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高蓮縣一片死寂，徐老二醉醺醺的從酒坊裏出來，還罵罵咧咧的。“......瞧不起老子，不就嫌棄老子沒錢嗎？老子又不是真沒錢，賒你兩個酒錢怎麽了......”
打了個嗝，徐老二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仰起頭，又喝了幾口酒壇子裏那廉價的酒水。
“老子沒錢怎麽了？老子招誰惹誰了？這不是......這不是沒活兒做嗎？以為老子不想掙錢的嗎？小瞧老子，等老子發了財......”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鍾；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徐老二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女娃娃的聲音。
起初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可是一道白光在眼前閃了閃，徐老二嚇得揉了揉眼睛，還當是撞鬼了......
前麵的路口，好像坐著一個小女孩......映著月光，穿著一身紅色的襖，低著頭坐在那裏哼唱著童謠，“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鍾；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徐老二籲了一聲，氣得夠嗆。心想這是誰家孩子啊，這半夜不在家裏好好睡覺，一個人跑出來玩，差點可就給他嚇壞了。
小女孩就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一樣，一直低著頭......
徐老二走了過去，還沒開口，就聽到小女孩問了句，“你看見我弟弟了嗎？”
“你弟弟？什麽你弟弟？”徐老二說，難不成這個小女孩是帶著她弟弟一塊跑出來的？
小女孩身上穿的不錯，手上還帶著寶貝。
徐老二見錢眼開，偷偷打量而來下周圍，太好了，沒有人看見......如果他能夠把這小女孩身上的東西騙走的話，起碼也能換不少錢......可這小女孩會那麽好騙，乖乖把東西給她嗎？
反正沒人看見，要不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要是不聽話......
“我爹把弟弟帶走了，可是他們不要我了......”小女孩嘀咕著，“我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爹爹隻把弟弟帶走了，爹爹不喜歡我了......”
“什麽？你說，你娘不要你了，你爹也不要你了？那你豈不是就成了......”孤兒？
可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穿這麽好的衣裳，帶著這麽好的東西，可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
“小姑娘......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你是不是跟著親戚一起住的？”如果小女孩是受親戚照料的，那她這親戚絕對很有錢......
徐老二想，一個這麽有錢的親戚，舍得給一個孤女穿金戴銀的，他要是搬走了這孩子，向他們換點錢花的話......他們應該會答應吧。
可提到親戚，小女孩卻搖頭了......“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已經有了打算的徐老二哪裏會相信她的話，“咦，你在騙人吧，沒有親戚，也沒有爹娘，就你自己哪兒能穿的這麽好，你瞧瞧，你這小鐲子，還掛著長命鎖呢......”
徐老二盯著小女孩胸前掛著的長命鎖，這麽大一塊金子......誰看了都得眼饞吧。
“這個......是村子裏的人為我打的，那個老道士說，我是橫死的，必生怨氣，唯有用貴重之物壓著我，才能扼住我的戾氣，使我不去害人......然後......村子裏的人就給我做了新衣裳，打了貴重的東西......這些東西，壓得我好難受啊......”小女孩幽幽地說著。
她的話，把徐老二嚇了一個激靈，酒都醒了。
可定睛一看，壯著膽子又問，“你......你這個小姑娘到底在說什麽呀。你......你真是......”
“我沒有說謊，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壓著，我早就......”小女孩突然抬起了頭。
徐老二站起來想跑，被自己給絆倒了，往後爬著。
“不要禍害無辜的人。”禹策遠遠地走了過來......他走到小女孩身邊，看了看徐老二，“還不快走？大半夜的不迴家，不是找著出事呢嗎。”
徐老二爬起來，拚了命的跑掉了。
“你......”小女孩抬起頭，她的臉色黑青，在月光下周身散著怨氣。
“來幫你的人。”禹策說，“我可以幫你找你父親和弟弟，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再殺入了。否則，我就收了你，你永遠都找不到你的家人。”
小女孩望著他，“你也是道士？”
“不，我是修行的人。”禹策說，“但隻有我能幫你。你總是出現在晚上，纏上那些夜歸的人，是因為你父親是一個在夜裏做事的人，你在等你父親來找你。可遇見的如果不是你父親，你就殺了他們，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死的人也是有家人的，你會想念你的父親，他們也有家人會想念他們。”
“可我有什麽錯......為什麽他們不喜歡我，他們，不要我......”小女孩的怨氣，很重。
“誰？”禹策納悶，“你說誰不喜歡你？誰不要你？”
“都不要我，他們，都不喜歡我......”小女孩說，眼白處湧出血絲，恨不得殺光所有的人，她的樣子越來越嚇人。
“你是說，你的爹娘？”禹策遲了些才反應過來，“可是你娘親也死了。”
“她該死！”小女孩憤憤地說，“是她，是她勾引男人，才會害我們悶死在櫃子裏，她一個無恥的女人，她背著爹和別的男人......”
她那時候那麽小，卻也聽了不少村子裏的閑言碎語，對於娘親的怨恨在心裏紮下根，漸漸的越長越深。可她不願意失去爹爹，如果爹知道那些事，爹一定會離開他們的。至少，村子裏的那些人是這麽說的......所以每一次，那個人來的時候，她會抱著弟弟躲在櫃子裏，她哄著弟弟不要哭鬧，盼著天亮，盼著爹爹迴來......
“或許，你是不是不知道......殺害你娘親的人......”禹策看著她的樣子，起了疑惑。
“我娘親......我娘親死了......是誰！是誰殺了我娘！！！”小女孩突然憤怒。提起她娘親的死，讓她性情大變，瞬間抓狂......“是他！一定是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殺死了我娘，是他......那，那我弟弟呢，我爹呢？為什麽我爹要帶走弟弟......是李伯伯，是李伯伯！！是他！！！”
突然一陣邪風，禹策不得不眯起眼睛。等到風停下來，小女孩早已沒了蹤影......
高蓮縣一片死寂，徐老二醉醺醺的從酒坊裏出來，還罵罵咧咧的。“......瞧不起老子，不就嫌棄老子沒錢嗎？老子又不是真沒錢，賒你兩個酒錢怎麽了......”
打了個嗝，徐老二搖搖晃晃地停了下來，仰起頭，又喝了幾口酒壇子裏那廉價的酒水。
“老子沒錢怎麽了？老子招誰惹誰了？這不是......這不是沒活兒做嗎？以為老子不想掙錢的嗎？小瞧老子，等老子發了財......”
“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鍾；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徐老二隱隱約約的，聽到一個女娃娃的聲音。
起初還以為自己聽岔了。
可是一道白光在眼前閃了閃，徐老二嚇得揉了揉眼睛，還當是撞鬼了......
前麵的路口，好像坐著一個小女孩......映著月光，穿著一身紅色的襖，低著頭坐在那裏哼唱著童謠，“楊柳兒活，抽陀螺；楊柳兒青，放空鍾；楊柳兒死，踢毽子；楊柳發芽，打拔兒......”
徐老二籲了一聲，氣得夠嗆。心想這是誰家孩子啊，這半夜不在家裏好好睡覺，一個人跑出來玩，差點可就給他嚇壞了。
小女孩就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一樣，一直低著頭......
徐老二走了過去，還沒開口，就聽到小女孩問了句，“你看見我弟弟了嗎？”
“你弟弟？什麽你弟弟？”徐老二說，難不成這個小女孩是帶著她弟弟一塊跑出來的？
小女孩身上穿的不錯，手上還帶著寶貝。
徐老二見錢眼開，偷偷打量而來下周圍，太好了，沒有人看見......如果他能夠把這小女孩身上的東西騙走的話，起碼也能換不少錢......可這小女孩會那麽好騙，乖乖把東西給她嗎？
反正沒人看見，要不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要是不聽話......
“我爹把弟弟帶走了，可是他們不要我了......”小女孩嘀咕著，“我娘不要我了，爹也不要我了......爹爹隻把弟弟帶走了，爹爹不喜歡我了......”
“什麽？你說，你娘不要你了，你爹也不要你了？那你豈不是就成了......”孤兒？
可是一個沒人要的孩子穿這麽好的衣裳，帶著這麽好的東西，可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吧。
“小姑娘......你家裏還有什麽人嗎？你是不是跟著親戚一起住的？”如果小女孩是受親戚照料的，那她這親戚絕對很有錢......
徐老二想，一個這麽有錢的親戚，舍得給一個孤女穿金戴銀的，他要是搬走了這孩子，向他們換點錢花的話......他們應該會答應吧。
可提到親戚，小女孩卻搖頭了......“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已經有了打算的徐老二哪裏會相信她的話，“咦，你在騙人吧，沒有親戚，也沒有爹娘，就你自己哪兒能穿的這麽好，你瞧瞧，你這小鐲子，還掛著長命鎖呢......”
徐老二盯著小女孩胸前掛著的長命鎖，這麽大一塊金子......誰看了都得眼饞吧。
“這個......是村子裏的人為我打的，那個老道士說，我是橫死的，必生怨氣，唯有用貴重之物壓著我，才能扼住我的戾氣，使我不去害人......然後......村子裏的人就給我做了新衣裳，打了貴重的東西......這些東西，壓得我好難受啊......”小女孩幽幽地說著。
她的話，把徐老二嚇了一個激靈，酒都醒了。
可定睛一看，壯著膽子又問，“你......你這個小姑娘到底在說什麽呀。你......你真是......”
“我沒有說謊，如果不是這些東西壓著，我早就......”小女孩突然抬起了頭。
徐老二站起來想跑，被自己給絆倒了，往後爬著。
“不要禍害無辜的人。”禹策遠遠地走了過來......他走到小女孩身邊，看了看徐老二，“還不快走？大半夜的不迴家，不是找著出事呢嗎。”
徐老二爬起來，拚了命的跑掉了。
“你......”小女孩抬起頭，她的臉色黑青，在月光下周身散著怨氣。
“來幫你的人。”禹策說，“我可以幫你找你父親和弟弟，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再殺入了。否則，我就收了你，你永遠都找不到你的家人。”
小女孩望著他，“你也是道士？”
“不，我是修行的人。”禹策說，“但隻有我能幫你。你總是出現在晚上，纏上那些夜歸的人，是因為你父親是一個在夜裏做事的人，你在等你父親來找你。可遇見的如果不是你父親，你就殺了他們，但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殺死的人也是有家人的，你會想念你的父親，他們也有家人會想念他們。”
“可我有什麽錯......為什麽他們不喜歡我，他們，不要我......”小女孩的怨氣，很重。
“誰？”禹策納悶，“你說誰不喜歡你？誰不要你？”
“都不要我，他們，都不喜歡我......”小女孩說，眼白處湧出血絲，恨不得殺光所有的人，她的樣子越來越嚇人。
“你是說，你的爹娘？”禹策遲了些才反應過來，“可是你娘親也死了。”
“她該死！”小女孩憤憤地說，“是她，是她勾引男人，才會害我們悶死在櫃子裏，她一個無恥的女人，她背著爹和別的男人......”
她那時候那麽小，卻也聽了不少村子裏的閑言碎語，對於娘親的怨恨在心裏紮下根，漸漸的越長越深。可她不願意失去爹爹，如果爹知道那些事，爹一定會離開他們的。至少，村子裏的那些人是這麽說的......所以每一次，那個人來的時候，她會抱著弟弟躲在櫃子裏，她哄著弟弟不要哭鬧，盼著天亮，盼著爹爹迴來......
“或許，你是不是不知道......殺害你娘親的人......”禹策看著她的樣子，起了疑惑。
“我娘親......我娘親死了......是誰！是誰殺了我娘！！！”小女孩突然憤怒。提起她娘親的死，讓她性情大變，瞬間抓狂......“是他！一定是那個男人！！！是那個男人殺死了我娘，是他......那，那我弟弟呢，我爹呢？為什麽我爹要帶走弟弟......是李伯伯，是李伯伯！！是他！！！”
突然一陣邪風，禹策不得不眯起眼睛。等到風停下來，小女孩早已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