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那兩人的說法, 他們始終擠在狹窄的雜物間內。所以整整一下午加晚上,攝像頭能錄下的,隻有兩人進入、出來的過程。按時間算,這恰好在季寒川與邵佑“值班”時間之外。雖然映出冷庫周邊的屏幕位置比較偏,加上人來人往,莫、雲二人大概也會做一些處理措施。但季寒川還是開始考慮,自己要不要挑個時間,去把監控再處理一下?至於監控室的三組值班保安。第一組, 前麵和季寒川與邵佑“交接”, 知道來了新同事。可等明天, 他們迎來的依然會是老同僚。此外, 還會聽老同僚詫異地表示, 昨日明明是自己過來值班, 你們的記憶是不是出了問題。但凡第二組人表現得好一點, 加上酒店這兩天神神秘秘的氣氛, 不難讓第一組人浮想聯翩。往後, 稍微推一把,就能把季寒川和邵佑“幽靈”的形象立起來。這是件小事,對季寒川和邵佑來說,隻是四點去監控室,或者五點去監控室的區別——如果是後者,那與他們打交道的,從來都是第二組人,直接拿錢買閉嘴即可,用不著多費一些周折——但一旦立好了,也可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季寒川隨意插柳,看柳枝能長出怎樣的樹蔭。見到季寒川此刻的動作,邵佑問:“你要去‘錄素材’嗎?”季寒川迴神,考慮了下,“也好。這個點,除了咱們之外,應該也沒什麽其他動靜,興許第三組保安正盯著咱們。現在留個影,待會兒……廚房的屏幕也是在下麵吧?”他比了個“角落”的手勢,邵佑點頭。季寒川思忖:“既然要去,就先敲掉他們的戒心。嗯,就這樣辦。”他和邵佑在走廊拐角講了幾句話,滿打滿算,不過兩分鍾時間。之後,兩人走向大堂。這就是邵佑說的“錄素材”。兩人搭電梯下來,這個點,又沒有新客人入住。季寒川不能一口咬死,但也有八成把握:除了門口站崗的警察外,自己和邵佑,沒準是整個悅來酒店裏唯一在走動的活人。所以他得給自己找一個合適的下樓原因,才能在短時間內不引起監控室保安的注意。否則,錄像可以消除,人的記憶卻不行。死人倒是不會說話,但這個選項暫時不在季寒川的考慮安慰之內。同時,看莫文昭和雲鴻才的情況,酒店裏的變異已經悄然開始。現在在警察麵前露麵,算是一種姿態展示:你們看到了,至少在現在,我還是個正常人。兩人走到休息區。很明顯,有警察往這邊看。對方並未掩飾,看表情,甚至有點“怎麽又是你們”的無奈。好像如果不是工作紀律限製,就有人要走過來,問:“怎麽又是你們。”季寒川裝模作樣,和邵佑對話。一個說:“你確定會在這裏?”另一個說:“反正不在房子裏。今天一天,也沒去什麽地方,找找唄。”他們的聲音不大不小。語氣平穩,不算刻意,偏偏恰好能被警察聽到。片刻後,季寒川從沙發縫隙裏撈起一串鑰匙——原先放在袖子裏,這塊兒取出來,做個樣子。鑰匙被拿起來的時候,季寒川甚至將其在手裏轉了一圈,發出清脆響聲。做完這些,季寒川又與邵佑離開大堂。臨走前,他看了眼值班警察,心想:雲鴻才剛剛正要說警察哪裏奇怪,我就打斷他,提到他可能中招。這話沒說下去,但的確,這些警察站在這裏,究竟是做什麽的?和酒店工作人員一樣,他們同樣三班倒。但也有點不同,工作人員人手不夠,大都數人都被調去廚房忙活,餘下的人在各自崗位忙成陀螺。至於監控室,三組共六人值班,實則是安保部把平常巡邏、值班的任務都交接給警察的結果。拿了季寒川共計六千塊的兩個保安嘴上抱怨,心裏卻清楚。他們的活計,到現在,不知多少人羨慕。警察方麵,倒是人手充足。不止人手,連巡邏犬都很富餘。夜深人靜,能聽到些白天不會留意的雜音。外麵似乎有人在訓狗,這麽看來,連狗都要“輪班”……季寒川沉思。他們這一趟下來,起先,的確引起了警察的注意——這是理所當然,再沒有其他東西值得留意。往後,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警察視線中。後者相互看看,覺得自己杞人憂天。其中一人問:“頭兒,咱們還得在這兒站多久啊?”領隊的人迴答:“急什麽?這才一天,你就撐不住了?”“那倒不是。”問話的人撓撓頭,“可這次任務也太兇殘了吧,真有那種病毒啊?”“有沒有,按照線報,明天就能知道。現在,立正!”“咚”一聲,所有人的右腳整齊地跺在地上。片刻後。“可頭兒,真有病毒的話,咱們不應該把裏麵的人一個個隔離嗎?否則傷到人可怎麽辦?”“……”沒有迴答。“嘶……”季寒川迴頭,喃喃抱怨,“外麵什麽聲音?”“嗯?被嚇到了?”邵佑捏了捏男友肩膀。季寒川說:“那倒沒有。”他自然否認。季寒川的目標簡單,隻打算在廚房冰箱裏拿一份生肉,約莫夠五六人食用即可,不用太費功夫。為這個,特地跑去冷庫一圈,不值當。但在那之前——邵佑:“‘素材’錄了一半,寒川?”接下來要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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