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蘭隱隱約約地聽到他人議論，迴過頭，方才湊到一起的人便頃刻間散開。
“姑娘，您看這個顏色怎麽樣？”蓮兒挑了胭脂過來問，精巧的盒子裏，那胭脂的色澤與質感，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是不錯。”心蘭看了看，“老板，這個胭脂多少錢。”
“二錢。”老板一瞧是熟客，放下了手裏的算盤就湊了過來，“心蘭姑娘，又來買胭脂啊。”
“是，有個姐妹要過生辰了，想送她做禮物的。”心蘭有些猶豫，二錢確實貴了些，雖說東西極好，可是價錢......
“心蘭姑娘，這可是最好的胭脂了，別說這到了年根下，就算是明年一年，都不見得能來這麽好的貨了。”胭脂鋪的老板向她們介紹說，“這可是江南的貨，一年興許就這一次，我這兒攏共留了幾件......這不，陳家夫人給小姐準備嫁妝，備的都是這一種！”
陳夫人給陳金枝準備了同樣極品的胭脂做嫁妝。
“你這老板，亂說什麽呢！”蓮兒一聽老板的話茬，瞧著心蘭的臉色漸漸壓下，當下就急了。
老板還不知自己當著心蘭說錯了什麽話，“這......”
“姑娘，咱們就買這個自己用！看看到最後誰能嫁進尹家門！”蓮兒賭氣。
老板娘這會兒忙完了迴過頭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拉帶拽的把老板推到了一邊去，親自來招唿，“哎呦，原來是心蘭姑娘。瞧瞧看上了什麽，奴家給您算便宜些就是。”
“算便宜些，老板娘也覺得我們心蘭姑娘買不起是麽！”蓮兒瞥了老板一眼。這還是經常照顧他生意的心蘭姑娘呢，聽了城裏的風言風語竟也敢來取笑她們了。
老板娘的臉色僵了下，“哎呦，蓮兒姑娘這說的是什麽話啊，心蘭姑娘可是我們這小鋪的常客了。若不是心蘭姑娘向尹公子求情，我們哪能那麽容易就租到尹家的鋪子啊。奴家是感激心蘭姑娘，這不是想巴結巴結姑娘呢麽。”
“你......”蓮兒氣不過。
“蓮兒，不要為難老板娘了。”心蘭叫住蓮兒，轉過身來，“老板娘，蓮兒年紀小，您別跟她一般計較。”
“心蘭姑娘這兒說的哪裏的話呢。”老板娘笑麽嗬嗬地看著心蘭，“心蘭姑娘人美心地又善良，對待咱們也客氣，尹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老板娘很清楚，縱然外麵傳得風言風語，說什麽尹公子要和陳家小姐定親了。但她瞧得出來，這心蘭姑娘才是尹公子心尖上的人，陳家小姐不過是尹家太夫人的囑咐，哪頂的上心蘭姑娘在尹公子心裏的分量啊。“姑娘看上什麽了？呦，真是好眼光啊，這胭脂前個剛到，就隻有這麽兩盒了。姑娘要是喜歡，都拿走，一共算您二錢銀子。”
“一共？可是剛才老板說一盒就二錢銀子了。”蓮兒看著心蘭，突然覺得這老板娘似乎特別客氣。
“這不行，這樣你們該賠了。”心蘭著實有意都要了，一個送那位姐妹，一個自己留著，但這樣沾人家的便宜，恐怕會讓尹玉麟為難。
“賠不了的，就當不賺錢了。”老板娘轉身把兩盒胭脂交給夥計去裝好。“心蘭姑娘再瞧瞧，還有什麽看得上眼的，奴家一並算便宜些就是了。買賣雖小，倒不差這一個半個的。姑娘求了尹公子租了鋪子給我們，這一個月也能賺不少，要是再賺姑娘的錢，奴家這心裏可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心蘭總是來照顧他們的生意，老板娘也一直都給心蘭便宜些的價錢，少賺是少賺了些，可心想著心蘭姑娘去尹公子麵前說兩句好話，尹家也會繼續照顧他們，把鋪子租給他們。而且這次......
“老板娘，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呢？”心蘭挑著其他的東西，總是覺得老板娘有意無意一直懇切地看著她，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似的，忍了幾次終於問道。
老板娘苦笑，“心蘭姑娘，這......”
“有什麽事，你說就是了。”心蘭果然猜中了，老板娘這次格外客氣，不僅僅是因為租了尹家鋪子的事。
“您是個好人，那奴家也就不瞞著了。奴家是請尹公子幫幫忙，但實在說不上話......”老板娘說，雖然他們租了尹家的鋪子，可是連尹家大總管尹莊的麵都甚少能見到，現在想求尹玉麟出麵幫忙，更是難上加難啊。“奴家的娘家弟弟，做生意賺了些小錢，前些時候買了套宅子，可那宅子......”
“你是說，你弟弟買的宅子不幹淨？”跟著尹玉麟久了，心蘭多多少少也明白這些話裏的暗示。
“唉。”老板娘連連應聲，“就是這樣......奴家當時就勸他吧，那麽大的一套宅子，才一百二十兩，肯定有問題。他偏不信，說是好容易遇上這難得的好事，決不能錯過。他搭上了自己所有錢，我們也給他湊了三十兩，裏裏外外又借了不少錢......現在宅子出了問題，想轉手賣掉都找不著下家。那麽些錢......這可咋辦啊。”
“老板娘，你先別急。你弟弟的宅子是在哪裏？”心蘭扶著老板娘坐下，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
“就是夜安城城北。”老板娘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到了找尹玉麟幫忙去看看。
“夜安城城北？”蓮兒大叫一聲，“不會是那套兩年前死了全家的宅子吧......”
這套宅子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為後來的價格便宜，地段好，也不是因為它有多麽多麽大......而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場事故，那宅子原本的主人一家上下十二條性命，一夜之間全被殺了。至今夜安城的官府也沒查出來個所以，連兇手的線索都找不到。
蓮兒毛骨悚然，“老板娘，你弟弟買這宅子之前沒聽說過，宅子裏發生過的事麽？”
“聽倒是聽說了。”老板娘麵露難色，“奴家當時也囑咐過他了，宅子出過那樣的事，兇手又沒找著，這枉死之人肯定不安生。可他，他不聽勸，非要買，旁邊比那小得多的宅子都要三四百兩，他不信邪，偏要賭一把，這下好了......”
“這件事，你且容我見過尹公子之後和他商量一下，再來答複你。如果真的有問題，尹公子斷不會袖手旁觀的。”心蘭安撫著她，想要老板娘先別著急。
“姑娘，您看這個顏色怎麽樣？”蓮兒挑了胭脂過來問，精巧的盒子裏，那胭脂的色澤與質感，一看就不是便宜貨。
“是不錯。”心蘭看了看，“老板，這個胭脂多少錢。”
“二錢。”老板一瞧是熟客，放下了手裏的算盤就湊了過來，“心蘭姑娘，又來買胭脂啊。”
“是，有個姐妹要過生辰了，想送她做禮物的。”心蘭有些猶豫，二錢確實貴了些，雖說東西極好，可是價錢......
“心蘭姑娘，這可是最好的胭脂了，別說這到了年根下，就算是明年一年，都不見得能來這麽好的貨了。”胭脂鋪的老板向她們介紹說，“這可是江南的貨，一年興許就這一次，我這兒攏共留了幾件......這不，陳家夫人給小姐準備嫁妝，備的都是這一種！”
陳夫人給陳金枝準備了同樣極品的胭脂做嫁妝。
“你這老板，亂說什麽呢！”蓮兒一聽老板的話茬，瞧著心蘭的臉色漸漸壓下，當下就急了。
老板還不知自己當著心蘭說錯了什麽話，“這......”
“姑娘，咱們就買這個自己用！看看到最後誰能嫁進尹家門！”蓮兒賭氣。
老板娘這會兒忙完了迴過頭來，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連拉帶拽的把老板推到了一邊去，親自來招唿，“哎呦，原來是心蘭姑娘。瞧瞧看上了什麽，奴家給您算便宜些就是。”
“算便宜些，老板娘也覺得我們心蘭姑娘買不起是麽！”蓮兒瞥了老板一眼。這還是經常照顧他生意的心蘭姑娘呢，聽了城裏的風言風語竟也敢來取笑她們了。
老板娘的臉色僵了下，“哎呦，蓮兒姑娘這說的是什麽話啊，心蘭姑娘可是我們這小鋪的常客了。若不是心蘭姑娘向尹公子求情，我們哪能那麽容易就租到尹家的鋪子啊。奴家是感激心蘭姑娘，這不是想巴結巴結姑娘呢麽。”
“你......”蓮兒氣不過。
“蓮兒，不要為難老板娘了。”心蘭叫住蓮兒，轉過身來，“老板娘，蓮兒年紀小，您別跟她一般計較。”
“心蘭姑娘這兒說的哪裏的話呢。”老板娘笑麽嗬嗬地看著心蘭，“心蘭姑娘人美心地又善良，對待咱們也客氣，尹公子可真是好福氣啊。”
老板娘很清楚，縱然外麵傳得風言風語，說什麽尹公子要和陳家小姐定親了。但她瞧得出來，這心蘭姑娘才是尹公子心尖上的人，陳家小姐不過是尹家太夫人的囑咐，哪頂的上心蘭姑娘在尹公子心裏的分量啊。“姑娘看上什麽了？呦，真是好眼光啊，這胭脂前個剛到，就隻有這麽兩盒了。姑娘要是喜歡，都拿走，一共算您二錢銀子。”
“一共？可是剛才老板說一盒就二錢銀子了。”蓮兒看著心蘭，突然覺得這老板娘似乎特別客氣。
“這不行，這樣你們該賠了。”心蘭著實有意都要了，一個送那位姐妹，一個自己留著，但這樣沾人家的便宜，恐怕會讓尹玉麟為難。
“賠不了的，就當不賺錢了。”老板娘轉身把兩盒胭脂交給夥計去裝好。“心蘭姑娘再瞧瞧，還有什麽看得上眼的，奴家一並算便宜些就是了。買賣雖小，倒不差這一個半個的。姑娘求了尹公子租了鋪子給我們，這一個月也能賺不少，要是再賺姑娘的錢，奴家這心裏可就真的過意不去了。”
心蘭總是來照顧他們的生意，老板娘也一直都給心蘭便宜些的價錢，少賺是少賺了些，可心想著心蘭姑娘去尹公子麵前說兩句好話，尹家也會繼續照顧他們，把鋪子租給他們。而且這次......
“老板娘，您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呢？”心蘭挑著其他的東西，總是覺得老板娘有意無意一直懇切地看著她，讓她心裏很不舒服似的，忍了幾次終於問道。
老板娘苦笑，“心蘭姑娘，這......”
“有什麽事，你說就是了。”心蘭果然猜中了，老板娘這次格外客氣，不僅僅是因為租了尹家鋪子的事。
“您是個好人，那奴家也就不瞞著了。奴家是請尹公子幫幫忙，但實在說不上話......”老板娘說，雖然他們租了尹家的鋪子，可是連尹家大總管尹莊的麵都甚少能見到，現在想求尹玉麟出麵幫忙，更是難上加難啊。“奴家的娘家弟弟，做生意賺了些小錢，前些時候買了套宅子，可那宅子......”
“你是說，你弟弟買的宅子不幹淨？”跟著尹玉麟久了，心蘭多多少少也明白這些話裏的暗示。
“唉。”老板娘連連應聲，“就是這樣......奴家當時就勸他吧，那麽大的一套宅子，才一百二十兩，肯定有問題。他偏不信，說是好容易遇上這難得的好事，決不能錯過。他搭上了自己所有錢，我們也給他湊了三十兩，裏裏外外又借了不少錢......現在宅子出了問題，想轉手賣掉都找不著下家。那麽些錢......這可咋辦啊。”
“老板娘，你先別急。你弟弟的宅子是在哪裏？”心蘭扶著老板娘坐下，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嚴重。
“就是夜安城城北。”老板娘也是沒辦法了，才想到了找尹玉麟幫忙去看看。
“夜安城城北？”蓮兒大叫一聲，“不會是那套兩年前死了全家的宅子吧......”
這套宅子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為後來的價格便宜，地段好，也不是因為它有多麽多麽大......而是因為兩年前的一場事故，那宅子原本的主人一家上下十二條性命，一夜之間全被殺了。至今夜安城的官府也沒查出來個所以，連兇手的線索都找不到。
蓮兒毛骨悚然，“老板娘，你弟弟買這宅子之前沒聽說過，宅子裏發生過的事麽？”
“聽倒是聽說了。”老板娘麵露難色，“奴家當時也囑咐過他了，宅子出過那樣的事，兇手又沒找著，這枉死之人肯定不安生。可他，他不聽勸，非要買，旁邊比那小得多的宅子都要三四百兩，他不信邪，偏要賭一把，這下好了......”
“這件事，你且容我見過尹公子之後和他商量一下，再來答複你。如果真的有問題，尹公子斷不會袖手旁觀的。”心蘭安撫著她，想要老板娘先別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