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庭有一個本事,那就是,他的方向感出奇的好,他走過的路,走過的地方,沒有記不住的,他參加工作的時候,就是跑業務,但凡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他都能準確無誤的記住,這個本事讓他如魚得水。


    他在抵達紐約後,科雷前來接他,路途上的每一個地點他都清楚的記得。他和天天最開始的時候被安排到唐人街的一個地方,他記得清清楚楚。


    之後他被轉移到郊區,被兩個黑人控製在那裏,如果不是他機警逃了出來,他可能已經被滅口了。


    他知道安文卓與華天宇之間的恩怨,安家血案被各方媒體報道,他在國內也看到過,這次他受安文卓蠱惑把天天帶到美國,安文卓的目地就是要把華天宇引來。


    趙延庭並不知道華天宇是否來到美國,他不敢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在經過這幾日的沉澱後,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天天救出來,別無他想。


    他要迪恩去那個地方,他把到美國後,最開始被羈押的那個位置清楚的告訴了迪恩,如果天天還被關押在那裏,他無論如何都要過去,哪怕是拚了命也要把孩子救迴來,他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沒臉去見任何人,隻希望救出孩子,讓自己的良心能夠稍安。他知道,自己此生沒有任何希望了,甚至連父母都不可能再見一次,他在美國殺人,他這一生都完了。


    他了解華天茵,如果他能救出孩子,華天茵會代他照顧父母,因為她是善良的,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當初才利用了她的善良做出那麽卑鄙的事情,一切都晚了。


    迪恩臨近傍晚的時候迴來,黑小子很興奮,他對趙延庭說道:“那個地方我去了,我假裝走錯了地方,裏麵沒有什麽人,也沒有關押你的女兒。


    但是我看到了霍格,我認得他,他也是一名黑人,過去我曾住在他家附近,他母親對我很友好,霍格對我也不錯,他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他問我來這裏做什麽?我把他拉到一邊,把你的事情說了。


    他說,那個華夏小孩子送到布魯克林這邊來了,是他的朋友送過來的。他告訴我,那個小孩子這幾天又哭又鬧,如果不是上麵有吩咐,看押小孩子的那幾個人差點就殺了她。


    霍格看不下去了,他對我說,現在那個孩子就關在布魯克林貧民窯的居民區,看押她的有三個黑人。他還說,有一個華夏人一直在找您的女兒,他上麵的人一直在利用您的女兒引那個人入套。”


    趙延庭沒有想到迪恩這麽輕易的就打聽到這麽重要的消息。不用說,尋找天天的人是華天宇,他到美國了。


    趙延庭聽到這個消息,他非但沒有因為華天宇到來而感到害怕,相反,他的心裏竟然有些高興。如果華天宇來了,那麽,天天就有救了。


    ......


    華天宇決定先救司徒霸天,他與司徒芊妤進行了短暫的溝通。


    一直以來,華天宇就感覺到此次美國之行極為不順,他一直被對方牽著鼻子走。現在,就在這麽緊要的關頭,對方忽然以天天為要挾,這不能不讓華天宇懷疑,對方是不是想通過天天來阻止他去救司徒霸天。


    華天宇把自己的懷疑告訴了司徒芊妤,他從一開始就被對方引偏了方向,與斯蒂芬結仇。而把他引錯方向,正是因為他尋求三聯會方麵的支持,這才與斯蒂芬結怨。


    華天宇在電話裏麵對司徒芊妤說道:“司徒小姐,我懷疑在你身邊,有人一直在給我布局,請司徒小姐務必查出這個人是誰。”


    華天宇的分析不無道理,司徒芊妤是聰明人。她秘密的為華天宇安排了私人飛機直抵舊金山,一切都瞞著所有人在悄悄的進行。華天宇的分析引起司徒芊妤的警覺,她也意識到,這裏麵有問題。


    華天宇在舊金山機場下車,就被司徒芊妤派來的人秘密接走,司徒芊妤把華天宇帶到內室,司徒霸天躺在床上,胸腹之間輕輕浮動還證明他活著。


    華天宇沒有多說,他直接上前把住司徒霸天的腕脈,他身上的幾條主要經脈全部斷裂,可想而知,他和桐穀和人之間的戰鬥慘烈到了何種程度。


    華天宇的‘九轉玉龍針’已經可以達到,第四重以氣為引,針行於外而攻於內。


    葛洪先師在《抱樸子》記載的‘九轉玉龍針’一共有五個層次。


    第一重為行針,以針刺穴,治療體表之症


    第二重為走針,病入筋骨,以針疏理經絡,驅病除邪。


    第三重為運針,病入表裏,以針運化經絡,運針於內。


    第四重為氣針,病入藏腑,以氣為引,針行於外而攻於內。


    第五重為靈針,以心為媒,心之所到,氣之所到,起死人,斷輪迴。


    華天宇堪堪達到氣針,這還是因為他的《胎息秘要》精進,掌握了內循環,否則他根本無法使用氣針。


    司徒霸天的內傷嚴重,隻有達到靈針,以心為媒,引氣接脈才能使司徒霸天完全恢複,但是現在的華天宇根本沒有達到那種程度。


    華天宇把這些情況告訴了司徒芊妤,他隻能盡力一試,保住司徒霸天的性命,想要他完全恢複,這幾乎不可能。


    司徒芊妤早有思想準備,早在華天宇來之前,舊金山的中醫已經為司徒霸天診過脈,他們認為,司徒霸天的性命不保,隻能聽由命,看他自身的恢複能力。


    現在華天宇說能夠保命,這對司徒芊妤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她同意華天宇為她父親施針。


    華天宇留下司徒芊妤助他,他將司徒霸天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他整個人進入空靈狀態,全身真氣瘋狂的調轉起來,以氣禦針,為司徒霸天繼命。


    華天宇不得不拚盡全力,司徒霸天的傷勢嚴重,他隻能盡全力為他保命,身內真氣在他全力催動之下,瘋狂的向司徒霸天體內湧進。


    他司徒霸天身上至少紮進幾十枚銀針,用銀針搭成‘渠道’,讓這些銀針代替斷裂的脈絡,這是‘九轉玉龍針’中最高明的一針法,如果不是他能夠在空靈的狀態下完全掌握一切,根本沒有法施展這樣的針法。


    華天宇足用了兩個小時才行針完畢,在拔掉司徒霸天身上的銀針後,華天宇直接虛脫掉了,他體內真氣消耗過度,無以為繼,在最後一根銀針拔掉之後,他軟軟的身後倒去,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靠到一個香噴噴的懷裏之後,就人事不知了。


    司徒芊妤在最後時刻扶住了華天宇,她還是第一次把一個青年男子抱在懷裏,這讓她窘迫不已,幸好華天宇已經昏迷過去。


    她紅著臉把華天宇抱到身後的床上,幫他蓋上被子,她這才走到父親身邊。司徒霸天唿吸勻稱,身上要比平時的體溫略高,他身上的肌膚全部通紅,那是血氣運轉的現象。


    就算司徒芊妤不懂,她也明白,華天宇用‘九轉玉龍針’推動他父親體內氣血的運轉,助他恢複經脈,她父親現在唿吸有力,臉色紅潤,再也不似剛才奄奄一息,臉色蒼白,華天宇把她的父親多生死邊緣拉了迴來。


    司徒芊妤已經不知道該怎樣感謝華天宇了,如果沒有華天宇,她的父親可能就此離開她。


    她走到華天宇身邊,為他輕輕的蓋上被子。


    華天宇在迷迷糊糊當中,隻覺得體內真氣耗盡,他整個人都疲倦到了極點,隻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是就在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油盡燈枯之時,丹田那裏一熱,一股氣流自然生成,從他丹田升起,至會陰,至命門,至大椎,至玉枕,內唿吸自然而然的運轉起來,在他體內形成一個封閉的內循環。


    華天宇清楚的感覺到這種變化,這是道家是周天循環,《胎息秘要》中口訣自然而然的反應到他的腦海當中。


    那是胎兒生自先天,內唿吸起,大道天成。華天宇隻感覺那股熱流在他體內越轉越強,到最後,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一個循序的大漏鬥,把天地之間流離的能理離子全部吸附到他的身體裏。


    他就好像是宇宙中心,這是胎息法成,大道流轉的格局。


    一瞬間,華天宇隻覺沐浴在陽光下麵,身上舒服的不要不要的,他感覺到了自己的體力以極快的速度恢複,體內的真氣非但沒有減少,而是更勝往夕,從涓涓細流匯聚成江河。


    他睜開眼睛,正看到司徒芊妤把被子蓋到他的身上,看到華天宇醒來,司徒芊妤沒來由的臉上一紅。


    “華老師,你醒了?”


    華天宇坐起來,他問道:“現在幾點了,請司徒姑娘幫我安排飛機,我要即刻返到紐約。”


    司徒芊妤說道:“華老師,你現在可以嗎?”


    華天宇看了看時間:“無論怎樣,我都要迴去。”


    晚上九點,李穆白已經抵達布魯克林的修配廠,這裏是一個廢舊的汽車迴收場地,對方選擇這裏,就是想通過複雜的環境來給他製造麻煩。


    李穆白穿著華天宇的衣服,他身高和華天宇差不許多,在夜色裏,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他冒充華天宇前來赴約,走進修理場正中的地方,李穆白停了下來,他模仿著華天宇的聲音說道:“出來啊,我已經到了,你們不是想要我過來嗎?為什麽不敢出來?是膽小鬼嗎?”


    遠處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數十輛摩托車從遠處向這裏開來,摩托車的轟鳴聲掀得空氣都在跟著抖動。


    數十輛摩托轉眼即到,車手騎著摩托圍著小李飛刀李穆白瘋狂的轉著,大燈晃得李穆白連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一名摩托車手率先向李穆白衝撞過去,摩托車被他騎得前輪堅,轟鳴著向李穆白衝了過去。


    李穆白用手輕輕的擋了一下車燈,身體尤如一個陀螺,一個旋轉,轉到車手側麵,李穆白高高躍起,一腳踢到對方的身上,直接就把他從摩托車上麵踹了下去。


    失去控製的摩托車尤如沒有腦袋的蒼蠅向前衝過去,撞倒了另外一名車手。


    帶隊的車手被激怒了,在他的口哨聲中,四輛摩托車並排向李穆白衝了過去,全部是前輪高高堅起,轟鳴著向他撞來。


    李穆白大叫一聲:“來得好!”他從廢棄的,堆放著汽車垃圾堆裏一把拉出一個輪胎,他像拋鐵餅一樣丟了出去,中間的兩名騎手躲無可躲,被他用輪胎砸中,兩人直接從摩托上掉了下來。


    李穆白高高躍起,身體在半空中一個180度的轉身,胳膊肘狠狠的撞在一名車手的脖子麵,直接被他從摩托車上撞了下去。


    李穆白幹淨利落的動作,轉眼就放倒了三人。


    與此同時,又是兩名摩托車手從兩側開來,他們每人手中拉著一個網兜,想要把李穆白直接兜在裏麵。


    李穆白快帶退後兩步,他手上一抖,兩把飛刀出現在他手中,向前一推,網兜直接被他破開。


    然後,他雙手齊揮,兩名車手直接中刀跌倒在地,摩托車嚎叫著衝向遠方。


    李穆白拍了拍手:“再來!”


    帶隊的人急急連揮,十多輛摩托分兩組向李穆白開去,車手手中揮舞著鐵棒,向他李穆白打去。


    李穆白戰意盎然,他一把抓住一名車手手上的鐵棒,把鐵棒奪了下來,然後向最近的車手揮去。


    李穆白尤如一頭惡狼闖了進去,那些車手被他打得哀聲載道,那些摩托車七零八落,轉眼之間全部被李穆白放倒。


    遠處傳來啪啪啪的掌聲,斯蒂芬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


    “華夏人,你很能打,很厲害,但是就算你再能打,你還快得過槍嗎?投降吧,我會饒了你,我的妹妹很喜歡你,如果你加入我們,我可把妹妹嫁給你,你看怎麽樣?”


    李穆白哈哈大笑道:“如果你妹妹長成你這個樣子,還是算了吧,我怕晚上睡覺嚇到自己,我可沒有自虐的傾向。


    廢話少說,用一個孩子來威脅我,算什麽本事,有種放過孩子,你們想要幹什麽,咱們今晚一起清算了!”


    李穆白直接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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