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意識地挪開視線。邵佑忽而笑了下,抬起手,用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去捧季寒川的臉。小貓臉上原本也稍微濺上一點血,但這麽一擦,才真正成了小花貓。他並不避開,但還是有點抱怨的意思,對邵佑說:“咱們兩個這樣子,待會兒要被當做殺人狂的吧——唔。”邵佑親了過來。他在小貓唇齒間也嚐到一點血味。不過同時,邵佑也感覺到,小貓始終是很輕鬆、很放鬆地迎接這個親吻。他帶著一點感慨,心想:他的確很愛我了。不過。邵佑的手掌一點點往後,最後落在季寒川頸後。他捏一捏那裏,小貓就像是整個人都酥軟,往他懷裏倒。邵佑對此樂於接受,但他額外問了句:“寒川,之前你在水下,是怎麽想的?”季寒川又側頭親一親他,才問:“什麽‘怎麽想’?”邵佑:“你確定自己能殺掉那條魚,而不是被他殺了嗎?”季寒川:“……”他心裏“咯噔”一下,意識到:完了。他想要掩飾,但最後,還是說:“我們迴家以後談這個?”邵佑看他,見季寒川眼神坦然。他歎口氣,說:“好。”他答應下來。竇雲蘇和鬱萌聽到踩著水的腳步聲。兩個人鼓起勇氣,往前看去。竇雲蘇想:他們這樣子,好像沒法出去吧?鬱萌想:完了,我怎麽有點想報警?等走進,才發覺兩人都是平常樣子。季寒川問他們,等出去之後,能否幫忙去旁邊買衣服。說著,又有點無奈,提到:“以後可能都得在車裏備幾件衣服換洗啊,三天兩頭出這種狀況。”語氣很鬆快,完全不像是剛剛才殺過魚。竇雲蘇忙不迭地答應:“當然可以!”同時,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瞄著背後一片完全可以被馬賽克掉的場景。季寒川說:“哦,你別想太多,雖然那一條魚死了,但不代表這裏變得安全。”能量是守恆的。在海城一中那場遊戲裏,季寒川殺了蜘蛛女心理醫生之後,她的“角色”,很快被繼承。在這裏,季寒川覺得,或許是貝殼中,或許是其他地方,也會滋生出新的怪物。不過多少算是掠奪了一點能量給邵佑。季寒川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不是“玩家”的話,興許也要因為今天的經曆,變成遊戲生物。竇雲蘇聽得雲裏霧裏,不過還是下意識地相信季寒川的答案。他和鬱萌都抱著一肚子問題,等離開此地,到了換衣間,眼前還是先前那樣落了灰的場景,腳下也沒有積水。幾人知道,這是又迴了正常世界。這裏的現實世界、靈異場所的交界點不是很清晰。來的時候,竇雲蘇還因為男女換衣間分開而另有憂慮。到現在,卻慶幸起來:因為這個,鬱萌提前進了女換衣間,之後季寒川和邵佑脫了身上血淋淋的衣服,又大致找了點水衝洗,盡量不讓自己身上留下太多靈異場所的痕跡。竇雲蘇看在眼中,嚴肅地學習。等真正出去,他和鬱萌兵分兩路,一個人買衣服,另一個人去買水、毛巾——季寒川其實沒有提到這些,不過鬱萌心細,主動想到,說即便季哥和邵哥前麵衝過,但裏麵的水應該還是不“幹淨”。等竇雲蘇拿著東西迴到換衣間,季寒川看了,都有點詫異,說:“出去以後得好好謝謝鬱萌。”他們離開遊泳館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遊泳館上依然落鎖。竇雲蘇開車,鬱萌坐副駕駛座,季寒川和邵佑在身後。竇雲蘇忍不住問兩人,入水之後,又看到什麽。季寒川懶洋洋迴答:“等看了報告,你不是就知道了。”竇雲蘇撓一撓頭,說:“我這不是好奇嘛!你們怎麽就能把那個水鬼,咳,”他想起來,季寒川和邵佑並不知道自己此前與鬱萌的一番解釋,“就是那條魚,給搞死啊。”季寒川納悶:“我怎麽覺得你這說法怪怪的。”竇雲蘇一愣:“啊?”季寒川轉而笑了下,身體靠在座椅上,和邵佑扣著一隻手。他和竇雲蘇講話的過程中,也會一直看邵佑。邵佑臉上帶一點笑,季寒川見了,心動,又想親他。邵佑插口:“我們出來的時候看到很多水,你們做了什麽嗎?”鬱萌聽到這裏,心裏知道,幾次話題都被岔開,應該是那兩人不打算詳細迴答。她微微擰眉,略覺擔憂。不過竇雲蘇暫時一無所覺,說起自己和鬱萌的“英雄行徑”。講到後麵,季寒川笑了下,身體一歪,靠在邵佑身上,客觀地評價:“不錯。”竇雲蘇說:“其實一開始卻是也挺擔心的,也害怕反倒拖累了你們。唉,更害怕你們上不來。”鬱萌:“呸呸呸,不要說不吉利的話。”竇雲蘇配合地:“哦哦,不好意思,呸呸呸。原先隻是試試的,也不知道最後有用沒用。唉。”他其實覺得沒用。不過季寒川說:“嗯,有用啊,我們能殺了那條魚,主要就是因為這個。”竇雲蘇一愣。季寒川說:“如果是加油站裏那群人,或者是之後的夫妻鬼,你們覺得咱們能應付得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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