那麽重罷了。”蘇芊芊迴憶說。
“這就對了。”禹策說，“其實我在老夫人的床榻上嗅到了一種很不尋常的氣息，所以，背著徐媽試了一下。證實......的確有人在老夫人的房裏動手腳。不過這些我們等下再說，先說鄭鈺的發現。因為鄭鈺察覺到屍體身上的泥土味中，有藥味。所以我們後來折了迴去，在老夫人住處的後院裏，發現了一口曾經埋在土裏的缸，而這缸不久前才被挖出來，可能有的人是為了將缸裏原本的什麽東西挪出來，在挪出來之後便以為不會有人在意那個缸了，就丟棄在了一旁沒有處理。可是......在缸裏，我們發現了白骨。”
“禹策他們帶迴來的白骨，證實是那半具屍體的下半身，雖然並不完全，但是可以認為，那半具屍體在被丟棄水裏之前，確實埋在了那口缸裏。”陳子遊說。
“這，這是......”蘇芊芊立刻轉過頭，看向了守在角落裏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徐媽。老夫人失蹤了，眼下最清楚一切的人就是徐媽了。“徐媽，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屍體......那屍體真的是，真的......和外祖母有關嗎？！”
“我就知道這徐媽靠不住。”二夫人冷眼旁觀添油加醋。“這麽說來的話，說不定老夫人的失蹤和徐媽也有關係！哎呀，老夫人肯定都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徐媽竟然會是一個這樣的人啊！”
“徐媽，事到如今，你也該把真相說出來了。”尹玉麟勸道，“這些秘密，你不可能帶到墳墓裏去的，蘇家的人有權力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徐媽咬緊牙關，慢慢抬起頭來看向大家，“人是我殺的！跟老夫人無關，這麽多年來，老夫人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我幹的，是我！你們不要誤會老夫人！”
“是你幹的？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幹？為什麽要殺了薑老爺？他可是你們家老夫人的丈夫，是老夫人兩個兒子的父親！你為什麽要殺了他！還要用那麽狠毒的方式折磨他？！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如此殺害他！”禹策接二連三的質問，令徐媽招架不住。
“你們不要再問了，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因為......因為......”徐媽沒想到事情會真的讓他們查出來，她慌忙想著理由，想著她必須用這麽狠毒的手段殺害薑老爺的理由。竟在不知不覺間，小心的看了蘇芊芊一眼，並慌忙移開了眼睛，唯恐被發現似的。“因為......他對老夫人不忠！對，因為他對老夫人不忠！”
四人交換了眼色，其實都已經把徐媽剛才的動作看在了眼裏。
“是因為大小姐嗎？”陳子遊突然點明，但是卻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些畫麵，一些......被徐媽極力想要隱瞞的畫麵。皺了皺眉頭，畫麵裏有一個少女，和蘇芊芊有著近乎相似的容貌，隻是她的年紀看起來......“是因為大小姐的生母吧。”
“你......”徐媽傻了眼，“不是！”
尹玉麟和禹策看向陳子遊。
“......在薑老爺過世的三個月之後，你們家那位大小姐，不是指現在這位蘇家大小姐。是你們老夫人和山賊所生的那位已故的蘇家大小姐。也是現在這位大小姐的生母，便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匆匆嫁了。”陳子遊揭開了往事，可是卻比之前所有都更加沉重，“已故的蘇家大小姐，跟老夫人挑選的那位孟士楠匆匆成了婚。可是在六個月後，芊芊大小姐就出生了。其實芊芊大小姐並不是那位孟士楠的骨肉，而孟士楠的入贅，隻是老夫人想要隱瞞一樁家醜，或者說是，她為了維護自己女兒的最後尊嚴......”
尹玉麟其實想到了什麽。
“你......”蘇芊芊感覺到喉嚨處有什麽東西堵著了，讓她說不出話來。
“沒錯，薑老爺之所以會被老夫人憎恨，用如此殘酷的方式折磨致死，是他做了一件讓老夫人最難以忍受的事情......那就是......”陳子遊心裏千百個不願意去揭開這段蘇家舊事。
“那就是個混蛋！”一旁的徐媽，卻從齒間低沉地擠出這樣一句話來。“那個畜生！畜生！！！”
薑老爺染指了蘇芊芊的生母。
在他心裏，或許一直都怨恨著，是那山賊侮辱了他新婚的妻子，然後才有了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蘇家大小姐。老夫人對待幾個孩子很公平，並沒有因為長女的身份而嫌棄她孤立她，反而對長女更加疼愛。這讓薑老爺心裏愈發不是滋味，他認為老夫人和那山賊有了夫妻之實以後，確實有了感情。這對他來說無法容忍，是最極端的背叛。
他看著老夫人的長女，卻怎麽看，都覺得她像極了那個山賊。
有一天，他趁著老夫人不在家，借著酒意強行霸占了他那名義上的長女。
“你還記不記得，蘇家大小姐帶我們去見老夫人的時候，屋子裏都是那股奇怪的香味。”鄭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一點點的按照他發現的事情順序去解釋。“那個味道很......很，難受。”
“你是想說，當時老夫人房間裏異常強烈的檀香味很刺鼻？”尹玉麟頓時明白鄭鈺的意思。
“對，就是這個意思！”鄭鈺鬆了口氣，幸好尹玉麟和他有一種難言的默契。
“我和鄭鈺今天晌午也查到了老夫人住處那邊，然後，在徐媽的陪伴下進入老夫人的房間裏查證。當時房裏也有一股特別強烈的檀香味，可是從老夫人的住處出來之後，我看到鄭鈺的反應有些奇怪，我問他怎麽了。他告訴我說不太一樣。”禹策捋了捋衣袖，漫不經心的說道。
“嗯，不一樣。今天房間裏的味道，和上次不一樣。但是，那個屍體身上......那個屍體身上的泥土味道裏，有之前房間裏的味道。”鄭鈺說。
“可是徐媽不是說，我們上次去的時候，是老夫人嫌棄房裏的藥味重，故意讓徐媽焚了檀香掩蓋房裏藥味的嗎？”尹玉麟說著，看向了蘇芊芊尋求答案。
“我也是記得如此。不過，此前幾次去到外祖母的房裏，確實也都聞到了一些檀香味，隻是並沒有我帶你們過去的時候那麽重罷了。”蘇芊芊迴憶說。
“這就對了。”禹策說，“其實我在老夫人的床榻上嗅到了一種很不尋常的氣息，所以，背著徐媽試了一下。證實......的確有人在老夫人的房裏動手腳。不過這些我們等下再說，先說鄭鈺的發現。因為鄭鈺察覺到屍體身上的泥土味中，有藥味。所以我們後來折了迴去，在老夫人住處的後院裏，發現了一口曾經埋在土裏的缸，而這缸不久前才被挖出來，可能有的人是為了將缸裏原本的什麽東西挪出來，在挪出來之後便以為不會有人在意那個缸了，就丟棄在了一旁沒有處理。可是......在缸裏，我們發現了白骨。”
“禹策他們帶迴來的白骨，證實是那半具屍體的下半身，雖然並不完全，但是可以認為，那半具屍體在被丟棄水裏之前，確實埋在了那口缸裏。”陳子遊說。
“這，這是......”蘇芊芊立刻轉過頭，看向了守在角落裏低著頭悶不吭聲的徐媽。老夫人失蹤了，眼下最清楚一切的人就是徐媽了。“徐媽，到底是怎麽迴事？！那屍體......那屍體真的是，真的......和外祖母有關嗎？！”
“我就知道這徐媽靠不住。”二夫人冷眼旁觀添油加醋。“這麽說來的話，說不定老夫人的失蹤和徐媽也有關係！哎呀，老夫人肯定都沒有想到，跟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徐媽竟然會是一個這樣的人啊！”
“徐媽，事到如今，你也該把真相說出來了。”尹玉麟勸道，“這些秘密，你不可能帶到墳墓裏去的，蘇家的人有權力知道真相。”
“真相......真相就是，”徐媽咬緊牙關，慢慢抬起頭來看向大家，“人是我殺的！跟老夫人無關，這麽多年來，老夫人根本不知道這一切，是我幹的，是我！你們不要誤會老夫人！”
“是你幹的？那你為什麽要這麽幹？為什麽要殺了薑老爺？他可是你們家老夫人的丈夫，是老夫人兩個兒子的父親！你為什麽要殺了他！還要用那麽狠毒的方式折磨他？！你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要如此殺害他！”禹策接二連三的質問，令徐媽招架不住。
“你們不要再問了，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因為......因為......”徐媽沒想到事情會真的讓他們查出來，她慌忙想著理由，想著她必須用這麽狠毒的手段殺害薑老爺的理由。竟在不知不覺間，小心的看了蘇芊芊一眼，並慌忙移開了眼睛，唯恐被發現似的。“因為......他對老夫人不忠！對，因為他對老夫人不忠！”
四人交換了眼色，其實都已經把徐媽剛才的動作看在了眼裏。
“是因為大小姐嗎？”陳子遊突然點明，但是卻在這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一些畫麵，一些......被徐媽極力想要隱瞞的畫麵。皺了皺眉頭，畫麵裏有一個少女，和蘇芊芊有著近乎相似的容貌，隻是她的年紀看起來......“是因為大小姐的生母吧。”
“你......”徐媽傻了眼，“不是！”
尹玉麟和禹策看向陳子遊。
“......在薑老爺過世的三個月之後，你們家那位大小姐，不是指現在這位蘇家大小姐。是你們老夫人和山賊所生的那位已故的蘇家大小姐。也是現在這位大小姐的生母，便在老夫人的安排下，匆匆嫁了。”陳子遊揭開了往事，可是卻比之前所有都更加沉重，“已故的蘇家大小姐，跟老夫人挑選的那位孟士楠匆匆成了婚。可是在六個月後，芊芊大小姐就出生了。其實芊芊大小姐並不是那位孟士楠的骨肉，而孟士楠的入贅，隻是老夫人想要隱瞞一樁家醜，或者說是，她為了維護自己女兒的最後尊嚴......”
尹玉麟其實想到了什麽。
“你......”蘇芊芊感覺到喉嚨處有什麽東西堵著了，讓她說不出話來。
“沒錯，薑老爺之所以會被老夫人憎恨，用如此殘酷的方式折磨致死，是他做了一件讓老夫人最難以忍受的事情......那就是......”陳子遊心裏千百個不願意去揭開這段蘇家舊事。
“那就是個混蛋！”一旁的徐媽，卻從齒間低沉地擠出這樣一句話來。“那個畜生！畜生！！！”
薑老爺染指了蘇芊芊的生母。
在他心裏，或許一直都怨恨著，是那山賊侮辱了他新婚的妻子，然後才有了那個名不正言不順的蘇家大小姐。老夫人對待幾個孩子很公平，並沒有因為長女的身份而嫌棄她孤立她，反而對長女更加疼愛。這讓薑老爺心裏愈發不是滋味，他認為老夫人和那山賊有了夫妻之實以後，確實有了感情。這對他來說無法容忍，是最極端的背叛。
他看著老夫人的長女，卻怎麽看，都覺得她像極了那個山賊。
有一天，他趁著老夫人不在家，借著酒意強行霸占了他那名義上的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