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將臣夜夜宿在群書閣。紫蕙是終於體會到了,果然是多睡幾次便習慣了。將臣的睡姿很好,一向是一個姿勢便能睡到醒,這般連帶著她也不敢睡得東倒西歪的了。


    一早醒來她便毫無意外的被按在他懷裏,動彈不得。


    說起這個紫蕙便有些糾結,這幾日睡得她腰酸背痛的。唔,現在是連睡覺都不能隨心所欲的了。


    府裏都道太子妃與太子是琴瑟和鳴,一對恩愛的夫妻,孰不知這恩愛夫妻也不是好做的。


    卻說蘇畫苑裏是急的紅了眼,當然辛紫蘇麵上是不敢有絲毫的表現,隻能是心裏恨得牙癢癢的,可是也是無可奈何的。紀蕃兒心中的猶疑漸漸明了,辛紫蘇這分明是‘失寵’了的節奏啊。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從未受寵過又何來的失寵一說呢?


    這日,府中上下是忙開了。前來昔國觀禮太子大婚的各國使臣不日便要相繼迴國,此番便是來太子府上小聚一番,也可說的上是一種外交。


    紫蕙將府裏處理得井井有條,布置得無不妥帖之處。


    這讓前來想看她笑話的辛紫蘇白來了這一趟,瞧著紫蕙處理的得心應手的,一副當家主母的風範將她徹底給壓製住了。她隻得笑吟吟的擺出側室的謙卑來。


    “娘娘將這宴席布置的這般精細,殿下一定很高興。”


    紫蕙是覺著,她實在用不著擺出這副謙卑來,好歹也是一品大學士的女兒,這般注重禮教是好的,麵上顯露的卻是太過低人一等了。或許她自個兒還不覺得,以為自己這是賢良淑德的表現。


    可是一旁的紀蕃兒卻是看得真真的,見紫蕙一臉的春風得意、儀態萬千的,這一番比較辛紫蘇就像是鬥敗了的公雞,簡直就是被踩到了塵埃裏去了。


    這番想下來,她明白了,辛紫蘇是靠不住了,唯有靠她自己了。


    紫蕙將她們兩人的表情看在眼裏,就是這樣,她不必動什麽手,讓她們窩裏鬥去吧。


    宴席還沒開始,尤旻是早早的來了一步。他一襲青鬆色的長袍,穿的有些單薄了,整個人顯得幾分消瘦的同時又透露了幾分淡淡的憂鬱來。都說文人多憂愁善感,看了看尤旻,紫蕙覺得還是有些道理的。


    “微臣見過公主殿下……不,現在該是太子妃娘娘了。”他做了個禮,一張俊秀的臉上帶著淡淡的苦笑。


    “尤大人請坐吧,不必客氣。若真說起來,你還算是本宮的‘娘家人’呢。”她端坐在榻子上打趣兒道。可不是‘娘家人’嘛,她這個和親公主大婚,雨國可就他一個使臣在。


    “娘娘說笑了,微臣自認不敢當。”聽她這般說,尤旻的臉色又露出了淡淡的微笑來。


    “對了,你的胳膊可好些了?”她抬眼看了看他毫無破綻的胳膊,看起來倒是行動自如的。將養了也有半個月的時間了,想來也該是好的差不多的了。


    “迴娘娘,已然痊愈了。除了留下了些許的疤痕,已經沒有什麽了。”是啊,除了那疤痕,有關她的痕跡都在慢慢的退散。她如今已經貴為昔國的太子妃,兩人之間如同橫著一條難以逾越的溝壑,他難以跨越,而她從未想過如何跨越。


    因為她的心裏未曾想過這個問題。她於他是難以磨滅的記憶,而他於她恐怕不過是雨國的朝廷大臣。


    “那就好。”她點了點頭。


    “說來該是微臣感謝娘娘和太子殿下,太子派人送來許多的補湯,還差遣了太醫來照顧微臣,實在是太過周到了。”何止是周到,將臣太子是要將紫蕙的這份情給還清了,還是由他來還。


    眼見太子與紫蕙的大婚上的種種,又聽聞府中紫蕙公主的得寵,兩人便是一對恩愛的夫妻無疑。他心情落寞的同時也為公主高興,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他可以安心的迴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而她也會在昔國過得有聲有色。


    隻是今日一別,再相見不知何時了。


    好酒,好菜,風景美如畫。


    “嫂嫂,你今日可是做了什麽好吃的了?”國候府的小世子薛玉穩自然也是座上賓,他一襲深色的袍子,一張俏生生的小臉那是個青春洋溢。


    紫蕙看了看他,唔,是個新鮮的不能在新鮮的小鮮肉呢。然後她又看了看冷靜依舊的季毓,這兩人搭配一下也是挺有意思的吧。


    “小弟,你們國侯府是短了你的吃食了嗎?到了太子府便是喊著要吃的?”紫蕙忍不住開口戲謔道。


    “自然惦記的是嫂嫂的手藝,自從上次喝了嫂嫂做的魚湯,臣弟可是沒有一日能忘記的。還是嫂嫂的手藝好,臣弟心裏惦念著呢。”薛玉穩拍馬屁倒是拍的歡快,眼見府裏的下人們端著奇怪的器物擺放在了桌子上,“這是嫂嫂準備的吧?”


    他看著,每張桌子上放了一疊疊的蔬菜和肉食,被分類得很齊整,就放在那類似鍋具的器物旁邊。鍋具裏放著熱氣騰騰的湯,下邊更是燃著不大不小的火,鍋裏便是咕嚕咕嚕的冒著沸騰的小泡泡。


    前來宴席的各國使者也是滿腹驚疑,這是何物?


    宴席正式開始,在各國使臣的好奇之中。


    “這到底是何物?真的是見所未見,還請太子妃賜教。”有人提出了疑問,這碟裏的東西可都是生的,難道太子府讓他們前來便是吃這個嗎?


    眾人的神色紫蕙看在眼裏,唔,還真是少見多怪。今日就讓他們長長見識!


    “諸位切莫怪罪,這是姐姐她第一次操手主辦一個宴席,想來是不知道宴席之上應該備些什麽點心什麽菜肴。也是我這個做妹妹的忘了告訴她了,宴席應該備上四五個點心和四五個小菜,是我這個做妹妹的錯。”席間,辛紫蘇站起了身來對眾人道。


    她一臉的內疚,這般作態好似她操辦過很多宴席似的。當然,重點還是將太子妃親自操辦此次宴席的事情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這個辛紫蘇,她這是在挑釁她嗎?唔,這樣可不太好哦。


    “此物稱之為火鍋。”輕輕的,將臣開口道。


    他伸了手,手裏的筷子夾過碟子裏的綠葉蔬菜,然後放在沸騰的湯料裏。不一會兒之後,他用筷子夾出來然後放入了自己的嘴裏,動作優雅的咀嚼。


    如此現身說法,眾人看得明明白白,也伸了手照葫蘆畫瓢,臉上滿是新奇。


    隻是,更加明白的是太子對太子妃的維護,如此舉動堪稱是打了辛紫蘇的臉麵。辛紫蘇僵著身子,一張臉變得煞白煞白的,很是不好看。她沒說什麽,搖晃著坐了下來,手是握成了拳頭,緊緊的攥著,若是旁人有心觀察一下一定能看出她此時的異常來。


    “呀,你竟然知道這個是火鍋。不對,你怎麽會知道?”她狐疑的看著將臣,難道火鍋已經在這個時空裏出現過了嗎?這不科學啊!雖然,她本身就是個不科學的案例。但是火鍋這件事更加不科學!


    “在雨國,你曾經做過。”將臣道,手裏是沒停下的涮著一片薄薄的肉片。


    聞言,紫蕙撐著頭思索著。是啦是啦,當初他去雨國接她這位和親的公主,期間她似乎是做過火鍋,且還不止一次。當然,不是為了他所做,隻是她自己想吃。唔,那幾個月她與將臣的交集幾乎是沒什麽交集。


    “這火鍋倒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沒想到太子妃這般的心靈手巧,竟能想出這樣好的方法,這天氣裏吃倒是熱乎乎的呢。”月箐娉照著將臣的手法自己也操作了起來,玩的是不亦樂乎的。


    “箐娉郡主既然喜歡,這也是本妃的榮幸。”她大方地說道。


    “太子妃如此賢良,也是太子的好福氣。今日一別能夠吃到太子妃親自操辦的送行飯,也是本王的福分。”未七陰陽怪氣的說道,看著紫蕙的目光有些不善的陰鷲。


    “未七,你既然與太子妃是好友,離別在即就不要怒目而視了。”月箐娉有些看不下去了,她可還記著上次未七戲耍她的事情呢,讓她與紫蕙結了個梁子。為了給他打抱不平差點便與紫蕙打了起來,結果不過是這家夥在單相思,兩人哪裏是朋友,分明是仇人。


    不過他既說與紫蕙是朋友,她便用這茬堵一堵他。


    “朋友?”席間不知是誰發出了這聲疑惑。


    “嗯,遠方來客皆是朋友。”紫蕙淡定道,既然月箐娉替她解了未七這個難纏的人的茬兒,她也就難得理會他了,且讓他自個兒鬧去吧。


    “遠方來客皆是朋友,太子妃這話說的……不錯。”那人低著頭,忽而抬起了頭,一張溫文如玉的麵容,謙謙如玉的公子做派,“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問題,請在坐的諸位解答。”


    彥說抬了眼,那墨色的眸子中仿佛倒映這一副唯美的墨畫,“請問諸位,這花叢之中誰為最?”


    唔,這問題略耳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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