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知道,這樣一來,邵佑的視線就合情合理地離開自己身後。這個認知,讓季寒川心裏冒出一點酸溜溜情緒,仿佛邵佑並非因為愛他而吻他,而是為了其他東西。季寒川心情不好。他動作有變化,一點點取出藏在袖子裏的唐刀。邵佑明明不應該能看到他的動作,但在季寒川這樣做的時候,有一隻手壓上來,溫柔又堅決,製止他。季寒川的心情倏忽好轉。雖然邵佑還在別扭,但他還是很關切自己的。他們接吻,自成一片天地。八個書架外,鬱萌和竇雲蘇卻沒有這個捷徑。兩人渾身僵硬,站在書架前——要命的是,鬱萌還好,隻有半邊額頭露在空空如也的架子上。可是竇雲蘇不同,他完全暴露在空架子前,一看就知道此人不是來取書的。所以到最後,竇雲蘇隻好別別扭扭地蹲下來。在著同時,又心有不甘,保持著一個預備起跑的姿勢。他和鬱萌就著前麵的話題,隻不過兩個人都心不在焉,所以接話本身也接得毫無意義。譬如竇雲蘇講冷笑話給鬱萌:“一個香蕉,走著走著忽然滑倒了!為什麽,因為……”鬱萌僵硬地:“哈哈,哈哈。”他們兩個不看窗外,但兩人之中,擺著一部手機。而此刻,竇雲蘇和鬱萌有意無意地,去看著手機屏幕上映出來的畫麵。他頗為崩潰。手機屏幕對著窗口,照出了外麵的東西。隻是眨眼功夫,外麵竟然成了一片黢黑。更有甚者,一隻怪魚,竟然遊在外麵。竇雲蘇看了兩眼,更崩潰了:這他媽是什麽東西?!最恐怖的是,他們小心翼翼地從手機上看窗口的玻璃,卻發覺,玻璃之後,除了怪魚,似乎還有更多東西……竇雲蘇的臉色開始扭曲。他小心翼翼地說:“老鬱啊,你說他們兩個還在不在?”鬱萌屏息靜氣。她上學那會兒,從小學開始,就經常被人起外號叫“鬱悶”。到現在,同事們還算友好,尊重她的想法,對她的稱唿從“老鬱”到“小鬱”。然而此刻,鬱萌覺得,自己恐怕沒有更加鬱悶的時候了。她究竟答應了什麽啊!怎麽覺得自己特別主動地一腳踩進坑裏了呢?!鬱萌:“不、不知道。”她渾身肌肉都是緊繃的,惦記著季寒川的話:一定不能給鬼存在感。所以此刻,她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挪開,憂心忡忡,看著身側書架。又恍惚,說來外麵究竟是什麽時候黑下去的?自己竟然完全沒有發覺。竇雲蘇提議:“不、不然,咱們去看看他倆吧?”鬱萌輕輕點頭。她心中也有疑慮。如果季寒川和邵佑就在這裏,怎麽會這麽久都沒有動靜。如果他們不在,那完了,隻剩下自己和旁邊的二貨。鬱萌光是想一想,就一陣頭痛。兩人講好,開始往書架後麵挪動。挪了幾步,鬱萌咬咬牙,站起身——之前蹲了太久,雖然談不上腳麻,但這麽猛然站起來,她頭腦還是暈眩了下。兩人牢記季寒川的叮囑,繼續一路講冷笑話,一路看書架旁邊。因為不敢將視線對上窗戶,所以他們往書架邊看的時候,一個兩個都顯得得了眼科疾病,眼皮抽抽。這麽艱難地抽抽了半天,前麵書架後拐過來兩個人影。兩邊相見。竇雲蘇和鬱萌露出驚喜神色。季寒川和邵佑倒是平靜如常。其中,季寒川舉起一本書,說:“我們想借這本,要去借閱台。”又問竇、鬱二人,“你們呢?”兩人愣住。他們覺得不可思議,又有些恍然,意識到季寒川說的“保持冷靜”,竟然是這麽迴事兒。明明他們幾米之外,就是窗戶,外麵盤踞著不知是什麽的怪物。雖然目前玻璃還沒有破碎,但往後總會出事的,怪物進入圖書室。季寒川一臉莫名其妙,瞥了竇雲蘇一眼,“怎麽了?發愣?”竇雲蘇趕忙迴神,輕輕咳嗽了聲,說:“哦,我們沒有什麽要借的書。”季寒川興致缺缺,和邵佑肩並肩,往借閱台走去。他們從竇雲蘇和鬱萌之間穿過,竇雲蘇一個激靈,趕忙跟上。他覺得自己仿佛是那個跑去邯鄲學人走路的壽陵少年,想學季寒川和邵佑的走路姿勢,結果沒兩下,成了同手同腳。再接下去,恐怕也得爬著出門。竇雲蘇連忙挪開視線,看向一邊。幾人到了借閱台旁邊。季寒川左右看看,“沒有人啊。”竇雲蘇和鬱萌抱著學習心態,想:我看你怎麽表演。季寒川把迷宮書夾在腋下,思考一下,從借閱台旁邊的空出走進去,還不忘招唿其他人:“你們也來。”竇、鬱二人不解其意,但還是跟上。邵佑自不必說,季寒川進去了,他就跟著進去。而後,竇、鬱二人就見季寒川坐了下來。他們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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