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怎麽了嗎?”心蘭聞聲也跟著出來了,卻見到狄望春和禹桀,當下難免有所緊張。“是不是,又有事情發生了。”

    “嗯。”尹玉麟輕歎,“心蘭,你提醒大家,近期黃昏後不要外出,提防出現在城裏的陌生人,一切小心。”

    “好......”心蘭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對尹玉麟的話,還是毫無疑問的接受了。

    “那我們去看看吧。”尹玉麟轉而向狄望春和禹桀說道。

    ......

    遇害的兩個少女是原本住在城裏的姐妹倆,姐姐趙惠今年十九,剛剛訂了親事,下個月便要出嫁了。妹妹趙妍今年十六,昨天她是陪著姐姐趙惠出來買些胭脂水粉的,卻不想直至深夜未歸,這可急壞了爹娘,苦苦尋找一整晚,沒想到天剛亮就聽說這姐妹倆的屍體漂在河上了......

    她們都是被吸幹了元氣而死的。

    有人昨天下午見過他們,說是跟著一個女子去了,那女子聲稱自己有更好看更便宜的胭脂,趙惠動心,在趙妍的勸說下就一起跟著去了,結果這一去就再沒有迴來。

    二人雙雙殞命,然後被棄屍在河邊。

    狄望春找到了這二人遇害的地方,是在河流上遊二十裏之處,並不算人煙稀少,沿途是官道,偶爾還有車馬往來,很難讓人想象,妖穢竟然在這樣一個地方對姐妹倆動手了......

    沒有血腥味,倒是看得見些許掙紮過的痕跡,通過氣息鎖定,認為是姐姐在發現危險之後攔住妖穢讓妹妹先走,結果姐妹倆都未能從妖穢手底下逃出......

    “這是怎麽迴事!”陳二伯聞聲也趕來了。

    “二伯。”

    “二叔。”

    眾人不約而同。

    陳二伯走到屍體旁,姐妹倆的爹娘哭成一團,一旁一個少年守在趙惠的身體旁感覺也是很突兀的,“他是什麽人?”

    “他原是和今日遇害的這姐姐趙惠定親之人,昨夜趙惠和趙妍失蹤,趙惠的爹娘便找了所有人來幫忙尋找,今早聽說找到屍體,便也跟著過來的。”禹策走到陳二伯身邊迴答說。

    “讓其他人都先離開吧。”陳二伯發話了,連青塢城的衙役都得照辦。

    等到周圍圍著的人群散開,陳二伯走到姐妹倆的屍體旁,袖中青煙方才出,忽而被姐妹倆吸進了鼻子裏......一瞬間,姐妹倆生前遇到的種種都如同情景再現一樣,出現在他眼前了。

    眾人守在陳二伯身邊,知道陳二伯定是追查氣息去了,也不打擾。

    很快,陳二伯便恢複過來。

    “二伯,”禹策迎上,“到底是什麽妖穢犯事,竟敢在青塢城外害人性命?”

    “是槐樹精。”陳二伯站了起來,他細細琢磨著......“這槐樹精大概三四百年的修為,有些年頭了,倒也不算太好對付的。”

    “難道咱們這麽些人也對付不了一個槐樹精嗎?”狄望春自是不服氣的,如今連陳二伯都在城裏了,這還能出事,他怎麽吞得下這口氣呢。

    “我隻是說不算太好對付,又不是說對付不了。隻是這槐樹精十分狡猾,想要抓住它可得費些功夫的。”陳二伯說。

    “槐樹精傷人,吸姑娘的元氣,難不成......”尹玉麟想到一種可能,不禁緊張起來。

    “它敢在青塢城外犯事,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這麽做了,吸少女的元氣,增強它的修為,已落邪魔歪道,不得不除。”陳二伯肯定了他的猜測。“禹桀,望春,你們倆去周圍打聽打聽,看看有多少女孩不幸遇害的。”

    這槐樹精就是奔著害人來的,隻怕周圍必定讓它害了不少,實在不好找下手的目標了,才把心思打到這青塢城來的。

    “是。”

    “玉麟,你和禹策去找鄭鈺,你們三在附近想辦法,哪怕是輪播的守衛,也得守住這妖穢入青塢城的大門。”陳二伯又說。

    “是。”

    “這家夥狡猾,想捉住她又費力氣,她盯著少女吸食元氣,如果真的讓她感覺到甜頭,隻怕城裏還會有人遭殃......”陳二伯憂心極了,到底該怎麽抓這隻槐樹精呢。

    “既然......既然她吸食少女的元氣,爹,不如讓我引她出......”金枝原本站在宋宇臣身邊,聽到她爹說這隻妖穢不好抓的時候,便自告奮勇站出來想要幫忙捉拿這隻槐樹精。

    “不行!”可沒等她說完,陳二伯就斷然拒絕了。

    他的兒子還瞎著一雙眼睛,若是女兒再出點什麽事情的話,真不知道......

    尹玉麟走到前麵,頓時迴過頭來,他看著陳二伯不忍金枝出事的樣子,很難想想得到,陳二伯會和青塢城裏的內奸有關係。如果要他相信陳二伯就是那個內奸,除非......

    “玉麟?”禹策走到前麵發覺尹玉麟並沒有跟上來,所以迴過頭叫了他一聲。

    “來了。”

    “爹,既然這槐樹精是衝著少女來的,難得我能幫上忙,你們這麽多人難道看不了我一個嗎,就......”金枝鍥而不舍,越是不讓她做的,她越是要做下去。

    “我說不行就不行!”這是他第一次作出最“自私”的選擇了,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那麽簡單,他不想再看到另一個孩子也出事了。

    “爹!”金枝叫道。

    “金枝,你就不要再和二伯爭執了。”宋宇臣站出來打了圓場,“二伯也是為了你好,他不想你也出事了,你就體諒一下二伯的心意吧。”

    “可是我......”金枝氣得厲害,“怎麽連你也這麽說呢?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我不是別人,我也是陳家的人,如今城裏已經有兩個少女平白無故遇害了,我怎麽能坐得住?我的親人朋友都在外麵想盡辦法鬥槐樹精,我怎麽能睡得著呢?就算不是我,想要引那個槐樹精出來的話,不也是需要別的女孩做誘餌嗎?否則你們還能有別的辦法捉住那隻狡猾的槐樹精嗎?爹,宇臣,你們就聽我的吧......”

    “不要在說了。”陳二伯的臉色已經陰鬱下來,他不等金枝說完,轉身就開始查找別的線索。一定還有什麽線索留下來的,就算那槐樹精再小心,害人也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的。

    “爹......”金枝想要叫住他,卻發現根本是徒勞無功。

    “每個人都有他自己想要自私的一麵,陳二伯也和普天下絕大多數的父母一樣,隻是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而已。”宋宇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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