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川評價:“你們之間,怎麽還挺弱肉強食的?”鹿先生忍耐。季寒川說:“好吧。但待會兒鏡子裏如果真出了東西,不要急吼吼就去吃人家。我覺得吧,從鏡子裏跑來跑去,這事兒挺實用的。”鹿太太堅持不懈地拉住丈夫。卡片中,夫妻二人低聲商議著什麽。“要按照他說的做嗎?”“他覺得鏡子裏出來的實用……”“他會不會把我們喂給鏡子裏出來的東西?”“老婆,不要怕,真到了那時候,我們先從卡片裏出去。”“——可是!”“小雅已經走了,我們怎麽樣,都沒關係。”“老公……”季寒川:“商量好了嗎?”夫妻二人一梗。季寒川:“別那麽不相信人嘛。你們擔心,但也該知道,我這人,比較念舊情。”夫妻二人沉默。季寒川笑眯眯說:“咱們這不是聊挺好的?鹿哥、姐,別讓我生氣哈。”隨著這句話,鹿先生和鹿太太明顯感覺到,那股壓在自己身上的鎖鏈,變得沉重一些。季寒川說:“多給你們找幾個小夥伴,不好嗎?正好小鹿走了,那到時候,你們就是後麵新來人的班主任。”他隨意說著,把手中吃糧卡片放在鏡子前麵。然後關了燈、拉上浴室門。雖然這麽做了,但當下,外麵的光還是能透過浴室門上的磨砂玻璃。甚至季寒川身後,是一麵更大的磨砂玻璃。並且磨砂部分隻在大概離地麵一米五的地方。這種小旅館,很大程度上是約炮聖地。能來這兒的男男女女,大多也沒什麽衛生上的需求。而旅館老板這麽裝修,一來,是增加趣味性。看要約的對象洗澡,那多有意思。而來,就是防止小偷、仙人跳。否則自己這邊正洗著呢,外麵的人卻拿錢包跑路了,自己一身水、一身光,追都難追,隻好用磨砂玻璃防患於未然。這也是季寒川選小旅館的另一個原因所在。雖然牆壁是踹不塌了,但玻璃嘛,還是可以嚐試一下。因為這些玻璃的緣故,季寒川周身,說不上亮堂,但依然能分辨出洗手台、蹲坑的輪廓。季寒川拿起血腥瑪麗卡片。這會兒,進度條出來了,一共四個點,現在隻紅了一個半。季寒川看著那半個血點,略覺詫異,手放上去。腦海裏浮現出一副扭曲圖景,催促他,要他把浴室門鎖上,而非簡單關閉。季寒川低笑了聲:“這會兒倒是挺嚴格啊?”這語氣,落在鹿先生與鹿太太耳中,兩人,不,兩鬼,心情都有些複雜。他們見過很多玩家。普通的吃糧遊戲參與者,或者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的外來者。這些玩家有不同心態,要麽把恐懼深藏在冷靜外表之下,要麽顯露無疑。他們走到這一步了,越來越惜命,越來越希望能夠長久地活下去,因此,他們不憚於做一些殘忍的選擇。但“韓川”好像是不一樣的。他是真的不害怕。作為以恐懼、絕望等負麵情緒為生的鬼魂,鹿先生和鹿太太對此十分肯定。要說昨天晚上,為什麽能聽季寒川的話,搏一把,也是因為這個。如果“韓川”真的是所有玩家中都顯得特殊的那個。那和他一波,能否真的送小雅離開?雖然事實上,鹿雅依然會盤旋在這個殘忍“遊戲”之中。但至少,本局餘下的時間裏,小雅清靜了。季寒川不知道兩個鬼的心理活動。他覺得他們應該會有些想法,但懶得猜。這會兒,季寒川手指摸上剩下兩個空白點,確定了接下來的遊戲步驟。沒辦法,“血腥瑪麗”作為招鬼遊戲流傳太廣,有各種不同版本,他還真不確定,自己了解的版本,這會兒同樣會被《深淵遊戲》桌遊認可。好在接下來兩步很簡單。季寒川確定之後,就點燃蠟燭,放在自己與鏡子中間。他閉上眼睛。鹿先生與鹿太太權衡、掙紮。季寒川說了第一句:“我信仰血腥瑪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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