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金枝算是明白怎麽一迴事了，隻是......“等等！”
不對勁啊......
“所以......所以你當時分明知道那水裏有水鬼，你還把我帶到冰麵上去了？！”金枝現在，算是真的明白了......“你......你這不是拿我......”
宋宇臣挑了挑眉頭，這件事上他也是理虧的，清了清嗓子，抬起手來不自覺地摸著鼻尖，“對水鬼而言，少女是最大的誘惑，擄走一個少女的魂魄，能夠讓他們的修為增進許多。而且......你沒有修為，不會引起水鬼的警覺......”
他確實有意利用金枝對水鬼的誘惑，引水鬼出來。
所以當時，他是站在靠近岸邊的地方，金枝則是走到了兩個孩子落水的地方去查看。
“你......”金枝氣得哭笑不得，她是絕對想不到宋宇臣竟然會利用她作為引出水鬼的誘餌。隻是，偏偏做出這事兒的人竟然是宋宇臣，實在是讓她有火都發不出來。
宋宇臣可以“堂堂正正”地將如何利用她引出水鬼的事說出來，反倒讓她沒了脾氣。
“算了。”金枝不打算和他糾結下去了，反正現在，這高吉和慧娘的事也都查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迴去吧，剩下的事和咱們沒關係了。”宋宇臣說。
“等等！”金枝卻叫住了他，“可是今晚才是慧娘的迴魂夜，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這對苦命的鴛鴦最後會怎麽樣麽？”
宋宇臣抬起頭看了看草棚，“無論怎麽樣，都和咱們沒關係了，慧娘並不是迴來害人的，相信過了今晚，她會去往她該去的地方。我們隻要確認這一點，就算完成了事情。”
“不對啊，怎麽能這麽就走呢。”金枝死死擋住宋宇臣，說什麽也不讓他走，“可是慧娘的婆婆高大娘和她那惡毒的小姑子還沒得到懲罰呢！”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宋宇臣輕描淡寫地迴絕了。
他們也有他們絕對不能涉足的界限，一旦越界，他們和那些自私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可是是她們把慧娘逼上絕路的，不都這麽說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慧娘那麽好的一個人就被這樣活生生逼死了，可害死她的人卻還在逍遙法外......”金枝不想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裏，沒等到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這麽算了。
“金枝。”宋宇臣喝住她，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們所能做的，隻有到這裏為止了，雖然在慧娘死的這件事上，高大娘、小雲姑娘甚至是慧娘的父母喬伯和喬夫人都存在過失，可他們都不是造成慧娘死去的直接原因。即使是報官，官府也不能定他們的罪，你明白嗎？”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她根本沒有的選，也什麽都不能做。
比起死後的世界，活人的世界或許更加殘酷。
“怎麽會......”剛才還喋喋不休的金枝突然間沉默下來，她開始懷疑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一個無辜善良的女人就這樣被其他人欺負得丟了命，一對這麽有感情的夫婦從此天人兩隔，但是將好人害成這樣的壞人，卻根本不會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遭到懲罰。“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為什麽壞人沒有報應，好人卻要這麽可憐。”
“壞人永遠都不會感覺到他有多壞，但他們同樣不會體會到好人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這就是他們的報應。”宋宇臣本想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安慰金枝，他伸出手想要拍拍金枝的肩膀，可是突然卻覺得不是那麽合適的，停在半空的手尷尬極了。
金枝沒有發現宋宇臣一反常態的表現，隻是沉浸在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中傷感。
宋宇臣收迴了手，“走吧。”
......
青龍寺。
“太夫人。”尹玉麟姍姍來遲，謹小慎微地走到太夫人麵前低下了頭問安。
“這都到了青龍寺了，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麽。”太夫人對尹玉麟很不滿，原本訂好了今天一早要來和新的主持談經論道，隻是左等右等，這都快要結束了尹玉麟才匆匆趕來。
“是，孫兒知錯。”尹玉麟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反而揖手向太夫人賠禮再向方丈大師賠禮，“鴻印大師。”
“尹公子是少年一輩中最出類拔萃之人，忙一些也是好的。”鴻印大師對尹玉麟的印象很好，在他看來，尹玉麟是這一輩後生中最有資質的一個。“聽聞尹公子每日奔波在路上，除魔衛道，造福蒼生，當是我輩楷模。太夫人就不要責怪尹公子了。”
“要真是那麽優秀，就好了。”可是太夫人從來都不會覺得尹玉麟足夠好了，她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正月將過就潑了尹玉麟一個透心涼，隨後的一個眼神更是嚴厲。
“是，孫兒知錯，孫兒會繼續努力的。”尹玉麟話音未落，便忍不住地咳了兩聲，“咳咳......”
即便他很快就憋了迴去，可依然遭到了太夫人的責難，“怎麽，才說了你兩句，就想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生病了才來遲了嗎？是我對你太過苛刻了嗎？”
“不是的。”尹玉麟強忍著不適，連忙道歉，“是孫兒不小心受了涼......”
“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那以後就再小心點兒。”太夫人不等尹玉麟解釋完，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身為尹家的人，繼承尹家家業，你的身子就是尹家的，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耽誤更多人的求助，那些等著你救命的人如果看到你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該作何感想！”
“是，孫兒謹記太夫人教誨，不敢怠慢。”尹玉麟不卑不亢，無論太夫人說什麽，他都一己擔了，不敢反駁，也不再解釋。
鄭鈺知道，昨夜尹玉麟一個人跑了出去，去佛堂裏守著他“妹妹”的骨灰，因此才著了涼，染了風寒。今早他陪太夫人出來赴約，故意沒有叫醒尹玉麟，就是為了讓他多睡一會兒。
眼看鄭鈺要起身替尹玉麟解釋，鴻印大師卻朝鄭鈺暗中搖了搖頭，意為提醒他，不要做。
鄭鈺心疼尹玉麟被太夫人責難，到頭來卻連一句解釋也不行，十分苦惱。
不對勁啊......
“所以......所以你當時分明知道那水裏有水鬼，你還把我帶到冰麵上去了？！”金枝現在，算是真的明白了......“你......你這不是拿我......”
宋宇臣挑了挑眉頭，這件事上他也是理虧的，清了清嗓子，抬起手來不自覺地摸著鼻尖，“對水鬼而言，少女是最大的誘惑，擄走一個少女的魂魄，能夠讓他們的修為增進許多。而且......你沒有修為，不會引起水鬼的警覺......”
他確實有意利用金枝對水鬼的誘惑，引水鬼出來。
所以當時，他是站在靠近岸邊的地方，金枝則是走到了兩個孩子落水的地方去查看。
“你......”金枝氣得哭笑不得，她是絕對想不到宋宇臣竟然會利用她作為引出水鬼的誘餌。隻是，偏偏做出這事兒的人竟然是宋宇臣，實在是讓她有火都發不出來。
宋宇臣可以“堂堂正正”地將如何利用她引出水鬼的事說出來，反倒讓她沒了脾氣。
“算了。”金枝不打算和他糾結下去了，反正現在，這高吉和慧娘的事也都查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迴去吧，剩下的事和咱們沒關係了。”宋宇臣說。
“等等！”金枝卻叫住了他，“可是今晚才是慧娘的迴魂夜，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們這對苦命的鴛鴦最後會怎麽樣麽？”
宋宇臣抬起頭看了看草棚，“無論怎麽樣，都和咱們沒關係了，慧娘並不是迴來害人的，相信過了今晚，她會去往她該去的地方。我們隻要確認這一點，就算完成了事情。”
“不對啊，怎麽能這麽就走呢。”金枝死死擋住宋宇臣，說什麽也不讓他走，“可是慧娘的婆婆高大娘和她那惡毒的小姑子還沒得到懲罰呢！”
“那不是我們該管的事。”宋宇臣輕描淡寫地迴絕了。
他們也有他們絕對不能涉足的界限，一旦越界，他們和那些自私的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可是是她們把慧娘逼上絕路的，不都這麽說嗎，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慧娘那麽好的一個人就被這樣活生生逼死了，可害死她的人卻還在逍遙法外......”金枝不想好不容易走到了這裏，沒等到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就這麽算了。
“金枝。”宋宇臣喝住她，讓她不要再說下去了。“我們所能做的，隻有到這裏為止了，雖然在慧娘死的這件事上，高大娘、小雲姑娘甚至是慧娘的父母喬伯和喬夫人都存在過失，可他們都不是造成慧娘死去的直接原因。即使是報官，官府也不能定他們的罪，你明白嗎？”
事實就是這麽殘酷，她根本沒有的選，也什麽都不能做。
比起死後的世界，活人的世界或許更加殘酷。
“怎麽會......”剛才還喋喋不休的金枝突然間沉默下來，她開始懷疑他們所做的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麽，一個無辜善良的女人就這樣被其他人欺負得丟了命，一對這麽有感情的夫婦從此天人兩隔，但是將好人害成這樣的壞人，卻根本不會因為他們所做的事情遭到懲罰。“不是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為什麽壞人沒有報應，好人卻要這麽可憐。”
“壞人永遠都不會感覺到他有多壞，但他們同樣不會體會到好人的心情是什麽樣的，這就是他們的報應。”宋宇臣本想用最簡單直白的方式安慰金枝，他伸出手想要拍拍金枝的肩膀，可是突然卻覺得不是那麽合適的，停在半空的手尷尬極了。
金枝沒有發現宋宇臣一反常態的表現，隻是沉浸在自己不願接受的事實中傷感。
宋宇臣收迴了手，“走吧。”
......
青龍寺。
“太夫人。”尹玉麟姍姍來遲，謹小慎微地走到太夫人麵前低下了頭問安。
“這都到了青龍寺了，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麽。”太夫人對尹玉麟很不滿，原本訂好了今天一早要來和新的主持談經論道，隻是左等右等，這都快要結束了尹玉麟才匆匆趕來。
“是，孫兒知錯。”尹玉麟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句，反而揖手向太夫人賠禮再向方丈大師賠禮，“鴻印大師。”
“尹公子是少年一輩中最出類拔萃之人，忙一些也是好的。”鴻印大師對尹玉麟的印象很好，在他看來，尹玉麟是這一輩後生中最有資質的一個。“聽聞尹公子每日奔波在路上，除魔衛道，造福蒼生，當是我輩楷模。太夫人就不要責怪尹公子了。”
“要真是那麽優秀，就好了。”可是太夫人從來都不會覺得尹玉麟足夠好了，她的話，像是一盆冷水，正月將過就潑了尹玉麟一個透心涼，隨後的一個眼神更是嚴厲。
“是，孫兒知錯，孫兒會繼續努力的。”尹玉麟話音未落，便忍不住地咳了兩聲，“咳咳......”
即便他很快就憋了迴去，可依然遭到了太夫人的責難，“怎麽，才說了你兩句，就想要告訴我你是因為生病了才來遲了嗎？是我對你太過苛刻了嗎？”
“不是的。”尹玉麟強忍著不適，連忙道歉，“是孫兒不小心受了涼......”
“知道是自己不小心，那以後就再小心點兒。”太夫人不等尹玉麟解釋完，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身為尹家的人，繼承尹家家業，你的身子就是尹家的，不要因為自己的失誤耽誤更多人的求助，那些等著你救命的人如果看到你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該作何感想！”
“是，孫兒謹記太夫人教誨，不敢怠慢。”尹玉麟不卑不亢，無論太夫人說什麽，他都一己擔了，不敢反駁，也不再解釋。
鄭鈺知道，昨夜尹玉麟一個人跑了出去，去佛堂裏守著他“妹妹”的骨灰，因此才著了涼，染了風寒。今早他陪太夫人出來赴約，故意沒有叫醒尹玉麟，就是為了讓他多睡一會兒。
眼看鄭鈺要起身替尹玉麟解釋，鴻印大師卻朝鄭鈺暗中搖了搖頭，意為提醒他，不要做。
鄭鈺心疼尹玉麟被太夫人責難，到頭來卻連一句解釋也不行，十分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