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事,實質上說,就和玩家們無關了。季寒川喝完一杯濃茶,之後睡眠質量依然不錯,順利一覺到天亮。另一邊,陳誌堯與魏洪生磨到半夜,總算送走這尊瘟神。或許因為先前太心累。哪怕心裏想著,自己今晚恐怕會睡不著。但實際情形中,陳誌堯依然一夜好眠。等第二天,他愣愣看著天花板。先前在那棟爛尾樓裏,他直接從三樓滾了下去。因此,被送來醫院時,看起來頗為慘烈。但他運氣不錯,醫生後來檢查,在把幾個流血的傷口清洗之後,發覺陳誌堯的外傷隻是貌似流血頗多,實際都不嚴重,甚至不用縫合。可畢竟有三層的落差,說不準有內傷,所以留陳誌堯做檢查。檢查結果今天早上就能出來。陳誌堯當然希望沒事。如果真有問題,自己可能沒辦法再撐過接下來的遊戲。這才第二天。想到這裏,陳誌堯摸出手機,給魏洪生打電話。昨天半夜,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會做這種事。他可是巴不得魏洪生快點走,最好不要再出現在自己麵前!可現在,陳誌堯覺得,既然魏洪生主動送上門來了,又從自己這裏榨了那麽多消息,那有些“舉手之勞”,他當然要幫。不久後電話接通。聽聲音,魏洪生還沒睡醒,嗓音都是含糊的。陳誌堯心中發狠,覺得自己那麽難捱,魏洪生怎麽能舒服?雖然提示裏說,不能成為最後一人。但比起遙遠的、未知的恐懼,還是近在咫尺的第三次投骰子更讓陳誌堯擔心。所以一時之間,他隱隱有些羨慕魏洪生:如果姓魏的運氣好,今晚抽到二或者一,那他就還在前六格。或者抽五,魏洪生會得到一天空白。抽六,幹脆再迴一次起點。這麽看,反倒是落到挑戰格的可能性更低。這讓陳誌堯隱隱胃痛。昨天魏洪生給他買了晚飯。可從晚上到現在,過了十幾個小時,陳誌堯開始覺得餓,胃裏反酸。魏洪生像是沒料到陳誌堯會給自己打電話,有點詫異,問他有什麽事。陳誌堯說:“你去看一下第17到22個格子裏有什麽!”他嗓音急切。魏洪生像是慢吞吞地坐起身,打了個哈欠,說:“你不知道?哦,你在醫院裏沒有電腦。”他這種吞吞吐吐、好像陳誌堯落後許多的說話方式,讓陳誌堯十分不虞。好在魏洪生沒有拖時間的意思。他幹脆利落,說:“我給你發兩個二維碼照片,你掃一下,下載下來。還記得那個叫‘韓川’的怪人在群裏提了建議嗎?嘿,竟然昨天就搞出來了。”而他在淩晨迴家時,才發現這點。這麽一說,迴家的時候,莫名其妙感覺樓道裏涼嗖嗖的。餘光還看到旁邊有一道紅色影子一閃而過。想到這裏,魏洪生開電腦拍照的動作略略遲疑。但他很快覺得:不至於吧?這才第二天。再說了,這局不就是要讓人玩兒那個桌遊嗎?雖然在其他遊戲裏,往往都是多種鬼物多管齊下。但當下,《深淵遊戲》本身就能做到這點。所以沒必要再搞個女鬼鄰居出來嚇人吧?魏洪生這麽想,卻沒能說服自己,而是越來越遲疑。所以在拍好照片、給陳誌堯發過去之後,他沒有關電腦,而是在搜索欄裏輸入自己小區的名字,準備不管怎麽說,起碼查個清楚。無獨有偶。同一時間,季寒川在樓下吃完早餐、晨練結束,剛迴到家裏。他想起自己下樓時電梯那次停頓,覺得多知道點信息,總歸有備無患,所以同樣打開搜索。一無所獲。兩邊皆是如此。魏洪生鬆口氣。他倒不至於覺得自己眼花。隻是半夜飄過的紅色,有很多解釋,不一定要往鬼怪方麵考慮。魏洪生覺得,每天進行遊戲已經足夠淒慘麻煩,但在這基礎上,得保持身心健康,才能不在一次次遊戲中崩潰。陳誌堯不知道的是,魏洪生在一家家醫院找自己時,聽旁邊人聊天,說某家醫院心理科室十分有名,還抽空做了個預約,今天下午就去。雖然不能對醫生直言遊戲裏的事情——主要是醫生並不會相信——但稍微修飾一下,當噩夢談起,再聽專業人士建議一下舒緩壓力的方法,總沒問題。另一邊,季寒川。他關掉網頁之後,仔細考慮了下。首先,自己之前出去一路,雖然沒有特地觀察,但的確看到邊邊角角的地方有麻將館。雖然廣城這邊的規則可能與季寒川打慣了的海城規則不同,但認真說來,錢不是問題。既然如此,那換一間房子住,應該也不是問題吧?季寒川知道,昨天那種電梯停一下,然後重新運行的情況,雖然自己非常極其陰謀論,但也有百分之零點零五的可能性,真的是電梯故障。即便不是,電梯裏的鬼……之前對付過太多次了,季寒川熟能生巧。但何必明知有麻煩,還要留下來死磕應對呢?既然能搬,為什麽不搬?想到這裏,他愉快地給自己定了個酒店,準備先住兩天,期間尋找要租的房子。然後揣上手機,準備從住處離開。不打算再帶其他東西。隻是臨走前,季寒川還是覺得,自己仿佛忘了什麽。他在屋子裏掃了一圈,在視線觸及地上某一點時恍然大悟。對,忘了帶昨天晚上那張卡片。玻璃框前方,白蠟燭已經燒幹淨了。或許因為到了白天,所以卡片上的三個影子頓時模糊。拿到窗口看得話,幾乎要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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