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說其人,既是女箏國的大臣,又是閻教裏數一數二的人物,他長得是斯斯文文的,一張彬彬有禮的俊顏,說起話來也是溫潤的像是個謙謙君子。可是,能夠做到那般高位的人又怎麽可能是個簡單的人物?


    紫蕙對彥說的印象不是很深,他們之間的見麵屈指可數,她潛意識的這樣認為著。若是多見了幾次,那她對他的了解豈不是不止如此了。


    她見柳茹寰同彥說似乎有些聯係,便想打探一二。


    “彥說?”柳茹寰似乎有些驚訝於她有此一問,到底還是不敢打馬虎眼,如是道,“彥大人是我們閻教的軍師,是教主身邊的得力人手,教主有什麽事都會找他商議的。彥大人雖然為人很溫和,可是做起事來很是果斷利落,閻教上下無一不服。”


    說起彥說,柳茹寰的神色微變,眼神變得些許的柔軟。


    小姑娘的眼神紫蕙自然看得出來,那點小心思……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姿態。


    “是嘛,他看起來是軟趴趴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厲害,真的假的?”她有些狐疑瞅著柳茹寰,眸子裏滿是不信。


    “當然是真的。彥大人真的很厲害,便是在女箏國也有一席之地,連女皇陛下也很器重大人呢。”柳茹寰急於為彥說辯解,可惜這些事紫蕙都知道,聽著也並不新鮮。以至於她的表情上寫滿了不信,她的不信讓柳茹寰立馬放了大招。


    “而且,你知道千香閣的幕後老板是誰嗎?”她有些驕傲的看著紫蕙,紫蕙是不知道她那驕傲是來自哪裏。隻覺得她有點傻,因為有點傻她才不屑於欺負她。


    不過經她這樣說,紫蕙頓時悟了。唔,原來彥說竟然是千香閣的幕後老板嗎?那麽千香閣也是閻教的所有物了,並清,天香也該是毫無例外的是閻教的人,乃至於是女箏國的人。


    “這下你信了吧,彥大人真的很厲害。”柳茹寰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入了紫蕙的套,自作聰明的想將彥說那很厲害的方麵表現出來。


    “嗯,是挺厲害的。”紫蕙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有些漫不經心的。


    “是啊,他那麽厲害……”柳茹寰見她信了自己的話,自個兒反倒是有些失魂落魄了。她呆呆的坐在破爛的床榻上,眉眼低垂著,周遭散發著淡淡的孤寂和哀傷,“他那麽優秀,我一直想追上他的腳步,可是一直都跟不上……他那樣的謙和,對誰都一樣,都是彬彬有禮的……”


    她低聲自言自語的說著,完全沒有了當初刁蠻狠毒的囂張嘴臉。


    “呐,柳茹寰,你不會是因為彥說才誤入歧途的吧?不對,你是明知那是歧途卻還是義無返顧的走了上去。”


    “他做的都是對的,所以我的選擇也是對的才對。”聞言,柳茹寰目光堅定道。


    “……”真是沒救了。隻是沒想到柳茹寰還是個癡情的,她怎麽沒看出來呢。不過,這和她有什麽關係呢?


    她不再看柳茹寰失魂落魄的模樣,邁著步子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心裏頭有些納悶,彥說當真是不簡單呢。那麽,上次尾隨她們的人其中會有彥說嗎?而且,他們的目標是小魚,為什麽是小魚呢,一個小娃娃會有什麽秘密嗎?


    她第一次正視這個問題,或許有問題的不是小魚,而是那些小魚口中的‘壞人’。不知道將臣知道多少呢,反正他是什麽都不放在眼裏的樣子,估摸著她不問他也不會說。


    “主子,為何不趁熱打鐵的在詢問些別的問題呢?”季毓跟在紫蕙的身側有些疑惑不解的問道。


    在她看來,既然已經打開了柳茹寰心底最柔軟的所在,那麽再問出些別的應該不是什麽大問題。


    紫蕙搖了搖頭,“你覺得以柳茹寰的……嗯,以她的腦子在閻教之中會是個有一席之地的人物嗎?她不過是隻小蝦米而已,我方才也隻不過就是想試探試探她而已,沒成想倒是誤打誤撞試探出她心悅彥說。她在乎彥說,自然對彥說的事情會比較關注。”


    沒成想她還是個癡情的,真是讓她相當的意外呢。


    “那麽柳茹寰所說的倒也有幾分可信了。”


    可信嗎?未必吧。倒不是柳茹寰所說的不可信,而是她所說的未必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她所泄露出來的消息或許對閻教來說根本就是無傷大雅的。否則閻教怎麽可能輕易的讓柳茹寰被捉住還能活著呢?


    這些事情真是想想就傷腦筋。


    她甩了甩頭,腦海中浮現了彥說那張溫文如玉的俊秀臉龐,有些人就是這樣,看著平易近人的無害,可是心思卻是不可猜測的。她突然想到了小魚那可愛軟乎乎的臉蛋,當彥說同小魚的輪廓在腦海中相撞……


    呃,等等!


    那兩張臉竟然有些許的相似之處?


    難道……


    正冥思苦想,蟲娘端著茶點遠遠的走了過來,她一襲清淡的碧色衣裙,看著很是樸素。看起來三十出頭,雖然她實際上才二十多歲,可誰讓她長了一張三十歲的臉呢?


    當她和彥說……呃,那畫風還真是詭異的出奇!


    待蟲娘將點心放在了桌子上,動作利索的一番收拾。她的手很巧,做出的點心很精致,味道也十分的可口。或許彥說就是喜歡這款賢妻良母的也說不定呢?


    “蟲娘,從未聽你說起過小魚的父親呢?本妃挺好奇的,什麽樣的男人能娶到你這樣賢惠的妻子。”她喝著茶,吃著精致的點心不動聲色地打量著蟲娘的神色,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聞言,蟲娘的神色一僵,連帶著手上的動作也是頓了一下。


    她這般反應,紫蕙不由得光明正大的盯著她看。


    “不怕娘娘笑話,小魚他爹長得很是俊俏,小魚是隨了他爹的。可惜奴婢身份卑微,他是一個頗有才情的翩翩公子,如何能將奴婢放在眼裏呢?也是奴婢不識好歹,隻希望留在他的身邊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他心裏沒有奴婢,又怎麽會善待奴婢呢?”她手上的動作又恢複了利落,語調裏帶著自嘲,一張神采飛揚的臉也黯淡了下來。


    聽著是一出渣男負心的好戲。


    紫蕙沉默的聽著,覺著她的話多少還是有所保留的。不過這也沒什麽,蟲娘確實沒有什麽可疑的壞心,就算她撒了謊也是為了保護自己,從小魚口中的尾隨他們的‘壞人’就可以知道。


    隻是,她到底隱藏了怎麽的秘密?同閻教同彥說有什麽幹係嗎?


    晚間,她痛痛快快的沐了浴,坐在鏡子前有些走神。所以說,就算是性子再如何跳脫的人,也會有一定的時間來放空自己。隻是,她的走神是用來思考問題了。她想著黑衣人的那雙眸子,特別的熟悉……


    鬼使神差的,她拿過一旁的紗巾蓋在了自己的臉上,隻留出那一雙探究的眸子。


    唔,還真是傷腦筋。她丟下紗巾徑直打開層層紗帳躺到了床上。算了,想得太多未免傷腦子,搞不好還會提早衰老呢!


    她安慰著自己,伸手捂著自己的臉。然後心安理得的鑽進了錦被裏。空蕩蕩的大床上,任憑她如何的翻滾也是綽綽有餘的。仔細想想,她好似有很久沒有一個人霸占這張大床了。再仔細想想,將臣今晚竟然還沒有過來!


    罷了,她自個兒一個人睡也是挺美的。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沒人暖床了,這讓她心情惆悵的同時不免將將臣給臭罵了幾句,“死木頭!”


    深夜裏,氣質華貴的男子攜著一身的冷風悄悄而至,他輕輕的推開了門,紗帳裏隱隱約約可見的被一條腿拱起的錦被立刻恢複了平靜,安靜的好似睡著了一樣。


    將臣的視線頓了一下,然後悄悄的關上了門。


    紗帳裏的某人正自作聰明的裝睡,可還是忍不住忍住唿吸,豎起耳朵想聽聽房裏的動靜兒。可惜那人似乎是屬貓的,除了進門時被她聽到了一丁點兒的聲響,而後便是安靜的不似有人走動一般。


    難道是她的錯覺,根本沒有人進來,將臣根本沒來?


    她有些懷疑,到底還是忍住了轉過身子去一探究竟的求知**。


    唔,她發現有點擔心是自己的錯覺呢?潛意識裏,她希望是將臣進來了。


    唔,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啊,她已經開始想念將臣了嗎?果然是兩個人睡得久了,她竟然不習慣沒有他給暖床的日子。還僅僅隻是一晚不到的時間,她就開始不適應了嗎?


    她惆悵的想著,完蛋了,將臣這廝果然是好計策,讓‘她在床上離不開他’!


    若是季毓知道她心裏頭的想法,也會忍不住說一句,這想法未免太令人浮想聯翩了……主子,你還是快點睡覺吧。


    可惜沒有季毓為她點明迷途,她便自個兒糾結著。直到錦被被輕輕的掀開,有人鑽了進來,輕輕的靠在她的身後,唿吸淺淺的,很溫暖,讓人貪念的那種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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