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什麽, 先拿抽屜裏的不透明膠帶堵住終端攝像頭。至於屋子裏,woolf此前已經排查過很多次。他是ag秀員工, 平日都住在ag秀提供的住處。ag秀的直播要維持整整三天, 哪怕是導演也不可能三天不眠不休, 所以他們有排班, 這會兒是woolf的休息時間。他知道自己懷揣著“結束ag秀”的目的, 所以更加謹慎、小心, 生怕自己已經被盯上。對此,woolf甚至有些過度敏感。他很肯定,至少在自己住的地方,不會有另一隻眼睛看自己。在woolf心髒怦怦亂跳、堵住攝像頭之後,終端上浮出下一行文字。似乎那個與他通話的人正在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動作。果然, 對方說:我依然在看著你哦。woolf眼皮亂顫。對方說:不過你不要害怕。對方:你的負麵情緒, 對我來說沒有用。對方:而且你本身也沒有用。woolf看著這一行字, 陷入深深茫然。對方切入主題:我檢查了你這裏的痕跡。無論如何,謝謝你,給我找了一把鑰匙。woolf忍不住問:“鑰匙?什麽鑰匙?”話音出口,他意識到,如果對方可以迴答自己這個問題,那就證明,對方果然在“看”自己。所以那個人可以聽見。在這同時,woolf的視線黏在ag秀還在放映的主頻道上。韓川從樹上跳下來——在晃到另一個樹上之後,他新勾上的樹枝也足有四米多高。但韓川直接踩著樹幹,就這樣直直往下!在踩了兩步,離地麵不足兩米之後,他甚至沒再借力,而是直接跳到地上。地麵柔軟,韓川又就是一滾,所有落地的衝擊力都被抵消掉。他看著那隻龐大的棕熊屍體,似乎有點苦惱。還蹲下來,撥拉兩下熊的毛發。之後,韓川抬頭看了眼西南方,別墅就在這裏。這會兒雨小了些,他站起來,沒再理會身後腦漿迸裂的巨熊,而是繼續前去。寧寧:“ag秀的幕後工作人員很多,導播室隻是其中最突出的一部分。但此外,還有研發部、安保部……這幾個地方的網絡並不聯通。尤其是研發部,都用內網,我之前沒有找到入口,就隻能看一些已經放出來的官方信息,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從woolf做的程序,摸到了控製平台。又通過對woolf終端的模仿,給自己手上的電腦做了些改造,增加投影功能。“紅點是其他玩家。”整個島被投影在季寒川畫麵,除去玩家定位之外,上麵還有各種無人機分布、補給品分布等信息。季寒川看完,繞了點路,先去取了一把砍刀、一點食物。並非杜倫之前遇到的壓縮餅幹,而是一盒自熱米飯,還有配菜。旁邊兩瓶礦泉水,一瓶被季寒川拿來給米飯加熱。他好像吃得很滿足。彈幕和ag秀論壇一起:“……”“我怎麽覺得他是直接衝著這兩個補給點過來的?有人分析一下他剛剛的路線嗎?”“前麵有一個高空拉遠鏡頭,從裏麵能看出,機器人原本一直是走直線,但就在五分鍾前,他拐了個彎。”“然後直接走到了兩個有補給的樹旁邊。”“結論:他知道那裏有補給。”“結論:他什麽都知道。”“結論:他是■■……”“完了,這個梗還能不能過去。”寧寧也在繼續和woolf溝通。她著重和woolf討論了下這個世界的宗教構成。在“父”這個詞和“韓川”高頻掛鉤之後,季寒川意識到,如果這個世界的“祂”是原本最糟糕的第三種猜測,這可能就是那條正確的對抗之路。到目前為止,島上沒有出現任何與“鬼”有關的跡象,結合之前與杜倫的討論,季寒川心裏已經逐漸排除了第一種猜想。他認為,島上並沒有多餘的東西。這就是一個純粹的、由ag秀節目組打造的錄製場地。讓歐美文化群體駭然的吸血鬼、溫迪戈,和讓亞洲文化群體心驚肉跳的厲鬼都不在其中。玩家們在這裏,直麵的是另一種恐懼:來自其他同類的威脅,以及近在咫尺的死亡。再說迴第三種猜測。寧寧遺憾地告訴季寒川,她把woolf的終端掃了一遍,順勢找到被隱藏起來的bh論壇,還有一直與woolf聯係的lightman的真實身份。寧寧綜合判斷,這群人,不足以成為“反抗軍”。他們至多是一點萌芽中的反抗意識。可惜微弱,不值一提。如果遊戲時間拉長,或許還能在這星星之火中培養出一點燎原力量。可季寒川還能在本局中停留九十二個小時,那之後,一切重啟,下一批玩家進入,一切又都迴到原點。同時,如果連受害者親人都隻有這點力量,寧寧認為,這個整體都顯得懸浮、沒有多少真實性的世界恐怕沒辦法再挖出真正的“反抗軍”。季寒川隻好把原先想的“也不一定要事事成功”扣到第二種猜測上,轉而覺得,如果“祂”真是一種集體意識,應該是一件好事。眾所周知,能與“意識”抗衡的,隻有另一種“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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