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院。


    院子裏一如往昔的清冷,聽說群書閣裏現在已經擺了晚膳了,將臣就在那裏用膳,同紫蕙一起,想必是無比熱鬧的情形吧。


    她坐在院子裏看著滿院的清冷景色,她本是個喜好清淨的人,隻是現下竟也覺得未免有些淒淒的。


    “娘娘,您也先用些東西吧。”碧花站在她的身後安撫道。“奴婢知道您吃不下,可是……”


    “秦氏一族靠不上了,秦素馨那個蠢貨,一定是她壞的事。”她靠著座椅,神色鬱鬱的想著今日收到的消息。


    怎麽秦宰襲就被發現了呢?而且還是證據確鑿的,同女箏國之間的勾結,女箏國該如何自處呢?如今同昔國硬碰硬的,吃虧的到底還是女箏國。


    而且,秦素馨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若是被她揭發了,那麽什麽都完了。


    不行,她不能容忍事情這樣發展下去!


    “去傳信給閻教。”


    皇宮。


    月色之下更顯冰冷淡漠,仿佛是有一層薄薄的冰層覆蓋著,肅穆的叫人不敢直視它的輝煌和繁華。


    鳳華宮裏倒是顯得熱鬧了一點,宮殿裏點著檀香,香味兒在宮殿裏飄蕩著。帝後身著常服歪倒在榻子上下棋,幾分慵懶幾分閑適,唯獨不見白日裏的尊貴做派。


    “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


    木惜之手裏執著棋看著棋盤上的布局,心思卻是不由的放在了今天的那件事情上,舉國嘩然的那件事情。身為皇帝的他此時倒是有閑情逸致的陪她下棋?


    “你分心了。”那邊,沉弈皇帝已經落了一子,完全封死了她的出路。


    “又輸了。這已經是第五局了吧。”木惜之歎了一口氣,無論她用心與否,最後還是得輸。


    “你是擔心女箏國還是擔心秦氏一族?”沉弈抬頭看著她,沉聲問道。


    “都擔心。”木惜之道,“雖然同女箏國是表麵上的和平局麵,那也比撕破臉強。而且,若是撕破臉了我們昔國的兵力自然不在話下,又有指揮作戰的將軍。可是如今,將軍成了階下囚,舉國都有很大的震蕩。”


    她垂著頭分析著,眸光略過棋盤,隻覺得如今的局勢也同這棋局一般無二的。


    “你隻管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如何來操心這些事情?”聞言,看著她苦惱的模樣,沉弈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安撫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有我和臣兒為你擋著,你又何必自信煩惱。”


    “我這不是替你擔心嗎?也罷,你們男人的事情我這個女子也是操心不來的。”木惜之笑了起來,溫溫婉婉的,帶著幾分惱怒和刻意的嬌蠻。


    說起來,她也不過四十出頭的年歲,又保養得好,平日裏吃得也清淡,看著也是才三十出頭的年歲,這般笑起來更像是個小婦人。


    “過來,讓我抱抱你。”沉弈走到了她的跟前,坐到了她的身旁,伸手將她圈在懷裏邊。“好久沒抱你了,你好似又瘦了些。”


    “你才是瘦了。”她依偎在他懷裏道。“辛苦你了,沉弈。”這個國一直由他操勞著,是他幫著她分擔了所以的責任,都是他啊。


    “那是不是應該獎勵一下我,嗯?”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語調是壞壞的。


    若是旁人見了這樣的皇上也是要大跌眼鏡的了。當然,他們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到皇上這樣的一麵的。


    聞言,木惜之抬起了頭,看著他俊美的臉龐。那是不複曾經的剛毅,陪著他俊美的麵容,若是不笑的話,看著確實是冷冰冰的,同臣兒很像。


    “那……去就寢吧。”她仰著頭看著他,語調輕輕的,柔柔的,很容易的便撓了某位皇帝的心了。


    夜色正佳,皇宮裏也是不清淨的。至少隱藏在夜色之中的景致是不平靜的,隱藏著巨大的騷動。


    一個黑衣人在黑夜下急速的向前行走著,一晃眼的功夫已經消失了蹤影。禦天大牢外,一行黑衣人十分隱蔽的躲藏在外邊的黑色影跡之中,其中一個白衣白麵具的人很是顯眼,看著似乎是他們的頭頭。


    “你來了。”突然,那個白衣白麵人對悄然來到的黑衣人道。他的聲音低低的,不變男女的聲音。


    “嗯。”黑衣人哼了聲,沒有過多的言語。


    “今天,我們的目的是鏟除秦素馨,以絕後患。”白衣白麵人道。語調冷冷的,也是挺不錯過多的情緒的。


    “我知道了。”


    說罷,他們一行人便悄悄的潛入了禦天大牢。


    一切都很成功的,巡夜的侍衛沒有發現他們的行蹤,很順利的便溜進了大牢裏。牢裏的犯人不多,靜悄悄的。根據他們的探子迴報,秦素馨就是在這間牢房裏,而且他們的探子是在禦府大牢裏的人,會幫助他們打理清楚的。


    隻是,當他們來到那間牢房的時候並沒有發現秦素馨,而且是空無一人的。


    “這件事有蹊蹺。”陌上霜道,隻是現在反應過來已經是無路可退。


    一群準備充分的侍衛將他們團團包圍,禦天大牢的掌管侍郎走了出來,冷冷的看著他們,“你們是什麽人?是秦氏一族的同夥嗎?”


    “廢話少說。”白衣人已經發動了攻擊,狹小的地牢裏很是無法施展身手。


    隻是他們這行人個個身手了得的,這些侍衛如何是他們的對手。不消一刻,他們成功的突圍出地牢。然而迎接他們的是將臣所帶領的暗影衛。


    將臣站在那兒,一襲墨色的袍子,仿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抬著眸看著天邊的圓月,也沒有看他們略顯狼狽的出逃的模樣,似乎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情,而無需過多的驚訝。


    暗影衛都擺足了架勢,兩方本就是敵對的,所以無需多言什麽,自然而然的便打鬥了起來。


    暗影衛可不是一般的侍衛可以比擬的,不消一刻,黑衣人死傷了一半,剩餘的都在做最後的抵抗。


    白衣人似乎也是亂了章法,被暗影衛圍攻。似乎亂得不隻是他的章法,連著心也是亂了。他一定是沒料到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而自己卻還傻傻的掉進了那個陷阱。


    突然,一麵白色的麵具揮向了半空中,而後無禮的掉落在了地麵上。


    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是一張女子略顯驚慌失措的美麗容顏……


    她下意識的看向了不遠處的將臣,而將臣的眸子也是準確無誤的落在了她的臉上……


    時間似乎是靜止了,天香覺得自己的心都靜止了,都裂開了。奇怪的一點也不疼,她隻是愣愣的看著將臣。


    而將臣在看了她一眼之後便移開了眸子,轉而去看現下的戰況。


    戰況對他來說很有益,隻剩下了天香和一個蒙麵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身手不凡,迅速的將呆愣中的天香給救走了,隻留下了地上的那麵白麵具。


    暗影衛追了上去,將臣讓人撿起了那個白麵具。她是鳳邪,閻教的教主,也是千香閣的花魁,也是他名義上的側妃。


    “從現在起,太子府沒有天香這個側妃了,讓人去宮裏上報給皇上,這件事要妥善的處理。”


    “是,屬下領命。”


    與此同時,太子府裏。


    紫蕙還沒睡,夜晚沒有將臣的陪伴她如何睡得著呢。想著,她去了將臣的書房,想著去他的書房找找有沒有什麽好看的書。自然,她是沒想過能從將臣的書房裏找到什麽好看的書籍的。畢竟要迎合她的口味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隻是,她也是沒想到會找到這兩個好玩的玩意兒的。兩個麵具被放在了一處,一個是兇狠表情的,露出長長獠牙的惡魔麵具。一個是略顯呆萌的,伸出長長的舌頭的麵具。


    咦?


    將臣的書房重地怎麽會有這樣的東西呢?還真是奇怪呢。


    而且,重要的是這兩件麵具還很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


    唔,不是在哪兒見過的問題,而是,這麵具好似就是她曾經帶過的麵具。等等,在哪兒來著?對了,在來昔國和親的路上,好似是在慶州的時候,那個亡靈節!


    她看著麵具,摸了摸,唔,還真是她的那個麵具呢。她還以為是被自己給丟掉了呢,原來是被將臣給收起來了嗎?


    不過,他收藏這個做什麽?


    睹物思人嗎?


    想著,她的心裏是泛起了絲絲的漣漪,甜蜜的漣漪。


    正想著,府裏似乎是出了什麽事情,外邊亂哄哄的。紫蕙也是被驚擾到了,拿著麵具便走到了外邊去。


    “娘娘,娘娘,您在哪兒啊?小魚不見了,娘娘……”似乎蟲娘的聲音,很明顯的帶著哭腔。


    小魚?


    紫蕙心頭一動,似乎有所感應的,小魚發生什麽事情了?


    “蟲娘,你別急啊,娘娘會幫你的,你千萬別急……”待她迴到自己的院子的時候,蟲娘已經淚流滿麵,她的身旁還圍著小丫鬟在安慰她。


    “這是發是什麽事情了?”她皺著眉頭問道,心裏突然有些堵得慌的。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小魚方才追著兔子便跑了出去,奴婢過了一會兒見他沒迴來便去尋他,可是找遍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他……”蟲娘有些抽泣道,臉上滿是無助。


    小魚不見了?


    “娘娘,外邊有人鬼鬼祟祟的偷瞧著我們的院子,奴才將她帶進來請娘娘發落。”突然,看門的侍衛將一個瘦瘦的小女孩給拎了進來。


    小女孩看上去**歲的模樣,輕輕鬆鬆的,膽怯的看著他們。


    “你是什麽人?可是有什麽人讓你送信過來?”紫蕙心裏有些不好的預感。


    “是一個姐姐讓我給這府裏的主子的,我什麽都不知道,隻是向她討了些吃食。”小女孩怯怯的拿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遞給了紫蕙。


    紙條上果然寫明了小魚的下落。


    若是小魚有什麽三長兩短,紫蕙你會傷心嗎?若是想小魚安然無恙,即刻動身前往女箏國。


    天香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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