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神頭不錯,這會兒在街邊買了杯奶茶,然後找了張座椅,就地坐下休息。一麵曬太陽,一麵編輯文字,準備往群裏發,給接下來接到八小相關任務的玩家提示。奶茶是麵向小學生的,很便宜,一杯隻要兩三塊。所以相對來說,味道就很一般,帶著濃濃的香精味。季寒川也不在意,喝了大半杯後,還又加了一份清補涼。他整理思路,問挑戰卡中的梁笑:“你還記不記得之前發燒請假是什麽時候?”梁笑遲疑,想了片刻,說:“剛開學吧。我記得那次作業是默寫《題西林壁》和《遊山西村》……”季寒川說:“到十月了嗎”梁笑肯定地迴答:“沒有。”季寒川上網搜了下梁笑說的兩首古詩,按照課本目錄估計,這次請假,應該發生在九月中旬。季寒川:“體育老師說要測試,和你發燒,哪個在前?”梁笑迴憶:“嗯,發燒在前呀。我請假那天正好有體育課,當時還挺高興呢。”她也算是班上獨一份兒的討厭體育課了,“結果那之後的第一節 體育,老師就說要測試。”季寒川“唔”了聲,心想:從宿舍樓二年級小孩做的策劃來看,梁笑發燒,恰好在劉倩生日之前。而這兩方都提出,自己去了,或者要去鄭鑫辦公室。季寒川問:“你去交作業的時候,有什麽印象比較深的事情嗎?辦公室裏沒有其他人,那路上呢?”梁笑遲疑。季寒川嗓音溫和,說:“當時應該天氣很熱吧,畢竟隻是九月。你是走讀生,中午應該和其他人一起放學的。可因為要交作業,所以一個人脫離隊伍,去了辦公樓。”“這一路,是不是遇到一些下班的老師?不過學生隻有你一個。四年級辦公室在四樓,一進樓門,先看到一麵鏡子,要老師正衣冠。旁邊就是廁所,可能有點味道飄出來……”季寒川根據孫馳碎碎念的內容,勾勒出一幅畫麵。而隨著他的話,梁笑被帶入其中,仿佛迴到那年夏天。早晨是爸爸送她到學校。梁笑第一次請假,雖然有生病作為理由,但她還是有點緊張。如果她能順利長大,那幾年以後,梁笑會覺得自己當時的緊張真是天真、幼稚,毫無必要。可惜並沒有這個如果。她爸爸對女兒的心態很沒辦法,說:“真的沒事。你竟然還特地打電話問胡嘉作業是什麽,根本沒必要嘛。”梁笑很堅持,說:“怎麽會沒必要,我得快點去班裏,把作業趕完。”父女分別。第一節就是鄭老師的課。可因為自己作業沒交,甚至還沒補完,所以梁笑根本不敢抬頭看鄭老師。後麵課間,她拿出自己最快的速度,可緊趕慢趕,還是拖到中午放學。胡嘉安慰她,也說沒事,鄭老師人很好,不會兇梁笑。梁笑便懷著這種心情,去辦公樓。她去的時候,辦公樓裏已經沒什麽人。上樓梯時,能清楚聽到自己的腳步聲。但又不止有自己的腳步。“咚咚咚”,有人飛快地跑下樓。腳步嘈雜,聽得梁笑一愣,心想:不知道是哪個老師啊。平時樓道裏都有標語,禁止追逐打鬧。在教學樓裏,學生們動作再急,也最多是上樓梯時把兩階並作一階,不可能跑。可到辦公樓了,老師卻不會遵守這條規定嗎?梁笑新奇極了,感覺自己完全是在冒險。可惜的是,她並沒有看到哪位老師,反倒見了兩個低年級學生。“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梁笑告訴季寒川,“之後我上樓,鄭老師的辦公室開著門,他正站在辦公室門口。我一到四樓,他就看到我了。問我來做什麽,來了多久。”第280章 已知信息季寒川說:“我們整理一下現在已知的信息。”首先, 還是齊妙約梁笑那段話。季寒川認為背後有人指導, 而那個“指導”的人, 多半是鄭鑫。他的思維方式裏一直有很取巧的一麵:到現在為止,所有和齊妙有關的事, 都僅僅指向鄭鑫。這仿佛是“遊戲”出了一張考卷,上麵所有內容都有關代數, 所以應考學生根本不會考慮用微積分的方式進行解答。其他玩家或許也已經察覺這個,但對他們來說, 這種思維方式實在太大膽。如果猜中還好說,一旦猜錯,就是把自己拖進致命的深淵。所以很多人不敢取巧, 同一份證據擺在他們麵前, 季寒川可以直接走捷徑看到答案,有少許人選擇與他走一條路,卻有更多人會再去繞遠, 尋找更多證據。不過對季寒川來說, 會“取巧”,也是因為有邵佑的肯定。所以當下, 擺在季寒川麵前的問題是:鄭鑫為什麽要害梁笑?不僅僅害了, 看他那副樣子, 加上劉倩的態度。去年今日, 警察多半根本沒有把梁笑的事和鄭鑫扯上關係。季寒川歎口氣。梁笑問他:“韓先生, 你怎麽了?”季寒川抬了抬眼皮, 說:“你把我叫‘叔叔’吧。”梁笑一愣。季寒川隨意地說:“我女兒和你一樣大。”梁笑:“……”她已經沒辦法在臉上做出表情, 可此刻,季寒川的話還是帶給她些許震動。她獨自縮在小小的挑戰卡裏,這也是一個浴缸,旁邊還有小鴨子。長長的頭發飄散在水麵上,梁笑身體沉入水中。周身黑暗,她不用麵對醜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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