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歎氣:“我知道不是。”他說:“我開個玩笑的,看你們都好緊張。”玩家們無語。按說,在這種時候,被“開玩笑”,他們應該要生氣。可韓川的話,奇異地讓他們心中的慌亂有些消散。對於原先就很不情願下樓、更躊躇著不知如何上樓的井碌來說,剛剛短短句子,給了他另一種可能:對啊,我們為什麽不幹脆就睡在樓下!他念頭轉到這裏,就有些刹不住閘。會議室還是太大了,但雜物間不錯,把裏麵東西清出去,關上門,是很合適睡覺的地方。自然,裏麵什麽東西都沒有,隻能躺冷冰冰的地板。但對玩家而言,這不是很惡劣的條件。井碌推己及人,覺得能有一塊平整地板,就應該知足。實在不行,也可以去外麵取一塊地毯。和以前那些睡山嶺、睡叢林的經曆比較,這算是好去處,要知足。唯一比較麻煩的是,這樣一來,樓上的陶孟不知道這點,可能要提心吊膽。但井碌覺得,與玩家們重新上一次樓的擔驚受怕相比,陶孟好好待在房間裏,安全,有食物,這根本不算什麽。他被自己說服了。並且開始梳理思路,準備待會兒,關督等人離開之後,就拿這些話,去試著說服其他人。季寒川明知故問:“不過,既然不是為了接我,你們又是什麽情況。”關雯雯捏著手中長矛,說:“剛剛,你和邵佑一直在這裏嗎?”她還是疑慮深重。總想多套出些信息。季寒川老老實實:“沒有。”關雯雯挑眉。她實在摸不準韓川。季寒川:“也就是四處轉轉、看看。不過剛剛,我們聽到有其他人出來,好像是往那邊去。”指了指會議室方向。關雯雯問:“具體是什麽樣的人?”季寒川:“六七個吧,領頭是個男的。”關雯雯想:男的?那應該就是關督。季寒川:“說這麽多,你們到底——”關雯雯收起長矛:“我們遇到了其他的npc,和他們說好,要一起討論一下接下來的打算。但沒想到,聽見了。”季寒川“哦”了聲,說:“好事兒。”關雯雯挑眉。季寒川:“你們上次坐電梯,是什麽時候?”關雯雯遲疑,說:“上樓的時候,五點多吧。”季寒川皮笑肉不笑,說:“那也不知道你們看到沒有,現在的電梯,和咱們下樓時候的電梯,不太一樣。可能是有‘其他人’乘過吧,他們不太講衛生,總隨地丟棄垃圾。而且吃飯也不認真,浪費食物。”聽著他的話,玩家們咽了咽唾沫。這次,不是因為饑餓、食欲,而是出自一些惡心的、令人反胃的聯想。徐珍覺得很不可思議:韓川是怎麽做到這樣把這些話說出來的?看他說的,如果不是知道環境如何,徐珍恐怕要覺得,此人話中所述,並不指愛好活人血肉、以此為食的異變者,而是哪個被所有人投訴的鄰居,或者幹脆是不聽話懂事、欠教育的小朋友。他們在廊道裏略說了幾句話。這期間,或許是講話的聲音在闃黑的廊道中傳開、傳入會議室門中,或許是手電晃動的光,吸引了關督等人的注意。總歸,不消片刻,有人推開會議室的門。和玩家們不太一樣,對方手裏拿了個手電筒。不知有意無意,手電筒的光線,正好照到玩家們的眼睛。出來的,是關督身邊另一位“同事”。雖然和他們沒打多久交到,但關雯雯大致能猜到,如果說關督是這夥兒人之中的莫文昭,那此人就是雲鴻才。二把手,說話有分量,卻更多停留在“建議”的層麵,不會真有所行動。關雯雯想:不,他肯定就是故意的。這是一個下馬威。而且由於此人很快就挪開手電,所以玩家們雖有不適,也不好直說,否則顯得過於斤斤計較。他招唿關雯雯等人,“來了?進來吧。”嗓音漂浮在空氣之中。關雯雯心神一定。她對季寒川說:“既然來了,一起?”季寒川笑道:“嗯,一起吧。對了,你們的‘矛’不錯。”他們走入會議室。進入的時候,關雯雯有意,留意了下背後動靜。韓川和邵佑是最後走進的。那之前,韓川的手扶在門框上,側頭,看了眼大堂方向。季寒川看到許多。掛在天花板上的異變者,對外麵的警察虎視眈眈,興許還在流口水。這很正常。今天一天的混戰之後,季寒川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人活下來,但可以肯定:隻要是身體健康、沒有受傷、沒有被俘虜的人,一定都將房門緊鎖,寧願餓死,也不願意離開房間,被怪物捕獵。異變者們卻總需要食物。像莫文昭和雲鴻才那樣,能壓抑進食欲望的異變者,是鳳毛麟角。更多的,隻能暴躁地徘徊在屋外。季寒川嚴重懷疑,以他們現在的腦子,多半連去前台取房卡、把房門一間間刷開都想不到。這之外,還要考慮像蔡旭他們一屋人那樣,把房門卡住、即便開了鎖,也沒法進入的情況。種種條件相加,那外麵的警察,當然不可避免地進入異變者們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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