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第二站和第三站之間的距離很短。他不等公交車停穩,就忙不迭地下車。往四側看,這一站的名字叫做“青年運動公園”,所以季寒川麵前果然有一個公園大門。明明是夜晚, 大門卻開著。有人跟著他下來了, 往公園入口走去。其中一對青年男女還招唿季寒川,問:“你也是群裏的人嗎?你的昵稱是什麽?”對方話音落下的時候, 季寒川察覺自己口袋中震動了下。他朝麵前人露出一個微笑,說:“不好意思啊,我電話……”青年女說:“哦哦,沒事兒!我們先在門口等你。”季寒川還是微笑,看兩人走遠,才從口袋中拿出手機。他很確定,自己口袋裏之前沒有這個玩意兒。可現在,手機上卻跳出一條社交軟件的聊天推送。點開看,果然是一個群。季寒川大致翻了翻,知道這是一個保護生態環境的誌願群,今天晚上過來是要放生一些小動物。季寒川翻了翻裏麵發的小動物名單:五隻貓,十條蛇,還有鱷龜等。季寒川:“……”他果斷轉頭就走,順便嚐試撥打110,準備投訴這群破壞生態環境的人。可走了沒兩步,背後忽然傳來一道聲音,問:“你去哪裏?”那聲音就徘徊在季寒川耳邊。隨著話音,一隻手搭在季寒川肩膀上。季寒川隻覺得肩膀一冷,近乎發痛。他麵不改色,迴答:“我兄弟打電話過來,說我女朋友出軌了,和人開房,我要去捉奸。對了,你們是有車把那些小動物拉過來的嗎?可不可以把車借給我?”他背後的聲音停頓一下。過了會兒,才迴答:“不行。”季寒川皺眉,顯得很煩躁。他“嘖”了聲,嘴巴裏輕輕嘟囔了句什麽,聽不太清楚。肩膀上的疼痛沒有減輕,但手的重量已經不在了。季寒川冷笑,說:“好了,你們忙,我先走了。”說著,他往前,重新迴到車站。然後抬頭,看到上麵一個電子版,上麵顯示:下一輛車還有五分鍾來。季寒川考慮:剛剛搭我肩膀那兄弟的聲音就是瞎扯時候搭話的那個,也就是說,車上肯定有鬼——但還是不知道,究竟所有都是鬼,還是隻有一部分是。不過似乎沒必要在這方麵糾結太多。不過一個遊戲,大不了把所有角色都看作是鬼。和鬼一起玩兒“放生”,季寒川很懷疑自己如果進入公園,接下來會經曆什麽。想到這裏,他低頭,準備拿出手機再看一次群裏的聊天內容。可這一摸索,才發覺手機已經不見了。季寒川先是一怔,隨即樂了:哦,合著還是一個場景專用道具啊?這麽一想,那把短刀就分外不同了。季寒川珍惜地摸一摸短刀,動作間,牽扯到了肩膀。他側頭,把衣服撥開一點,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塊黑色印子,上麵微微鼓脹。季寒川猶豫。這到底是凍傷,還是鬼印子?他好像更傾向於前者。這麽一想,再過幾站,有一個醫院。要去看看嗎?再有,如果車上都是鬼的話,車站會不會比較安……季寒川側頭,看一眼自己過來的方向。看到兩個麵孔漸漸變成鳥、手臂也成了翅膀的“人”站在公交站牌外麵,身上還穿著那對和自己一起下車的青年男女穿著的衣服。他看著對方,默默在那個“要不然在車站多磨一會兒時間”的選項上打了個叉。再看公交車離開的方向。十米左右的地方內,還是和其他地方沒有兩樣的路景。無論是馬路、路燈,還是兩邊的綠化帶,都顯得安詳靜謐。可十米之外,場麵就逐漸模糊起來,慢慢成了一片昏暗。季寒川看在眼中,有點想笑。這是在明示他“除了公交站點和下車目的地之外,什麽地方都不能去”嗎?也行,起碼給人說清楚了。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等到五分鍾過去。季寒川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在公交車出現在路上的時候,他聽到了翅膀撲騰的聲音,還有一點水流聲。水流夾雜著季寒川在車上就聞見過一次的泥土味和腐爛的腥味,再往旁邊看,短短時間裏,盯著他的鳥怪數量劇增,形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陰影,讓季寒川想到了從前課本上看過的兵馬俑。那裏麵又不僅僅是鳥怪,還有一些長著魚臉的家夥。季寒川看著魚臉怪物下巴上垂下來的兩條肉須,莫名覺得眼熟。他一邊看,一邊估量一下公交車會停靠的地方,往那邊挪去。這個過程中,有人從車子要過去的方向走來。數一數,大約有五六人,都是女生,身上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離得近了,還能看到實驗中學的logo。季寒川友好地朝對方笑一笑,見對方並不理會,也就歎口氣,重新把視線停在車上。車子進站、停下。季寒川漫不經心想,也不知道新一輛車和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同,或許是線路會發生變化?上麵的乘客兇險程度也會不一樣吧。他還沒想完,抬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橙色身影。季寒川自我安慰:一家公交車公司,製服應該也一樣啊。然後看到了司機手臂上的斑駁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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