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紫蕙這個局外人看來,戚王對幸淳環不可謂是沒有情意的吧。隻是,有情意又如何,他那麽多的紅粉佳人隻怕也是不差這一個的吧。不過是幸淳環如今有了身子,手裏頭有了籌碼而已。


    “所以說,她們這些女人也是苦命的,就看看誰比較聰明了。”紫蕙不由的歎息道,似乎有些惋惜的意味。


    “主子,你說的好似你不是女人一樣。”季毓嘴角抽搐了一下,看著她為旁人惋惜的模樣,更覺得有些惡寒。


    “你主子能和她們一樣嗎?我可是立誌要做個像男人一樣的女人,自然是刀槍不入的。”她豪邁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江湖小兒郎的氣派。


    “主子,隔牆有耳啊,你可別丟臉都丟到國侯府來了。”她左右瞄了瞄,好在那些下人離得都比較遠,又不敢直愣愣的盯著她們看,該是什麽都聽不清楚的。


    “唔,季毓,你是在嫌棄本宮嗎?”豈有此理啊!


    “咳咳,主子,太子在那邊呢。”某位太子的出現及時的解救了季毓此時的處境。


    果然,紫蕙很上道的往那邊看去,果然見一襲墨色錦袍的某太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他的身邊似乎是帶著雲霧,端的是個清心寡欲的做派。像是那池子裏的蓮花,隻可遠觀。


    紫蕙也是抬步向他走了過去,四目相對的,紫蕙還是發現了旁人的存在。


    他的身後跟著許久未見的軒王,軒王也是打扮得器宇軒昂的,當然器宇軒昂的形容是對他的衣著進行評價。至於他本人嘛,反倒是他的衣著有些‘喧賓奪主’的嫌疑。直譯成大白話來說,那就是他的顏值不過關!


    最要命的是,他還同將臣站在一處,這紅果果的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偏生他還不自知。


    “聽說,剛才太子妃去看過戚王妃了,沒想到太子妃同戚王妃的關係這麽好。”軒王若有所思的說著,眸子裏似乎暗藏著什麽陰險的計策。


    “本宮以為,妯娌之間理應如此。”紫蕙是懶得理會他,輕輕鬆鬆的擋了迴去。


    “還是太子皇弟娶的一個好賢內。”軒王訕訕的笑了笑,有些陰陽怪氣的說著。然後是走開了,大約是去看戚王妃了,便是走走過場也是要去的。


    “唔,他這是在嫉妒你嗎?”她走到了將臣的身旁,忽然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為何?”將臣很上道的順著她的話問道。


    “笨,當然是嫉妒你有個這麽傾國傾城、美貌智慧集於一身的我啦。”她大言不慚的說道,語氣那是理所應當理直氣壯的。


    “……”將臣淡定的看著她這般的自戀行徑,似乎是早有預感她會說出什麽叫人哭笑不得的話來,“嗯,單看臉也是能夠看一輩子的。”他點了點頭,沒有反駁她的話。


    隻是他說出來的話叫紫蕙有些無言以對了,“原來你也是外貌協會的啊。小臣臣,你真是庸俗……”她了然的看著將臣,眸光中多了一絲稱之為鄙視的意味。


    “……”


    “不過我喜歡。”唔,就是喜歡他的‘庸俗’。


    聞言,將臣伸手拉著她的小手,眸光中帶著稱之為溫柔的名詞。“對了,為何同戚王妃走得那麽近?”他拉著她慢慢的走著,漫不經心的問道。他隻是單純的有些好奇。


    “為什麽嗎……”紫蕙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側,似乎是思索著這個問題,然後她道,“因為喜歡啊,因為我喜歡她。”


    “阿蕙,你的喜歡難道不是屬於為夫一個人的嗎?”某位太子有些不滿的蹙起了眉頭,那一雙墨眉泛著些許的冷意,還帶著些許的小情緒。


    “唔,小臣臣,我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嗎?”某人是轉動了雙眸,眸中帶著狡黠和靈動。然後,她開心的扒住了將臣的胳膊,有些撒嬌的意味,“當然是不同的,你是最喜歡,他們僅僅是喜歡罷了。”


    “他們?”某位太子的臉色微變。


    “小臣臣,你要相信,你喜歡的人有一顆博愛的心。”


    “唔,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


    夜色降臨,國侯府裏一片燈火通明的景象。


    國侯府的世子爺成人禮可算是進入了正軌,來往賓客很多,共同見證了這一儀式。


    隻是,這個成人禮也算是美中不足的。來往賓客都知道,趁著這個成成人禮國侯府該是要挑選世子妃的,這是大家私底下都明白的。可惜,國侯府似乎對那位遠道而來的秦小姐很是青睞,便連鮮少露麵的薛老夫人也是拉著那位秦小姐和藹有加的。


    這讓眾人知道了些什麽,國侯府怕是看上了那個秦素馨了。


    對於這些事情,薛玉穩卻是不知道的。今晚他喝了不少的酒,一張俊美的臉也是紅彤彤的。


    不過是過個生日罷了,他這整的像是今天是他的大喜之日一樣的。


    紫蕙看著薛玉穩略有醉意的向他敬酒,不禁暗自好笑,這就是傳說中的猴屁股嗎?


    宴席還未散去,不過成人禮的儀式是結束了,他們也就先行告辭了。她也是喝了不少的酒,走起路來便有些暈暈乎乎的,仿佛是踩在雲端上。不過好在意識還是清楚的,還知道倚著將臣身上靠著他走。


    “你醉了。”伸手將她抱了起來,眾人是看在眼裏,不由的暗歎太子同太子妃果然如同傳聞中的那般恩愛。


    紫蕙乖乖的依偎在他的懷裏,一張小臉也是紅紅的,燙燙的。


    薛玉穩起身相送,他走到了季毓的身旁,跟在紫蕙他們的後邊,也是合情合理的。


    秦素馨坐在薛老夫人的身旁,看到此情此景麵色微微一變,卻是轉而巧笑著為薛老夫人布菜。她低頭對薛老夫人說了些什麽,然後是悄悄的離了席向那行離去的人走去。


    “素馨,你怎麽來了,不是陪著祖母嗎?”薛玉穩見她走到了自己的身邊,有些不解。


    “不是側妃姐姐要走了嗎?我特意來相送。”說這話,她是走到了天香的身旁,“側妃姐姐這便走了嗎?過幾日我去你那裏叨擾叨擾哦。”她這話說得也是得體的,隻是叫人聽來卻很是不同。


    就好像是……好像是這國侯府是她的府邸,她是這國侯府的主人一般無二的姿態。


    季毓不禁看了秦素馨一眼,見她乖巧的笑著,並沒什麽不妥之處。


    “秦小姐客氣了,太子府也不是本妃自己的府邸,你想來自然來得。”天香似乎對這個秦素馨的自來熟不怎麽感冒,說起話來也是冷得能噎死人的。


    秦素馨卻是不自知的,對天香友善的笑了笑。


    他們上了馬車,紫蕙在將臣的懷裏是舒服的睡了過去,不管那些與她無關的事情。


    “素馨,你先迴去吧。”薛玉穩也是跟著上了馬車,對秦素馨揮了揮手。


    秦素馨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也沒有追問什麽,目送著馬車浩浩蕩蕩的離去。


    馬車裏,將臣抱著紫蕙坐在裏側,薛玉穩同季毓正巧了是坐在外邊的,一人執掌一個角落。將臣是個冷淡的,見薛玉穩跟著他們上了馬車也是沒有言語的,隻是抱著熟睡的紫蕙閉目養神。


    氣氛便有些怪異了,季毓便開口道,“小世子,你這是做什麽?”他同他們上馬車是怎麽個意思?據她所知,宴席還沒有結束呢。


    “本世子是想親自送送表哥和嫂嫂罷了,反正也是沒什麽事情了。”他靠著馬車冰冷的車壁,這個動作襯得他整個人是瀟灑了不少。唔,如果忽略他因為喝了酒臉上不正常的紅色,那還是挺瀟灑倜儻的。


    他這般說,季毓是沒話說了,畢竟太子殿下也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一路上,馬車上的幾個人心思各異。當然,恐怕也隻有薛玉穩和季毓的心思各異了,畢竟這同某位太子和某人是沒什麽幹係的。


    當馬車終於是停了下來,薛玉穩晃晃悠悠的下了馬車了,將臣抱著紫蕙徑直走進了府院裏。隻是走了幾步之後他微微頓了步子,道,“你是自己走迴去還是本宮派人送你迴去?”這話是在問薛玉穩了。


    “多謝表哥關心,臣弟以為季毓姑娘送臣弟迴去是再好不過的了。”說著,他笑了笑,然後是一把捉住了季毓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叫季毓逃脫不得。


    “喂,小世子……”


    “難道季毓姑娘不願意嗎?”薛玉穩打斷了她的話,也不曉得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笑起來是有些壞壞的彎了眉眼,語調也是透著幾分輕浮的調調。


    就像是小混混當街調戲良家婦女一樣的。


    “奴婢……”她自然會是不願的,隻是薛玉穩如何會給她說出口的機會。


    “太子表哥,就這樣吧。您同嫂嫂說說,她的貼身婢女臣弟就先借用一下了,臣弟定會完璧奉還的。”他拉著季毓的手便往外走,哪裏有喝醉的模樣。


    “早去早迴。”突然,靠著將臣懷裏的紫蕙嘟囔了一句,她的小腦袋在將臣的懷裏蹭了蹭,“若是逾期了,可是要叫你付銀子的。懂不,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


    不過,有了紫蕙的親口‘聖旨’,薛玉穩便是有了底氣了,這可由不得季毓的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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