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錯。”男人看得很仔細了，“確實如那酒肆掌櫃說的一樣，是方圓百裏之內最好的畫師了，你的畫作很有見地，想象力很好。隻是這樣的畫作應該不怎能夠被尋常人接受的，你為什麽想到要畫神怪之相呢？”
“一開始是隨便畫畫，因為我小的開始，就能看到一些東西，總是很容易就被嚇到，那時候告訴大人，大人不信，還以為我是在胡說的。”江邑無奈苦笑，幼年時的記憶對他來說真的不怎麽好，那時候他是其他人眼裏的異類，他們不僅不理解他的害怕和無助，反而還嘲笑他，指責他，用著極其苛刻的字眼去挖苦他。“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要試著把我看到的一些表現出來，至少能夠證明真的存在這樣的景象......隻是後來越畫越多，更加不被人理解了，也就無所謂了。這幾張是我見過的，並沒有那麽可怕，然後那邊的都是我想的，有的是聽故事聽來的，也有的是聽說那些傳聞自己想象，然後畫下來的。”
男人在這些畫作之中倒是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這些......難道是青塢城的那些人嗎？”
說起青塢城，江邑高興極了，“客官您也知道青塢城嗎？沒錯，這邊這幾張都是我在酒肆做事的時候，聽那些過來過去的客人們聊起青塢城的時候想的，酒肆裏的客人有時候比較多，從各個地方來的，他們閑聊的時候會說起一些，青塢城尹公子如何降服巨獸，禹家公子們的符咒等等的，然後我就在一旁聽，晚上迴來就畫下來。”
“你很崇拜他們？”男人從江邑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他對那些生活的羨慕。
“是的，很崇拜。”江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情，“他們都很厲害，像我的年紀就已經出門降妖除魔了，我以前時常會被自己看到的一些鬼怪嚇到，所以特別崇拜他們，那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夠像他們一樣，無所畏懼，可以讓自己親眼看到那些害人的東西徹底消失。隻是我也清楚自己和他們的差距，隨著年齡增長，自然也就不像小時候那樣天真了。”
“這是禹策降服河妖的那次，那這一張，應該是尹玉麟降服屍王，這是什麽......”男人可以清楚的一張張說出那些案子，使江邑有一種得遇知音的興奮，卻在看到江邑前夜方才畫出的那張畫像時有了些許疑惑。“這畫像上的人手執雙劍......該不會是狄望春吧？”
“正是，您應該也聽說了吧，遼河城龍王顯靈的事情，就是狄公子出手降服了惡蛟龍，才讓整個遼河城平靜下來，那一場惡戰就救了一千三百多個人呢！”江邑越說越興奮。
“狄望春打贏了惡蛟龍？”男人的語氣似乎對這件事的真實性表示出了嚴重的懷疑。
“是真的，我前日在酒肆聽說的呢。”江邑卻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從一些畫卷下翻出了一張，“這張是我想象中的陳公子施祝由術夢探閻羅。您知道祝由術嗎？聽說陳公子的祝由術可謂是出神入化，他有一個小香爐，平時就拿在手上的，若是在這香爐裏焚上藥香，讓人吸入青煙，他就可以順著青煙找到那人的思緒，不管那個人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著。”
“閻羅......”男人不忍笑了，卻有幾分嗤笑之意，“他的這祝由術可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呢，要是真想夢探閻羅，怎麽也得再練上十年二十年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我所有知道的這些人裏，我認為陳公子是最厲害的，他不僅能降妖除魔，還能治病救人，有什麽比人活著更重要的呢。”江邑小心翼翼地收迴了他的畫作，“對了，還沒有問過，客官您貴姓啊？”
“巧了，我與你畫像上的陳公子同姓，也姓陳。”男人說。
“是嗎。”聽聞與偶像同姓都能讓江邑高興上半天，“您的年紀長我許多，那我可以稱唿您一聲陳大叔嗎？”
“大叔？”陳老二還沒遇到過有人要喊他大叔的。“也行。”
“那陳大叔您想要畫的是什麽呢？”江邑問。
“我想要請你幫忙畫的，是我曾經看到過的一副景象，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讓你也看到這一幕。”陳老二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本來這些事情我是想要自己追查下去的，可是我時間可能不多了，我怕如果有一天我也出事了，那麽這些線索就此斷了。我想給孩子們留下些警告，讓他們知道我見過了什麽，萬一哪一天他們用得上了，至少能幫到他們，我也沒有遺憾了。”
“陳大叔，您是怎麽了嗎？”江邑聽說這些話，感覺上怪怪的。
“沒事，”陳老二說著，側過身子去看了看一旁，“隻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夠為那位姑娘把畫像畫完了，有時間才能幫我呢。”
“這樣的話，大概三天吧。”江邑說，“等到第三天，晌午人少，您來酒肆找我，我幫您畫。那時候，應該就已經為小玉姑娘畫完了......”
等等，姑娘？
江邑突然想到，他可沒有向這陳大叔說起，自己是要給一個姑娘畫像的啊，怎麽他會知道小玉姑娘的事情呢？
“那好吧。”陳老二把鬥笠壓了壓，取出來一錠金子放在了江邑的桌子上。“這些是定金，大後日我會去酒肆找你。”
“不必了，”江邑看到是一錠金子之後，頃刻間嚇壞了......這一錠金子足夠他後半輩子用的了，“陳大叔，用不了這麽多的，我隻是一個小畫師，十個銅板足夠了。”
陳老二將金子推給了他，“不，你還是收下吧，對我和那些孩子來說，將要找你幫忙畫的這幅畫像確實值這麽多，這事關十八年前一場滅門慘案，我也希望以後無論任何人來向你問起我找你畫像的事，你都可以沉默，當做從沒有見過我。”
“這......”江邑愈發覺得這陳大叔奇奇怪怪的。
陳老二起身往外走，走到院子裏突然停了下來，“對了，江邑，你雖有能夠看到陰陽的眼睛，但是也不要和那些本不該停留於人世的東西交往過密，即便她無心傷你，可是她畢竟不是善類。”
“一開始是隨便畫畫，因為我小的開始，就能看到一些東西，總是很容易就被嚇到，那時候告訴大人，大人不信，還以為我是在胡說的。”江邑無奈苦笑，幼年時的記憶對他來說真的不怎麽好，那時候他是其他人眼裏的異類，他們不僅不理解他的害怕和無助，反而還嘲笑他，指責他，用著極其苛刻的字眼去挖苦他。“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想要試著把我看到的一些表現出來，至少能夠證明真的存在這樣的景象......隻是後來越畫越多，更加不被人理解了，也就無所謂了。這幾張是我見過的，並沒有那麽可怕，然後那邊的都是我想的，有的是聽故事聽來的，也有的是聽說那些傳聞自己想象，然後畫下來的。”
男人在這些畫作之中倒是看到一些熟悉的身影，“這些......難道是青塢城的那些人嗎？”
說起青塢城，江邑高興極了，“客官您也知道青塢城嗎？沒錯，這邊這幾張都是我在酒肆做事的時候，聽那些過來過去的客人們聊起青塢城的時候想的，酒肆裏的客人有時候比較多，從各個地方來的，他們閑聊的時候會說起一些，青塢城尹公子如何降服巨獸，禹家公子們的符咒等等的，然後我就在一旁聽，晚上迴來就畫下來。”
“你很崇拜他們？”男人從江邑的語氣之中，聽出了他對那些生活的羨慕。
“是的，很崇拜。”江邑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之情，“他們都很厲害，像我的年紀就已經出門降妖除魔了，我以前時常會被自己看到的一些鬼怪嚇到，所以特別崇拜他們，那時候最大的心願就是有一天能夠像他們一樣，無所畏懼，可以讓自己親眼看到那些害人的東西徹底消失。隻是我也清楚自己和他們的差距，隨著年齡增長，自然也就不像小時候那樣天真了。”
“這是禹策降服河妖的那次，那這一張，應該是尹玉麟降服屍王，這是什麽......”男人可以清楚的一張張說出那些案子，使江邑有一種得遇知音的興奮，卻在看到江邑前夜方才畫出的那張畫像時有了些許疑惑。“這畫像上的人手執雙劍......該不會是狄望春吧？”
“正是，您應該也聽說了吧，遼河城龍王顯靈的事情，就是狄公子出手降服了惡蛟龍，才讓整個遼河城平靜下來，那一場惡戰就救了一千三百多個人呢！”江邑越說越興奮。
“狄望春打贏了惡蛟龍？”男人的語氣似乎對這件事的真實性表示出了嚴重的懷疑。
“是真的，我前日在酒肆聽說的呢。”江邑卻沒有絲毫懷疑，反而從一些畫卷下翻出了一張，“這張是我想象中的陳公子施祝由術夢探閻羅。您知道祝由術嗎？聽說陳公子的祝由術可謂是出神入化，他有一個小香爐，平時就拿在手上的，若是在這香爐裏焚上藥香，讓人吸入青煙，他就可以順著青煙找到那人的思緒，不管那個人到底是醒著還是昏迷著。”
“閻羅......”男人不忍笑了，卻有幾分嗤笑之意，“他的這祝由術可還沒到出神入化的地步呢，要是真想夢探閻羅，怎麽也得再練上十年二十年的。”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在我所有知道的這些人裏，我認為陳公子是最厲害的，他不僅能降妖除魔，還能治病救人，有什麽比人活著更重要的呢。”江邑小心翼翼地收迴了他的畫作，“對了，還沒有問過，客官您貴姓啊？”
“巧了，我與你畫像上的陳公子同姓，也姓陳。”男人說。
“是嗎。”聽聞與偶像同姓都能讓江邑高興上半天，“您的年紀長我許多，那我可以稱唿您一聲陳大叔嗎？”
“大叔？”陳老二還沒遇到過有人要喊他大叔的。“也行。”
“那陳大叔您想要畫的是什麽呢？”江邑問。
“我想要請你幫忙畫的，是我曾經看到過的一副景象，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可以讓你也看到這一幕。”陳老二說，“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本來這些事情我是想要自己追查下去的，可是我時間可能不多了，我怕如果有一天我也出事了，那麽這些線索就此斷了。我想給孩子們留下些警告，讓他們知道我見過了什麽，萬一哪一天他們用得上了，至少能幫到他們，我也沒有遺憾了。”
“陳大叔，您是怎麽了嗎？”江邑聽說這些話，感覺上怪怪的。
“沒事，”陳老二說著，側過身子去看了看一旁，“隻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能夠為那位姑娘把畫像畫完了，有時間才能幫我呢。”
“這樣的話，大概三天吧。”江邑說，“等到第三天，晌午人少，您來酒肆找我，我幫您畫。那時候，應該就已經為小玉姑娘畫完了......”
等等，姑娘？
江邑突然想到，他可沒有向這陳大叔說起，自己是要給一個姑娘畫像的啊，怎麽他會知道小玉姑娘的事情呢？
“那好吧。”陳老二把鬥笠壓了壓，取出來一錠金子放在了江邑的桌子上。“這些是定金，大後日我會去酒肆找你。”
“不必了，”江邑看到是一錠金子之後，頃刻間嚇壞了......這一錠金子足夠他後半輩子用的了，“陳大叔，用不了這麽多的，我隻是一個小畫師，十個銅板足夠了。”
陳老二將金子推給了他，“不，你還是收下吧，對我和那些孩子來說，將要找你幫忙畫的這幅畫像確實值這麽多，這事關十八年前一場滅門慘案，我也希望以後無論任何人來向你問起我找你畫像的事，你都可以沉默，當做從沒有見過我。”
“這......”江邑愈發覺得這陳大叔奇奇怪怪的。
陳老二起身往外走，走到院子裏突然停了下來，“對了，江邑，你雖有能夠看到陰陽的眼睛，但是也不要和那些本不該停留於人世的東西交往過密，即便她無心傷你，可是她畢竟不是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