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興賢眉頭更緊了,低聲問:“為什麽?你怕車上的東西?”季寒川說:“這裏沒有出現問題。”馮興賢一愣。季寒川說:“我懷疑,不管走哪邊,咱們都會迴到旅館。”馮興賢眼皮一跳。季寒川說:“既然這樣,沒必要添麻煩吧?”說著,他攤了下手。顯然,他眼裏的麻煩,就在於兩個npc的心情、感受。賈永萱不願意迴車邊,岑鴻就是個牆頭草,風多吹吹,他就要倒。“也行。”馮興賢考慮了下,讚同季寒川的觀點。因方才的立場,這會兒由馮興賢上前勸岑鴻,“岑鴻、賈永萱,你們兩個……唉,今晚到底是怎麽迴事。”他沒提兩人“撞鬼”,而是避重就輕,“咱們這就走吧。雨這麽大,車也沒油了,怪冷的。”如果往迴,三十分鍾的車程,約莫要走三個小時。這會兒是晚上八點多、接近九點。如果季寒川的猜想不錯,那他們大概會在十二點左右看到旅館。幾人上路,鞋子很快被水浸透了,腳踩在地上,都能聽到“嘎吱”的水聲。一路沉默。水打濕了衣服,傘徹底失去用處,風帶走身上熱量。季寒川有點懷念上場遊戲裏的道具“暖寶貼”。他和馮興賢還能忍受,賈永萱卻走著走著,腿腳僵硬,腳痛得要命,完全是憑借一股毅力前行。岑鴻的情況比女友稍好些,但也緊緊抿著嘴吧,力求最大程度節約體能。說話這種浪費精力的事,萬萬不能做。馮興賢意味深長對季寒川道:“十二點能到的話,就是六個小時。”這意味著,旅館已經過了最初的平靜期,到達一個危險的臨界點。“這個季節,這塊兒一半是六點多天亮,大概就多十來分鍾。”季寒川說,“天黑到是太早了,八點黑才對。不過現在下雨。”“不過也不一定是旅館,”馮興賢說,“可能咱們再走一陣兒,就又看到剛剛那車了。”季寒川輕輕笑了下,“嗯,都有可能。”他的笑傳到馮興賢耳朵裏,馮興賢當即一僵。他在心裏暗罵:我怎麽忘了這個人是……馮興賢深唿吸。路燈綿延向遠方,無窮無盡。這條筆直道路上,兩側都栽了樹,樹葉被雨水淋得“嘩嘩”作響。燈光像是一條長蛇,在視線盡頭被吞沒。不見星光、不見月色。前麵那對情侶相互依偎,借用對方的體溫取暖。走了太久路,連恐懼都一起麻木。兩條腿都像是灌了鉛,岑鴻和賈永萱不約而同覺得,哪怕這會兒讓他們兩個人直接睡在路上,風吹雨淋,他們沒準兒都願意。這樣過了三個多小時,幾人視線範圍內出現一點燈光。岑鴻和賈永萱埋頭走路,起先根本沒有看到。還是季寒川先見到了。他微微眯起眼睛,雨水對他的目力形成了極大阻礙。水流從天而降,落在他眉頭發梢,堪堪要流入眼睛裏。因全身濕透,所以幾人早就懶得打傘,覺得這樣反倒還節約一點力氣——此刻的季寒川,步了賈永萱後塵,也成個落湯雞。他說:“燈牌子一樣。看不清字具體是什麽,但也是三個堆一起的結構。”聽了季寒川的話,馮興賢也一起眯眼去看。他隻能看出隱隱紅光。馮興賢暗忖:這至少說明他比我經過的場次要多一點。炸了季寒川一次的血字問題在過去三個小時內偃旗息鼓,沒再出現。一直到旅館清晰出現、兩個npc也看在眼中後,第五個問題終於姍姍來遲。【q5:是否再度進入旅館?】季寒川瞄了眼一成不變的a、b兩個選項。他說:“希望這是最後一個咱們一起選的問題。”馮興賢沉默片刻,說:“我也希望。我選a。”剛剛那安全的三個小時,很像是寂靜而無聲的誘餌。如果玩家們以為走在路上就是“生路”,那可能很快就要被吞噬殆盡。至於是否要賭其中可能性,作為“保守流”,馮興賢很自然地選擇了“否”。旅館裏人很多,看起來各司其職。這意味著,進去之後,玩家們會麵臨很多新的選擇。季寒川說:“好巧,我也選a。”接下來,就是兩個npc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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