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遊聽了,勸一句:“還是看看吧!難得來一次,第一個項目總要參加。再說了,剛剛接受過戰神的祝福,總要去看一下他老人家。”唐婉還要再說什麽,又察覺到剛剛在火車站前卷來的那道陰風。她瑟縮一下,覺得不對勁。再看眼前導遊,還是那張笑臉,唇紅齒白,看起來親切。可未免太親切了,這張笑臉像是定格在那裏一樣,直直看著她。唐婉喉結滾動一下。她說:“好吧,那我就看看。”話音落下,她才覺得,方才自己像是被拖入另一片天地中。那裏空氣稀薄,自己講一句話,都覺得要窒息。肺部沒有空氣,這會兒大口喘息一會兒,聽導遊告訴其他玩家:“咱們是有章程的啊,這個景點,給大家轉十五分鍾,應該正好。”玩家們默默記住:哦,原來有時間限製。導遊:“十五分鍾後就一定要上車哦。大家還是要有時間觀念,我看你們這樣,都是在工作吧?”又看一眼杜蘭璋,笑一笑,“小美女是在上學?”她似乎以為杜蘭璋那身衣服是校服。杜蘭璋沒有反駁,而是問:“梁導,你不下去呀?”導遊也不強求一個迴複,聽她這麽問,就笑著點頭,說:“我是導遊,已經過來很多次了,就不看啦。景點介紹,前麵也給你們說過了。”杜蘭璋若有所思。她下車。玩家們聚在車前,唐婉最後才下來。旁人看她,眼裏多少有點探究。看唐婉這狀態,他們也能想到,她方才與導遊對話的時候,恐怕發生了什麽。劉春陽又長長歎了口氣,不過這迴,其他人已經知道忽略他。何秋過來,看唐婉縮著肩膀,臉色微白,問:“剛剛怎麽了?”唐婉遲疑一下,心想:要不要說?一轉念,又覺得,這不是什麽重要信息。自己不講,其他玩家之後嚐試了,也會知道。再者,他們看自己表情,恐怕已有預計。與其藏著掖著,不如此刻拿出來,彰顯一下大方,同時賣個人情。唐婉:“我覺得有點喘不過氣。”她客觀描述,“像是直接被丟到太空裏那樣。一開始,這種感覺不是很明顯……嗯,或者說是海拔升高了?”她考慮要怎麽樣才能更清晰說明。講到一半,又想起來:“對,還有風。之前在火車站那會兒,她給我們係這個,”抬手,給玩家們看那條紅色手鏈,“我就感覺到有風了。很涼,當時以為是心理作用吧,但剛剛是在車上。”按說不會有風吹進來的。唐婉打了個哆嗦。其他玩家若有所思。唐婉放下手,另一隻手扣住腕部,掌心正貼著那條紅繩。講話的時間裏,玩家們在往廣場深處走,一路警惕。如果這裏不是“遊戲”要求的景點,他們不會有危險。如果是的話,他們一味站在大巴旁邊,有被導遊、司機竊聽的風險就算了,恐怕也不算是完成任務。紅繩的顏色原本就鮮豔,這會兒,太陽更明亮,於是玩家們手上的繩子更像是吸了血一樣,又像是一個傷痕、刀口,貼在他們手腕上。不知不覺,季寒川與杜蘭璋落到了最後。杜蘭璋瞄一眼季寒川,直接問:“剛剛我看到你在車上戴著耳機,是聽出什麽那些‘祝詞’的問題了嗎?”季寒川想一想,說:“是。”杜蘭璋便問:“是什麽?”語畢,她觀察季寒川,見此人神色淡淡,不像是要講話的樣子。杜蘭璋等了片刻,才恍然,說:“哦,你有什麽條件嗎?——如果情報確實有價值的話。”季寒川就笑一笑,“算是有吧。”杜蘭璋大方,問:“什麽條件?”季寒川看她片刻,問:“我以為你會自己一個人走。”杜蘭璋等待他下一句。然而等了很久,不見對方再開口。杜蘭璋意識到什麽,“你是問我原因?”季寒川淡淡點頭。杜蘭璋便笑,說:“這有點奇怪啊,我以為你至少會問點別的,或者幹脆把這個‘兌換機會’攢到以後。”她說了這麽多,麵前多出一道影子。抬頭看,那尊高聳的戰神像已經在玩家們身前。她眯一眯眼,看著披風飄揚,馬蹄高懸的戰神,心神一時恍惚。這個地方無疑會有鬼、有怪,有一切讓玩家們害怕卻又無法逃脫的東西。那麽,會有神嗎?玩家們久久看著眼前塑像。直到——季寒川:“你好?”他伸手,在杜蘭璋麵前晃一晃。杜蘭璋恍然迴神!她臉色一下子變白,不可思議:“我剛剛走神了?怎麽會?”季寒川說:“顯然。”語畢,他又往前,去晃了晃其他玩家。這些玩家們先後醒來,相互看看,都覺得一股寒意從頭竄到腳。他們感謝季寒川的舉動,同時也後怕。導遊特地強調了時間,可他們方才完全不覺得自己在發愣。這麽說來,如果不知不覺,就到了車子要離開的時候……看一眼時間,已經第十分鍾了,該往迴走。玩家們額頭冒汗,往迴。劉春陽還是愁苦神情,說:“這算不算景點項目啊?”其他人不言不語,心裏有一樣疑惑,不能解答。要說危險,方才那是否是真正“危險”?要說隻是尋常地界,又怎麽會讓他們陷入怔然?玩家們由此想到了更可怕的一種可能性。劉春陽說:“我們是不是需要把所有景點都走一遍啊?唉……”如若不然,如果滿打滿算,隻要四個“景點項目”,他們卻恰好錯過其中之一,那該有多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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