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提起段老爺和秀姨娘，何家大公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猛地一巴掌打在桌子上，悶聲一響，這憤怒絕非裝出來的。“這兩個小人忘恩負義，不知廉恥！”
“兩個？”尹玉麟轉念一想，就猜到何家大公子怒罵的這兩人是指的誰。“聽說，段府的秀姨娘本來是令妹何小姐的婢人，那麽她和段家老爺在小姐大婚之前是否見過呢？”
何家大公子暗暗想了一陣，茫然地搖了下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為什麽呢？”如果秀姨娘一早就和段家老爺串通好了，要以騙婚的形式來騙取何家錢財，那麽在秀姨娘到了何鳳華身邊的一年時間裏，不可能跟段老爺一點聯係都沒有。
“那妖婢佯裝可憐，騙取鳳華的信任，不過她跟著鳳華以後倒也收斂了許多。一直都將鳳華照顧的很好，與鳳華形影不離。鳳華在大婚之前也沒有見過段家那人，所以那妖婢應該不會見過他。”何家大公子說。
沒有見過......而且，秀姨娘還把何鳳華照顧的很好，甚至形影不離。
見尹玉麟平白蹙起了眉頭，何家大公子追問道，“尹公子，你是不是懷疑他們倆之間早有勾結，串通好了來何家騙婚的。”
“確實有這樣的考慮。”尹玉麟不好否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秀姨娘和段老爺早就認識，但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之間不是為了共同利益才會走到一起。
何家大公子笑了，“其實這件事之前我們也有想過，不瞞你說，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我們才會取消原本約定好的，不再讓段家那人入贅何家。但是那妖婢嫁給他做側室，卻也是去年的時候發生的，實在讓人猜不透啊。”
這麽說起來，何家已經取消讓段老爺上門入贅的約定，隻給了段老爺那麽一間老宅而已。秀姨娘還是不離不棄的照顧著段老爺，直到，段家漸漸複蘇。段老爺也許是因為感激秀姨娘，也許是因為他們真的真心相愛了，所以段家情況好了很多之後，段老爺提出要給秀姨娘一個名分。如果不出意外，秀姨娘必定是段家新一任的女主人......
但這前提是，不出意外。
段老爺要續弦的事在城裏傳開，不少自稱術士的人上門就是為了混點打賞。有個道士指出，段老爺之所以發達是因為托了死去夫人的福氣，可段府隻能有一個夫人，如果段老爺執意要娶秀姨娘做夫人的話，恐怕先夫人福氣就不會再保佑段家了。
段老爺一聽，怕了。秀姨娘便勸了幾句，甘願做側室。
其實反正以後無論段老爺娶多少個女人迴去，也始終不會有夫人了。
“那麽，不知大公子對於初一和十五這兩個日子有何印象嗎？”尹玉麟問，“前日在段府查探，得知偏院怪事隻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會發生，所以想向大公子證實一下，這兩個日子在何家是否有不同的意義。”
“初一十五？”何家大公子提起一口氣思索半晌，“這......沒什麽特別的呀。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關係的話，那就是......鳳華的親娘走得早，所以鳳華在世的時候，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去給二娘上柱香，打掃一下。但這......不算特別吧，父親過世以後，鳳華也是這麽做的，就算是現在，鳳華不在了，每月初一十五供奉二娘和父親的事，也由我們幾個兄弟家的人輪流來做，並未有一時懈怠。”
“這就奇怪了......”尹玉麟嘟囔道。確實，初一十五是日常百姓家供奉的日子，但僅僅依靠何鳳華父母的死和她祭拜父母的日子來推斷這兩個日子的不尋常，也毫無根據。
初一十五......
可是他總覺得，或許這個日子和祭拜供奉先人不無關係，隻是現在還想不通，這和段府偏院的怪事有什麽關係呢。總不能說，是何鳳華的鬼魂每逢初一十五迴來，是去供奉她爹娘的吧？如果要供奉她爹娘，不是應該迴來何家供奉嗎？
為何像是尋常生活一般，在段府裏遊蕩整晚呢？
“那麽秀姨娘，果真是何小姐收留的婢人嗎？何小姐對她如何？”尹玉麟還是決定要問清楚，畢竟秀姨娘始終讓他有一種不尋常的感覺。
“沒錯。”何家大公子說，“那是三年多以前了，一個大冬天，鳳華從外麵迴來帶了個丫頭，還穿著單衣凍得瑟瑟發抖。鳳華見她可憐，就把她留下了，問她叫什麽名字，她也不知道。這秀兒還是鳳華給她起的呢。自打秀兒進了何家，便整日跟在鳳華身後，鳳華隻有我們幾個哥哥，一直都很想要個妹妹的，也就樂得成天把秀兒帶著。對了，鳳華的廚藝很好，她也教過秀兒的。秀兒那個妖婢，看起來呆呆的，可還算聰明，學起東西來也很快，所以鳳華還挺喜歡她的。”
“可是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進到何家，難道大公子沒有查過她以前的事嗎？”尹玉麟恍然找到了疑點，何家這麽大的家業，按理說所有的婢人都應該是接受過專門的調教的，雖然秀姨娘曾經是何鳳華親自收留的孤女，但是何家人能夠答應讓她留下來府裏做事，不可能沒有查過她的底細。
何家大公子微現窘色，“這還真不知道，不過當時確實對秀兒的身份起過疑心，讓人去調查過。但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後來還是秀兒親口告訴鳳華，說她是個孤女，被賣到鄰城一戶大戶人家做丫頭，結果那個人家對她不好，又打又罵，不給吃還不給穿，所以她逃了出來。流浪了兩天，直到被鳳華救下帶了迴來。”
“鄰城的一戶大戶人家？可既然已經知道有這麽一戶人家，難道何家後來沒有派人去查證一下嗎？”尹玉麟的疑惑並沒有被何家大公子解開，反而越來越覺得秀姨娘似乎有問題。
“說來也巧，何家的大管家與那鄰城宋家的一個下人是老鄉，便捎了書信去問。”何家大公子說著，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大管家。
“是，小的捎信去問了句，後來恰逢雲棲......就是小的那位老鄉迴家探親，途徑咱們懷遠城就一起聚了聚。據雲棲所說，宋家確實有過這麽一個人，也確實自己跑了。咱家小姐心善，後來雲棲返迴宋家的時候，小姐還托雲棲帶了些錢迴去，算是給秀兒贖身了。”大管家說。
“兩個？”尹玉麟轉念一想，就猜到何家大公子怒罵的這兩人是指的誰。“聽說，段府的秀姨娘本來是令妹何小姐的婢人，那麽她和段家老爺在小姐大婚之前是否見過呢？”
何家大公子暗暗想了一陣，茫然地搖了下頭，“不知道，應該沒有吧。”
“為什麽呢？”如果秀姨娘一早就和段家老爺串通好了，要以騙婚的形式來騙取何家錢財，那麽在秀姨娘到了何鳳華身邊的一年時間裏，不可能跟段老爺一點聯係都沒有。
“那妖婢佯裝可憐，騙取鳳華的信任，不過她跟著鳳華以後倒也收斂了許多。一直都將鳳華照顧的很好，與鳳華形影不離。鳳華在大婚之前也沒有見過段家那人，所以那妖婢應該不會見過他。”何家大公子說。
沒有見過......而且，秀姨娘還把何鳳華照顧的很好，甚至形影不離。
見尹玉麟平白蹙起了眉頭，何家大公子追問道，“尹公子，你是不是懷疑他們倆之間早有勾結，串通好了來何家騙婚的。”
“確實有這樣的考慮。”尹玉麟不好否認，雖然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秀姨娘和段老爺早就認識，但也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之間不是為了共同利益才會走到一起。
何家大公子笑了，“其實這件事之前我們也有想過，不瞞你說，正是因為這樣的考慮我們才會取消原本約定好的，不再讓段家那人入贅何家。但是那妖婢嫁給他做側室，卻也是去年的時候發生的，實在讓人猜不透啊。”
這麽說起來，何家已經取消讓段老爺上門入贅的約定，隻給了段老爺那麽一間老宅而已。秀姨娘還是不離不棄的照顧著段老爺，直到，段家漸漸複蘇。段老爺也許是因為感激秀姨娘，也許是因為他們真的真心相愛了，所以段家情況好了很多之後，段老爺提出要給秀姨娘一個名分。如果不出意外，秀姨娘必定是段家新一任的女主人......
但這前提是，不出意外。
段老爺要續弦的事在城裏傳開，不少自稱術士的人上門就是為了混點打賞。有個道士指出，段老爺之所以發達是因為托了死去夫人的福氣，可段府隻能有一個夫人，如果段老爺執意要娶秀姨娘做夫人的話，恐怕先夫人福氣就不會再保佑段家了。
段老爺一聽，怕了。秀姨娘便勸了幾句，甘願做側室。
其實反正以後無論段老爺娶多少個女人迴去，也始終不會有夫人了。
“那麽，不知大公子對於初一和十五這兩個日子有何印象嗎？”尹玉麟問，“前日在段府查探，得知偏院怪事隻有每月的初一十五才會發生，所以想向大公子證實一下，這兩個日子在何家是否有不同的意義。”
“初一十五？”何家大公子提起一口氣思索半晌，“這......沒什麽特別的呀。如果非要說有什麽關係的話，那就是......鳳華的親娘走得早，所以鳳華在世的時候，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去給二娘上柱香，打掃一下。但這......不算特別吧，父親過世以後，鳳華也是這麽做的，就算是現在，鳳華不在了，每月初一十五供奉二娘和父親的事，也由我們幾個兄弟家的人輪流來做，並未有一時懈怠。”
“這就奇怪了......”尹玉麟嘟囔道。確實，初一十五是日常百姓家供奉的日子，但僅僅依靠何鳳華父母的死和她祭拜父母的日子來推斷這兩個日子的不尋常，也毫無根據。
初一十五......
可是他總覺得，或許這個日子和祭拜供奉先人不無關係，隻是現在還想不通，這和段府偏院的怪事有什麽關係呢。總不能說，是何鳳華的鬼魂每逢初一十五迴來，是去供奉她爹娘的吧？如果要供奉她爹娘，不是應該迴來何家供奉嗎？
為何像是尋常生活一般，在段府裏遊蕩整晚呢？
“那麽秀姨娘，果真是何小姐收留的婢人嗎？何小姐對她如何？”尹玉麟還是決定要問清楚，畢竟秀姨娘始終讓他有一種不尋常的感覺。
“沒錯。”何家大公子說，“那是三年多以前了，一個大冬天，鳳華從外麵迴來帶了個丫頭，還穿著單衣凍得瑟瑟發抖。鳳華見她可憐，就把她留下了，問她叫什麽名字，她也不知道。這秀兒還是鳳華給她起的呢。自打秀兒進了何家，便整日跟在鳳華身後，鳳華隻有我們幾個哥哥，一直都很想要個妹妹的，也就樂得成天把秀兒帶著。對了，鳳華的廚藝很好，她也教過秀兒的。秀兒那個妖婢，看起來呆呆的，可還算聰明，學起東西來也很快，所以鳳華還挺喜歡她的。”
“可是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進到何家，難道大公子沒有查過她以前的事嗎？”尹玉麟恍然找到了疑點，何家這麽大的家業，按理說所有的婢人都應該是接受過專門的調教的，雖然秀姨娘曾經是何鳳華親自收留的孤女，但是何家人能夠答應讓她留下來府裏做事，不可能沒有查過她的底細。
何家大公子微現窘色，“這還真不知道，不過當時確實對秀兒的身份起過疑心，讓人去調查過。但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後來還是秀兒親口告訴鳳華，說她是個孤女，被賣到鄰城一戶大戶人家做丫頭，結果那個人家對她不好，又打又罵，不給吃還不給穿，所以她逃了出來。流浪了兩天，直到被鳳華救下帶了迴來。”
“鄰城的一戶大戶人家？可既然已經知道有這麽一戶人家，難道何家後來沒有派人去查證一下嗎？”尹玉麟的疑惑並沒有被何家大公子解開，反而越來越覺得秀姨娘似乎有問題。
“說來也巧，何家的大管家與那鄰城宋家的一個下人是老鄉，便捎了書信去問。”何家大公子說著，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大管家。
“是，小的捎信去問了句，後來恰逢雲棲......就是小的那位老鄉迴家探親，途徑咱們懷遠城就一起聚了聚。據雲棲所說，宋家確實有過這麽一個人，也確實自己跑了。咱家小姐心善，後來雲棲返迴宋家的時候，小姐還托雲棲帶了些錢迴去，算是給秀兒贖身了。”大管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