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怪事，都是從兩年前開始的嗎？”尹玉麟在檢查過偏院之後，對段家愈發懷疑。
段老爺的含糊其辭，孫管家的早有準備，陳子遊的昏迷不醒，還有那口枯井......所有的線索都在證明著段家發生的事並非那麽簡單，況且陳子遊是獨自一人深夜查探偏院的時候才昏迷過去的，他到底發現了什麽？
“是，”孫管家淡定看了看段老爺，“兩年前，老爺和夫人成婚，大婚之日夫人誤會了老爺和秀姨娘的關係，所以一氣之下跳了井。”
“秀姨娘？秀姨娘是什麽人？”尹玉麟其實暗暗有些感覺，他已經見過了秀姨娘。
“是我。”說話間，一婦人從房外走了進來，確實是那時陪在金枝身邊照顧陳子遊的人。她衣著顯然與段府裏的婢人不同，但也不算是最好的，相信以段家的能力足以讓一位得寵的夫人穿上更好些的料子。
“這是內人。”段老爺不動聲色地介紹說。
“無意冒犯，隻是兩年前......”尹玉麟算是明白了，據他們所說，兩年前是何家小姐何鳳華成婚當夜撞破了段老爺與這位秀姨娘的事，不過當時是個誤會，卻也使何家小姐尋了短見。而這段所謂的誤會，在何家小姐自盡之後卻成了事實，段老爺還是娶了秀姨娘做側室。
“兩年前著實是個誤會，當時我隻是這府上的一個婢人而已。老爺喝醉了，我便攙扶老爺迴房，誰知卻被夫人誤會了。”秀姨娘含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尹玉麟暗中留意著秀姨娘開口說話的時候，這廳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那這位何家小姐還真是......可惜了。對了，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兩年來發生在府裏的怪事呢。”
“事情是這樣的......”在得到段老爺和秀姨娘的默許之後，孫管家開始講述發生在府裏的怪事......
何家小姐是在兩年前的新婚之夜投井而死的，因為意外撞見秀姨娘和段老爺在廊下“親熱”，便不管不顧地和段老爺大吵一架，後來在家中長輩的勸說下，顧及參與婚禮的賓客，才暫且壓下火氣。都以為事情算是過去了，等到第二天心平氣和解釋清楚就完了......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段老爺醒來的時候，這位新夫人卻不在房裏，估摸是還慪著氣，可後來找遍了整個院子也不見新夫人，直到，府裏下人打水做飯，在井裏看到了新夫人的屍體。
新夫人死後的第三天，何家的人來到府上大鬧一場。責罵段老爺忘恩負義，指責秀姨娘不知廉恥，鬧了兩天，什麽結果都沒有，不過這何家小姐是新婚頭一日便死的了，段老爺上門女婿不假，但何小姐卻不能葬入何家的宗地。商量之下，何家把這一個小院子就算是給了段老爺，何家小姐就以段家夫人的名義葬入段家的宗地裏。兩相權衡，如同是何家給了段老爺一處院子，這上門的事也算是抿了。
可之後所有的事，卻都是在第七日開始的......
當晚深夜，段老爺睡下之後，門突然開了，這位“新夫人”迴來了。就像她活著的時候一樣，迴到房裏，卸去妝發，脫下衣服睡在塌上，與段老爺相依偎......段老爺動彈不得，硬是撐到了天亮，等醒過來一看，哪裏還有什麽“新夫人”......
或許這第一次，可以認為是虛驚一場的噩夢。之後，第二個月的初七夜，她又迴來了。
府裏有人夜半出來小解，卻聽到井裏有水聲，這井早在新夫人跳井當日就已經詭異的枯竭了。而之後看到的一幕，才真的是永生難忘的迴憶......
那位新夫人，從井裏爬出來了。
之後就如同段老爺的經曆一般，新夫人如同還在世一樣，忙碌著府裏的大小事，直到忙完了就迴去房間休息，第二日大清早不見蹤影。
而之後更奇怪的是，段老爺卻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發達了。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如何，都是穩賺不賠的，還與當地官府有了往來，生意越做越大，家宅也是越擴越大，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有了如今段府這般規模，羨煞眾人。
“......雖然有人說，段府如今的氣數都是托了已故夫人的服氣。連同......”孫管家說著，卻很小心地去看了眼秀姨娘，一個掂量，不著痕跡地將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吞迴到了肚子裏。“唉......反正這兩年來，每個月的初七，十五，夫人都會從井裏爬出來，像她還活在這世上一樣，在府裏忙活大半夜，就進去先前那房裏休息。怪事不斷，自然吸引了不少自稱是身懷異術的人前來造訪。說一句府上哪兒哪兒如何，就騙些銀子去的......”
“孫管家，你這話說的倒好像在側著挖苦尹公子了。”還是秀姨娘率先察覺到話裏的不妥之處，很隨和地說道，“公子莫介意，著實這兩年找上門來的人不少，不能說都是騙子吧，但其中也是十個有九個是在騙人的。孫管家也並非是在暗示什麽......”
“沒關係。”這樣的話尹玉麟也聽了不少，所以並不會特別容易被人家的一番話傷到，可他卻意外察覺到了一件事。
“夫人出事後，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老爺的日常起居。”秀姨娘說著，迴望向段老爺，眼眸含情，倒是一副鶼鰈情深的模樣。“初時，老爺還不像如今這般，我們生活在何家給的那處小院子裏......對了，就是如今這段府的偏院，府裏也就我一個婢人，孫管家，還有一個打雜的下人。我和老爺日複一日的相處，便也早已習慣了，年初時候，老爺與我商量想要立我為續弦。誰知跑來一個道士，說什麽段家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夫人跳井而得到的，要是老爺娶了我做夫人，那麽夫人便不會再庇護著段家，所以權衡之下，我們聽從了那道士所言。我隻要能陪在老爺身邊就好，做不做夫人其實不重要，且不說夫人是否庇佑著段家，單就從前的主仆情誼，我也不會占著她的位置。”
“秀姨娘情深義重，實在令人佩服，幾位放心吧，府上妖穢之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無論如何，我也該為子遊兄討個公道。”
段老爺的含糊其辭，孫管家的早有準備，陳子遊的昏迷不醒，還有那口枯井......所有的線索都在證明著段家發生的事並非那麽簡單，況且陳子遊是獨自一人深夜查探偏院的時候才昏迷過去的，他到底發現了什麽？
“是，”孫管家淡定看了看段老爺，“兩年前，老爺和夫人成婚，大婚之日夫人誤會了老爺和秀姨娘的關係，所以一氣之下跳了井。”
“秀姨娘？秀姨娘是什麽人？”尹玉麟其實暗暗有些感覺，他已經見過了秀姨娘。
“是我。”說話間，一婦人從房外走了進來，確實是那時陪在金枝身邊照顧陳子遊的人。她衣著顯然與段府裏的婢人不同，但也不算是最好的，相信以段家的能力足以讓一位得寵的夫人穿上更好些的料子。
“這是內人。”段老爺不動聲色地介紹說。
“無意冒犯，隻是兩年前......”尹玉麟算是明白了，據他們所說，兩年前是何家小姐何鳳華成婚當夜撞破了段老爺與這位秀姨娘的事，不過當時是個誤會，卻也使何家小姐尋了短見。而這段所謂的誤會，在何家小姐自盡之後卻成了事實，段老爺還是娶了秀姨娘做側室。
“兩年前著實是個誤會，當時我隻是這府上的一個婢人而已。老爺喝醉了，我便攙扶老爺迴房，誰知卻被夫人誤會了。”秀姨娘含笑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尹玉麟暗中留意著秀姨娘開口說話的時候，這廳裏所有人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那這位何家小姐還真是......可惜了。對了，能不能詳細說說，這兩年來發生在府裏的怪事呢。”
“事情是這樣的......”在得到段老爺和秀姨娘的默許之後，孫管家開始講述發生在府裏的怪事......
何家小姐是在兩年前的新婚之夜投井而死的，因為意外撞見秀姨娘和段老爺在廊下“親熱”，便不管不顧地和段老爺大吵一架，後來在家中長輩的勸說下，顧及參與婚禮的賓客，才暫且壓下火氣。都以為事情算是過去了，等到第二天心平氣和解釋清楚就完了......
然而第二日一大早，段老爺醒來的時候，這位新夫人卻不在房裏，估摸是還慪著氣，可後來找遍了整個院子也不見新夫人，直到，府裏下人打水做飯，在井裏看到了新夫人的屍體。
新夫人死後的第三天，何家的人來到府上大鬧一場。責罵段老爺忘恩負義，指責秀姨娘不知廉恥，鬧了兩天，什麽結果都沒有，不過這何家小姐是新婚頭一日便死的了，段老爺上門女婿不假，但何小姐卻不能葬入何家的宗地。商量之下，何家把這一個小院子就算是給了段老爺，何家小姐就以段家夫人的名義葬入段家的宗地裏。兩相權衡，如同是何家給了段老爺一處院子，這上門的事也算是抿了。
可之後所有的事，卻都是在第七日開始的......
當晚深夜，段老爺睡下之後，門突然開了，這位“新夫人”迴來了。就像她活著的時候一樣，迴到房裏，卸去妝發，脫下衣服睡在塌上，與段老爺相依偎......段老爺動彈不得，硬是撐到了天亮，等醒過來一看，哪裏還有什麽“新夫人”......
或許這第一次，可以認為是虛驚一場的噩夢。之後，第二個月的初七夜，她又迴來了。
府裏有人夜半出來小解，卻聽到井裏有水聲，這井早在新夫人跳井當日就已經詭異的枯竭了。而之後看到的一幕，才真的是永生難忘的迴憶......
那位新夫人，從井裏爬出來了。
之後就如同段老爺的經曆一般，新夫人如同還在世一樣，忙碌著府裏的大小事，直到忙完了就迴去房間休息，第二日大清早不見蹤影。
而之後更奇怪的是，段老爺卻像是冥冥之中注定似的，發達了。無論是做生意還是如何，都是穩賺不賠的，還與當地官府有了往來，生意越做越大，家宅也是越擴越大，不到一年的功夫，就有了如今段府這般規模，羨煞眾人。
“......雖然有人說，段府如今的氣數都是托了已故夫人的服氣。連同......”孫管家說著，卻很小心地去看了眼秀姨娘，一個掂量，不著痕跡地將他接下來想說的話吞迴到了肚子裏。“唉......反正這兩年來，每個月的初七，十五，夫人都會從井裏爬出來，像她還活在這世上一樣，在府裏忙活大半夜，就進去先前那房裏休息。怪事不斷，自然吸引了不少自稱是身懷異術的人前來造訪。說一句府上哪兒哪兒如何，就騙些銀子去的......”
“孫管家，你這話說的倒好像在側著挖苦尹公子了。”還是秀姨娘率先察覺到話裏的不妥之處，很隨和地說道，“公子莫介意，著實這兩年找上門來的人不少，不能說都是騙子吧，但其中也是十個有九個是在騙人的。孫管家也並非是在暗示什麽......”
“沒關係。”這樣的話尹玉麟也聽了不少，所以並不會特別容易被人家的一番話傷到，可他卻意外察覺到了一件事。
“夫人出事後，一直都是我在照顧老爺的日常起居。”秀姨娘說著，迴望向段老爺，眼眸含情，倒是一副鶼鰈情深的模樣。“初時，老爺還不像如今這般，我們生活在何家給的那處小院子裏......對了，就是如今這段府的偏院，府裏也就我一個婢人，孫管家，還有一個打雜的下人。我和老爺日複一日的相處，便也早已習慣了，年初時候，老爺與我商量想要立我為續弦。誰知跑來一個道士，說什麽段家今日的一切都是因為夫人跳井而得到的，要是老爺娶了我做夫人，那麽夫人便不會再庇護著段家，所以權衡之下，我們聽從了那道士所言。我隻要能陪在老爺身邊就好，做不做夫人其實不重要，且不說夫人是否庇佑著段家，單就從前的主仆情誼，我也不會占著她的位置。”
“秀姨娘情深義重，實在令人佩服，幾位放心吧，府上妖穢之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無論如何，我也該為子遊兄討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