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看他,緩緩說:“所以有個小試驗,得在你身上做。”他話音落下,梁浩然瞳孔便一縮。他就知道!這個姓韓的沒安好心!現在能客氣講話,可如果趙可和陶孟不在,誰知道韓川會是什麽態度!他不寒而栗,又慶幸,好在莫哥識破了韓川的陰謀,留下另外兩個己方玩家。莫文昭的思路對上來,“哦,你是不是想看看,‘異變者’的完全體是什麽樣?”季寒川:“對。但有個問題,我不能判斷你什麽狀態是‘完全體’,所以會盡可能等待。這期間,你可能會比較難受。”莫文昭沉默。這是個很大的挑戰。他可以想象,自己待會兒會受到怎樣的折磨。但同時,這似乎也是一個機會。如果利用得當,“異變者”的體質未必不能成為自己在本關卡中的助力。所以他說:“好。”季寒川說:“辛苦。”接下來,他每半個小時,就會記錄一次四個玩家的情況,趙可和陶孟協助。四點半,莫文昭:“我頭更暈了,很渴,韓川,我不能喝口水嗎?”季寒川聳了聳肩膀。莫文昭歎氣,說:“我開始後悔了,為什麽要答應你這種事。”這當然是玩笑話。五點,天邊有點蒙蒙的亮光。莫文昭還好,鍾欣卻顯得很難受。她坐在床上,靠著床頭,低下頭,頭發垂下來,遮住麵孔,許久都沒出聲。陶孟對她,原本也是逢場作戲。現在,鍾欣中招,陶孟沒太多心思關懷。他精力放在琢磨接下來的情況上,直到鬧鈴響起來,又到記錄的時間了,陶孟才在床邊坐下,問:“欣欣,感覺怎麽樣?”鍾欣沒有迴答。陶孟皺眉,抬手,去扶鍾欣肩膀。手伸到一半,卻見鍾欣猛然湊過來,張嘴,往陶孟手臂上狠狠一咬!“!”陶孟大怒。他想抽出手臂,可鍾欣下牙極狠,陶孟甚至看到有血從袖子上氤出來。他痛的一頭冷汗,“鍾欣!你放開、放開我!”季寒川原先正在和莫文昭講話,聊他的狀況。聽到陶孟那邊的動靜,他皺眉,走上前。因為疼痛,陶孟表情猙獰,看起來欲將鍾欣除之而後快。他還能動作的另一隻手在旁邊摸索,拿起煙灰缸。如果不是季寒川來得快,把煙灰缸拿開,陶孟興許已經砸上鍾欣的頭。季寒川不憐香惜玉。他一隻手,抓住鍾欣的頭發,將人猛然抓起。陶孟痛唿一聲,之後卻沒太大動靜。他咬牙忍耐,看季寒川打量鍾欣一下:她眼球翻白,看起來不似活人……奇怪,不是說異變者和正常人看起來沒差別嗎?季寒川另一隻手伸過去,捏住鍾欣的下巴。他手上用力,隻聽一聲輕輕的“哢”聲,咬在陶孟手臂上的力量一鬆。陶孟冷汗涔涔,將手臂收迴。鍾欣的牙已經嵌入肉粒,好在並未真的將肉咬下。饒是如此,陶孟手臂仍然痛得發麻,眼前一陣白光,痛到失去言語。他虛弱,季寒川卻沒理他。季寒川沒迴頭,問:“趙可,你會處理嗎?”趙可突然被叫到,摸摸鼻子:“處理傷口?哦哦,可以。陶孟,來這邊。”酒店客房裏有備用藥箱,裏麵沒有紗布一類包紮用品,但有一瓶雲南白藥。趙可先用酒精給陶孟消毒,陶孟痛得不住喘氣,弄得趙可無奈:“兄弟,你是怎麽撐到這會兒的啊?之前沒受過傷?”怎麽耐痛能力這麽差?陶孟原先頭腦發暈,聽了趙可的話,勉強緩過神,苦笑了下,說:“也不是沒有。但每次身體一刷新,也就忘了。”趙可說:“也是。”說著,手一歪,又倒了一點酒精。陶孟這迴咬住下唇,盡量不發出聲音。但他身體劇烈顫抖,趙可瞅著,想:簡直像是羊癲瘋。等消完毒,他把雲南白藥撒上去,看傷口止血。而後取了剛剛剩下的床單包紮,說:“先這樣吧,出去以後再仔細處理。”陶孟沉默片刻,趙可則說:“我忽然覺得……”他沒有說完。在這一場遊戲裏,他們因為“超市”的存在而欣喜時,並未意識到,一年時間中,玩家們會麵臨的危險不止有饑餓,還有各種傷情。過往,他們麵對鬼怪追殺,也會傷痕累累。但這時候,玩家們是不會害怕的。最危險的時候,也是離一切結束最近的時候。哪怕被開膛破肚,隻要有一絲神智保留,都能等到身體刷新、一切如舊。可這迴,不一樣了。關卡結束,他們獲得的,隻有積分,而非一個完好無損的新身體。這讓趙可猛然意識到,其實之前自己的想法並不對。“遊戲”不是隻讓玩家付出、不給迴報。事實上,“迴報”一直都在,隻是太理所當然,所以被所有人忽略。趙可在心裏暗罵:搞什麽?我怎麽開始對這鬼東西“認同”起來了?他把心思抽離,重新看陶孟。陶孟問:“你覺得什麽?”趙可說:“女人真可怕,都是母老虎。我原先也想,要不要找個長期的睡覺,現在看,還是算了,短期玩玩兒就行。”陶孟厭惡地皺眉,說:“你說得對。”另一邊,季寒川把鍾欣下巴卸掉之後,就坐在那裏,看著她。莫文昭虛弱地問:“她怎麽了?不對啊,不是說是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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